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开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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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认为，气是构成万物的本源。
庄子说过：“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疾病也是如此，人体内的气失调，先有了气病，接着有了形，便形气皆病。
所以治病，就是要调气，当气好转，形也会好转。
中药通过纠偏调气，而针灸通过外部刺激如下针，来调动人体自身的能量解决异常的气。
除了针刺外，其实艾灸，拔罐，刮痧也属于针灸。
医馆开门时，门外早已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病患自然不少，但大多还是来看热闹的。
许氏医堂以平价美名远播，许老太爷在世时，诊金定的是六百文，而许如春因着行医经验尚浅，定的是三百五十文。
如今一百五十文的诊金在都城内，怕是从未有过的低价，甚至那针灸还是免费的。
但针灸这门技术初次面世，大多老百姓都在观望，谁知道前些天沈老太爷能行动是不是只是个偶然呢？
今日来求医的病患分两类：家贫病重，死马当活马医；小病小痛，权当来捡个便宜。
杂役小朱牢牢把住门口，丁海引了靠前的十位病患进入。
第一位是位五旬老人，他的膝关节越来越痛，近日已至行走即痛，根本无法下蹲。
他本来想着，这辈子他可能就这样带着这病痛进坟墓了，是他的小孙子拉着他一定要来此寻寻机会。
中医面诊需要先经过望闻问切，目的是收集情报，根据此来判断疾病发生的原因和所处的阶段。
这位老人虽然是膝盖疼痛，病因却在脾脏。这便是司外揣内，异常外部的疾病现象，都是因为体内脏腑气血失调。
望闻问切的切中包括诊脉，还有按诊，对针灸来说也最关键。
医师通过触感，来感知具体的病症所在，也就是经脉应结处，再进行针对性的治疗。
孟知沅按了几处地方，老人便有些疼痛难忍。
接着孟知沅对各应结处施针。仅一刻多钟，脉象就有所好转。
然后她起针，又在环跳快刺，最后又在老人手上又留了二针。
有个自相似性理论，即物体局部与整体外形相似，也说明为什么局部反应整体的生理信息。
比如人有头躯干四肢，刚好可以对应手上的大拇指，手掌和其余四指。
这也是为什么孟知沅最后要在其他地方施针。手足作为身体的末端，可看作是经络的“根”，对其施针也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孟知沅让老人试着行走下蹲，老人此时已经能自如地行走，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但此非轻微病症，孟知沅嘱咐老人再来施针两次，并配了益脾肾强筋骨的方子给他。
老人大喜过望，接过方子后连忙道了谢，便去抓药了。
第二位是位做面食的师傅，他此番前来带着侥幸。
做面食是他赖以谋生的活计，如今他的手臂在上举后伸时都深感无力，干活时常强忍着不适，前几日还差点酿成大错。
眼看新来的人就要取他而代之，他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前几日无意听食客说起了沈老太爷的事，他心中生出了一丝荒唐的期盼。
孟知沅观他脉象调和，想来应是在表层的经筋病。
她先是在肩部应结处留针，起针后再刺右手的穴位，接着孟知沅唤他伸展下手臂。
一刻多钟起针后，这位师傅活动了下身体，明明是位魁梧的大汉，眼里却不自觉地盈满了泪水，他不疼了。
孟知沅嘱咐他日后干完活，也记得多活动拉伸身体。
师傅生着双茧的手拉着孟知沅，神色满是感激，“宁小神医若是不嫌弃，来日可来清风斋寻我，我定好好款待宁小神医一番。”
这位师傅名叫陈大勇，孟知沅是去过清风斋的，那儿的面食味道很是不错。
像这类经筋病，不涉及内部脏腑，治起来快些，一般只要在应结处做些治疗，也不涉及中药配方。
第三位是位老客，医闹前他刚来诊过风寒。
本来抓了药病情已有好转，但恰逢老客家中来客，小酌了几杯，送别友人却又受了凉，风寒更加严重，只觉得口鼻冒火。
孟知沅施了几针后，老客觉得口热有所缓解，接着又行了几针，老客的脉象异常略有些好转。
老客也觉得舒服了好些。孟知沅又将先前的方子做了些修改，交给老客让他回去再服两剂。
翌日老客病愈，登门道谢。
像这种外感热病，没有按着疼痛的地方，中药会更适合用以治疗，但病重时仍可使用针灸来帮助人体抵抗外邪，理清病情，让中药起到更好的效果。
……
十个病患很顺利地诊治结束了，医馆的评价指标却未涨，想来可能是有那么几个病人只是有些普通的身体不适。
看着病患走出医馆的笑颜，原本心中有所犹豫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孟知沅重新调整了记录医案的结构，今日孟知沅一边诊治，许如春一边在旁进行记录。
空隙时孟知沅还为许如春解惑，次日许如春还会交上她的学习笔记，让孟知沅过目。
接下来的日子，许如春重点会学着用新的知识来进行诊断。
许如春勤奋又聪明，她的热情和学习进度也很让孟知沅吃惊。
然后，仰仗曾经所学积累，想来很快许如春便能先接过一些典型的主要需要中药的外感热病。
等针刺的技术合格就能开始治些简单的经筋病，接着便是更复杂的病症。
丁文在听闻医馆发生的变故后，马上赶了回来。
许丁两家是世交，许如春和丁文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起先丁文非常不认同许如春的决定，但后来孟知沅在中药的辨认和炮制上露了一手。
虽然丁文还是不认同许如春直接将医馆交出去，但是也只能勉强认可孟知沅作为医馆的主事人。
孟知沅抽空画了很多可用草药的样子以及记下相关的特性，也跟着丁文进了几趟野木山帮他辨认草药，还教给了他中药炮制的方法。
她还教给医馆众人阿拉伯数字和计算，从今以后使用新的计数法会让账目看着更为简洁直观。
她按着当古法博主前的工作经验，调整了每人的酬劳发放，每人有固定的酬金底薪。
根据每个月的表现还会有额外的奖金，干得好每个月可以在加底薪。
像孟知沅和许如春这样的医师，病患就诊和针灸的收入，一部分归医师自己所有，一部分作为医馆的公共资金。
随着看病资历和技术的增长，个人诊金也会提高。
像丁文外出采药，他也能在底薪外获得药材的部分收入。
如果医馆营收好，也会为大家发放奖金。
结束了前三日的开业特惠，孟知沅将价格提到了五百文，诊治加针灸，中药需另配。
原本只是有些小病小痛想尝试一下，捡个小便宜的人，心中自然是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看病五百文对于生活在都城中的百姓，仍然算是一个中等可以接受的价格。
此时医馆的评价指标上已经有了22分。
三日后，人虽然不如开业时那般多，但也比医闹前那冷清模样好上了很多，口碑是需要慢慢积攒起来的。
开始的人分三类，本就对许氏医堂有所信赖的街坊邻居；
得了疑难重症听闻孟知沅妙手回春的事迹，来此一搏的病患；
以及通过在此治愈的病患的口口相传，被吸引而来的人。
也有些特别贫寒的人家，孟知沅也特别设立了一项法子，病患的家人可以采些草药来抵扣诊金，这些病患病愈后也是纷纷感恩戴徳。
靠着口碑的积累，来此的病患也慢慢地增多，但是只有孟知沅一人，还要为病患针灸，每日能接待的病患也是有上限的。
许如春也慢慢开始看诊，她看完后孟知沅还会再看一遍，接着许如春会在孟知沅为病患扎针时进行学习。
最后如有开药需要，也是许如春先把脉开方，孟知沅再进行确认。
许如春进步有如神速，等她能开始独立看诊针灸，便可以招收新的学徒了。
*
陆昱珩考核的日子很快也到了。
考试系统也在孟知沅的脑海中，题目需要她口述出来，系统会根据陆昱珩的回答判定。
每门考试限时一个时辰。
先考的是【初级·数】，孟知沅每报出一题，陆昱珩用不了多久就能直接心算回答，孟知沅一边也在脑海中算着，用时和陆昱珩差不多。
稍复杂的陆昱珩会思考得久些，偶尔会用炭笔在地上书写，但得到答案耗时也并不多。
最后时间还没过半，考核就结束了，是满分。
系统音也出现了【获得150积分】。
孟知沅心下喜悦，神色却不显，“满分，下一门，可要休息？”
陆昱珩挑了挑眉，“不用。”
接着便是【初级·文学】，还好先前孟知沅将参考资料抄录下来，相关识字朗读阅读理解的参考文字，都来自于其中的文章，但是不得看后面的校注，还有几篇是没有详细校注的。
最后时间过了一半多些，考核也是满分。
【获得150积分】
孟知沅迫不及待地兑换了初级古武术，脑海中瞬间多了一些知识，身体上似乎也有些不同。
孟知沅丢给陆昱珩两百文钱：“两门满分的奖励，未来也是如此。”
陆昱珩接过，一脸理所当然，也未道谢，孟知沅也随他去了。
她递给陆昱珩一叠参考资料，“这是接下来的三门考校内容。”
陆昱珩继续接过，只是点了点头。
孟知沅开始颐指气使，“本小姐现在教你如何培元固本，然后送你去我爹的新兵营。”
陆昱珩皱了皱眉，眼中一抹不明之色一闪而逝。
“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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