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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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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五十，祈临木准时走出食堂，并且打包了一份美味的皮蛋瘦肉粥和两个包子。
完美，十分钟走到上课的阶教，顺便路上把饭吃完，就算去了只能坐第一排也无所谓了，美好的一天！
上次害他崴脚的楼梯还没补好，只是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把台阶一角掉下来的瓷块儿重新盖了回去。只要下楼的人一个没注意踩上去，必然会滑倒。
祈临木走过去，一边插吸管，一边一脚踢上去把那瓷块儿踢飞。
今天也是行善积德的一天啊。
“谁！”正在砍柴的左佑猛然被一块石头袭击了膝盖。
左手一杯粥右手一袋包子，胳肢窝还夹着本书的祈临木沉默了。
远处仿佛从地心直入云霄的巨树、悬浮的建筑、近处仿佛劣质仙侠剧里的屋栋，以及这个好像是仆人的人，和他脚下的一堆奇怪木头。
粥还在烫嘴，应该不是做梦，可能就是普通的简单的和上次一样的穿越了。
祁临木动了动嘴唇，憋不出一个字来。
“平时让我干干杂活儿也就算了，现在打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那人举着斧头，目光凶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瓷块儿安安静静躺在那人脚下。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祁临木一边道歉一边往过走，热气蒸腾的鲜肉馅包子散发出浓郁香味。
“要不这样，你再拿它砸我一……”
咕噜噜。
两个人都愣住了。
面前的人捂住肚子开始升温变红，祁临木迅速把手里的包子递出去。
“就当是我的赔礼。那个，我叫祁临木，光临的临，树木的木。”
那人愤恨地盯着他，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袋子。
“左佑，左右的左，护佑的佑。”
“也就是说，你也是被人带上来的？”
也不是不能这么表达。祁临木吹去瓷块儿上的土，收进自己兜里，点点头表示肯定。
“唉，定是你们家族有人看不惯你，所以趁机把你送来了。说的好听，是送来学习，其实人家哪能看得上咱们呢？是送来受苦还差不多。”
左佑说着，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搂上祁临木的肩，同情地叹了口气。
祁临木想着自己这两次异世界之旅，一听“受苦”这个词，深有同感再次点点头。
嗡嗡嗡。
两人正同病相怜，不知从哪传来一阵震动。
祁临木犹豫着感受了一下，好像不是自己裤兜里的手机。
就见左佑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块儿石头，一手拂过，那石头开始说起话来：“跑哪去躲懒，这么久都劈不好那点儿柴火！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去二少爷那边帮忙！”
原来如此，是老板的催命电话。祁临木深表同情。
左佑挂了电话，把石头摊到手心问他：“你们新来的还没发是不是？”
祁临木接过石头打量，顺便拿出自己的手机展示一下：“不用，我有。”
黑屏反光的二十一世纪科技给左佑带去不少的震撼：“这么精巧，哪里产的？”
祁临木打开相机，贴近给异世界的通讯工具拍照留影。
“发现NFC标签，点击启动应用”
一个弹窗突然出现在屏幕顶端。
祁临木：？
“怎么了？准备一下就走吧。你衣服也得换换，可以去里面穿一下我的。”
左佑收拾东西的手停住了，对面的人看他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怀疑。
祁临木：“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兄弟，你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我劝你跟我一起走，干活儿时间还留在这里，被抓到没好下场的。”
祁临木不信，闷头在手机上继续操作。
“正在读卡……”
“正在写入卡数据……80％”
左佑拿出一套旧衣服扔给他。
“正在写入卡数据……100％”
“门禁卡添加成功”
等了几秒，无事发生。祁临木环视一圈，试图找出一些摄像头或者穿帮道具。
“你这演一天多少钱？”祁临木一拳捶向窗户。
“哎你！”
“我被强制拉进来给不给钱？”祁临木另一拳捶上墙。“嘶——实心，这么牛。”
“给！给！一个月五块灵玉石，再砸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一无所获的祈临木别无他法，最后还是换好衣服，乖乖跟着出门了。
“我要去前面了，你想走的话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然后右拐，就能去外府，跟守门的说你奉命出去采购。回去可别再被骗来了。”
祁临木点点头，感激地目送左佑离开。
在这种地方待着没点自由，还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比较好。
说起外面，祁临木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救下来的黑衣男，也不知道那人活下来没。
这条路的人不多，顺着走了没一会儿，更是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或许客人们进出另有一条路？祁临木猜想着，就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十八九岁，是个女孩儿，束着长发，走路姿势十分英气，穿着一身很随意的便装，和那些穿着华丽、气质非凡的客人们截然不同。
不过他初来乍到，也不能贸然做判断。
正想着，两人擦肩而过时，那女孩儿突然停了下来。
“你是哪里服侍的？现下要去往何处？”
祁临木缓慢转身，组织了一遍措辞，这才开口回答：“在二少爷处干些杂活儿，正准备出府采购。”
沉默几秒后，女孩终于开口回应：“去吧。”
祁临木松了口气，转过去加快脚步溜了。
临近内府大门，人也多了起来。
守门小厮问了和刚刚那女孩儿差不多的问题，祁临木一一回答，小厮在玉简上做登记，中途有客人来，他就先退到一边去。
“程峰峦呢！让他出来！”
“滚出来！丧尽天良的畜生！”
一群人吵吵嚷嚷冲过来，那小厮并不理会，只是在他们试图直接冲进内府时动手拦住。
那小厮一挥手，门口就浮现一片莹润的光，好像一层薄薄的半透明果冻膜一般将那群人挡在门外。祁临木看得眼睛都直了。
小厮跟客人们道了歉，取出块玉石说了什么，就继续登记了。
有刚刚在左佑处的见闻，祁临木一下就认了出来，小厮取出的是相当于电话的石头。
外面的人还在大喊。
“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他凭什么在里面享福！”
正等待的客人听不下去，反驳道：“说的什么话？这茶大家都喝得，怎么就你们喝不得？”
同行者附和：“就是，自己散尽家财去买茶，喝完了反倒来怪卖茶的，什么道理？”
那群人大多衣衫朴素，虽然口出狂言，但口中也没有不堪入耳之词，看来之前家里确实条件不错。
只是什么茶这么好喝，会让人散尽家财去买？
“放你娘狗屁！这茶里放了什么他们自己清楚！王家什么人大家都清楚，那可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怎么突然就被这茶蛊惑了心智？”
粗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祁临木探头看去，这人穿得邋遢，也不像会闲下来品茶的，是专门给这个王家人讨公道的吧。
“我们家又做错了什么呢！都是你们！程家家主程峰峦！卖这种东西不怕老天降罪吗！”前面的妇人已经哭得喘不上气了。
在外府做客的人慢慢在内府门外围了一圈，小声议论着。
不过这种情况没过多久。
内府出来三五个人，领头一中年人穿暗紫色袍子。
门童见人来了，低头行了个礼：“方总管。”
祁临木想起自己的身份，也学着低了低头。
方总管摆摆手，那群人的嘴就好像被封住一样，呜呜呜开不了口。他身后的人取出绳子，三两下就把所有闹事的捆在一起提走了。
好高效的下人。
还有不少人围观，方总管朝着人群开口：
“诸位也知道我们燕菱泉茶，每次出售都是价高者得，自愿买卖。”
有人出声附和主管：
“有人管不住自己，上了瘾，哪能怪到别人身上呢！”
方主管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对大家说道：“今日二少爷大喜，宴席上有燕菱泉茶，各位放开了喝个尽兴！”
底下一片欢呼，人群散去了。
方主管带着人又匆匆离去。
没一会儿小厮接了个电话，神情严肃。祁临木在一旁听不真切，似乎就是那主管的声音。
祁临木等的无聊，看着远处正往过走的客人们。
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能排到他。
从那个电话之后，门童的检查就严格了许多，不仅登记更加复杂，还要出示邀请函。
小厮忙着，抽空看了眼他，问道：
“稍后出示出门令牌，带了吧？”
祁临木愣住了。
小厮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怎么回事。
“刚接到通知，要严查。没带就回去取吧。”
外府的喧闹声就在耳边，刚刚那层果冻般的薄膜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祁临木收回自己强行冲出去的心，乖乖往回走去。
下不了山，在这里也无处可去。
祈临木四处游荡，又担心被这里的人叫住盘问，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找左佑。
也不知道他办完事会不会回到之前的住处。
没关系，他就在那里等着也行，总比在外面安全。
这样盘算着，就走到了刚来时两人待的小院门口。
“下人的生活过的还不错嘛。”
里面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祈临木停在院外，没敢再往进走。难道这里不止住了左佑一个人？
“对咱左少爷来说当然是啦！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在哪都会习惯很快的。”
隐约的交谈听不清楚，不过还是有几句拔高嗓子的阴阳怪气清晰地传进祈临木的耳朵。
“瞧瞧这……？千金难求……”
又沉默了片刻，里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紧接着是瓷器摔裂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咳嗽声。
“……活该，往后有你好看的。我们走！”
祈临木轻手轻脚挪到了院子后面。杂乱的脚步声远去时，他从墙角走出。
那是三个衣着明艳的少年人，大概有十六七岁，放到现代正是读高中的年纪。
院内的左佑还在断断续续咳着，祁临木赶紧上去拍打他的后背，试图帮他缓解一些。
碎裂的瓷罐还散落在地上，左佑的衣服上，脖颈处，都残留着冰冷的液体。
“雪泉水……”
“什么？”祁临木没听清。
左佑不再咳嗽之后，就微微地发着抖，似乎很冷的样子。可现在的天气就像刚入秋一样，还算温暖，更别说现在临近正午，这点水不至于冷成这样才对。
“是雪泉水。”左佑重复一次，随后胳膊撑在旁边树干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燕菱泉茶所用的水……泉水中不生活物，是极寒之水。刚刚我喝下的是加工的半成品，还没有完全消除寒性。”
“我压不下去……你带我去后山，找到加工处……”
眼看着人要站不稳了，祁临木赶紧上去一把扶住。
“好，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
有左佑指路，两人避开人多的地方，缓慢向后山挪动着。
刚才左佑说雪泉水是燕菱泉茶的原料，可根据他在内府门口的见闻来看，这种茶似乎会让人上瘾。
看左佑状态还可以，祁临木便问了。
“这水不会有别的影响吗？比如，让你之后离不开它之类的。”
左佑一听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你倒知道的多。加工过的雪泉水确实如此，不过我好歹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平日修炼也勤，压制这点瘾性不是问题。”
听了他的话，祁临木之前的一些疑问也得到了答案。
“所以修为太差，或者心性不好的，才会散尽家财去买它。而大多修道者只是拿它当普通的茶，是这样吗？”
左佑点点头。
两人越走越偏僻，已经进了林间，回头几乎看不到刚刚的建筑。
左佑体力逐渐不支，两人走得越来越慢。
“告诉他们……我误饮了未加工完的雪泉水……”
听起来他撑不了多久了，可这附近树木茂盛，连阳光都没有，直接把人放在地上肯定会越来越严重。
直到祁临木感觉搀着的人发抖愈发厉害，终于找到个能歇脚的地方，赶紧把左佑扶到一块能晒着太阳的大石头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别处不舒服吗？”
左佑面色苍白，紧闭着眼，额角流下几滴冷汗，似乎全然没听到他的声音。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个人效率太低了，迟早拖到左佑撑不下去。
“你先在这儿休息，等我找着路就回来接你。”
祁临木咬咬牙，独自沿方才的路去了。
然而他刚离开这里，一个纤瘦的身影就落在了那块石头旁。
那道身影打量过晕倒的人，便再朝着祁临木消失的方向跟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