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生的秘密》里德先生

4、半夜里的闹剧

　　——时隔几日又是一张纸片：晚上十一点，三楼走廊见。
　　现在想想，在半夜溜出寝室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想法，但他的直觉却没有给出关于危险的警报。

　　然而当他真的面对着詹姆波特，却觉得自己又犯下了错误。

　　詹姆波特一直低着头。走廊上的火把在就寝时间内熄灭了一半，他着实看不清波特的脸，对方的想法也就无从窥探。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保持三米的距离矗立着——斯内普觉得自己无聊之至，好像只等着接受处罚。

　　斯内普看着对面那人似乎凝固了的姿势，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原路返回。这真是浪费时间，他想。

　　踏上楼梯台阶的一瞬间斯内普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往下走了几步，身后有谁猛地将他向扶手外侧推去——那力道太猛了，像是用了全身力气去冲撞，斯内普甚至来不及抓紧扶手便坠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詹姆波特！！
　　他努力向上抬起眼睛。

　　很奇怪。他看见詹姆波特冲过来。越过楼梯扶手。然后猛然的——向下跳？
　　啊哈，下落的时间有那么长么？
　　他被抓住了……被掳在怀里……詹姆波特的手按着他的头……撞击！

　　斯内普清楚地听见落地的闷响。他的下颚受到了冲击，头上就像被击了一锤。然而那疼痛并不激烈或持久，他睁开眼睛。
　　詹姆波特垫在他的身下，已经失去意识。似乎没有血迹……斯内普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波特把自己推下了楼梯，然后再跑来做垫背？……不，不对……他落下时詹姆还站在原地……

　　没有任何头绪，斯内普向上望望自己刚刚坠落的地方，只感觉混乱。大力的摇撼着那昏迷的家伙，似乎怎么吼叫他都不会醒来。

　　所以，醒来的是校医。

　　……“年轻人，这个孩子几乎丧命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在午夜里你们作了什么游戏，以至于让他的脊椎断了一半？”
　　斯内普不想解释。
　　“……我明白了。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莱芬多，显而易见。看来你是秘密决斗的胜者了？我会和你们院长谈谈的，猜想你也不介意一边享受禁闭一边回味你的胜利。”

　　肥胖的女校医拍了拍斯内普的背，示意他马上离开。后者少见的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
　　走出校医室的时候他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斯内普问：“他会好起来么？”
　　“你现在这么问还不如当时下手轻一点。”校医不耐烦地用铅笔搔了搔发髻。
　　斯内普凶猛的关上了门，再不停顿的走向地下教室。

　　……
　　斯内普跪在石板铺成的地面上，拿一条破烂的抹布擦洗地上的污渍。
　　头发粘成了一缕一缕，散乱地挡在眼前。斯内普顺手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去。想到那个混蛋说自己从来不洗头发，也不是什么错误。
　　然而谁又知道，将自己赤裸地暴露在空气、水雾和光线中，又是他无法接受的。恐惧。他时时预感着痛苦的包围。
　　这种念头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别人的想法他也并没有兴趣知晓。
　　所以，或许独自待在封闭的空间里，对他来说反而是舒适的。
　　没有必要再去挣扎了。斯内普疲惫地闭上眼睛。再一睁眼，却看到了他人袍子的下摆。

　　……绿不绿黑不黑黄不黄。全霍格沃兹或许只有一个人会穿这种颜色的袍子。
　　莱姆斯卢平……
　　斯内普没有抬头，只奋力的抠起一块黏着在地面上的胶质。

　　……
　　“西弗勒斯……”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想去伤害波特。”
　　卢平蹲下来。斯内普听见他安静地说：“对不起。”
　　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他脸上满是歉意？
　　“小天狼星……是小天狼星……”莱姆斯干脆坐在了地上，用手捂住了脸：“他拿了詹姆的隐身衣……他非常生气……我跟着他出去……我看到了……”
　　斯内普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卢平的肩膀上下耸动着，他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天狼星他……”
　　已经听不清楚了。斯内普努力撑起上半身。太累了。他倒进莱姆斯卢平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