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言一》文雨亭是文雨亭

13、Chapter 13

　　晚上散场的时候，许嘉禾说要和林漫去喝酒，何冰叶现在已经有应学长了，不然喝酒的还有何冰叶一个。
　　应皓珩他们都不免担心，大晚上的，两个女孩子去酒吧？吕文印和王君翊也想陪着去，但他俩有个竞赛项目要准备，实在是没办法舍命陪君子。
　　尽管许嘉禾一再保证，他们去的是清吧，也不被大家同意。何冰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担心她，“是啊小禾，现在天晚了，改天再让吕文印他们陪你去吧。”
　　张言一叹了口气，示意他们先上车。他报了一家清吧的地址，让许嘉禾和林漫去这家清吧，老板是他的朋友，想必能先看顾许嘉禾和林漫。等他把他们都送回学校，再来找她俩。
　　许嘉禾今天有点黯然，她想，张言一永远都是这么周到。
　　周到得让人忍不住要靠近他，但他的周到里面又有多少爱？

　　她点点头，当是同意了这个方案，驱车带着林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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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想来喝酒了。”林漫点了一杯酒精浓度不高的饮料，在细细品。
　　许嘉禾坐在卡座看菜单呢。她正想着要不要试试长岛冰茶，这款酒以多种烈酒混合，一般被推荐为女生慎点。但她今晚就想试试。
　　老板大概是接到张言一的消息，朝她俩走过来。“你好，嘉禾，”他很热情，“张言一打电话来，说他妹妹到了我这里。让我来看顾你一下，他过一会就到。”
　　许嘉禾指着长岛冰茶，笑着问老板：“那我的哥哥有没有说过，我今晚不可以喝长岛冰茶？”
　　老板笑笑，说当然没有。他让许嘉禾稍等片刻，酒一会送来。
　　林漫说谢谢。

　　许嘉禾这两年很少喝酒，上一次喝烈酒还是在小爱去世后。虽说今日是叶叶的喜事，她许嘉禾也是真的很为她开心。
　　但是，但是。
　　她想到张言一，就难以自抑。

　　长岛冰茶威力惊人，许嘉禾很快就靠在林漫的肩上。“漫漫，叶叶被她喜欢的人表白了。她好开心，我也好开心。”她喃喃道，“我喜欢的人却不喜欢我。应皓珩和叶叶互相喜欢，在叶叶意识到对他的喜欢没多久，他就表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情实意地问她，愿不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我羡慕她的幸福，却不会嫉妒她。”
　　林漫心里猜到她喜欢的人是谁，但她不知道张言一心里一直只有文晞。
　　她安慰许嘉禾，“小禾，或许他只是没有意识到你的好。你这么好，大家有需要的时候，你总是第一个来帮助我们；平时出去玩的时候，你想法最多，每次都能逗大家开心，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人很优秀，还很漂亮，有多少人都够不上你呀。不要这样为情所困，小禾，你真的很好很好。”
　　林漫告诉许嘉禾，她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可许嘉禾更委屈了，“我不够好，我一点也不好。我数学的最后20分冲刺题永远都做不出来，我也没有在高中时代和他相处过，我没有让他对我一见钟情，慢慢发现我的好，那其实就是我没有让他对我一见钟情的吸引力。我或许是很优秀，或许是很漂亮，但总有人比我更优秀，比我更漂亮。”她说，“漫漫，他心里的首选永远都不是我。我只是他疼爱的妹妹。”

　　“小禾……不是这样的。”林漫不知道真相，心疼地搂住她。
　　“就是这样。”她固执地说。“我爱上了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爱上我的人。”

　　张言一急匆匆走进清吧的时候，就看到许嘉禾歪在林漫的肩膀上。他送了何冰叶他们回寝室，再打了车才来到这里。幸好这家清吧的老板是他的大学同学，他也可以放心一些。
　　何冰叶也很担心许嘉禾，她知道许嘉禾今天为什么伤心。心病还须心药医，她也不能多劝慰许嘉禾什么。许嘉禾的性子，比他们见到的都要倔。

　　林漫尚且清醒，她本来就没喝多少。有问题的是许嘉禾，闭着眼睛靠在卡座上，连张言一进来她都没抬眼。
　　张言一和她打了个招呼，说该走了。他先背起许嘉禾，把许嘉禾塞进她的吉普后座，林漫坐上副驾驶，驱车离开。

　　没过多久，张言一把她们送到寝室楼下。
　　许嘉禾现在看上去是清醒过来了，她坐得挺端正，和林漫说：“漫漫，你先上去吧。我和言一学长说两句话就回去。”

　　“现在车里就我们两个人，想说什么就说吧。”张言一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后视镜里的她。“今天你心情这么差，不是因为应皓珩和何冰叶吧。”
　　许嘉禾看他一眼，“怎么可能。言一学长说出来自己都不信，还要来问我吗？”

　　两相无言。

　　“我很羡慕叶叶。可能你不知道，在应学长表白的前几天，叶叶刚跟我说了她也喜欢应皓珩。应皓珩在她生日前，还特意来问我何冰叶喜欢什么礼物，然后我又悄悄去问了叶叶。刚刚看到礼物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了应学长对她的心思，所以在看到礼物的时候才会这样感动。更别说应皓珩还在她最幸福的20岁生日向她表白。张言一，互相倾慕的爱情固然令人羡慕，但这份爱重更难能可贵。他尊重她，愿意去了解她的喜好。我真的很羡慕她，因为几乎没有人这样对我，叶叶很幸运。”

　　“嘉禾，会有人这么对你的。”他说。
　　“但那个人不一定是我想要的。”许嘉禾说。

　　她轻声问，“如果你爱上了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人。你会怎么办？”
　　“我会把她放在心里，不管发生什么，她永远优先。但是，我绝不会越界，我会首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张言一答她。“人生不是只有爱情有色彩，爱情更不是唯一。最好的爱，应该是成为像她那样的人，而不是自怨自艾，哭诉为什么今天还没有人爱你。人的一生，保持清醒和理智很重要。”
　　许嘉禾苦笑，她不知道该说张言一理智，还是说他冷漠。

　　“嘉禾，回去吧，不要想这么多，没人值得你自怨自艾，想这么多。”他替她结束了这场关于爱情的谈话。
　　许嘉禾说，好。研究生宿舍楼离得不近，她让他把车开回去，有空再开回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