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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营救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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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些人将邱芮颖抬进黑虎专门用来和美人良宵的新房窑洞里。
这边樊邺钦和雷稷还有梁振延砍完树枝刚回来。
“她呢?”樊邺钦刚站住脚就发现不见了九公主。
他想起刚才下的那场急雨,糟了,他点在她脸上的痣点不能遇水,遇水则消。
“坏了,她该不会是被黑虎发现了吧?”他凝了脸色。
眼看黑虎要求的那些纸活就要完工,他们三人借着外出砍树枝的机会已经看好了逃跑的路线。
他们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接走九公主。
雷稷神情一暗,这里也不见黑虎的影子,多半有这个可能。
“不如杀进去?”梁振延替自家殿下着急。
樊邺钦虽然着急,但理智告诉他莽撞不得,正在他快速想办法探知消息之时,那个白发男子颜书之说了句,“小娘子刚刚被关进窑洞,等葬礼一过,我们大王就要和她洞房了,到时候,喜酒少不了你们的!”
“哪个窑洞?”樊邺钦绝不允许自己的未婚妻被他人染指,他想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救她出来!
“黑虎呢?”樊邺钦想知道黑虎的去向,以确保九公主现在是否安全无恙。
颜书之指指眼前的窑洞,“守着老夫人呢!”然后拿起剪刀,开始修剪树枝。
“呦!这不是颜将军吗?”一个年轻女子扭腰摆臀的走过来,对着颜书之嗤笑一声。
颜书之听到声音皱皱白白的眉毛,“十七夫人来此可有事?”
“呵!没事我就不能来了是吗?”十七夫人翘着兰花指尖声道。
十七夫人就是黑虎的第十七个老婆,美艳不可方物,也是黑虎最喜欢的一个女子。
妖娆多姿,柔媚无骨,果真是个尤物。
连樊邺钦这种见惯了美人的皇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天下怎会有这般勾人心魄的女子,犹如狐狸成精。
可颜书之的眼里却对她充满了不屑,“老夫人新丧,十七夫人也算来的正好!”
十七夫人凝眉横他一眼,“怎么,娶了个倾国倾城的老婆,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颜书之鄙夷不屑的脸上霎时苍白一片,像是被她这句话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十七夫人偏偏就是个爱戳人脊梁骨的,她望着颜书之笑的柔媚,“贿赂他人得来的将军之位确实是香啊,连文官的正牌嫡女都纳府里做妾,偏偏娶一个大官家的风月场所认养的女儿为妻,你也真是奇人一个呀!”
颜书之碍于许多人在,尤其还有一些黑虎的直属手下,不得不忍下这口怒气。
只是十七夫人好像故意要找他难堪,又接着轻笑道:“东窗事发,被抄家,若不是我家大王从火海里救你出来,并找郎中把你屁股上的皮换到脸上去,你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鬼样子呢?你怎么还有脸整天给我脸色看?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
“你……”颜书之气的脸红脖子粗。
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放下手中的活挤过来看热闹。
“你什么你,你个臭不要脸的,要不是你薄情寡义,为了名利地位为了那个风骚女子要休我那为你当牛做马的小妾表妹,我表妹又怎会悬梁自尽!那个文官家的嫡女又怎么会气绝身亡!你个杀人凶手,早就该下地狱!”十七夫人变兰花指为食指,戳向颜书之的脸笑着咒骂道。
将军?文官嫡女?小妾?
这故事怎么感觉有些耳熟。
樊邺钦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你才不要脸,你才该下地狱!”被骂急眼的颜书之,也顾不上身处何地,对着十七夫人就破口大骂。
正在这时,窑洞里走出黑虎的身影,他黑沉着脸看向对骂的两人,怒斥,“都活腻歪了是吧,信不信本大王嘎嘣了你们!”
他气冲冲地说完,甩袖离去。
十七夫人赶忙扭着腰追去。
只剩颜书之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的呆愣在地。
樊邺钦本想刚才趁乱去救九公主,谁知半路出来个黑虎,围观的人走了,吵架的人撤了。
他回头去看雷稷,想要找他想想办法,却见雷稷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梁振延推推雷稷的胳膊,“雷先生,快想想办法呀!”
雷稷给他和樊邺钦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则走到仍然在发楞的颜书之跟前,安慰道:“大丈夫何须跟小女子一般见识,颜将军,我那里有酒,咱们喝一杯去!”
颜书之惊愕,黑虎可不允许手下人藏酒,一旦发现会被重罚的,“当真?”
“我们活过今天不知还有没有明天,骗你干啥?”雷稷说的真诚。
颜书之想起黑虎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再加上今天他嘴里的嘎嘣两个字,他知道黑虎肯定不舍得对他那个十七夫人说这两个字。
那嘎嘣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
更何况之前黑虎已经指着他的鼻子两次点名道姓的要嘎嘣他,今日是第三次,又是老夫人新丧之日。
他觉得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今日他大概就要给老夫人陪葬了!
想到即将结束的生命,颜书之万分恐惧,既然这位有酒,那他何不喝个痛快再死!
于是他跟着雷稷走了,樊邺钦和梁振延对视一眼,心里哪儿还有不明白的,两人一前一后跟上去。
走到拐角隐蔽处雷稷扒拉开墙角掩盖的杂草,巴掌大的一个小酒壶就见了天日。
这是他们外出砍树枝时,路过一家客栈偷偷买的。
颜书之看到小酒壶就两眼放光,伸手就去拿。
雷稷拦住他的手,“颜将军,只要你说出我们夫人被关进哪个窑洞,这壶酒就是你的。”
“你们夫人?是谁呀?”
“就是带着你们一起扎纸活的那个小娘子。”樊邺钦插话进来。
“哦哦,原来那小娘子是你们的夫人!”颜书之明白了,只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三个的夫人?”
雷稷和梁振延被颜书之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吓的连忙摇头。
樊邺钦立刻纠正道:“是我的夫人!”
“噢噢,我还以为……”他还以为他们是一妻三夫呢!
“你可答应了?”梁振延觉得这人废话有点多,脑子似乎也长歪了。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万一不成,大王可就把我给嘎嘣了。”颜书之慎重回道。
雷稷斜他一眼,“你认为你还有犹豫的机会吗?你得罪了大王的十七夫人,也不知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些话直戳颜书之的心窝上,他耳边突然蹦出两个字——陪葬!
不行,他不能死,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想要救人,就凭眼前这三个人又怎么可能从黑虎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救出去?
他再三思虑,一个人的名字让他猛地拍一下脑门,“耿勋!”
他像是看到了活着的希望,转身悄声嘱咐雷稷,“藏好你的酒,在这里等我!”
梁振延跟上他,怕他出卖他们。
颜书之任他跟着,他左拐又拐,拐进一个窑洞里。
宽敞的窑洞内灯火通明,梁振延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羊肉的膻味。
往里走两步就看到木桌上一个青花盘子里是啃食干净的羊骨头。
然后是宽大的木床,在木床和墙壁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横七竖八的竹编制品。
有竹筐、竹篦子、竹筒、竹耙子等等。
他还没观察完里面的摆设,就听得颜书之朝里面喊着,“耿勋,快出来,我带你去喝酒!”
只见床下蹭地窜出一个人来。
此人蓬头垢面,穿着也破破烂烂的不修边幅,咋看之下,梁振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耿勋撩开眼前的乱发,扫一眼两手空空的颜书之,烦躁不已, “姓颜的,你又诓我!”
“这次可是真真的!不信你看我身后。”颜书之拍着胸脯,向他指指身后跟着的人。
耿勋大眼一睁,果见他身后有一个陌生少年。
“说吧,什么条件?”耿勋捞起一把椅子,跨坐上,并翘起二郎腿,晃晃悠悠盯着少年看。
这人一副二流子的模样,梁振延见过不少这种人,大多都不靠谱,所以他选择闭口不言。
颜书之看他没有说话的打算,只好俯身悄声说:“明天,新房那里是你看护不?”
“是啊,怎么了?”
颜书之再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他们说只要你把新房里的夫人救出来,他们就管你一辈子酒喝!”
“一辈子……一辈子……”耿勋重复着这三个字,渐渐笑开了花。
“成不成倒是给个话呀!”颜书之最瞧不上他这嗜酒如命的傻样子。
耿勋那被压制已久的酒欲被勾了上来,像是已经醉了般,嘿嘿傻笑几声,“干他娘的,让他黑虎再不给我酒喝!”
梁振延一看说的差不多了,就把雷稷之前吩咐他的话小声说了一遍,“明日午时,送葬队伍一走,立刻救人,后山有人接应。”
“只要有酒,别说明日,今晚我就给你救出来!”耿勋似乎比梁振延还着急。
“不可乱了计划,若是失败别说没有酒喝,说不定连脑袋都没了!”梁振延严肃警告。
他再次觉得这人不太靠谱,救人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能行吗?
但目前除了这一个办法可行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这位小哥说的对,耿勋,你可千万不能乱来,等平安出去后,我先请你喝一顿!”颜书之不放心的嘱咐道。
耿勋撇嘴嫌弃,“就你,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还请我喝酒,说梦话呢吧?”
“谁说我没有,在东都的家里我可是藏着黄金百两呢!到时候喝不死你都不算完!”颜书之难得硬气一回。
耿勋半信半疑,“切,你家早被抄了,藏再多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