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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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确实是跟了江姚一路，但并不是跟踪，而是来寻人的。
不过凑巧把人顺了给绑回原处，提前进展下一步行动罢了。
李玉闷哼一声，手握剑柄，双眸怒瞪着江姚。倘若对方再敢聒噪半分废话，就能将其舌头割下来当下酒菜。
饶是江姚再怎么笨拙，也能分辨出周遭变化，只一瞬吞渐唾沫，再发声便觉喉哽如刺。
旋即。她不再多言，噤了声，目视李玉接下来的行动。
无一例外，众人也跟着等待两个李玉的下话。
然而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壁面上的火苗随着阵阵细风忽闪，一阵微咳打破了此刻冷清的氛围，没想到李记乔也被绑在了其中。
若是她不发声，江姚根本不知道如此会精明算计的人，竟也被那点善意骗取信任，落了别人织好的网里。
想来，李记乔会后悔救下李玉吗？
“李玉，李羽，为何如此？”李记乔抬眸轻扫了一眼，便认定这外貌凶狠和那依旧温和的人，就是此名。
见她们不做解释，李记乔也懒得同她们多废话。也不知何时被绑的双腕脱了绳，她站起身来抱臂行驻于那束光下，抬头仰视上空。
眼眸中满是欣慰，嘴下却自顾自的诉说起来:“若是让你重来一次，你还会忠心于德妃吗？”
这话不是说给李玉听的，而是李羽。
李记乔微微摇头，眸色微动，似乎确信真的回到当年，李羽是绝不会再付出半点忠心的。
想到这儿，李记乔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意，兴许是觉得对方太容易付出真心了。
李氏百年族规，凡双生子，便是由一人入鸦台为宫奴。当初本是李玉被神龛选中入内台的，奈何她竟被洗了神智与人私奔去了。
命定之人是不可逆改的，若是被宫中之人勘破了真像，皇帝是会治罪李氏，将其满门抄斩的。
往年的双生越是渐长越是能瞧出不同，只要是见过便一眼能辨识出。
好在那年李氏出现一对极其罕见的双生子，身形样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此，李羽成了充当李玉的替代品，从此小心翼翼苟活。
鸦台犹如斗兽场，唯独不同的是由真人博弈，这里不管死活，只管高坐贵台上权贵之人的兴致。
李羽的舌头就是被那上面的人下令割破的。当时李记乔在场，且亲眼目睹这道命令的主人是何人所为。
商贾之人的李记乔还未被迫嫁于江慈岚的时候，去过延河和德妃成了好友之交，并立誓建立两地来往的商贾云市。
可种种瞎想，终抵不过一句“为了家国，为了小家”。延河为了得到大晁庇佑，不得不将公主送去和亲。
那时的李记乔虽不甘，曾想过劝导德妃勇于反抗，但她们需要权力才能筑起这目不可及的云市。反而是德妃将她劝回了归渊，迫于无奈嫁给了江慈岚。
阶级虽有差异，但不忘本。备受宠爱的德妃，仍和李记乔是闺中好友相交，事事拉着她游玩享受天伦之乐。
可那日高台之上，德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眸中仿若无光，对着李记乔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李记乔不明所以，并没有回答此间无厘头的言语。只是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对劲。
她眼睁睁的瞧着德妃下令将获胜者的舌头割下来，并出面为其解围，将李羽收入麾下。
李羽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种苟活的日子，逃离阴暗的地穴，能够再次直视阳光了。
却没成想，这种救赎往往是她人故意而为之的举动。
李羽不知道，只当德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永远效忠于她，信任与她。
自然德妃死了，李羽必定是要寻人报仇的。可江慈岚武功深厚，在朝中的地位深不可测，没有足够的证据必然是不会被轻易扳倒的。
可德妃为什么而死？这整个计划，还要从德妃问李记乔那个问题而起。
离别之前。德妃终是交了心对李记乔诉苦了心意。
德妃后悔当初没有听信李记乔的话，生活在深宫她觉得太痛苦了，她想寻死。就像一只飞不出去的鸟雀，永远离不开这金属牢笼。
但她怕孤单，想要李记乔陪她一起殉了。可她不敢开口怕她不愿，心底便盘算起了整个计划。
救李羽只是为了让她为自己复仇，而复仇的对象便是李记乔。
不过，可怕的是李记乔先一步识破了德妃的用意。因为她想寻死，她便日日来宫中陪其畅聊。长久以来，就能从处处举止中察觉出来不对劲。
于是李记乔利用了德妃的计划，顺水推舟的将江慈岚送到了李羽面前。
江姚五岁那年，李记乔亲手在她身上挂了一个小荷包，并让江慈岚将其带入宫中。
江慈岚从不管江姚，有时候人从身旁消失了都不曾察觉。后反应过来，德妃已经抱着江姚死去了。
而那时江慈岚带着妾室孟氏一同进宫，因早早的就想谋害德妃，无人之时便在水内下了滑胎药。
孟氏孟知艺的姐姐是一并和德妃进宫的，想着自己没受宠就怂恿自家妹妹帮自己出注意。
奈何那凶物并不是滑胎药，而是那小小的荷包。李记乔知道这种浓郁的香气，能让德妃呼吸闭阻，若长久不舒缓是会致死的。
于是，李羽自然认为是江慈岚下的死手，因为当时只有他让江姚给德妃送礼，可江姚根本没有送，而是和其他孩童扭打了起来。
事后查不出缘由，江姚就受了这克星命。
李羽怔怔的看着李记乔捉摸不透的眼眸，似乎哪里装满了很多难以言喻的过往。
她也同样问了她类似的话:“如果让你重新养育，你还会这样对待她吗？”
突然被指的江姚，显然憋得难受。
很明显她们两，并不对付。这不是摆明了往火坑跳吗？这番情景有着说不出的好笑。
不论是重来一次，还是重新养育，愣是把矛头指向江姚，事事都脱离不了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