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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你们在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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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绕弯子,直接挑明了说。
艾真看看她又看看樊邺钦,见后者低头不语,艾真盈盈一笑,“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的,定会尽力!”
“那我在此就先谢过夫人了,是这样的,我想着做些纸钱的生意来赚些口粮,也好来报答夫人的恩情。”
邱芮颖停顿一下,看看艾真仍然保持着的甜美微笑,继续说:“只是街上找不到卖草纸的铺子,我想请问一下夫人是否知道哪里有卖草纸的地方?”
艾真听后浅浅一笑,“卖草纸的地方,这个……我得去问问。”
邱芮颖在桌下用脚踢踢樊邺钦的腿,又给他使了个倒茶的眼色。
樊邺钦这才不情愿的提起茶壶,给艾真倒满茶水,“劳烦夫人费心!”
虽然他话里没什么温度,但听在艾真的耳朵那可是悦耳般的好听,她眉眼弯弯,“公子客气!你们稍等,我这就去问。”
喔豁!邱芮颖终于切实感受到了一把颜值的魅力。
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的,但艾真已经飞也似的出了院门。
邱芮颖对樊邺钦竖起大拇指,“美男计果然好使!”
她由衷的夸赞获得了某人的一记白眼。
樊邺钦似心中有气,他走进卧室又走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小纸包,拿了碗,倒点水,打开纸包,倒些药粉,筷子一搅,“成了!”
“等我吃完饭再抹!”邱芮颖拒绝道。
“抹上也不耽误你吃饭,等你脸上的斑点消失了,下次我也允许你施展美人计!”
“你……你这人,有这么好看的脸蛋不用白不用啊,用了就处处便宜,多好!”邱芮颖觉得这么俊的脸,不用就是浪费。
樊邺钦不再接话,手指粘了药膏就往她脸上的斑点上抹。
这边刚抹完最后一个斑点,艾真带着人就进了院子,“你们把这些草纸先放在地上吧!”
两个小厮放下一大摞草纸后,收钱走人。
邱芮颖没想到艾真办事如此神速,她急忙推开脸前樊邺钦的手跑出门,看见地上那一摞草纸,惊了。
这个艾真办事不止速度而且相当霸道啊,不过她很喜欢,“夫人,你真是高人啊!
艾真摆摆手,“哪里哪里,姑娘过奖了。”说话间就抻着脑袋往屋里瞧。
直到樊邺钦走出来,她才收回视线。
樊邺钦同样惊于艾真的速度,他只是给九公主的脸上点了些药的功夫,她就把草纸给找来了。
她要是个男子,他说不定会和他做个暂时的朋友,可她是个女子,而且还是县令的小妾,那就免谈了。
毕竟人家帮了忙,樊邺钦毫不吝啬的给了笑容,朝艾真拱手,“多谢夫人!”
艾真望着他如三月清风的微笑,差点沦陷其中,她如梦如醉般的走向他,翘起兰花指,差点搭上了他的手臂上的衣襟。
樊邺钦后退两步,轻咳一声,“你们先聊,我去洗碗。”
这位三皇子仓惶转身,从桌子上捞起几个碗,走向厨房。
艾真一直追着他的背影看,仿佛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只有她和樊邺钦两人一样。
邱芮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多余,她沉浸在那一摞草纸之中,她将草纸抱回屋里,放在樊邺钦收拾好的桌子上,拿出剪刀,比着在大街上捡到的纸钱试着剪。
她虽然不心灵手巧,但也不算太笨拙,试着剪了三个,最后一个已然成型。
只有纸钱,她觉得过于单调了,她仔细搜寻着脑海中对于葬礼上纸钱的花样。
纸元宝、纸碎银、纸铜钱,噢对了,还有纸做的摇钱树、聚宝盆,还有些什么,她暂时想不起来了。
她根据记忆中的样子,将上面那些耗时五天做了出来,虽然样子有些像,但是颜色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金元宝应该是黄色的,银元宝应该是银色的………原来一切的不对劲是因为纸的颜色不对。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她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艾真,但她觉得应该先用这些草纸赚点钱才能再去找艾真帮忙。
用樊邺钦的男色钓着她也不是个办法,人要见到有利可图,才会一直持续的帮助你,不然的话,谁会那么傻?
刚开始樊邺钦只是旁观,等到邱芮颖把她做的那些纸制品拿到街上去摆摊,换了一个铜板之后,他才开始给她打下手。
说来那天也是邱芮颖的运气好,这个县里昨晚刚有一个老人过世,凌晨时分又下了大雨,泥路难行。
而邱芮颖所摆摊的地方离那一家又很近,为了方便,可能再加上那人对她做的摇钱树也有几分好奇和满意,所以那一家买下了她做的所有的纸活。
包括:一大草纸包的纸铜钱、纸元宝、纸碎银,还有一个膝盖高的摇钱树、脸盆大小的聚宝盆,而且人家又预定了两个铜板的摇钱树。
所谓的摇钱树只是简单的——用树枝并排做成的底座,再找枝条多些的树枝去掉树叶绑在底座上,然后将折叠的纸元宝间隔着一指长的苇子葶串成一串串,最后绑在树枝上就做成了。
成本不多,但是费些功夫。
但这些相对简单的工艺对樊邺钦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钻入附近的树林之后,拔剑出鞘,不多时,就砍了一堆树枝。
于是滑稽的一幕便出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被一堆树枝给裹在中间,在乡间小路上禹禹独行。
直到拐进一个小院子。
艾真正在和邱芮颖聊天,听到树枝扫地的沙沙声,侧目一看,眼前那个俊男子像是长在了树枝里一样。
从那以后,艾真每次都会找两个小厮来代替樊邺钦砍树枝。
于是,樊邺钦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邱芮颖的得力干将,摇钱树的骨架由他来做,聚宝盆的盆架也一并承包给了他。
而折纸、串元宝的活就成了邱芮颖的专属。
刚开始邱芮颖都要推个独轮的木板车去摆摊,后来附近的居民们都知道了她,哪家要办丧事的时候就不再跑其他镇去买,而是直接找她定制。
邱芮颖的生意从无人问津变成了连临县临镇的人都跑来找她买,找她预定的热闹景象。
赚钱了当然要分艾真一部分,于是邱芮颖一个月算一次总账,然后刨去成本和人工,把钱分成四份。
一份给艾真,就当是交了房租,一份留着做下个月的成本,剩余的两份,她和樊邺钦就一人一份。
日子慢慢过的富裕起来,就连县令都来过几次并夸赞了她和樊邺钦。
生活有了奔头,艾真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开始天天缠着樊邺钦,时不时的还要上手拉一把他的衣袖,调戏他。
这让樊邺钦烦躁不已。
更让人烦闷的是那对卖馒头的老夫妇天天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要那二两银子,当然除了艾真在场的时候。
老夫妇就像苍蝇一般缠人,只要馍店关了门,他们就准时出现在这院子附近,只要看到县令的小妾不在,就会在门口大喊大叫的讨钱。
每日被人这样骚扰,邱芮颖头痛不已,一日,她决定找县令吐槽并花了一把银子请县令写了之前判案的文书贴在院门口,这段闹剧才总算是结束。
这天,邱芮颖正在折托孔县令找人买来的金色纸的元宝,天气又闷又热,她额头上的汗珠哗哗直淌。
她对面的樊邺钦做好一排摇钱树的架子后,刚洗了把脸,就听见木门吱呀一声,那轻快的脚步声令他闻声色变。
他两步迈到邱芮颖跟前,捏住他的衣袖笨拙的为邱芮颖擦去额上的汗珠。
擦汗还不说,还对着邱芮颖笑的柔情蜜意的。
他莫名其妙的举动让邱芮颖大为不解,但是她太忙了,一堆预定的单子在等着她,所以她根本无暇顾及樊邺钦的怪异举动。
直到一个尖锐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百忙之中的邱芮颖抬头看见艾真盯着给自己擦汗的樊邺钦气的脸色通红,她才意识到了什么。
“夫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天太热了,汗糊住了我的眼,所以他就帮我擦一下,好让我加快速度干活,呵呵,你千万别误会啊!”邱芮颖赶紧想着办法解释。
艾真这才缓了面色。
可樊邺钦似要偏偏和她作对一般,刻意从他的袖子里掏出一块绣着牡丹的帕子,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通擦,擦完后对着她的脑门吧嗒就是一口。
艾真看懵了。
邱芮颖也懵了,他怎么可以亲她,而且还是当着艾真的面,这下可遭了!
果见艾真气呼呼的摔门而走。
邱芮颖放下手中的活,她有种预感,好日子到头了。
“你为何当着艾真的面这样做?”她还想挣更多的钱呢!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邱芮颖算是摸透了艾真这个人,只要她和樊邺钦保持距离,艾真就是个什么事都好商量的人,但凡两人有一点亲近,她都会很生气。
樊邺钦盯着她的脸,反问,“怎样做?”
“你……你为何突然亲我?”邱芮颖不想跟他玩文字游戏。
“怎么,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何亲不得?”
邱芮颖无奈,她是他的未婚妻不错,但不是还没成婚的嘛,“那你为何偏偏要当着她的面呢亲我?”
樊邺钦摸索着下巴,盯着她的眉眼,“那你的意思就是,只有你我两人在的时候,我就能亲了是吗?”
“你……”邱芮颖急坏了,他们当下讨论的根本不该是这个,而是艾真翻脸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问题。
这个男人是不是从小在富贵中生活惯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目前的安稳。
面对邱芮颖的焦急,樊邺钦不仅淡定从容,而且还有些暗悄悄的窃喜,他起身去屋里拿了面铜镜往她手里一放,出了院门又折返回来,“自己看吧!”
铜镜有什好看的?能解决什么问题?她没好气的瞪了樊邺钦一眼,低头一看。
铜镜里一脸洁净的美人是谁?
看不清楚,她用衣袖擦了擦镜面,再仔细一看,镜子里的人做着和她一样的动作。
不是吧?镜子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脸上的斑点全部掉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