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名为爱的课题》我比东邪还邪

39、十一年黄金抢劫杀人案·俳句会杀人事件(四)

　　某天，越井和弘正在公司工作时，接到了儿子学校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被告知自家孩子在上体育课时突然昏倒。
　　起初，越井和弘只当是普通的低血糖。
　　可随着昏倒频发，儿子的状态越来越差，沉浸在忙碌中的越井和弘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带着儿子前往医院。
　　经查，病因为心脏衰竭。
　　心脏衰竭根据功能分级，可分为四级：
　　1级：症状轻微，不影响日常活动。
　　2-3级：活动时明显乏力或呼吸困难。
　　4级：即使在休息时也有症状。
　　儿子诚，被确诊为心脏衰竭3级。
　　好在，这并非是完全没有治疗手段的绝症。
　　可以使用药物和设备进行治疗，如果病情无法通过药物控制，心脏移植是最后的治疗选择，术后5年生存率接近70%，10年生存率约为50%。
　　医生的建议是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对诚而言，这样的生存可能更大。
　　只是……
　　高昂的手术费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日本的器官捐献率相对较低，即便有足够的资金，患者也需等待数月甚至数年才能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
　　医生建议安装左心室辅助装置LVAD，作为过渡治疗，费用大概是800万日元。
　　安装LVAD后，1年生存率约为85%-90%，2年生存率约为75%-80%，5年生存率约为40%-50%。
　　比起心脏移植手术，安装LVAD无疑是当下的最优选。
　　可，800万的费用对于越井和弘而言宛如天文数字。
　　当时有客户拖欠装修款，导致社长拖欠员工薪资，他已经连续三个月都靠兼职勉强维生。
　　如今，又上哪里去弄来这800万呢？
　　国民健康保险……为节省一些支出，早已停保。
　　孩子的母亲……
　　为了生下诚，难产去世。
　　父母……
　　他是孤儿，如今除了诚一无所有。
　　基金会……
　　虽然获得了基金会的帮助，得到100万日元，可对于800万日元的治疗费用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如果再算上术后持续服药的支出，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但无论如何，越井和弘都希望诚能够活下去。
　　那个孩子如今只有7岁，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还来不及知道世上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约定好的游乐园还没来得及前去体验……
　　太多太多的遗憾，越井和弘不希望如此。
　　于是各种能够快速来钱的方法，他都竭力去尝试，可即便如此，还是离目标有一定差距。
　　越井和弘找到社长，希望社长能够将之前延期的薪资如数支付。
　　但被拒绝。
　　‘越井啊，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怎么就不能为公司多考虑一下呢？
　　公司现在也困难，不是我故意不给你钱，是客户那边资金不到位，明白吗?你就算要找，也应该去找客户啊。
　　还有啊，越井，你这样突然找上我家很让人困扰。’
　　社长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用着语重心长的口吻，仿佛长辈对小辈的教导。
　　郑重鞠躬请求的越井和弘闻言握紧双拳，可他不愿意放弃，再次做出请求。
　　这般不识趣的举动，让社长一下子没了好脸色，当即就要赶人。
　　‘越井，我希望你能够适可而止，否则别怪我告你入宅侵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为你儿子想想吧?’
　　一提到儿子，越井和弘心中的那根弦仿佛被触动。
　　他直起身，看向社长。
　　社长发现越井和弘这一举动，还以为是终于想通了，正要露出欣慰的笑。
　　可没想到，下一秒越井和弘当场跪下，用土下座的姿势，诚恳乞求：
　　‘拜托了社长！我儿子生病了，急需手术费，就还差——’
　　‘你儿子生病了又不是我儿子生病，关我什么事?’
　　社长冷漠的话语让越井和弘浑身一僵。
　　如此无情的话语，彻底让他失去了理智，尤其是对于只有诚这一个家人的越井和弘而言，无法接受。
　　于是，趁着对方背对自己之际，越井和弘拿起附近的玉饕餮，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
　　失去了理智的思考，一切行动都受情绪支配，当越井和弘好不容易终于回神时，社长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不瞑目。
　　越井和弘心中一骇，下意识想要逃离，可一想到儿子还等着自己，自己还需要钱给儿子治疗，不禁犹豫了几分。
　　反正都已经做了，那就做个彻底吧。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越井和弘四处搜寻，最终在未被上锁的保险柜里，找到了约三千克黄金。
　　当时，黄金的金价为每克4200日元，这些黄金相当于1260万日元。
　　有了这些钱，儿子的治疗费就有着落了，生活也能更加宽裕……
　　欲望终究占据上风，驱赶走了理智，何况此刻的越井和弘本就是已经坏掉的琴弦。
　　冲动之下，越井和弘拿走了保险柜里的三千克黄金。
　　警方调查，往往都是先从与死者有关系的人开始调查。
　　电视剧常常这样讲述，越井和弘恰好记了下来。
　　临走前，将玉饕餮上的指纹擦掉。
　　可谁料到，就在越井和弘走出书房时，迎面与社长妻子撞上。
　　对方受到惊吓，忙往后退，即便想要提醒“小心”也已来不及了——
　　就这样，社长妻子从楼梯上滚落，当场身亡。
　　越井和弘心中的恐惧更甚，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辩称自己并未杀死社长妻子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必须赶快离开！
　　反应过来这点的越井和弘立马下楼，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社长家的两个儿子恰好放学回家。
　　看见想要逃跑的越井和弘，以为是家里进了盗贼，再加上二人都是高中生的年纪，自认为能够以二敌一。
　　他们不知道的是，越井和弘长时间从事体力劳动，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气力，都远在他们之上，就算二人加起来也无法战胜。
　　就这样，被打倒的二人明白自己不是越井和弘对对手，便想要逃走报警，寻求帮助——社长的房子是独栋别墅，附近恰好只有他一户人家。
　　越井和弘一看二人要逃跑，心一急，拿起玄关处的花瓶砸去——
　　双双反应不及，当场全都领了便当。
　　重重呼吸几个回合后，思绪逐渐拉回的越井和弘反应过来，满脸惊骇，手中的花瓶掉落在地。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越井和弘慌措，无法镇定，更无法专注思考，只能不停重复着“怎么办”，希望能够有想法涌现。
　　终于，他想到了。
　　擦掉了花瓶上的指纹，又将二人的尸体抱回别墅内，再营造出入室盗窃被主人家发现，却最终不敌惨遭杀害的假象。
　　为了让这样的场景更加逼真，越井和弘还伪造了脚印，乍一看上去，犯罪者应该至少有一人以上。
　　十一年前的刑侦技术并不成熟，再加上监控覆盖率只有10%，且监控多集中都市繁华地段以及关键公共设施，才使得当年警方在调查时，并未取得任何突破性进展。
　　那笔黄金，越井和弘并未立马进行兑换，他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谨小慎微。
　　当“长野黄金抢劫杀人案搜查本部”因调查陷入僵局无法继续而终止后，又过了数日，越井和弘才将得到的黄金兑换。
　　且分次、分地兑换，以免数量太多或是前往次数太频繁被怀疑。
　　有了足够的钱能够用于诚的治疗费用，以及后续的持续药物治疗费用后，越井和弘就将剩下未进行兑换的黄金藏了起来。
　　当时，越井和弘想到的最好方式，就是将黄金埋在地下，且选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正好就是高桥修武的住宅。
　　本来已经荒废很久的住宅，没想打被人突然买下……高桥修武正是十一年前搬到这里的。
　　好在，高桥修武平日里都在庭院内，不曾到后山，应该不会发现端倪。
　　这样想着，越井和弘稍微放心了一些。
　　此时的他，心里更多装着关于儿子诚的事，计划着等诚做完手术休养一段时间后，就带他去游乐场，好好弥补一下。
　　然而，当诚做完手术，住院休养观察的期间，却被突然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