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别炸了！（星际）》须盛

24、情结

　　桥野的星星眼骤然阴郁：“哈？？”

　　“跳跃者救赎的目标人物中，会带有遗憾或未了的情感。”舜谌淡定讲述，“而我无法干涉大概是因为他。我们只要救出他就没问题了。”
　　桥野朝他凑近一步，视线盯住他，一字一句重复道：“你！的！初？恋？”

　　“……”

　　可能意识到这样说不妥，舜谌又摇头改口道：“不确定，没看清他。”

　　“没看清你就随随便便说是你初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关系吗？”桥野说完，曲起手指与他的戒指磕了下。

　　舜谌不知该怎么给他形容那个画面，想了半晌也只说出一句，“他好像死了，我很难过。印象里和他有过一段感情。”
　　“哈，好样的。”桥野被气笑，“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段，那我可要去看看是什么人这么不长眼，能忍受你这个……”

　　王|八|蛋。

　　桥野紧紧闭了嘴，话锋一转又问，“男的女的。”

　　“应该是男的。”
　　“应该？”
　　“嗯。”

　　舜谌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而且当时那人衣服破烂，低着头，全身上下都被血色浸染，极惨的样子让他恍惚间不敢确定男女。

　　见他认真回忆，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时，桥野火气一下就卡在了嗓子眼，非常想责骂他但看他那么认真回答桥野又有点骂不出口。
　　“啧，算了。”桥野转身往前走去，“反正我等会儿会看到。”

　　NA星球上早些年未得到开发，周围除了大大小小的悬空球体就只有枯草黄土。
　　但是星球北部在宇宙中被分出一小块区域，那里得到应许建立了初期的时间大厦。

　　舜谌跟上去走在桥野身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建筑问：“桥野，你是与我同一时空的人。”
　　桥野分了个眼神给他，读出了他的意思，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在问他‘不好奇700年前的你自己嘛。’。

　　他轻哼一声回答：“那又怎样，都过去700年了谁在意啊。这事解决之后，我回去依旧风光。”

　　舜谌眉目低垂，沉默了好一会儿。

　　感觉到他神色怪异，桥野放慢脚步又转头对他说：“舜谌，我不是为了什么拯救爆炸才重复时间的，没那么伟大。我有私心的。”
　　桥野耸了耸肩，“自然我的重心是你，肯定也不想去在意什么百年前的事情。”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在桥野看来极其重要的一点——回忆害人害己。

　　大厦守则上极其重要的一点。
　　当时空风险产生扭曲或更大伤害时，会出现记忆暂停以及丢失的情况发生。
　　算是一种保护机制。

　　这段话就像是流进桥野DNA一样，尽管当上执行官后他处事从不按照守则进行，但唯独这点一直在践行。
　　不问过往，不问归期。

　　舜谌轻笑，朝他点头，“好。”
　　“唉，找到你的初恋。”桥野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阴阳，“把你交给他我就算完成使命了呗。”

　　桥野说完，快步往前走去。

　　前方的建筑稍有不堪，在远处时看不出来，走近之后才注意到。
　　外层的墙壁掉下一层皮，里面透露出各种电线和仪器，周围还滋滋地冒着电丝。
　　而里面更是破败不堪，地面上火药的痕迹，坍塌仪器和龙柱，还有未散去的烟雾都表明了这里不久之前发生了打斗。

　　“这是什么情况。”桥野小心翼翼往里迈步，地面上的石碎夹杂着黏稠的液体，这使他们行走起来非常不便。
　　“看样子是刚发生不久。”舜谌手撑在一个被炸成黑色的石柱上，“上面还有余温，小心点。”

　　“知道。”桥野继续往前走，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带有[sun]的墙壁上，因为之前在星舰上看到过类似记号，桥野便出于好奇走过去看了眼。
　　抬手将墙壁上碍手的石子和灰尘擦掉，桥野发现‘sun’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是‘时间大厦’。

　　“嗯？”

　　看到他站在原地，很困惑的样子，于是舜谌走了过去询问：“怎么了。”
　　桥野一愣说出疑惑，“你不是说这里是新宇宙成立之前吗？为什么会有时间大厦？”

　　“是。”舜谌与他对视，过来几秒之后才说：“你认真翻读过时间大厦的历史吗。”
　　“？”桥野没明白这个回答和他的疑问有什么关系，“没有，我一看文字类的东西都犯困。从不看那东西。”

　　舜谌默然不语，过了两秒才开口解释，“时间大厦具有千年的历史，新宇宙之前就已经存在几十年了。”

　　某人找回记忆之后哪还有之前冷淡的模样，现在跟他谈起从前完全就是一副领导教育下属的感觉。
　　桥野皱眉看他，真心觉得别扭。

　　“那么创始人是谁知道吗？”舜谌又问。
　　桥野：“……”得，上瘾了是吧。真把自己当我领导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呢，我是你的桥长官。”桥野曲指点在他肩膀，“你只是一个小队长。虽然我们关系不一般，我可以无限包容你，但是在外还是要对我保持尊敬。”
　　桥野脚下踢走一个石子，“不要一种领导对下属的感觉。”说完，他继续往前走，“这要是秦伍，我早就踹你了。”

　　舜谌看着某人得意的后脑，轻轻一笑，“好啊，我的桥长官。”
　　说完，扫了眼[sun]的标志后，很快就追上了桥野，“桥长官跟我走，我来带路。”

　　“……”

　　看着走在前面的人，桥野轻嗤了一声跟上，语气像是问候家常一样懒散，“我们回到700年前和西多特他们有关系吗？他们会不会也来了。”
　　“跟他们没关系，BHB按理说是可以吸收种种数据，然后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使用适当的话人是可以利用他做任何事的。”

　　“我和他是老相识，他很有野心，西多特执着成为宇宙中央的领导者。”舜谌说。
　　桥野听后当即笑出声，“想要操控宇宙这种想法也太好笑了，怎么可能。”

　　舜谌淡定跟他讲解：“可能的。你们不就是宇宙的独领者。只不过新宇宙成立后，为了掌控平衡将你们的权力大大削弱了许多。”
　　“我们？”桥野盯着他的背影，舜谌淡漠的声音随着胸腔震动传进他耳朵。

　　他说：“现在这个时期，没有任何行政职权。时间大厦就是宇宙的独领者，我们如意操控时空，俯视所有人，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制造灾难，拯救灾难。是亦正亦邪的家伙。”

　　在初期，时间跳跃者可是异常不好的存在。
　　一个人就可以制造两个极端。

　　“初代的跳跃者不受任何规则束缚，他们凭心情做事。”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舜谌停下脚步，抬起食指竖在嘴巴。
　　随手捡起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后，他的声音也逐渐减弱，“可能上一秒制造灾难，下一秒就身陷灾难充当英雄。”

　　桥野算是新宇宙之后各种机遇下而培养出的时间跳跃者，所以他并不清楚早期的跳跃者是可以强大到在虚无的空间中制造一场毁灭式灾难的。

　　“头儿！头儿！”袖口处陡然传来声音，惊得桥野一抖。倒是舜谌十分敏感地抓起他的手腕将伪装成袖口的耳机摘了下来，随后关掉声音塞回了桥野手里。
　　与此同时墙壁后方也传来警惕的声音：“谁！”

　　等一下。
　　桥野一怔，这个声音与他刚分开不到半小时，十分熟悉，“西多特？”

　　舜谌轻轻摇头，“两个人，还有淳于。”
　　桥野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时候，手里的耳机再次传来声音，桥野火速将耳机戴上，“说！”

　　“终于接上了！你和舜队还好吗？我这边的画面出了问题，看不到你们了——”
　　桥野不耐烦打断他，“有事快说！”

　　外面也同时传来声音，“是两位长官吗？”
　　西多特脚踩在碎石上，正缓步往他们的方向走，“看样子实验很成功，不过舜谌你居然没死，有点出乎我意料呢。是我小看你的情结了。唉，本以为将你利用完之后就随便解决你的。”

　　西多特停在原地的同时也抬手阻止了淳于继续往前。
　　站在原地看着空洞破败，满是疮痍的时间大厦说：“不过，活着也好，你猜怎么样。我回来后一睁眼又看到了谁，你最念念不忘的那位，从前为了他使其整个宇宙差点毁灭的人。”

　　“头儿！我去查了时间大厦的资料。”备用耳机里与西多特最后那句话莫名重叠在一起，“700年前时间大厦的创始人，曾经制造了一场可怕的灾难。而创始人资料上显示的居然是……舜谌。”

　　桥野脑子“嗡”了一瞬，他愣然地看着舜谌伸过来的手，示意他待在这里别动。而此时西多特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舜谌，不出来见见他吗？他现在可是正奄奄一息等着你。”

　　西多特狂妄笑出声，“他现在就在这里，像曾经重复多次那样苟延残喘。无论多少次再见这个场景都会令我兴奋呢，你也是吧！”

　　说完，外面变得安静，落针可闻，时间也被逐渐拉长。舜谌回头看向桥野，对他轻声嘱咐，“早知道就让你等我，在这里别动。”
　　c-4耳机里正不断冒出声音，桥野盯着他没做任何反应，兴许是感觉到他的异常，舜谌摘下他的耳机放在耳边。

　　“头儿头儿！我觉得舜队有点危险，我们放弃吧！你能听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