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言一》文雨亭

40、Chapter 40

　　他们玩得很开心，林漫和许嘉禾陪玩也很开心。何冰叶一行人回国没多久，许嘉禾就接到何冰叶的电话。
　　“小禾，我怀孕了。”对面的何冰叶说。

　　“什么？”许嘉禾在写论文，正苦思不得其解，被何冰叶一句话弄得更懵了。
　　她一字一句重复。“我，怀，孕，了。”
　　“去医院了吗？”许嘉禾把电脑合上听她讲。
　　何冰叶郁闷地说，“还没有，现在是晚上。我自己用了试纸测出来是两条杠，准备明天去医院。”她接着说，“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我这才结婚多久呀，二人世界没有过几个月我就怀孕了。”
　　许嘉禾听她这样说，忍不住提醒她：“叶叶，你和应皓珩谈了这么多年才扯证呢，二人世界还没有过够吗？”
　　何冰叶说：“小禾，你喜欢一个人，过多久的二人世界都不会厌倦的。”
　　许嘉禾忙说好好好，“打住，休要说这些，知道你们感情好。那应学长怎么说的？”
　　“他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老高兴了，然后就开始上网看那些孕妈妈生小孩的VLOG，现在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坐着一直看着我。”
　　接着许嘉禾就听到应皓珩的声音。“叶叶这身子骨，一个孩子这么大怎么能被生出来？”这是应皓珩对许嘉禾说的。“况且你这么怕疼，可要怎么办是好？”
　　何冰叶不得不分心和应皓珩说话，安慰他：“学长，我很开心，能孕育我们的孩子，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许嘉禾没挂电话，被他们无端撒了狗粮。“黏糊了二十年，你们还没黏糊够吗？”
　　应皓珩和何冰叶在那头咯咯笑，“先挂电话了，明天有结果我再和你说。”

　　许嘉禾“嗯”一声。

　　第二天一早去了医院，确定是怀孕。“这下，我可要当你们孩子的干爹。”应皓珩知道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张言一，张言一说。
　　“你和晨曦什么时候要孩子？”应皓珩问他。
　　应皓珩自己有的，也不忘问问他。
　　他张言一结婚可是在他和何冰叶前面的。
　　张言一笑，倒是不着急：“晨曦不喜欢生孩子，我尊重她的意见。不要就不要吧，一切由她。冰叶喜欢孩子，你们俩生一个挺好的。”
　　江晨曦在张言一旁边探个头出来，恭喜他们：“等我们回无锡了就去看你们！”

　　这边的卧室里，许嘉禾在给何冰叶打电话确认。
　　“嗯，挺好的。医生说我一切都好。”何冰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诚如张言一所言，她喜欢孩子，何况这个孩子，是她和应皓珩共同孕育的生命。

　　许嘉禾在看日历，听了何冰叶说她的预产期，她左算右算，都没有办法在她生孩子的时候赶回去。她只能叹息，“叶叶，我和漫漫估计都没有办法回去一趟了。”

　　许嘉禾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何冰叶是她多年闺蜜，她结婚的时候，她许嘉禾没有回去；现在她要生孩子了，她还是没有办法回去。
　　相隔大洋，身在彼岸，她身不由己。

　　“没关系啦，小禾。”何冰叶知道许嘉禾对她感到愧疚，她安慰许嘉禾：“我知道你非常非常忙，我们是闺蜜啊。认识二十年，如果因为这一点事情我就心里不痛快，那我们怎么能说是闺蜜呢？互相体谅，才能长久。”
　　“叶叶——”许嘉禾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冰叶太好了，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地温和，去化解一切有可能产生矛盾的根源。

　　她听到应皓珩在客厅叫她。“来啦。”她应他。
　　“拜拜嘉禾，下次再聊。”

　　十月，金秋时节。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何冰叶在一个深夜被送进医院，应皓珩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
　　她的阵痛来得意料之外，何冰叶躺在担架上还在想：我不就弯腰捡了一下手机吗？
　　怎么就被担架抬进医院了。

　　医生和护士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有条不紊地上来给何冰叶检查身体，安排她进待产室。
　　彼时温哥华正是下午，她还有心思给许嘉禾发消息，告诉她：她要生了。

　　许嘉禾给她发了“加油”的表情，问她：“待产也能玩手机？”
　　何冰叶紧张兮兮的，说：“不玩手机我害怕，医生说不要举起来就好了。”

　　许嘉禾拍了一张她在写论文的照片，发过去给何冰叶。
　　她说：“我也在生产。”

　　何冰叶在这头噗嗤一笑，引来护士的注意。护士还是第一次见不是痛到皱眉的准妈妈，这种玩手机还能笑出来的，前所未有。
　　何冰叶悄悄看了眼护士，忙控制住自己，她刚在阵痛间隙，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许嘉禾，都怪你说冷笑话，我在待产室笑了出来。”
　　她继续打字，“人家都在笑我。”

　　许嘉禾又甩出一句话：减轻他人痛苦，那是你的功德。
　　何冰叶这会像个待宰的猪一样在待产室等开指，看到许嘉禾这句话，她欣慰不少，看着周围痛苦的人，她何冰叶都觉得自己功德无量。
　　“咦，护士朝我走过来了。”她刚给许嘉禾打出这句话，何冰叶就听到护士叫她。
　　“何冰叶，你不适合顺产，35分钟后安排你剖腹生产，现在有人带你去手术室做准备。家属是否在外面？”护士问她。
　　“在，在外面。”何冰叶连忙应她。她有点惴惴不安，“孩子没事吧？”
　　“我们会有人找家属签手术同意书，你放心，它一切都好。”护士安慰她。
　　何冰叶手机被没收，被转移到手术室。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推回普通病房，宝宝躺在她床旁边的小床里。何冰叶一看，病房里都是熟人。
　　离她最近的是江晨曦，她得到消息之后，买了最近的机票回到无锡来看她。张言一因为工作抽不开身，所以江晨曦也代表了张言一。
　　江晨曦笑嘻嘻的，她拿过一只LV的新款包递给病床前的何冰叶，说：“都说新生儿出生，不要忘记辛苦付出的母亲，我给你买了只包，张言一给宝宝买了一个小黄金吊坠。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祝贺你顺利生了孩子。”

　　何冰叶内心虽然替许嘉禾感到不值，但她从不认为江晨曦的人品有什么问题。她收下江晨曦送给她的礼物很高兴，忙让江晨曦去看看宝宝。
　　江晨曦说：“我看了啦，长得很像你和皓珩。孩子眼睛好大，圆溜溜的，她现在睡着了呢。”
　　何冰叶现在笑不出来了。感受到麻药渐渐褪去，她感觉到身上的刀口开始刺痛起来，只能痛苦地向江晨曦求救，“止痛药能给我加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