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言一》文雨亭是文雨亭

28、Chapter 28

　　“我知道啦，江伯伯。快给我针灸吧，你看，都要把张言一学长吓坏了。”许嘉禾说。
　　许嘉禾看走在她身边的张言一，他的眉头自从知道她进了医院之后就没有松过。现在见了江医生，他的神色才放松些。许嘉禾看得心疼，悄悄握了一下他的手。“言一，有江伯伯在，我没事了。”
　　张言一的表情确实称不上好。许嘉禾只能一直说，“别紧张，我没事。”她不断重复。

　　张言一冲她笑笑，眼里仍是担心。“嘉禾。”他摇摇头，“不要多思。”
　　他陪她做完了针灸，还破天荒地陪她在无锡玩了半天，晚上才又开车回的南京。一路上，张言一都没有问许嘉禾，她的心理问题是什么。

　　许嘉禾的故事停在这里，但林漫没听太懂。
　　她提问，“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许嘉禾问她，“你听完这个故事，你觉得张言一是怎样的？”
　　林漫很肯定，“他喜欢你。”
　　许嘉禾笑了，摇摇头，一副“你猜错了”的表情。“他不喜欢我。他说我只是他的妹妹。”

　　林漫不知道该说什么，“妹妹，只是妹妹？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他不顾医嘱，他愿意为了你抛下实验，驱车四个小时去无锡陪你看指定的医生。”她坐起来，“我不懂张学长。”

　　许嘉禾猜到她会这样说。她比以前阔达多了，听林漫的话也就笑笑，一脸无所谓。“我也不懂，我从来就不懂他。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漫漫，他不爱我，我不能强求。既然他只想我是他的妹妹，那我就只能是他的妹妹。”许嘉禾轻轻地说。“如果一个人心有所属，并且很多年都忘不掉，那这个人的内心，旁人是很难进去的。或许是能进去吧，只不过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和别的甲乙丙丁还是有区别的。”

　　林漫一把搂过她，“好好好，妹妹就妹妹。我们不管这些。现在你和他隔着一个太平洋呢，不要再想他了。走，我们去看看你房间。”

　　她不让许嘉禾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到了温哥华就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林漫把许嘉禾推进她的房间，“嘉禾，拿好衣服赶紧去洗澡，明天我们去逛街。”

　　第二天，林漫被许嘉禾摇醒。
　　“漫漫，”许嘉禾睡眼惺忪地举着林漫的手机，“你能不能，醒来把你的闹钟关了？”
　　“都把我也叫醒了，你自己还没醒。”许嘉禾看她还躺在床上装死，索性爬上她的床，压在她身上。

　　“许嘉禾！”她凶。
　　“林漫，起床！”她更凶。

　　林漫坐起身，魂还没回到她身体里。她披头散发，看着许嘉禾，突然说：“嘉禾，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一起住，生命里也很久没有这么温馨的画面了。我以前就常常想，如果我在国内，在南京工作，或者和你们一起回到无锡，我都可以和你，还有叶叶，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每天打打闹闹，多好。”
　　许嘉禾不理她的突然煽情，“起床。”她面无表情。“说好和我一起逛街的。”
　　林漫拿起个枕头就丢她。

　　打打闹闹的总算出门了，林漫开车，许嘉禾导航。他们俩来到温哥华机场旁边的OUTLET（奥特莱斯），里面卖的都是大牌的打折款，其中也不乏有好看的。
　　许嘉禾是这样说的。

　　林漫是开了眼了，许小姐竟要跑到OUTLET去购物。“我能带你去Robson Street，那里都是不打折的，也有很多新款。”
　　被许嘉禾一个白眼，“衣服是拿来穿的，追求最新款本来就是中产的一种病。”她振振有词，“有最新，就会有更新。品牌永远都在出新衣服，我能永远都买最新款吗？有得穿就好了，漫漫，钱得省着点花。”

　　林漫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张言一教的，不要奢侈，量力而行。”许嘉禾骄傲的仰起头，像个听话且自豪的小孩。

　　口嫌体正直。
　　林漫只能顺着导航开车到OUTLET，正好，她也很久没有去了。
　　许嘉禾提着大包小包，从OUTLET一路奋战到Aberdeen Centre。

　　林漫惊叹，“许嘉禾你这人真牛，说不买奢侈品就不买奢侈品，说不买最新款就不买最新款。”她要给许嘉禾鼓掌了，“你买的这一堆东西，加起来能买多少件奢侈品了。”最后林漫总结，“你还不如买一堆奢侈品。”
　　许嘉禾无辜。“这哪里多了？”她抬起手给林漫看她手里提的袋子。
　　“你一次买500张面膜，清空人家店里的存货干嘛？”林漫问她。
　　“我想着我们俩一起敷，这样500张也就是250次，一周2-3次，有的时候晒伤或者怎么的，也就够我们俩用一年的。”许嘉禾小声说。

　　“一样的衣服干嘛买两件？”林漫又问。
　　“和你一起穿。”许嘉禾答。

　　……
　　林漫想，她被许嘉禾反将一军。
　　但她很高兴。

　　“走！回家我给你做中餐！我做的中餐可好吃了！”林漫拉着她回家。

　　她们把林京儒也叫上。
　　按许嘉禾的话说，林京儒也是一个人在温哥华，既然遇见了就都是朋友，那就一起吃饭吧。而且上次搬行李，她们都还没多谢他。
　　林漫正在厨房里打鸡蛋，她摆摆手，说：“不用和林京儒计较这么多。”但她还是去打了电话。
　　晚饭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许嘉禾先开口：“谢谢你，林京儒。漫漫当初自己在外面呆了好几年，我们这群朋友都不放心，她每次都说自己很好。谢谢你在温哥华帮助她。”
　　林京儒忙端起酒杯，回敬许嘉禾。“林漫也帮了我很多，异国他乡互帮互助罢了。”

　　许嘉禾问他是哪里人。
　　“我是浙江余姚的。林漫和我说过，你是无锡人，你们是在南大认识的。”林京儒说。
　　许嘉禾又问他是不是在国内上的大学。
　　林京儒笑着说，“我没有在国内上大学，我高中就跟着父母移民到加拿大了。只是住得离学校远，上了大学就一直在外面租公寓住。这才认识了林漫。”

　　“是啊。”林漫给他们俩倒上点红酒，说：“有这样一个local在，我在温哥华过得也方便了很多。”
　　林京儒说不敢当。他问许嘉禾：“你也是读博士吗？漫漫说你和我一个专业，但是方向不同。”许嘉禾说是，她是研究妇女和儿童保护，林京儒说自己更偏向于政治政策等一系列方向。
　　“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学校的教授，我一直都在这里读书，和他们关系都挺好。漫漫也是，我们经常和教授聚餐的。”林京儒说。
　　林漫也点点头。她戏谑地说：“怎么我们这变成学术讨论会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