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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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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陆时惊都忙于苏缇的事,今晨醒来陆时惊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想着今日还要上值,陆时惊还是挣扎着迷迷糊糊的起身,刚下床却是一时没站住便往一旁直直的摔了下去。
沉檀这会没在屋内,等到她听着声音跑进屋内,陆时惊已昏迷了一会。
沉檀喊了两个侍女一起将陆时惊扶到床上,又让人去回春堂请了大夫,怕自己拿不准主意,便又派人去寻陆三婶。
陆三婶得了消息便往陆时惊这赶,进了屋便看到陆时惊躺在床上,额角还青着,想来是摔下去的时候磕到了额角。
陆三婶快步走上前,口中还问着沉檀:“可请了大夫?”
沉檀点点头:“已派人去请了,估摸着该到了。”
陆三婶听着才放下心。
沉檀又安排侍女为陆三婶上了茶,接着便在一旁站着一起等着大夫的到来。
侍女去得快,不一会就带回了大夫。
大夫提着药箱,朝着陆三婶稍稍行了礼便走到陆时惊床头。
这大夫倒也是陆时惊熟人,就是那位当初在高府与陆时惊一同为赵迟诊病的宋晓。
宋晓在沉檀协助下为陆时惊诊了脉。
“陆大夫这是有些操劳过度,多休息就好了。”宋晓有了定论便对着陆三婶道。
陆三婶听了这话心终于放了下来,又忙问道:“可需再开副药?”
宋晓听陆三婶这话,思量片刻道:“那我再为陆大夫开一副药好了。”
陆三婶听这话倒是有些不赞成,“都这般了,如何是一副药能好的。”
宋晓也不敢多开药,多了他也怕事后陆时惊找自己算账。
陆三婶派了个小侍女同宋晓一同回回春堂,顺便抓些药回来。
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陆三婶今日约了几位好友去城外设棚施粥,叮嘱了沉檀几句便离开了。
待侍女将药拿回来,沉檀便将药煎着等陆时惊醒了喝。
陆时嘉前些日子入了月华书院,平日里便在学舍中住着,隔几日才回来一趟。
她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在南安时家中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在盛京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故而这些日子她便爱缠着陆时惊。
入了府先去陆三婶那请了安,陆时嘉来不及回自己院中便跑来找陆时惊了。
“二姐姐!”
陆时嘉刚一进了院中便喊着陆时惊。
沉檀听着陆时嘉的声音,怕扰了陆时惊休息,便往外走去想同陆时嘉说说,至少今日莫在打扰陆时惊了。
“沉檀!”沉檀耳朵尖,刚出门便听见陆时惊的声音,忙转身回了屋内。
刚入了院子的陆时嘉看着沉檀的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脚下动作未停,继续朝陆时惊屋子走着。
这边沉檀已经到了陆时惊床前,见陆时惊要起身,连忙往前走了两步扶住她。
“我这是怎么了?”陆时惊伸手按着太阳穴,声音还有些虚弱。
“宋大夫说您是这几日操劳过度了。”沉檀解释道。
怕陆时惊又要入宫,沉檀又接着道:“宋大夫说了,您可得好好休息。”
这几日陆时惊忙着苏缇出宫的事,确实是累着了,如今准备的差不多了,休息休息也无妨。
陆时嘉进了屋便看着沉檀扶着陆时惊,又注意到陆时惊额角还肿着,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前走到陆时惊身边扶着她。
陆时惊指了指前边的软榻示意陆时嘉与沉檀二人她要去那坐。
沉檀是有些不同意的,此刻陆时惊该好好休息,可拗不过陆时惊,只得妥协。
将陆时惊送到软榻上,沉檀便出门将陆时惊的药端来。
平日都是陆时惊看着别人喝药,如今难得看到陆时惊喝药,陆时嘉觉得场面有些好笑,盯着药碗便笑了出来了。
“功课可做完了?”陆时惊端着药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陆时嘉。
陆时嘉讪讪的笑了,却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的转移话题。
“二姐姐,昨儿我远远的见着长公主了。”
陆时惊看出了她拙劣的把戏,却也懒得拆穿她,反正到时候还有符司业管着她。
不过长公主为何要去月华书院?
陆时惊开口问道:“哪位长公主?”
先帝子女并不多,膝下共有七人,其中一人早夭,余下六人中又有两人死于成建十三年,剩下的便是惠宁长公主姜锦仪,当今圣上姜渊,宁王姜治以及嫁在庆安的淮宁长公主姜锦华。
稍稍想了想,陆时惊便知只能是姜锦仪了,又继续道:“惠宁长公主?”
“对,就是那位少时便名动盛京,却至今未嫁的惠宁长公主。”陆时嘉故作深沉的道。
陆时惊将手中的书卷起往她头上轻轻一敲“古灵精怪,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出去可不能这般说。”陆时惊又接着叮嘱。
陆时嘉嘿嘿嘿点点头道:“我只同二姐姐说了,不妨事的。”
倒是奇怪,惠宁长公主为何回去月华书院?
陆时惊想不明白,不过之前符司业同自己提过,书院创始人是先帝懿安皇后,懿安皇后又为惠宁长公主生母,想来惠宁长公主到月华书院倒也有理。
陆时嘉见陆时惊没在说话,便往她那边挪了挪,继续说道:“我见着惠宁长公主在与周祭酒、符司业在说些什么。”
见陆时惊扭头看她,陆时嘉连忙摆手“我藏得好好的,没听到她们说什么,也没被发现。”
陆时嘉这性子陆时惊真是怕了,见着人多的地方便要去凑热闹。
“我没听清她们说什么,但边上有一女子有些奇怪。”陆时嘉接过陆时惊递来的茶水,
陆时惊挑挑眉,“怎么个奇怪法?
“她戴着幕篱,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感觉身体不好……”陆时嘉捧着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看着不像是第一次来书院。”
“这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陆时惊倒是对陆时嘉的定论有些好奇。
陆时嘉挠挠头,“书院有几条路我老是走错,应珂也说那几条路是有些绕,可我看她和她那侍女都未走错。”
陆时惊是知道的,月华书院内的路四通八达,可有那么几条走错了便绕到其他地方去了,她幼时在月华书院也曾走错过几次,不过后来和柯玉殊走了几次就绕会了。
想到这,陆时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为确认,她开口问道:“那女子走路是不是有些一高一低的,需她身边的侍女扶着?”
“二姐姐你怎么知道?”陆时嘉有些惊讶,难不成是陆时惊故人?
陆时惊听她的话笑了笑解释道:“我与她不认识,不过见过一面。”
这倒得提及前些日子她去月华书院碰到的女子了,看着描述应当是同一人。
不过陆时惊倒因着这来了兴趣,她久在南安,势力也大多在南安,京中之事倒不甚了解。
这一遭倒也提醒她了,是时候将听风阁开到盛京了。
陆时惊心中一边盘算着听风阁的选址,一边拿了块糕点送到陆时嘉面前。
陆时嘉接过糕点,眼珠子滴溜一转,又想起来一件事。
陆时嘉起身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布包,献宝似的送到陆时惊面前。
陆时惊挑眉,接下布包顺势布包,只见其中是两本书,陆时惊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竟是自己苦寻许久的医书。
“这你是如何寻得的?”陆时惊面上是止不住的惊喜。
陆时嘉摇摇头,笑嘻嘻的道:“这可不是我找的。”
看她的模样,陆时惊也有了几分猜测,“是顾应忱?他倒是有心了。”
陆时嘉点点头,补充道:“前几日应珂拿给我的,说是让我代为转交。”
陆时惊想了想道:“待会去我书架上拿两本书,你回书院时帮我交给应珂。”
“啊,那可不巧,听应珂说,洁肤去朔城了。”陆时嘉看着陆时惊,试探着开口。
陆时惊不许她喊顾应忱姐夫,不过她还是想叫。
“不是送给顾应忱。”陆时惊拿着书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啊,那是?”说着陆时嘉悄悄将咬了一半的糕点放在一边,这糕点有些难吃,接着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是送给应珂的谢礼。”陆时惊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拆穿她。
陆时嘉这才反应过来,唇角是压不住的笑,二姐姐说不用给二姐夫回礼唉!
陆时嘉脑子跳跃的快,这会竟是想到日后陆时惊与顾应忱再次成婚,粉粉嫩嫩小外甥女歪着头甜甜的叫她“姨姨”的画面了。
顾应忱是她心目中二姐夫的唯一人选,听着陆时惊的话,仿若她二人又和好如初了,自然高兴。
“在想什么呢?竟这般入迷。”陆时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一瞬间,陆时嘉想象中的陆时惊与现实的陆时惊交叠在一起,陆时嘉这才反应过来还没到那步,收了收笑插科打诨将这事翻了篇,总不能说想到她与顾应忱的事吧。
见她回过神了,陆时惊继续问道:“顾应忱去朔城了?”
“对对对!我就是要说这事呢!”陆时嘉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侧身同陆时惊说话。
陆时惊习惯了陆时嘉这般跳跃的思路,点点头便让她继续说。
“应珂说应忱哥哥是主动要求去的,还写了个折子将那些举措一一列举出来了呢。”
陆时嘉不关心朔城这事,最多是道听途说,可陆时惊手里的消息可不止这些。
朔城水灾,乍看不过是连日大雨冲塌了水库,可细究下来,那雨水并不足以将大坝冲塌,其中必有。
再者,朝廷前几日便开了粮库,可城外的流民却越来越多,今日陆三婶便约了几家夫人一同在城外设棚施粥。
陆时惊听着她的话,心中盘算着朔城这几日的情况,前两日沉月传来信,已派人去朔城送粮了,也帮着做些治病的事,想来局势不久便能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