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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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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稍作休整，趁夜色上路。
娄尧之取出一个半指长的月牙形玉器，放在嘴间吹动，便传出清利高昂的声响。
没过几秒，后空不远处传来巨大的风声，祁临木拉近衣服看去，见月色下一只纤瘦又体型巨大的鸟展开翅膀正朝这边飞来。
“风虞今日心情不错。”
巨鸟在高楼顶短暂停留，再度张开翅膀滑向他们面前。程五兰抚摸着它的颈羽，鸟儿喉间呜噜噜满意地回应。
祁临木在一旁悄悄打量，这鸟虽然大，但能坐的地方有限，难道要三个人前后挤在一起叠成奥利奥吗？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风虞昂首挺胸，抖抖翅膀上的土。娄尧之三两步借力踏空而上，熟悉的弯刀随他动作适时出现在他脚底，眨眼间一套动作下来，他已经跨坐在了巨鸟脖颈下方。
程五兰在一旁看着，似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风虞高亢地鸣叫一声，便呼扇着翅膀准备起飞。祁临木有些忍不住，朝程五兰凑近一步。
“你不上去吗？”
程五兰向他解释：“御空对我来说并不费力，不必让风虞受累了。”
“那我不会飞怎么办啊？”
祁临木有一种恨自己不会修炼的无力感，他还想再问什么，然而巨鸟离地，扇起的风灌了他一嘴，让他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面前的风突然止住，祁临木终于能完整地睁开眼看看世界，巨鸟还在扇动翅膀，风沙石子完全停在了他二人几步之遥的地方。一层淡淡的隔膜阻断了所有的声响和异物，祁临木转头看去，果然是程五兰做的。
不过为什么这层膜，似乎是一个把他包围起来的球形？
“多谢……啊啊啊！”道谢的话还没说完，忽地肩膀一疼，紧接着强烈的失重感传来，祁临木眼见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程五兰还朝他挥手再见。再一抬头只能看到巨大的鸟爪和遮天蔽日的鸟羽。
原来这层隔膜是为了防止他在空中被吹成气球是吗，莫名有一种坐飞机但是坐到了机翼上的感觉。
黑夜中，地面的建筑逐渐蒙上一层雾气，祁临木闭眼祈祷左赢给他准备的衣服足够结实，不然他只能在空中努力试图穿越回家了……
没多时，程五兰就跟了上来，身上笼罩着和他一样的透明薄膜。
祁临木抓住机会，询问了这次出行的细节，不过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信息，只知道这次是正经访问，通过交易或者别的方式和闻家谈成合作。
地面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类生存的痕迹，黑压压全是荒山峡谷。百无聊赖的祁临木拨动自己的手串，果不其然，珠子内绿雾淡薄，还是没任何反应。
有薄膜防风保温，即便衣领处不适感强烈，祁临木还是在后半夜四肢无力地挂在鸟爪上进入浅眠。
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前方下空是平坦望不到边的城镇。
三人在城外落地，租了辆马车进城。
这城镇大得很，感觉规模能比得上现代二线城市。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正常样貌，祁临木见什么都想贴上去仔细看看。
米面粮油生活用品自是不必多说，那些灵草灵药、精巧的玉制器件才是他最想了解的。
“钟灵阁最新产品，瞧一瞧看一看！”
吆喝声和人群嘈杂声传来，祁临木从马车内探出头去看。
前面不远处有座三层高的建筑，门前搭了高台，上面有人手里举着什么东西，吆喝声也是他喊的。台下熙熙攘攘，里三层外三层将其围得水泄不通，来往行人车马都要小心从边角挤过去。
“钟灵阁？”
“是前几年刚兴起的一家店，只卖自家生产制作的玉器，比一般市面上的器件更丰富，也更好用。”
祁临木点点头，嘴里嘀咕着它的名字，疑惑道：“是与隐世的钟家有关吗？听说钟家尤其擅长符箓阵法，还有炼器。”
程五兰看着他，点点头，“大家都如此认为。当然，也有人觉得他们家就是想蹭钟家的名声。”
“耗时五年，倾力打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溯梦灵台，追寻人之根源……”
车内的大部分时间，娄尧之都在闭目养神。程五兰倒是很配合他，见他有什么没见过的都会稍做讲解。
中午马车停在距离城中心不远的一座酒楼，三人进去稍作歇息。
正是饭点，大堂内人多得很，祁临木被挂了一晚上，腹中空空，期待地等着上菜。
结果这些菜不仅卖相一般，味道也一般，吃起来寡淡得很。祁临木开始怀念食堂的饭菜了。
“吃不惯吗？”程五兰注意到他的异常。
他还没回话，娄尧之抢先说了：“这菜式都是给修仙人补充灵力吃的，菜到他肚子里还没嫌自己壮志难酬呢。”
祁临木筷子停下了，不甘示弱：“修仙人还要吃东西补充灵力，看来修的也不怎么样。”
考虑到自己和娄尧之的实力差距，祁临木只说了这一句就又闷头干饭了。说不定有灵力能进入他的身体，让他觉醒什么天赋呢？
程五兰失笑，无奈地对着他俩摇摇头。
饭到中途，隔壁桌走了，又立马换上新的三人。
祁临木的视角，刚好看得一清二楚，其中一个青年男人拄着拐杖，面色苍白，一手紧紧抓着另一男人的小臂，看起来能走路已经是极限了。离祁临木最远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儿，看着和他差不多大，斜挎着一个灰白色布包，背着把轻巧的长剑。
也不是他刻意偷窥，只是刚好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让他不得不注意到这些。
“吃完稍作休息，咱们就直接去闻家。”那女孩儿点完菜安排道。
原来也是要去闻家，应该是为了治这个拄拐人。
“闻神医，你说闻家，真的有咱们需要的东西吗？”
被称作闻神医的女孩儿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必担心，就算没有药，只要闻家愿意帮忙，我也能救你。”
这神医姓闻，言语间却对闻家十分陌生，莫非姓氏相同只是巧合？
拄拐的那人将拐杖靠在桌边，似乎并未放心。同行的另一人就也开口安慰：“没事的，阿穆。听说闻家医术高超，甚至能使死人复生。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呢。”
祁临木一边喝汤一边瞪大双眼，向旁边两人投去震惊的目光。
看来这两人也注意到了隔壁桌的动静。程五兰朝他点头，轻声道：“确有此事。”
医学奇迹啊。死人复生？
吃饱喝足，娄尧之付了钱，三人就出门继续上路。
“那个，五兰兄，刚才那人所说，闻家能使死人复活，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死人复生之事，即便是闻家，也只出现过一例。”
这种事情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这是零次和一次的区别啊，祁临木竖起耳朵继续听。
“几百年前，闻家有人因病离世，不到三日又活了过来。传说就是飞升前的闻家先祖费尽心血将其救下。”
有这种能力，又垄断医疗技术，程家那种货色怎么配和人家并称五大家族的。祁临木暗自腹诽。
因为有程五兰提前预约，三人很顺利被人接进府内好生安置下来。不过接引他们的人说，闻家家主出了门，得过两日才能回来。闻家小辈们大多在外游历，也有许多在其它家族久住的。其它家族给闻家资源，闻家就把自家实力不错的小辈派过去给当家庭医生。不过有许多慕名前来的病人求医，宅院里倒也不显得冷清。
晚上祁临木吃了饭自己出来溜达，能看见许多小院落上空飘出熬药的的烟雾，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晒药架子，还有哪个小主人开辟的小药田。
溜达够了，也消了食，无事可做的祁临木原路返回，却在某处院落门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稳定下来……明日……”
内容听不太清，不过可以确定是下午那个闻神医的音色。
祁临木走进院落，与刚安置完三人的小厮碰上面。
“贵客好。”
祁临木点点头。里面那三人听见声音也看了过来。
“李生，你先扶阿穆进去休息，我熬好药再进去。”闻神医托着阿穆的胳膊，将其送到另一青年人手上。
待两人进去关了门，她才看过来。
“阁下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神医身上有一种和其他人不同的气质，让他觉得十分亲切。不过这话他可说不出口，别让人以为这是什么恶俗的搭讪借口。
“我们中午吃饭时见过，你不记得吗？”
神医稍微偏过头，似乎是在回忆。
“莫不是我们隔壁桌的？”
祁临木点点头，“听那两位兄弟叫你闻神医，莫非你是这闻家的子弟？”
对面的女孩摇摇头，拾起一旁石桌上的药草走向院角的药炉。
“巧合罢了。我不过是个游医，是他们二人信任我，叫我神医。”
女孩从包里取出不少瓶瓶罐罐，开始调配药方。
“介意我在这里待会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