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伪娘那些年》春风扶摇

8、第 8 章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往这后山的方向走去，树木冠盛中间是一条被人走多了的小路。阳光透过枝丫缝隙斑驳点点洒在地面，风吹鼓动，这是谢珺从有过的体验，他一路上都很兴奋。

　　虎子在前头带路，“咱们穿过这条小路前面就是河了。”

　　朱荣胖胖脸上小小眼睛不安的打量四周灌木丛，说：“就是草木太多，我娘说这种地方最容易有蛇虫了。”他边说边看谢珺，像是要找同党，“谢珺你怕不怕蛇啊，要不我们回去吧。”

　　谢珺想了想觉得自己应当是不怕的，面带歉意看着朱荣，“我不是很怕，蛇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是不会主动攻击的。”

　　他有点不放心再补充了句，“书上是这么说的。”

　　虎子：“你瞅你那损样。”

　　虎子大力拍了他的后背，“快走吧，你不是害怕吗还走这么慢，真有蛇也是第一个咬你！”

　　朱荣一个踉跄低眉臊眼不吭声。

　　谢珺在前面听见动静回头看一眼，捂嘴偷偷笑。

　　“就是前边，我们到了！冲啊。”

　　虎子指着前方，阳光照射下的河水波光粼粼，反射的光到他们脸上。

　　下一秒他就兴奋的一个箭步边跑边脱短褂子冲向河里，前边是两瓣屁股一扭一动，后边是面红耳赤的谢珺，心里骂道这虎子就是不知羞！

　　虎子在水里扑腾的正欢，而后朱荣也紧随其后脱下自己的褂子，跟他爹如出一致的肚腩随着他脱衣服的动作上下晃动，看的谢珺心里怀疑他这体格水能把他浮起来吗！

　　他嘴里还催促着谢珺，“虎子他弟，你咋还不脱。”

　　说完他伸展双手跳入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打湿了躲闪不及的谢珺，水里二人哈哈哈大笑，朱荣率先偷袭，双手舀一捧水泼向虎子，自此拉开了大战，水里热闹的二人岸上的谢珺很眼热，此刻他还在跟羞耻心作斗争！大庭广众下脱光了实在有辱斯文，他想了想冲着水里两人提醒道：“水里有什么好玩的，不是说好要带我去摘莲子吗。”

　　“你那里来的乡巴佬，莲子不就在水里长的吗，你看这不都是吗!”

　　虎子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双手聚拢做出这一片都是。谢珺顺着他手看去，满目莲叶无穷碧，荷花映日红，他还在研究莲子长在哪里，水里那两人眼神对上，都默契的闪过不怀好意。
　　“哈！”
　　“接招！”

　　水里的两人大声发出怪叫，不约而同向岸上的谢珺泼水，谢珺来不及反应只惨叫抱头躲窜，在这俩坏小子的功劳下，谢珺身上的衣服已经水淋淋了。

　　虎子淌着水走到浅水处站起来叉腰仿佛罪魁祸首不是自己，提议道：“快把衣服脱了吧，反正也湿了。”
　　小麦色的少年裸着身，晃悠的小鸡就这样跟谢珺打了个照面。

　　他气红了脸怒喝道：“这是谁害的的！”

　　“下来吧，水里多好玩呀。”朱荣也在锲而不舍邀请他，仿佛来之前那个胆小如鼠是昨日的他了！

　　虎子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小家子气，长的像姑娘就算了，性格咋还那么像，不行，我虎子的弟弟必须要有男子气概。

　　“你扭扭捏捏干啥，不是爷们！跟个娘们一样!”

　　“你脱不脱！不脱我们来帮你！”说完作势要上岸，回头还喊了一声“朱荣”，朱荣也上道一脸贱兮兮笑嘴里怪叫，两人活像书里的地痞流氓！

　　“你！”
　　谢
　　珺气急败坏的看着这俩坏小子，对上他俩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反正也是自己想出来玩的，豁出去了，“用不着你们假好心！”手里动作不停快速的解了腰带，裤子没了束缚立马掉落，漏出一双白嫩嫩修双腿，谢珺虽然瘦弱骨肉却匀称。
　　“你们走开，离我远点。”他板着脸，瞪着那俩人做警告。
　　“珺儿你咋这么白啊。”
　　“天生的，你羡慕不着！”
　　“切，黑黑的才是男子气概，你那小白脸样长大是讨不到媳妇的！”
　　“要你管！”

　　俩人吵了几句嘴，他板着脸不理他们俩了，一条白色短亵裤是谢珺最后的倔强，他挑了一处试探伸出脚丫子，心下好凉，好舒服！

　　舒舒服服泡在水里，冰凉的河水冲刷了夏日的燥热，心里后悔怎么自己怎么不早下来，浪费了好些时间。

　　“你别泡了，走我带你去那边摘莲子。”

　　虎子伸展双手如鱼儿般丝滑游远，谢珺瞪大眼睛艳羡看着他在水里畅游，虎子看他崇拜的目光，心想土包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条街，我虎子戏水功夫可是排的上号的，存了心给他露一手瞧瞧，他猛地潜入水里来个潜泳。

　　谢珺看水面没了虎子声音，有点急了以为他溺水了，连喊离虎子最近的朱荣，朱荣哈哈大笑说：“你就瞧好吧！”

　　谢珺焦急看着水面，直到远处冒出一个脑袋，定睛一看就是刚刚失踪的虎子，气得他大叫：“虎子你干什么吓人！”

　　“土包子你懂什么，这叫潜泳！我能闭气十八个弹指呢！”

　　虎子气死了，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感，他又一个潜入水里，悄悄靠近谢珺，要趁他个不注意扒他亵裤！让让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的厉害！

　　“啊！”
　　“水里有东西!”谢珺死死扯着亵裤边走边说，“什么东西扯我腿。”

　　“什么什么，该不会是水猴子吧！我娘说水猴子专门抓童男吃。”朱荣也有点怕了，蹬蹬也往岸上跑，“可是水猴子只会在深水里啊。”

　　“不知道啊，刚刚挣扎的时候我踢了它一脚，应该不敢再来了吧！”

　　岸边两人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水里的虎子也吃痛了，气急了冒出来说：“是我！”刚刚那一脚擦中自己的命根子，痛的他都呛了一口水，面色不改嘴硬道“就你那软绵绵的脚力还想踢走水猴子！”

　　谢珺也生气了，这虎子坏心眼真多，“你为什么吓我！”心里暗想回去就要告诉嬷嬷。

　　虎子看他眼珠子转动，狐疑道：“你回去该不会要告状吧！”看谢珺表情不对就知道自己猜对，表情故作不屑 “你告去吧！不是男子汉，只会哭鼻子。”

　　朱荣也在犹豫，看着还在生气的谢珺小心翼翼劝：“虎子他弟，虎子就是跟你玩呢，我们经常这样子玩的，大不了打回去好了，等会我替你按着！保证他动不了！”

　　有了朱荣开口，虎子也适时开口哄，只是话有点刺耳：“你看你心眼比针大，就是跟你闹着玩而已！你在乡下的时候不跟伙伴这样玩吗！”

　　“我还是你哥哥呢，这么小气。”
　　“我！”谢珺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反思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难过的快哭了:“没有人跟我这么玩过，我也没有伙伴。”

　　虎子复杂的看着瘦弱的远方表弟，长的这么小性格又不好还没有朋友一定是被欺负孤立了，仗义道“以后哥带你玩，夏天带你摸鱼掏鸟蛋，秋天带你靠雀儿吃！”

　　谢珺有被安慰道，热泪盈眶看着虎子，想到虎子性格虽然有点恶劣调皮，人还是向着自己的，玩球那会他们都不带自己，还是虎子力排众议带着自己玩！

　　总归是少年心性，谢珺也认为自己太小眼了，大不了打不回去不就好了！三人很快又笑起来了就这和好了，虎子神神秘秘说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你们等我一会，说完一个蒙扎水里就不见了。

　　岸边的谢珺不好意思光着身子站在日头下，生怕有人看见，招呼朱荣找了处树丛躲起来等虎子。
　　虎子去的有点久了，两人等着有点无聊，光屁股的朱荣肥臀上已经被蚊子亲了好几口，谢珺也好到哪儿，手上也布满了蚊子包，朱荣挠着屁股忍不住了，皱巴巴的苦脸“这虎子咋还不回来！他该不会又耍我们，他人已经跑回家了？”

　　谢珺挠挠胳膊替虎子说好话：“不会吧，虎子看着挺讲义气的，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回家的，不然嬷嬷饶不了他！”

　　他嘴上替虎子说好话，心里恶狠狠想着如果虎子真的把他丢下一个人回去了，说什么也要让嬷嬷打他一顿！

　　“虎子他弟你快看，那是不是虎子。”

　　谢珺看着蹦起来眺望的朱荣，心想难为他这么大个体格，还能蹦这么高！真厉害。顺着他手指去的方向，河中央有一条小船在向他们的方向驶来，不确定开口道：“好像是，离太远了看不清楚！”
　　“走，咱们出去。”

　　两人越走远近，虎子脸渐渐看的清楚，朱荣惊喜对着虎子大喊，“虎子你从哪儿弄来的一条船，真厉害！”

　　谢珺也很兴奋紧盯着控船的虎子，心下佩服，虎子哥真厉害还会掌舵呢！

　　船只越靠越近，水面波浪扩大，虎子爽朗的笑声也传来，“小的们，将军来接你们了！快上船。”
　　朱荣接着他的话：“将军，小的来也，接住了！”

　　灵敏的胖子兴奋冲向河里，浑身的肉都散发出喜悦，谢珺楞了会也龇着牙紧跟其后，虎子停好了船，朱荣是第一个游到的，只是他肉有点多，爬上去有点困难。
　　“虎子快来帮忙，我上不去了！”

　　“叫你平时少吃点！”虎子一把薅住他的大腿用了吃奶的劲才拉上来，“累死我了！”喘着气跌坐在船内。

　　“嘿嘿！”朱荣上了船催促谢珺快一点，谢珺淌着水，水面已经到他腰上了，走越远淤泥也越多，这触感他有点不适，大声说：“等一下，水里泥太多了我走不快！”
　　虎子在船上扯着嗓子喊他：“你游过来啊！”
　　谢珺涨红了脸也大声，“我不会！”

　　虎子气急了，咋啥啥不会，多好的一个弟弟怎么就是傻的呢！

　　“你等着，别走了再走就是深水区，淹死你！我去接你。”

　　谢珺停了脚步，乖乖看着虎子驾驶小船摇摇晃晃向他靠近，握住虎子伸出的手借力也上了船。

　　朱荣板起脸率先开始发难：“虎子这船你那儿弄来的，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是不是兄弟了，有东西好藏着！”
　　虎子大声反驳，连说冤枉你怀疑兄弟你不是人，“嘿，我要是瞒着你就不让你知道了，我是一个月前才知道西边地里有这个船，我看好久了一直泊那儿，也没有动过，今天是第一回呢！”
　　俩
　　人不服，虎子矫健，朱荣体格大压着虎子气喘吁吁，连喊旁边看热闹笑的正欢的谢珺：“没良心的！还不快帮我把他拉开！”

　　谢珺笑嘻嘻答应，偷偷起了坏心思，靠近他们却并没有帮助虎子脱离泰山压顶！自己反而猛地扑到朱荣身上压得最底下的虎子哇哇乱叫！

　　“你完了，谢珺！”隔夜饭都要被压吐的虎子还在坚强的嘴硬。

　　谢珺不理他色厉内茬的威胁，哈哈哈大笑道：“你不敢，你欺负我就告诉嬷嬷！”

　　船上笑闹不止，正是都爱玩闹年纪的少年郎，谢珺也放开了男孩的顽皮的天性，与他们打闹。这一天与张虎朱荣而言只是普通快乐的一天，但是谢珺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最后虎子像大人一样摇晃着船桨驶向荷花，坐在船头无需伸手抚摸，热情的荷花已经探出它的花苞亲吻众人裸露肌肤，软软的荷叶擦过，轻柔瘙痒触动心神。

　　他们下了船，入了淤泥地摘了许多莲蓬，每个人头上倒扣巨大荷叶遮阳，谢珺今日吃到了新鲜的莲子，口感清爽好似还能品味到淤泥的苦涩，他对两人说出心中所想，却遭到嘲笑：“那是莲心，是苦的！”

　　虎子停好船，仔细用树枝藏好它的身影，对朱荣嘱咐道：“珺儿只来几次不会泄露，你小心点不要说漏嘴了，别人知道了我们没有玩了！”

　　朱荣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绝不泄露组织机密，虎子很满意他的上道点点头说回家吧，三人满载而归。

　　先到了朱荣家，三人分别，谢珺感到有些不舍难过，胖胖的朱荣很温柔呀很好说话，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走吧，我们回家。”

　　虎子看他失落以为他还没尽兴。

　　“嗨，下次再带你玩。”说完揽住他的肩膀哥俩好的走在前面，谢珺笑了笑没说话只跟着他走回了家，手里还抱着他今日的战利品。俩人感觉自己是威风的将军抬头挺胸步伐充满气势。

　　只是这再厉害的将军也怕家里老娘，蔡嬷嬷担忧了一天，眼看都要天黑了俩孩子还没回来，心想再不回来，就要跟张顺书一起出门寻找，虎子他是不担心，就是珺儿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虎子皮实别欺负了他！

　　心里的担忧在看到俩泥猴子的时候转换成怒火，这把火彻底烧向了张虎，这边虎子还龇着牙舔着笑脸喊了一声娘，一看老娘脸色不对，扔下手里的莲蓬一溜烟就跑出家门，“娘，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书落朱荣家了！我去拿。晚饭别等我了。”

　　谢珺看嬷嬷手里拿着擀面杖就要追虎子，连忙拦住她：“嬷嬷怎么了呀！”

　　她眼看张虎子已经跑远，自知追不到，担忧的看着谢珺满是泥巴的小脸：“珺儿你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虎子打你了！你跟嬷嬷说。”

　　谢珺听闻连忙掀翻虎子身上这口锅，“不是的，嬷嬷。”他看了看手中的莲子，扬起莲子给嬷嬷看，“嬷嬷你看，是我想吃莲子了，然后虎子哥哥给我摘了，我看好玩我也下去了！”
　　“水里好凉快，我好开心，嬷嬷你别生气不要打虎子哥哥！”
　　“珺儿给你剥莲子吃。”
　　蔡嬷嬷看着眼前指甲缝还有污泥的小手递过来的莲子，忍不住笑了声，“嬷嬷可不吃，小花猫脏死了，我去给你洗洗。”
　　“好。”

　　张顺书上前捡起虎子扔下的莲蓬，嘴里摇头念叨：“这孩子。”

　　“你去喊他回来，让他回来也洗洗！天都黑了还往外跑！这么野你也不管管！”
　　“得嘞。”

　　张顺书看媳妇脸色不好还在数落皮猴子，不触这霉头只管出去去找儿子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