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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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诚心道歉，来此也是秉公办事，和程大人一起为百姓解决困难；至于你兄长，我是觉得他颇有才华，愿意同他结交，大家都有分寸，你不必担忧。”他安慰道。
程季安思考了好一会，父亲和哥哥同他接触也有段时间了，最近父亲一直忙着解决取消和买的后续问题，已经和诸位大人讨论了很多次，听闻世子也出了不少主意，至于哥哥那边，他倒是夸赞过世子才学，似乎这人真的不算坏人，想来他也不至于特地骗她一个小姑娘。
想到这里，程季安心中安定了几分，说话也有了底气。
“既然如此，那之前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了，况且我知道你是世子以后担惊受怕，所以你先道歉也是应当。”她又凑近了些，“父亲和哥哥也不曾知道我们见过，你得和我一起保密，可不要说漏了嘴！”
程季安想着，既然让她抓到这个机会，就要赶紧同世子说清楚，省的日后在惹出别的麻烦。
李知远见她变脸如此之快，又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活像在外面惹祸又怕大人知道的小孩，实在觉得好笑，“既然如此，为表示歉意，我会帮你保密的，我们是在平江认识的，之前不曾见过，程姑娘觉得这样可好？”
“甚好，甚好。”
程季安瞧他很好说话的样子，又同意帮自己保密，高兴地不得了，她这个人惯会顺杆爬，趁机追问，“世子，不知你这里的桃花糕是在哪里买的？”
李知远万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竟也愣住了，他眨了眨眼，“前几日就吩咐他们今日要准备好，我并未仔细过问，你若喜欢，我改日让人送些给你。”
“还是不麻烦世子了。”
“不必客气，此处不是京城，不必拘礼，既然我们是朋友了，就别再叫我世子了。”
“那我叫你什么？”程季安问。
“我与你兄长同岁，你叫他们几人哥哥，也如此称呼我便好。”李知远想了想，如此说道。
“那我叫你知远哥哥？”程季安一听，觉得这样非常不错，真要较起真来，还是她占了世子便宜。“既然这样，你也和大家一样，叫我阿季便好，程姑娘显得太客套啦。”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李知远也觉得这样很新鲜，他在家中是独子，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自长大后，其他人或谄媚，或者碍于他的身份，见面都叫他一声世子。
来到平江后，认识他的人不多，程修愈和他相处起来也不卑不亢，很是放松。如今的程季安，也让他觉得活泼有趣，一时间竟也觉得有这样一个妹妹也不错。
程季安是个自来熟，一旦对方诚心实意招待她和她说话，她就仿佛被打开了开关一样，叽叽喳喳，从桃花糕多么好吃，到别苑这里的花草多么好看，凡是拿来招待她的，她要统统夸奖一遍。
没有哪家主人家不愿意被这样夸奖，李知远也不例外。他和程季安在二楼亭台边坐下，赏花品茗，又听着夸奖不绝于耳，好不惬意。
程季安喝了口茶，“知远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来听听吧。”李知远也想看看她问的是什么。
“你既然在这里有这么大的别苑，一定也不缺宅子，为何要住在我家旁边的小院子里啊？”程季安不解的问。
李知远挑了挑眉，“你可有问过你父亲？”
“没有……”程季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前些日子她生怕父亲看出她过度关心世子的事情，哪敢凑到跟前去问，但又实在好奇，这才来问李知远。
“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确实也不该和你打听这些。”程季安讪讪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初来平江，自是想要了解当地知府的，有什么比住在隔壁更方便的呢？何况住在你家附近，最安全不过了。”
“安全？所以你是在颍州受的伤吗？”
说着程季安一下子联想到了上次见面的场景，他左胳膊整个包扎着，又脸色苍白，定是遭遇了什么。
李知远没想到她这么敏锐，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她就能生出这么多的联想。不过还没等他说话，程季安就开口了。
“我没有告诉别人你受伤的事，现在我们是朋友啦，我更不会乱说的。”程季安安慰他道。
“那就多谢阿季替我保密了，我们也算是交换秘密了。”李知远听了她有些孩子气的话，笑着拿起茶杯同她碰了碰杯。
程季安听了这话笑弯了眼，她今日穿了一身嫩绿色的外衫和罗裙，整个人明艳又好看，饶是李知远自小在京城长大，看惯了各色美人，一时也愣住了神。
“你们两个在这儿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顾淮明循着声音来到二楼，好奇地问道。
“阿季同我讲了些她喜欢玩的东西，你们可找到想看的书了？”
李知远两句话就调转了话题，问起了对方。
“还真让我和修愈找到了，书院的夫子最近讲学提及不少冷门的书，能自己整本书通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顾淮明说起书院的学习，也打开了话匣子，拉着李知远谈天说地，程季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没想到李知远也博闻强识，和顾淮明什么课业上的内容都能聊上几句。
不过，没一会儿，李知远就看出了程季安待着百无聊赖，就叫人安排了小船，载着她在院中的湖上，玩水赏花，一时间她自己也玩的不亦乐乎，直到程修愈喊她上岸，她才恋恋不舍的从船上起身。
“这位小姐，敢问您可玩的开心？”
“哼，你还好意思嫌弃我，我看明明是你们几个书虫想要看书，才来的这里，反倒骗我说是劳什子踏青！”
兄妹二人顺着话题就办起了嘴，直到吃饭才消停住。
午饭后，李知远又带着他们到附近的水塘去钓鱼，郊外的景色大好，虽然不如城中繁华，可是颇有野趣，程季安一会儿坐在水边钓鱼，一会又拿了网子准备捉蝴蝶看看，跑前跑后，连日来的劳累也一扫而空。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程季安已经有些恋恋不舍，直到回了家，都还在回味。
她躺在床上放空大脑，要是能天天过这种日子就好了呀。
生活没有如果，还是得回到日常中来，回府后，程季安便恢复了她近日繁忙又平静的生活。不过后来程季安再去隔壁送饭时，因为不用再提防着李知远，便没有那么鬼鬼祟祟了。
若是赶上哪天李知远公务不忙提前回来，他还会带些点心给程季安用。
那次郊游听她说桃花糕好吃，李知远便又找了人做了别的样式，隔三差五变着花样带给她尝，到后来，程季安一到隔壁，就眼巴巴的盼着李知远赶紧回来，一旦他真的回来，程季安就左一句右一句的夸他，惹得程修愈直说她是个马屁精。
程季安听了这个评价不以为然，“非也非也，这怎能叫拍马屁呢，这明明就是我大声说出了事实，哥哥，你日后若是做了官，可不好太过鲁直，还是要像我这般，适当夸赞上峰才是。”
惹得王夫子和顾淮明两人大笑不已。
李知远见她有时候闲得无聊，便捉了她在院中一起下棋。程季安于棋艺一道，虽不至于是个臭棋篓子，但是只能说水平非常一般，大部分时间都会输给李知远，偶有几局，企图耍赖蒙混过关，均以失败告终。
每到此时李知远都会觉得，这屋子的几个人，大抵只有面前这位才是王夫子的弟子，颇有师父的“风范”。
这天，李知远照例和程季安在院中下棋，快到结束时，他说：“程大人这边的事情已经进了正轨，想来轻易不会再有变化，过几日，我便启程去往颍州，待尘埃落定后，便要返京了。”
“可是要去审问知府同党？”程季安小声问道。
李知远笑了笑，“自然不是，颍州知府一干人等早就押解回京了，此次再去，只做例行检查，查缺补漏而已，况且大多章程，都是在平江拟定推行的，总要派知情的人，亲自去察看一番才好。”
程季安听了以后暗暗出神，既然世子这边要离开平江，想必这里的事务已经定好，父亲应当不会像之前那般忙碌了，哎，虽然她最初不喜此人，不过到底相处了这些时日，听到他要离开，程季安还是有些不舍。
等她回过神来，再看棋盘，只见败局已定，“知远哥哥，你莫不是趁我发呆，偷偷换了我的棋吧！”
“你这丫头，忒不讲理，好大一口锅就这么扣给我了！放心，棋谱早就给你寻好了，待我走后，你好好钻研，日后若再见面，可莫要这般耍赖了。”
程季安才不想看什么劳什子棋谱，她心心念念的是李知远这一走，大抵是吃不到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点心了，这般想着，她不自觉地在嘴里念叨了出来。
李知远就在对面，自然是全都听了个清楚，他叹了口气，“点心这些吃多了不好，待我走后，我已派人，每半月上门给你送一次，亦会有时令水果，你莫要贪食，注意身体，可听懂了？”
程季安见他没有生气，赶紧点头如捣蒜，又说了一大堆赞美之言，婉转表达了自己不舍他离去的心情，听得李知远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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