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地给你种啊》至未

4、种蘑菇

　　“大启这两天忙什么呢？怎么不见过来？”李婶一边拿勺子给大郎狗嘴里塞饭，一边念叨“知道你回来之后，他一天三顿来这跑，这两天没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齐司做餐桌上秀气的吃着饭，闻言有点不开心“爱来不来，估计是找到喜欢的人，正忙着追人呢？”筷子在饭碗里快戳成出花了，语气不自觉有股酸溜溜的味。

　　李婶分神劝大郎再吃点，没注意到齐司语气异常。

　　“大郎，别浪费了，再吃点吧，猪肝拌饭，来，吃！”李婶掰着狗嘴，大郎拼命挣脱，一人一狗陷入僵持状态。

　　齐司看看李婶手里跟自己檀香木饭碗差不多大的勺子，又看看大郎可怜巴巴眼神，叹了一口气“算了吧，李婶，他吃不下就不吃了，给他留到下一顿。”

　　“唉，好吧！”李婶拗不过只好遗憾放弃，把剩下的放狗窝旁边，叮嘱狗子“你饿了就回来先把这些吃了。”

　　大郎看到盆里的饭连连后退。趁李婶不注意，一出溜窜到门口，从篱笆那助力跑了出去。

　　“大郎 ，刚吃完饭别跳那么高。”李婶赶紧跑道院门口 ，看到大郎安稳落地后一溜烟跑没影了，絮絮叨叨回到院子里修剪花枝。

　　齐司看大郎没出息的样子，弯弯唇笑的开心，慢悠悠的接着吃饭。檀香木泛着淡淡的香气，一碗饭吃的心平气和，与世无争。

　　吃完饭不能马上休息，齐司走到院子里看李婶剪花枝，有些花还开着就被剪掉，齐司觉得可惜，低头捡了一朵月季花举在眼前，上面还沾着些许晶莹的雾滴，早晨的阳路过花瓣表面沾染的晨露，散射出钻石一样璀璨晶莹的光泽。

　　“李婶 ，我出去溜达一圈！”齐司想出去园子外看看，当然绝对不是想找姜靖启，只是看看他是不是病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

　　“行，小心点走，饿了赶紧回来吃饭，别吃外面的东西。”李婶不放心的叮嘱。

　　“好。”齐司答应着，手里捏这月季花茎，慢腾腾的走出院门溜达，没有目的地一般的走几步。

　　路上遇到几个少年穿着古川县三中的校服，慌慌张张的往学校跑，一看就是快迟到了！

　　齐司就不这样，他迟到老师也不会罚他，学霸总会有些特殊照顾，尤其他还长了一张奶乖的脸。所以每当姜靖启扯着嗓子在楼底下喊齐司上学的时候，他总能漫不经心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收拾书包，早饭在姜靖启自行车后座上吃，顺便命令骑车不要颠簸。

　　姜靖启当年还没那么听话，小学初中每次齐司抱怨骑车颠簸，总会得到姜靖启一声冷哼，外加一句“嫌颠就别坐了！”

　　齐司也会幼稚回嘴“就坐，就坐，哼！”

　　高中之后齐司再喊颠簸，姜靖启只能叹口气然后放慢车速。到校门口如果迟到了，齐司大摇大摆进去，姜靖启找个墙头翻进去，遇到班主任的课还会被请出教室罚站，倒也不是姜靖启学习多差，年级第一和班级前十含金量还是不同，加上姜靖启长了一张像刺头的脸。班主任总是忧心忡忡害怕姜靖启学坏，所以对他十分严格。
　　齐司揉捻花茎，饱满的盛放的月季在手中随着齐司的动作在白嫩的指尖转动，隐隐约约一股淡雅的花香。
　　齐司晃着慢腾腾的脚步不经意间走到姜靖启的家门口，想着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换个手拿花，刚敲一下门就自动开了，“没锁门”齐司皱眉，打开大门进去，姜靖启的爷爷正在摇摇椅里打瞌睡。齐司没叫醒爷爷，熟门熟路进去找姜靖启。客厅卧室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撇撇嘴准备离开，这时候老爷子醒了“谁啊？”

　　齐司走到老爷子面前，笑眯眯的“爷爷是我，齐司，以前老跟姜靖启一块上学。”

　　老爷子支起上身瞧了瞧，恍然大悟“哦，司司啊，回来多久了？”

　　“没多久，刚回来，我找靖启，他人呢？不在家吗？”齐司笑的一脸谦逊。

　　“他去蘑菇棚那边了，说是出了点事，两天没回来了，估计在忙。我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子说完就那拿出自己的翻盖老年机。

　　“不，不用打扰他，我没什么事，随便转转，既然不在我去别地溜达溜达。”齐司赶紧制止老爷子说。

　　“真没事？”老爷子一脸怀疑。

　　“真没事，那我先走了，下次见，爷爷。”齐司迅速离开老爷子的院子顺便把大门关好。

　　“哎呀，忘记要姜靖启的电话了！”齐司有点懊恼，“不知道以前的号码还用呢？”

　　齐司翻着手机通讯录，有个标注大启子，手指在上面犹豫了一下，点击拨打电话。

　　那边迅速接起来“喂，司司，你找我，怎么了？”

　　齐司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啊，那个，我问李婶要的。”姜靖启声音难掩疲惫和心虚。

　　“你干嘛呢？刚路过你家老爷子说想你了，总不着家。”齐司半真半假的说。

　　“没事，我就是蘑菇棚出了点事，正在想办法。”

　　“出什么事了，我过去看看。”

　　“不用，你没种过蘑菇，而且这边空气也不好，你会不习惯。”

　　“地址发我手机”齐司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姜靖启挂掉电话把地址发过去，又加了一句，还是别来了，我这边自己能应付。

　　没理姜靖启叮嘱，齐司习惯性的打电话，又反应过来这是古川，根本没配司机。看下地图距离不算近，齐司慢悠悠回到家，从车库转了一圈没有满意的。回到院子问李婶借了钥匙，带上头盔，骑上大门口李婶买菜用的电动小三轮，一路“噔噔噔”的出发了。

　　“前方一百米左转即将到达目的地，目的地在道路右侧”取下头盔，拔掉钥匙。齐司下车下伸了个懒腰，左右交替的伸伸腿，掏出手机给姜靖启打电话。

　　“我到了，你在哪个棚里，我去找你。”

　　“你在哪等我”姜靖启正在跟同事观察蘑菇生长情况，听到齐司到了示意他们接着讨论，自己出棚找齐司。

　　“齐司！”

　　齐司刚站了一会儿，自己站的地方是这窄窄的柏油路，两侧是一排排的半圆形蘑菇棚，看不到到底多少个，反正站在这条路上，看到尽头都是白色的塑料大棚。

　　姜靖启站到齐司面前，身上蓝灰色的防风衣有点皱巴，毛毛的胡茬长出来了，看来这两天都没来得及刮胡子，好像瘦了点，齐司心想，皱眉看着姜靖启，眉眼更加深邃偷着一股颓废感，森系男模！有这种东西？齐司又开始发散思维。

　　“这两天有点忙，没时间去找你，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姜靖启跑着过来，悄悄深呼吸喘口气。

　　“没事，你怎么了，蘑菇棚遇到什么问题了？”齐司看着姜靖启的不修边幅，不太赞同的皱眉。

　　“就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蘑菇发不出来，大家在一起找原因、想办法。”姜靖启如实说。“我们问了提供菌丝的厂家，厂里正准备派人过来看看。”

　　“厂里派的人多久到？”齐司对种地不了解，但是发不出来应该就跟生不出来差不多吧 ，时间长了蘑菇估计憋死在地里。

　　“已经来过一次，没找到原因，又回去了，这次派别的人来。”

　　“谁来不一样，这个厂应该解决不了，找专家看看，你不是农业大学毕业的，问问你老师呢？”齐司建议道。

　　“我大学学的林业，我老师不会懂这个”姜靖启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指。

　　“你有加一些种蘑菇的群吗，问问其他人，这是怎么回事？”

　　“问了，也来了几个，没看出原因。”姜靖启叹口气。

　　齐司望望远处不知道多少大棚，这要是蘑菇全憋死里面，姜靖启估计要赔不少钱，自己倒是有钱，但是姜靖启肯定不会要。

　　“你带我去看看吧？”齐司站直身体，抬腿就要进地里。

　　“你也懂种蘑菇？”姜靖启声音里的不可置信犹如实质砸进齐司平静的心湖。

　　“我不懂种蘑菇，我懂问问题，快带我去！”齐司转身看着原地不动的姜靖启。

　　“好”

　　姜靖启带着齐司进到刚大家正在开会的蘑菇棚里。

　　大家看到姜靖启出去带了个人进来，长的白净像个文弱书生。

　　“大启，这是又请来的专家？”其中一个剃了板寸的同事赵科问姜靖启。

　　“不是，这我发小，听说我遇到问题，过来看看。”

　　“哦”听说不是专家，大家都难掩失望的神情，这几百亩蘑菇棚是几个人合资建的，姜靖启投资最多，要是种不出来蘑菇，所有人都要赔钱。辛辛苦苦一整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看出大家的失望，姜靖启提高声音说“别泄气，还有机会，我再找找别的专家。”

　　“大启，专家哪里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咱们这蘑菇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也不好说。”一个头发有点秃的人说，应该是合伙人。

　　“是啊，我看咱们这次投的钱都要打水漂了！”赵科也丧失信心。

　　其他人没发话，应该就是干活的工人，但是表情也不好，要是蘑菇棚赔了，他们的工资也不一定能全发。

　　齐司没理他们，到生蘑菇的位置拍了照片，又录了一小段蘑菇地的视频说“我来想想办法，不一定有用，但是总比不尝试强。”

　　“怎么试？”赵科赶在姜靖启发话前冲到齐司面前问。

　　“我把蘑菇地的照片视频发微博上问问，说不定能捞来一个能人！”齐司点击发送。“现在就等着吧！”

　　“我总觉得这个也不靠谱！”赵科眼里的光渐渐黯淡，蹲下挠头，不知所措。

　　另一个头发少的靠在一旁发愁，齐司看到他的头发仿佛又落了一根。

　　“唉，这谁呀？”齐司看这个有秃顶危机的中年男人很眼熟，悄悄捅了捅身侧的姜靖启，悄声问。

　　“他是胡诗，你不认识了吗？”姜靖启有点意外，毕竟胡诗也是高中学校风云人物，早恋逃学打架，犯过每个不良少年都犯过的普通过错。

　　齐司伸手摸摸下巴，偷偷打量靠在一边忧郁的秃顶危机分子，悄悄叹一口气，秃顶真的年龄上的大杀器，默默摸了摸头顶，依旧茂密，齐司放心的拍拍小心脏。

　　姜靖启一只暗暗关注着齐司的小动作，本来是担心他进到蘑菇棚会身体不舒服，谁知道他一直偷偷看胡诗。

　　姜靖启不理解，胡诗有什么好看的，以前上高中勉强算得上帅，但是比起他是还差远了吧，毕竟当年他是一高校草，虽然只是高一年级校草，但那是因为高二流行奶油小生，不流行他这种硬朗的长相才从校草位置上退下来的，虽然他也不在乎校草不校草，但是他敢肯定论长相，他绝对比胡诗帅！

　　姜靖启学着齐司的姿势捏着下巴思考，胡子有点扎！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这个，因为我看着很邋遢！好像是 ，齐司很爱干净，药丸！

　　齐司托着下巴下定决心，要防患于未然，不治已病治未病！防脱发套装下单用起来。

　　姜靖启看齐司还在看，悄悄上前挡住齐司的视线，“大家都累了几天了，在这守着也于事无补，都回去先休息休息，明天再来吧，尤其是胡诗，你快回家休息吧！”

　　胡诗听到姜靖启提到自己，站起身，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走出蘑菇棚回家了。

　　姜靖启是坐赵科的车来的，赵科一听回家休息，开车就走了，忘记带上他！

　　于是姜靖启骑上三轮电动车，齐司坐在后座，继铲车后两人又坐小三轮，屁股麻麻的晃荡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