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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步骤二 : 治疗捡来的小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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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包扎了几下手腕，宋漾蹲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着房间里忙前忙后的医师。
她蹲着，眼睛一动不动像只蹲守的大猫。
“前所未闻，前所未闻。”
穿着青色衣袍的中年女子围着人鱼左转右转，时不时使唤着身边的药童拿药剂银刀。
只是在捣鼓着。
一夜便过去，天亮了。
中年女子也终于出来出来，拿着衣袖擦了擦汗，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光。
“漾儿啊！前所未闻！前所未闻啊！”
“当真不能送给你我李姨我吗？”
“我可是你娘的故交啊！”
一连串地炮语如珠，直冲向宋漾。
“这可是人鱼！人鱼！要是能让我研究一下，不对应该是解剖一下那可是医学界的大动静。”
宋漾熟悉地后退两步，防止李竹的口水喷到自己身上。
抬眼望着，只是问:
“李姨，你能治好它么。”
是疑问句，确又是肯定语气。
如果没有几分把握，宋漾不会喊李竹来
李竹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这家伙根本就啥也没听进去，轻啧一声。
“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怎么长的，明明你爹有趣的很。”
“怎么尽和你娘学了。”
李竹嘟嘟囔囔，拍了拍衣袖。
“你李姨出手，阎王来了也难拿走人，哦是鱼。”
“不过嘛。”
李竹名字雅致，但是一谈八卦，那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那面相不知怎得也陡然猥琐。
俗称，面相变了。
“人鱼本就稀有，能听见的传闻也只有王女收了只异宠甚至想要纳他为侧妃。”
“前些日子，不知怎的王女下令如有看见人身鱼尾就能奖赏万金。”
李竹说到此，伸出指头往上指了指。
“漾儿啊，你这鱼不简单啊。”
“所以，能治么？”
宋漾，油盐不进。
“能能能。”
李竹挥挥袖子，好像想把周围的灰尘都扑腾到宋漾嘴里一样。
“不能治我早告诉你他死了。”
“啧，全身上下都被虐待的没一块好皮，胸口也不知被挖了什么去。”
“能活下来倒真真不容易的很”
说到此，李竹眼中倒是闪过了一丝怜悯。
“是，么。”
宋漾又想起了那双湛蓝的眸子。
明明没有生机，身子却拼命想要活下来吗。
她微微垂眸，眼中带着看不清的雾色。
看着宋漾这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李竹气不打一处来。
“药，小李会把方子给你到时候自己去镇子上买。”
“一日三次都要换，脸上身上药浴。按常人来说今晚应该会起烧，不过他是只鱼还得再观察观察。”
看着只有这时才抬头认真起来的宋漾，李竹骂骂咧咧地就夺门而出。
“呸，和你那呆子娘一路的。”
只是临到门口，她还是转过了身。
“小呆子，你受的伤也要记得擦药。”
“哼，别等严重了又要找我来。”
宋漾朝着李竹的背影鞠一躬。
“谢谢李姨了。”
李竹摆了摆手，带着身后的药童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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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装饰简单，只有一个床铺和几个柜子。
只是在卧床边放了个奇怪的长筒浴盆。
人鱼就在这浴盆中，被浓绿的液体浸过锁骨处，没浸到的地方都被绿色药膏糊住了。
一点都没落下。
不知道得还以为是腌鱼呢。
宋漾微微抿起嘴，微微有些笑意。
它似乎很是不安稳，身子总是在颤。
抬回来时接近濒死，好不容易被救就回来了又开始做噩梦。
喉咙发着气音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可却又听不清。
宋漾最近几日都不准备捕鱼了，毕竟父母留下的那些也够吃一辈子了。
捕鱼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干。
宋漾的眸总是清冷的，带着些空洞。
亲友皆说她这是随了娘，一身冷气不进人。
可其实是不一样的。
遇到人鱼这几日，宋漾回忆从前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
她家确实是世代渔民，她娘却格格不入。
是家族里唯一一个考取功名的人。
进京途中遇到了她爹，便成了亲。
在京城当了几年官，不知怎得带着爹又回到家乡来。
其实假使你见过宋漾她娘，就会知道她俩完完全全是不同的人。
宋漾的娘也冷，可是带着锋芒的冷意。
她好像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什么。
所以被规划到她范围里的东西，都真真切切是她的。
可宋漾呢？
宋漾不知道有什么是属于她的。
平平淡淡，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她太大的波动。
“她是个怪胎。”
嬉笑声，咒骂声。
人间浮沉总好似与自己无关似的。
但眼前的它，
真真切切的。
应是她的吧？
一个，独属于她的活物，么
到换药时间，宋漾拿着热毛巾擦去人鱼脸上肩膀的药膏。
眼前的人鱼如果不是胸脯还有起伏。
冰凉的体温让宋漾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尸体了。
可宋漾知道，它的口腔的热的，像温玉。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触碰，它抖得更厉害了。
是在害怕吗？
宋漾理应敷好药就不再触碰，或许这样它会好受些。
可是不对啊。
它是她的鱼。
它不应该怕她的。
即使这是她捡来它的第一夜，即使它还在昏迷。
宋漾擦完没有立刻给它敷药。
她抱住了它。
甚至脸贴着它的脸。
她能感受到那不平的硬壳，这是它的伤疤。
她能感受到它起伏的胸口，不细听几乎听不见的心跳，这是它还活着的证据。
它似乎有些应激，竟挣扎起来。
可是重伤的人鱼比起幼猫来都不如。
宋漾稍微抱紧了些。
温热的体温似乎要把另一具冰冷的身体烧起来。
是的，是不应该的。
你是我的。
你可以害怕一切都不能害怕我。
你是我的，如果害怕我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宋漾的前襟温热起来。
是人鱼的伤口被压开了，出了血。
它应该是挣扎不动了。
宋漾放开了它。
拿起药膏给人鱼敷起来。
依旧是满身绿膏膏的人鱼，可似乎怎么看都比之前顺眼些。
宋漾抬起了手，试探得拍了拍它的头又或说是点了点它的头。
十月初十，宋漾拥有了一只人鱼。
她认定的自己的人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