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站》烂梅春心

40、「jayvik」不要妄图在咖啡店喝到牛奶 点击就看小猫欲擒故纵钓小狗

　　kikiorenji

　　「jayvik」不要妄图在咖啡店喝到牛奶
　　点击就看小猫欲擒故纵钓小狗

　　又名《关于我一见钟情的咖啡店店员竟然是我校友这回事》 ooc预警

　　“我真是搞不懂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杰斯把纸箱接过来掂了掂，脸上颇为满意，但嘴上依然数落，“在这里你能用金钱买到感情吗，你在付钱得到快乐的那一刻，就一定会索求更多！”

　　“少废话，如果不是我是这里的常客，能帮你打听到这些东西的源头，让你轻松购入吗？”凯特琳用指节把纸箱扣得框框响。

　　“那为什么要把交货地点定在这里啊！”清晨的风俗街有些萧条，但不妨碍杰斯佝偻着背，藏住自己的脸，“下次你来这边玩通宵，我再也不帮你打掩护了。”

　　凯特琳撇了杰斯一眼：“那我下次也不告诉这种小道消息了，禁止售卖的实验器材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吧。”

　　“嘿别呀，我就随口一说，请你喝咖啡。”

　　“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楼下路口新开了个咖啡店。”

　　“……”

　　“哦原来这句话也是随口一说。”

　　杰斯笑了两声，连说下次下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凯特琳这句话，经过路口的时候杰斯专门往门店里瞧了一眼，正好对上吧台小哥目光——天，皮尔特沃夫什么时候发明出如此透亮，又可以把人映得这么好看的玻璃了！

　　杰斯像被刺了下目光，忙回过头，试图像在风俗街一样用纸箱挡住自己，结果凯特琳非常善解人意地接过纸箱，笑他空有一身肌肉，搬会儿箱子就红了脖子。

　　杰斯听闻忙虚张声势：“都是因为风俗街太吓人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花费金钱，只为了跟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喝酒聊天！”

　　凯特琳差点没忍住把纸箱丢到杰斯身上。

　　凯特琳把纸箱放在地上，发出些声响：“东西给你放这儿了，我先走了？”

　　杰斯堪堪回过神来，但眼前还是和吧台小哥对视的那一帧：“呃凯特琳，要不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街角新开那家。”

　　凯特琳突然又没有那么善解人意，她双手抱胸：“晚了杰斯，我现在要去靶场练习了哼哼。”

　　凯特琳离开后，杰斯注视着纸箱半个小时，却想不起来一点自己打算怎么整理，嗯或许应该想办法减少能耗，不然芯片的烧坏掉的，哦哦是不是内阻太大了，要不给它串个电容或者并个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买这些是为什么什么来着？……等回过神来时，脚已经走了几十米地，眼前赫然是吧台小哥的胸牌，而以为摸到的发烫的电阻其实是自己的脸。

　　“你好……你好？请问你要喝点什么？”吧台小哥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啊！维克托！”杰斯如梦初醒，指指维克托的胸牌，“你叫维克托！”

　　“是的我叫维克托，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维克托不着声色地将重心靠在吧台上，“所以你想喝什么呢先生。”

　　咖啡店……咖啡有什么东西来着，杰斯看着稍微拉近一点的距离，又慌了神，脑子彻底变成一滩浆糊：“嗯……有推荐吗？”

　　维克托从桌上找到一张手写菜单给他：“你最好自己决定，但我很喜欢喝牛奶……”

　　“那我就要一杯牛奶！”杰斯接过菜单，看都没看一眼就急着回答。

　　“嗯好的，一杯牛奶……呃，你可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先生，等会儿会有人给你送去。不用傻站在这里。”

　　“啊好的好的。”

　　杰斯坐在窗边，其实这块玻璃并没有那么透明，起码他现在可以勉强透过反光看见维克托。

　　他这才发现，维克托的活动范围仅仅处在吧台的一小块地方，行走或许对他来说不算易事，他手腕上挎着个简易的拐杖，有客人就招呼点单，没客人就倚在吧台擦拭器具……

　　突然一个身影挡住玻璃的反射，杰斯回头才发现自己的牛奶上了，刚好服务员撤开，他对上维克托朝他往来的眼神，他注意到维克托擦杯子的动作停滞了大概0.1秒，以及突然脸上浮现的笑意。

　　那天下午杰斯的实验进度为零，但他用淘汰的机械零件做了个小巧精致的手杖。

　　“我理解你了凯特琳，虽然我和他的关系纯纯依靠我的金钱维持，但我还是会在某些瞬间期盼会不会成真。”杰斯一脸神秘地喝了口牛奶，白沫沁在他的胡茬，好像在拙劣地扮演一位老者。

　　“你是说你点的……饮品？”凯特琳看着杰斯给她点的维也纳咖啡，突然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杯好友维持某种关系的“金钱”。而且敏锐的她注意到这家店里有人在打量自己。

　　“对啊，我和他只会在这家咖啡店碰见。”杰斯眼神往维克托那边飘了飘，“我在这里点咖啡能和他说话，等于你在风俗店点酒可以和女伴说话。稍微多点的消费，就比如你的这杯维也纳咖啡，我曾经问他维也纳咖啡是什么，他给我解释古人觉得热咖啡容易撒，就会在上面加三圈半奶油，这是他对我说过最长的一段话，这何尝不是一种香槟call。”

　　凯特琳尝了尝那三圈半奶油，味道不错，但外人的视线依然让她不安：“那你怎么不点维也纳咖啡。”

　　“因为他给我推荐的牛奶，所以我只在这里喝牛奶。”杰斯洋洋得意地抖抖肩，“而且他还跟我说过，他在这里兼职，老板照顾他腿部不方便，只让他当前台和一些简单的清洁工作，但他因为很喜欢这里的牛奶，所以也在学着煮牛奶。有时候别的店员太忙，他还会亲自把牛奶递给我，当然我都会很绅士地等在吧台，不让他多走一步。他从料理台走过来的时候头发会一蹦一蹦的，感觉很蓬松柔软。我觉得他很会捣鼓自己啊，他的衣服总是那么修身，衬得他特别漂亮。他的口音也很特别……”

　　“停！杰斯塔利斯！声音太大了，你可真不害臊。你怎么发现这么多的？”凯特琳把奶油全部都搅和在一起忍无可忍，她敢打赌店里一半人都能听见，但她感觉到那束一直凝聚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此刻不见了，而她终于用余光锁定了那个欲盖弥彰的侧影。

　　“哦你问我为什么发现这么多，我也是发现自己已经连续一个月每天早上来这里买一杯牛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现这么多了。”杰斯夸张地拿手指比了个数字，“这个月每！天！早！上！我的科研进程起码落后我预期这个数！”

　　“所以大忙人杰斯塔利斯，你把我约出来不是让我给你挑一个杯子吗？赶紧挑完你回去做实验我回去打靶了。”凯特琳把咖啡一口饮尽。

　　“哦对这件事，我想挑一个很特别的杯子用来外带牛奶，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但我希望维克托可以一下子记住我。”

　　“我的天呐！你的目的是这个？那你可以把自己的大头照印在杯身上，保证印象深刻。但是我认为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因为你知道吗，那位被你画在笔记本上的咖啡店男孩从开始到现在，起码往这边看了30眼，他很关注你，而我要去关注我下周的射击比赛了，考虑下我的提议吧杰斯，我很期待你的大头照。”

　　凯特琳转身就走，没有给杰斯出声的机会，但一个月后家族宴会上，看见印着杰斯大头照的杯子出现在餐桌上的那一刻，她一定会后悔没有在今天说一句“只是开玩笑”。

　　杰斯坐在位置上思考了一阵，他接受了凯特琳的提议，也相应地赞同了凯特琳的想法，所以他理了理衣袖，花枝招展地拿着杯子走到吧台。

　　“谢谢你先生。”维克托接过杯子，好像一直在这里等着似的。

　　“不客气，维克托。”杰斯将手撑在台面上，超绝不经意地展现自己的肌肉，“我朋友说维也纳咖啡很好喝。”

　　“哦是吗？谢谢，或许你也应该尝尝它。你和你的女朋友看起来很相配，口味可能也相近呢。”维克托笑眯眯地看着他，暂时停下手上的工作。

　　“她只是我的朋友，你可别误会了。”杰斯又把重心换到另一只手上，向前靠了靠，学着别人把妹时轻浮的语气，“关于口味问题……我真的很爱你推荐给我的牛奶维克托，这杯牛奶，这家店，加了什么东西呢，让我如此魂牵梦萦……”

　　“是茴香先生，加了茴香，您大概只是和我一样喜欢喝甜的。”眼见杰斯快触碰到自己，维克托连忙向后退了半步，这甚至让他踉跄了一下。

　　杰斯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推开门沉默地离开，然后在几天后碰到凯特琳时留下“果然还是会在花钱的时候错觉他爱我两分吗呜呜呜”、“我再也不把应该点在科技树上的天赋分给调情技巧了呜呜呜”、“我再也不去喝茴香牛奶了呜呜呜”的汪汪狗叫。

　　不过他还是加紧加点亲自督工，成品不满意又自己抡锤子，造出个印着自己大头照的杯子。

　　他拿着杯子去外带牛奶时，感觉维克托都愣住两秒：“哇哦，杯子不错。”

　　维克托亲自拿着杯子，走到料理台给杰斯煮牛奶。

　　“很特别吧，和你们店的茴香牛奶一样特别。今天是你做牛奶？”杰斯洋装语气轻松，但其实维克托背过身的一瞬间，动脉早已直冲天灵盖。

　　“确实很特别，感觉你会在笔记本上每一页都签上杰…你的大名”维克托的话伴随着钢制勺子敲击锅炉的声响传来。

　　杰斯注意到维克托仍挎着那根朴素的拐杖，他不由想起来自己心血来潮做的手杖，现在它最大的用处竟然是拿来供制作者抱着睡觉，虽然材质很硬也没那么舒服罢了。

　　这种东西用来送人显得有点变态，杰斯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开口。

　　“先生，你的牛奶。”维克托把杯子递到杰斯面前。

　　杰斯接过，他无意间碰到维克托的手指，温暖的，和这个杯子里装的热牛奶一样。

　　这时有人来点了一杯牛奶，维克托收回手微微侧身往外面收拾桌子的同事喊：“嘿汤姆，来给这位先生做杯牛奶！”

　　“你这次怎么不亲自给他做？”杰斯在杯壁上感受到些许维克托残存的体温，得寸进尺道。

　　“昂……”维克托做了个很可爱的偷笑表情，冲杰斯摆摆手展示微红的指尖，“或许是你帅气的杯子烫伤我了吧。”

　　“哦对了，我们店有个活动，转转盘转到今天的指定图形就可以免单，你来得太早了我还没把它搬出来。你可以搭把手吗？”维克托礼貌地问着，但已经打开了吧台的小栅门。

　　杰斯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展示雄性英姿的时机，他帮维克托把这个不大的转盘搬到台面。这个转盘明显比外面的街头赌博用具精巧一些，和它接触的30秒里杰斯就看出了它暗藏玄机。

　　“是不是你可以在背后偷偷操作，让它停在你想让它停的位置？”杰斯摆动了一下指针。

　　“你猜。”维克托故作神秘地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今天的图案是雪花，你试试。”

　　杰斯拨动指针，最后停在了雪花旁边的爱心上。维克托没忍住咯咯笑：“喔，真是可惜。”

　　杰斯没有戳穿维克托拙劣的演技，附和地道两声可惜，便晃着杯子打算说再见，却见维克托拐杖敲击地面，走出小栅门。

　　“我要去门口写抽奖活动。”维克托回答杰斯疑惑的眼神。

　　杰斯很绅士地给维克托撑开门，驻足在门口，维克托向前伸了伸胳膊，杰斯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雪。

　　维克托举起手掌，给他展示自己刚接住的雪花，杰斯大抵是愣住了，世界于他而言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踩雪声，他只能看见维克托的眼睛，直到那朵雪花化在维克托的手心。

　　维克托把化成的水蹭在杰斯手背上，故意放慢了些语速：“真是幸运先生，这是你今天抽到的雪花，下次来，我请你喝牛奶。”

　　杰斯像突然回到了试图长高所以狂干牛奶的儿童时节，像固定打卡一样早上晚上准时刷新在咖啡店，不过他再也没见到维克托，好像每天能见面的一个月只是幻想出来的忙中偷闲，那个咖啡店则是乌托邦。

　　维克托不在，那杯免费牛奶自然没有了下文，但走近街角就会扑通乱跳的心，让杰斯彻底成为了巴普洛夫的狗。

　　不过后面迫于课业的繁重，杰斯也只好收心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可是杯子里残存的好像已经洗不干净的奶味暗示着时间，暗示着过往，不断提醒杰斯心动的存在，他仍会抱着手杖假寐，并在梦中把它送给维克托，但梦中人身上的体香已经被他大脑加工成了三圈半奶油的甜。

　　时间来到了发明大赛后的宴会，杰斯因为天才的想法备受瞩目，不少人想和这位青年才俊喝上一杯，但他只想在觥筹交错中寻找一点安静。

　　结果他找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人好整以暇的霸占不会被打扰的角落，一个人倚在墙角品尝红酒，手上依然挎着拐杖，不过这支明显精美许多，还被拥有者镀了层好看的颜色，颇有种当作穿搭一环的架势。

　　“晚上好杰斯塔利斯。”维克托一脸意料之中。

　　“你怎么在这？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没告诉过你。”杰斯预感有些不妙，可安全感驱使他凑到维克托身边。

　　“我说过那份工作只是兼职，而你的名字……”维克托指了指自己与杰斯相同的学院制服，“穿这身衣服的人都知道你。”

　　“所以你一直都在耍我吗？”杰斯虽没恼，但说得上些许对隐瞒的不满，所以他恶作剧般拿过挎在手腕上的拐杖。

　　“你也没问过我呀，杰斯塔利斯。”

　　“你突然就消失了，我每天去咖啡店，等了你好久！”杰斯无意地垂了眸子。

　　“我的错，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在意一杯免费的牛奶。”

　　“这不是牛奶的问题，是你！我在等你！”杰斯好像有点冲动地想把真心呕出来，难受地皱眉。

　　“你是不是有些醉了杰斯。”维克托主动拉近与杰斯的距离，让自己不安全地只用一只腿站立，让杰斯有了握住他腰拉近距离的机会。

　　杰斯掐了把维克托的腰：“喝醉了可以离你这么近的话，那我就喝醉了吧。我已经恨透那个吧台了。”

　　“喜欢的话还是清醒地好好享受吧，不如我们一起逃走，正好我有咖啡店的钥匙，正好我也欠你一杯牛奶。牛奶可以解酒吗？”维克托顺从地靠在杰斯的肩膀上。

　　“牛奶……”杰斯喃喃，他终于从眼前的男人的表情和行为中读出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他轻笑一声，用拐杖的末端蹭上维克托的小腿，说话带着点气声：“我想尝尝……带点腥甜味的牛奶，可以吗？”

　　“喔，那你或许需要这把钥匙，我的房间。”维克托从兜里摸出来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一看就属于学院古老的宿舍楼，但他在杰斯快拿到手时突然收回，且拉开一段距离，用钥匙柄敲敲杰斯的胸口，“你太心急了先生，还是先品尝茴香牛奶吧。”

　　他们的故事从这一刻开始了。

　　因为人类“喜欢”这种情感产生的挑逗为开端的故事，理应在情感被切除那一刻结束，机械先驱是这样想的。

　　但他在几年后给一位闯进星火巷里的老屋的小男孩介绍茴香牛奶时，身体里的齿轮突然痛苦地卡了一下，发出些微不足道的声响。

　　那个时候机械先驱才明白，有些故事会像他身体里的齿轮一样，一直转动，不停歇地继续下去。

　　在机械先驱不知道的此时，某位皮城的守护者，正抱着一根手杖趴在实验台上小憩，旁边刚好放着一杯茴香牛奶。

　　*仅以此文纪念机械先驱维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