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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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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围猎出了意外,更何况连太子都已受伤。就这样,皇上似乎很恼怒,停止围猎,次日回京。
萧成安还在营帐中休养,而沈惜时也因多有不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正当她进去时,就看到了沈培忠背对着我站着。
“父亲。”沈惜时福身,看着他转过身来。
“太子如何?”
“殿下他无事,太医说只是皮外伤。”沈惜时冷静回答,因为看到父亲脸色不佳,想是有心事缠身,她便不多言语。
父亲叹了口气,转而又含带希冀地说:“阿时,为父希望你能与太子尽早成婚,这样你的母亲也能够安息了。”
沈惜时听出他话中的语重心长,也明白父亲的心情。她与萧成安乃是天定良缘,纵使这么多年,逮着太子就往他宫中送侍妾的不在少数,他都一一拒绝,到最后只为迎娶她为正妻。
想必父亲与皇上也希望他们能早日成婚,中间不许再出任何差错。她的及笄日也在三月后,到了那时,便是……
越想,沈惜时的脸越发烫了起来。她低头对父亲说:“女儿明白了。”
父亲看向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嘱咐了她几句,就离开了。沈惜时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到最后总归又想起了萧成安。
此时,另一个营帐内。
太医们还忙着给剩余的受伤者包扎,而江未留则在一旁煮着药。
她不禁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似乎自己还没有从这场意外中回过神来。
三天前,她还是京都医学院中医专业大二的一名学生江流。一天在图书馆中正准备寻找一本医书开始学习,没曾想在书架的一处角落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
那书的书皮很旧,却没有破,似乎是被什么动物皮制成的,上面写了四个字——《两朝秘事》。除此之外,没有作者和出版社的信息。她疑惑之下打开了这本书,却发现这竟然是本史书,里面的历史是她从未知晓的。
书中的内容看上去与正史无大差别,只是江流真的不知它所说的两朝。当她再翻过几页时,看到了一篇传记,是两朝之一的东隅的第七任皇帝——明帝的生平。江流不知为什么慢慢看得入迷,得知了这位皇帝在位十二年间创下的功绩。
再看到后面,便发现在这位明帝的传记中还专门划分出一块,叙述的是他的贵妃。江流正奇怪为何要在一位帝王的介绍中专门写他的贵妃。
不过,没等江流细想,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向地上,失去了意识。她没看到的是,她手中的书随着她落在地上时,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等江流再次醒来时,就发现她居然变成了医女江未留。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现在她所处的地方,竟然就是书中所诉说的两朝之一的东隅。准确点来说,她穿越了,还是穿到了一个她一无所知的朝代。
纵使江流情绪稳定,也经不住这种惊吓。在挣扎和痛斥了几天后她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本本分分当起了一个医女,没想到这个身份还挺对她的专业的。
可是,在这样一个时代,江流不知该如何走下去。她不是什么快穿文里带着金手指的女主,也并没有身怀绝技,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角色,身在一个陌生的时代,能带来的只有未知和迷茫。
思来想去,就连药溢了出来,江未留都未察觉。直到江正微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头来。看着一团糟的场景,她心烦意乱,还是江正微清理好的一切。看着女儿满脸苦恼的样子,江正微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未留,为父让你留下照顾太子,你却偷偷跑了回来;让你煮药,你又弄得这儿乱七八糟,你今日到底中了什么邪?”
江未留不知该怎么反应,只能呆滞着目光。
虽然她只是对那本史书一瞥而过,但还是大致认出了这个时期,年号为崇德,在位的应是东隅第六位皇帝惠帝。她今日意外救的男人,是当朝太子,是不是他,就是书中所记载的明帝?一想到这,她的心绪不知为何很乱。
“未留,你怎么了……”江太医焦急地拍着她的后背,担心她着了什么魔。
她勉强一笑,收起了心思,安慰着江正微:“父亲,女儿没事。”她在江太医狐疑的眼神中径直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床榻。
是夜,她辗转难眠,思绪萦绕直到黎明。
第二天,江未留还在迷糊之中,就有婢女来叫她。她急忙爬起来出去迎,看向前面的婢女,似乎是宫里的人。
“江姑娘,我家太子有请。”婢女不卑不亢地说。
话落,江未留的脑子一白,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恭敬应下。
没花一会工夫,她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继续戴上了昨日的面纱,跟随着婢女来到了熟悉的营帐。太子站着,像是在等她。江未留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她进来了,也未看一眼。
江未留跪下来,低着头没再抬起。萧成安这时才正眼看了跪在地上的人。
“听闻江姑娘昨日救了本宫,多谢了。”萧成安毫无感情声音响起,属实让江未留打个寒颤。冷若冰霜的态度,这份救命之恩于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殿下言重了,此乃臣女之本分。”江未留紧张得从嘴里说出这句话,强掩着声音的颤抖,不过萧成安并不在乎她的恐惧。
“恩情无以为报,你想要什么,本宫可以给你。”萧成安突然开口,吓了江未留一跳,紧接而来的是惶恐。
想要什么?她现在最想要的无非是回到现代去,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可对于她而言太过奢侈。
不过太子这句话必须是要好好回答的,她是一介医女,与太子的身份悬殊,在面对太子的这番“恩赐”时,到底该如何说呢?
“臣女……臣女……想要……”江未留吞吞吐吐地说,还不经意地抬起眼看了萧成安。不过,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殿下!”江未留凭借着医者的本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萧成安。其速度之快让旁边的太监宫女咂舌。
萧成安一愣,随即甩开了江未留的手,但眼前一黑,不禁软软地跌在了椅子上。
身旁的太监吓得忙叫大医,可江未留在这里,太监才反应过来,求助地看向了她。
江未留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正疑惑,为何会直接冲上去就扶住了萧成安?
最后,是身边太监的喊声让她回过头来,她才意识到刚才萧成安已经倒下了。
听人来报,太子殿下今早又晕了过去,沈惜时顾不上礼仪,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到了营帐外,才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是个女声,似乎是在向宫女吩咐备药,什么药材她倒也不懂,不过想应是太医,还是位女太医。沈惜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带面纱的那张朦胧的脸,江未留?心中又有异样的情绪浮起,可她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
正抬脚准备进去时帐内有人先出来了。前者是宫女,后者是,真的是她,江未留。二人见了沈惜时,皆是行礼。
沈惜时看了江未留一会儿,发现她还是戴着面纱,沈惜时竟到现在还不知她的长相,真是好生奇怪。
想起帐内还有昏迷的太子,她也懒得去思考这些,打开帐门就进去了。帐内的太监看到沈惜时,自然也都自觉退下了。
直到帐内就剩二人,萧成安才睁开了眼。沈惜时看了他一眼,略不舒服地说:“早知道你醒了,我就不来了。”
萧成安打趣道:“这怎么可以?若我出了什么事,那你今后该如何?”
虽说他狡黠的笑容看上去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沈惜时的脸不自觉地发烫起来。
正当沈惜时想说些什么时,外面突然来人通报,打断了她。
“殿下,皇上来问,今日回京,殿下的身子是否可行?”
萧成安从床榻上坐起来,略带精神地回复了帐外之人:“本宫无妨,回京之事照常。”
听帐外之人离开的声音,沈惜时不禁把目光又转回萧成安身上。他虽身子还虚弱着,但已经下床了。
沈惜时上去扶住他,由于靠得很近,她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不过她并未在意。
回京之事不得耽搁,沈惜时回帐收拾了一下便随父亲走,在上马车前,不禁回头看了眼。
似有心灵感应似的,远处穿戴整齐的萧成安也转头看向了她的方向,四目相对时,留恋之情溢于言表。
这次回京,沈惜时便不在宫中待着,而是回到丞相府准备及笄事宜。再加上萧成安养病也需时日,宫中事务繁杂,怕是在成亲之前,见面次数属指可数。
想到这里,沈惜时不禁叹了口气。
身旁的挽月看到了她这副样子,不禁安慰道:“小姐别担心,奴婢看太子殿下对我们小姐如此上心,定能永远在一起。只是分离一段时间,等到成婚后,小姐日日都能见到太子殿下!”
听完这番话,沈惜时心里喜忧参半,也不知为何心中总郁结什么,尤其是这两天。
也许又只是她多想了,当下嫁给太子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看着挽月心情甚好的样子,似早已在心中幻想着她的幸福,沈惜时嘴角也渐渐弯起。
她与萧成安从小相识相伴,十年之情,必终成眷属,她唯愿他心,只交付于她一人。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祈祷。
上苍,请完成我的心愿,此生所求,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