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旧梦难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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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纳斯走到了奥维多的身边，询问道：“奥维，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德拉文哈特两天都没按照轨道和规定时速驾驶飞行器，而是横冲直撞地乱开。今天早上巡警跟在他后面让他停也没听，所以就直接追到学校了。”
奥维多面色不虞，他紧绷着脸，冲莱昂蒂诺说道：“你现在不赶紧交罚款，之后你的飞行器会被没收，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学校的声誉也会因你受到牵连。”
“原来是他。”温纳斯喃喃道，昨天早上超高话题度的“名人”得到了破解。这个招摇的转学生究竟要惹出多少麻烦，果然是灰兰星出身的，眼里没有任何规则秩序。
莱昂蒂诺双手插兜，挂着懒懒的笑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如果此刻的情境不是他在被问责，那将是非常赏心悦目的拍画报现场。
“拜托，我才刚到首都星没多久，这里的交通法规我根本不熟悉。”莱昂蒂诺开口，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轻松，“而且，我又没真的撞到什么，巡警大人罚这么多，是不是有点过了？我是真的拿不出啊，要不副会长你看看学院能不能帮我报销下？”
奥维多强压下内心的怒气，他提醒自己在公众场合不能失了风度，咬着后槽牙语气僵硬地说道：“你确实没有撞到什么，但也仅仅只是运气好罢了。看来你并没有遵守社会规则这种基本的良知，也没有考虑过规则背后每个公民需要承担的责任和后果。”
莱昂蒂诺微微眯起眼睛，冰蓝色的漩涡凝聚，隐约透出一抹危险的气息。但很快，他将那股凌厉压了下去，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们这些享受着身份红利的家伙，真是喜欢用‘责任’和‘后果’来约束别人。享受着规则用来维/稳你们的地位。”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挑衅地看向奥维多，“如果你们能给我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一味地对我说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听听。”
“现在这是你闯下的祸，你凭什么这么嚣张！”温纳斯忍不住插嘴斥道。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巡警碍于这是阿登图姆学院的地盘也无法强硬出手。就在旁边的同学正犹豫着要不要通知老师来出面解决问题的时候，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不觉间，云清涟悄然出现在了风暴中央，当然他的会长身份也出现得时宜。
奥维多在见到云清涟的那一刻，紧绷的神态瞬间消散，流露出了轻微的喜悦，将之前对温纳斯解释的内容大致重复了一遍，并简略地补充提了下莱昂蒂诺的态度。
听到这里，云清涟的目光望向了那个新转学来就引发轩然大波的人，他正好也在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空中，十年未见的重逢让云清涟心头猛地一震，他强忍住那涌上心头的情绪，目光依旧保持镇定。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在莱昂眼中是什么表情，但那人的表情丝毫未变，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又或者早已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云清涟略带自嘲地想。
“学长，你看现在的情况怎么处理好？”奥维多向来很尊重云清涟，作为当今联邦军事总元帅尼米亚·布鲁德沃斯的次子，一个S级Alpha，他优秀的背景使得他凌驾于大多数同龄人之上，在Alpha群体中他也是最骄傲的。
但他并不吝啬向云清涟，一个没有信息素等级的Beta寻求帮助，被他的父亲看到了免不了一顿教训。
温纳斯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云清涟定下心神，开口说道：“奥维，辛苦你了，两位巡警耽误你们正常工作也非常抱歉。我认为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并不能很快做出决策。根据联邦交通法，违反飞行器飞行速度规定的驾驶员，需要在5天内补齐罚款。基于这点，在我们和德拉文哈特同学达成一致之后一定会在截止日期前让他补上，你们看这样如何？”
星际巡警微微点头，说道：“这本来就是正常的条例，当然没问题。我们本意也不想让同学为难，毕竟阿登图姆的学生都是非常优秀的。今天会追过来也是因为这是莱昂蒂诺·德拉文哈特的飞行器第二次超速违规了。那么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不影响你们正常上课了。”
“谢谢您的理解，辛苦了。”
点头示意后，两位巡警便驾驶巡逻飞船迅速离去。执法人员带来的紧迫感消散后，在云清涟和奥维多的呼吁下，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去，留下解决问题的四人。
气氛一时凝结，莱昂蒂诺也不急着走，调出光脑，自顾自地刷起了屏幕。
正当云清涟斟酌着该如何向莱昂蒂诺开口时，奥维多率先冲他说道：“学长，幸好你来得及时，我刚刚太冲动了，非但没解决问题，反而还让局面变得更紧张。”
云清涟浅笑道：“别在意，幸好有你早到控制住了局面，不然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奥维多略有些局促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小麦色的脸颊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红晕，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温纳斯在一旁立刻接过话茬，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对啊，你已经够负责了，这种事本来也不应该由你来管，而且碰上这种违反规则，巡警直接追上门还交不出钱的，会发生在我们学校也是千年一遇。”
说罢，他横了一眼莱昂蒂诺，却正好撞上对方冰冷的目光。如同一匹孤狼，在暗夜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蓝光，冷厉的利刃可以在一瞬间划破空气，带着高等级Alpha特有的威压锁定猎物。
温纳斯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他呼吸一窒，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额角渗出冷汗，他赶紧移开视线，仿佛下一秒那潜伏在暗处的野兽就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莱昂蒂诺皱起了眉，一脸不耐烦，他的声音很低沉，语速不慢但吐字清晰，说道：“干部大人们，我留下来是以为你们能提供给我切实的解决方法，结果是参加这位寸头Alpha的表彰大会吗？”
“你！”奥维多这人性情耿直，一点就着：“我叫奥维多，你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吗？太失礼了。”说完，他的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又像是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懊恼，瞟了一眼云清涟，语气一转，低声嘀咕了一句：“算了，指望你这种人记得什么。”
“我这边有个方案，德拉文哈特同学不是经济有困难吗？可以先跟学校商量一下，从助学基金中借款给他，然后德拉文哈特同学需要通过参与学校的公益实践活动，累计到一定小时数即可抵消这笔借款。”云清涟提议道。
奥维多听后，略有些犹豫：“这…学校确实设立有相关的助学项目，但这个项目的初衷是帮助家境不富裕，但努力上进的学生的。莱昂蒂诺·德拉文哈特犯了事，不太符合这个项目的基本门槛。”
“这倒是，是我考虑有所亏欠。”
莱昂蒂诺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奥瑞利斯联邦的第一学府，也不过如此，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帮助学生的方式？真是令人失望。倒不如直接去下城区捡破烂碰碰运气，还来得更实在些。”
话音刚落，他抬手在终端的全息界面上轻点几下。很快，一个支付完成的通知界面被投影到奥维多和云清涟面前——赫然显示着两万星币的罚款，已支付完成。
他收起光脑，眼神都懒得给到面前的三个人，直接转身大步离去。
奥维多目瞪口呆：“搞了半天他付得起，在这儿耍我们玩是吧。”
温纳斯也气得发抖，贵族的温文也丢掉了，尖锐地说道：“他哪来的资格这么看不起我们！这个垃圾星的野犬！”
云清涟话顾不上和他们多说，匆匆追着莱昂蒂诺的背影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林荫小道，叫住了他：“莱昂！”
他脱口而出那个熟悉的称呼，声音尚未散去，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失控。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微微颤抖。他追出来时满脑子只想着一个念头——确认莱昂是否还记得自己。
然而，当这个称呼真正出口的瞬间，他的心骤然悬起，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害怕后果，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莱昂蒂诺停下了步伐，转身望向了云清涟。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你……你还记得我吗？”云清涟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
“我不记得你有介绍过你的名字。”依旧争锋相对的口吻，生生隔开了一段距离。
云清涟的心微微一沉，苦涩蔓延至唇角。他知道，自己的试探或许会换来更深的冷漠，可此刻的他已无路可退。
报出自己的名字或许是一场冒险，但他明白，逃避只会让这段距离变得更遥远。
他深吸一口气，抬眸迎上那如冰般的视线，努力压下心底的无力感与忐忑。
“我是云清涟，小的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向来清亮的嗓音此刻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莱昂蒂诺眉头微微一蹙，似是在回忆，又似乎不屑去探寻。他的目光依旧冷淡，像是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戒备，仿佛云清涟的名字不过是陌生的字眼，在他心中激不起任何涟漪。
“最好的朋友？”他轻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反倒透着几分嘲弄，“我记得你，但朋友这种关系我有很多，真不至于给谁下个‘最好的’定义。”
云清涟的胸口一紧，心底涌上的酸涩几乎让他无法开口。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莱昂，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小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
莱昂蒂诺打断了他，语气不带丝毫情感：“小时候的事不重要，我根本不记得了。”他说得淡漠，却像是一把刀，精准地割裂了云清涟试图修补的那段过往。
云清涟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看着面前的莱昂蒂诺，那个曾经阳光开朗，带着他四处冒险的男孩，如今却是如此陌生而疏离，说话句句带刺。
那双眼睛里虽不再有当年离别时令人心惊的恨意，却筑起了冷漠的高墙，令人望而却步。他已然不知道再多说什么，所有的言语都在这道无形的屏障前被生生压下。
莱昂蒂诺见他沉默，目光微微一转，像是终于不愿再浪费时间，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追上来只是为了叙旧，那我劝你还是别浪费彼此的时间。”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云清涟没有再叫住他，他的拳头紧紧攥起，又缓缓松开。是了，莱昂说的没错，小时候短暂的回忆在一个人的生命中能占据多少份量？
但当年的事给莱昂和他的家庭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即使那些美好的回忆不在，那些仇恨的记忆和误会必然刻骨铭心。
他一定要找到时机解开莱昂的误会，这同时也是帮助他自己放下那么多年的心结，即便两人已经再也做不成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旧梦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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