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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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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后半月里沈昭禾不是去茶楼,就是闷在房里研制茶楼即将推出的新品——芙蓉面,期间还要抽空去琢磨万金消的改良。
转眼就到了九月,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严澈的伤势也已经痊愈。
沈昭禾恨不得长出八个手来,恐怕都不够用,早就把逗弄严澈这件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念一对铺子的事情越来越上道,逐渐成了一把手,春桃也也能够独当一面,慢慢的铺子的事情沈昭禾很少过问了,她本来开间茶铺子也有一方面是想给念一攒些家底子,无论以后她嫁人与否给她攒的那些银钱就是她的底气。
以前在广元沈承民从不让她倒弄那些歪心思,她不明白,凡是有利有弊,毒药良以运用,也能成为救死扶伤的良药。现在她能全心全意的去做她喜欢的事情,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严澈特意在小院里腾了一间空房出来让她专心炼制,这间房子是离书房不远的一间杂房,严澈让人收拾出来,修整了一番。
虽然是间杂物房,但是也比她在广元的闺房还要大很多,房间南面开了一个大大的窗子,窗子连着建了一个凉棚,棚子那边放着药炉以及一些木柴,供她熬药用。
这样即使是下雨天,躲在屋里也能看到观察到熬药的状态。
房间东面专门打了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整齐罗列着严澈特意收集来了一些医书,甚至连一些蛊毒的书本也没放过。
东面则是给他打了一个长度足足有六尺的红木长桌,上面摆着药碾子,药臼子,切药刀,炒药锅……一应俱全。
北面则是一面墙的黄花梨木百子柜,这样一些常用的药材刻可以备着,由于严澈不懂这些药材,所以百子柜暂时还是空落落的。
沈昭禾摸着那黄花梨木的百子柜不禁感叹,这得话多少钱啊,寻常百子柜用榉木便可以,榉木又便宜又耐用,她爹药铺子的百子柜就是榉木打的,从她记事起,到现在还是好好的。
沈昭禾看着严澈准备的这一切,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都有默默地做。
沈昭禾拉开一个百子柜,柜门上钉着方便打开的一个铜圆环,每个柜门上镶嵌着一块空白的小木牌,这样她以后往里放一些什么药材,就可以把药名写在木牌上,方便以后寻找。
沈昭禾手摸着那个黄花梨木的柜子,感觉手上摸的不是木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还喜欢?”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沈昭禾回头看,严澈还穿着一身官服,嘴角噙着笑意。
她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个黄花梨木的药柜子。
“不贵的。”严澈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要她喜欢多少钱都是值得的,“可还有什么缺的?”
沈昭禾朝着严澈走进几步,恨自然的拉起严澈的手,他的官服袖子很宽大,随着他手臂被抬起来,袖子随即晃动起来。
沈昭禾赫然在他掌心写着,我改进了药方,如今你的伤势也好了,明日开始继续喝药调理。
严澈嘴角的笑意僵了,本意想着沈昭禾的夸赞没等来,反而等来他几乎快要要忘记的那些让他气血翻涌的汤药来。
“昭昭,你可能误会了。”
沈昭禾目光变的有些嗔怒,想不到这么久了严澈还是如此讳疾忌医。她都不介意了,也不知到严澈在介意些什么。
她放开严澈的手,扭头就往外走。
严澈看出沈昭禾生气了,拉着沈昭禾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逗弄,贴在沈昭禾耳边轻声说道:“沈大夫要不要检查一下。”
沈昭禾虽然大胆,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耳根子一下子红透了,看着严澈似笑非笑的脸,就知道他在逗弄她,她强稳定了心神,迎上严澈的目光,点了点头。
严澈怎么也笑不出了,不是在逗弄她吗?怎么反倒是被她逗弄了,还把自己给整的面红耳赤,严澈语气有几分不自在,嘴确依然强硬,“在这吗?”
沈昭禾看着严澈反被捉弄的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她继续火上浇油,一脸诚恳的点了点头。
严澈再也装不下去镇定了,说话都有些不利落起来,“我还有公务要忙……”
说着脚步跟起飞的似得,直奔书房。
沈昭禾看着严澈落荒而逃的背影,待人走远了些,才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不过她自己先开始反思起来了,她的方子那般有效吗?也才给严澈调理几日而已。
说着她拿起药臼子倒弄起来,这万金消提炼改良,又不能损失了药性,又不能保留太多药物的毒性,提炼还要简单易取,着实棘手。
过几日就是要把芙蓉面推出开卖的日子,看了看手中的药臼子,想着眼下这些没头绪的事情,还是等等吧。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药臼子走进了厢房,从柜子拿出一个方形匣子打开。
里面放着铺子的租赁契书,还有花茶的秘方,沈昭禾将新研制的芙蓉面的方子也放了进去锁好。将钥匙放进了妆奁右侧的小抽屉里。
她又想起严澈刚刚的羞恼的模样,想着要不要趁热打铁,再逼一把,说不定就能听到撬开严澈那张铁嘴,听到他说出那句话。
不然总让她上赶着是怎回事,一个大男人多主动一点怎么了,亲都亲了,说句话而已又不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说着她正要抬步去书房。
“咚咚”
厢房门被敲响。
沈昭禾打开门,严澈他神色还是有点慌张,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昭昭。”
此时他已经换掉了身上的紫色官服,穿着一身鸦青缎面袍子。
不待沈昭禾抬手,严澈已经主动拉上了沈昭禾的手,将人拉着坐在妆奁前。
他从袖子拿出一个紫檀木方匣子,约有他的掌心大小。
沈昭禾不明所以地坐在妆奁前,透过铜镜看着严澈打开那个匣子。
是一对挂耳耳饰,两个刚好凑成一个蝴蝶,沈昭禾拿起一只放在掌心,那蝴蝶翅膀上镶嵌着切割好的大漆螺钿,每个螺钿都切割的比芝麻大不了多少,沿着蝴蝶翅膀经络镶嵌了一圈,散发着粉紫色的彩光,随着光线的移动,光芒仿佛河流一般流淌着,底部垂着的几条金线流苏一晃动,那蝴蝶仿佛活过来似的,下一瞬便能在掌心振翅起飞。
他看着沈昭禾看得入神,知晓着礼物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随即说道:“我帮你带上。”
严澈伸出手指拿过沈昭禾掌心的那个耳饰,拨开她右边耳朵的黑发,将那挂耳轻轻落在耳朵上,挂好之后,还帮她顺了一下耳后的头发,将那几丝有些凌乱的发丝顺的服帖垂顺。
沈昭禾将有脸朝向镜子,轻轻晃动了一下,那蝴蝶翅膀上的光芒便流淌开来。
随即严澈又帮沈昭禾把另外一边也戴好。
严澈双手负在身后,看着铜镜里的那人。
沈昭禾只顾着看看铜镜中的她,完全没留意身后那人的目光,她还伸出手拨弄了一下那蝴蝶的翅膀,那流苏便随着力道晃动起来。
她自顾自地欣赏了好半晌,才想起严澈来,铜镜里二人目光忽然相对,沈昭禾倏然起身,转过去抱住了严澈。
严澈身体瞬间僵硬,两只手虚抬着,感觉有点多余似得,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想要去拥住怀里那人,下一瞬沈昭禾又从怀里溜走了,直到掌心传来指甲划过的痒意才将他身体的僵硬缓和过来。
我很喜欢,谢谢你。
严澈没说话,表面风平浪静,只是那剧烈的心跳声是掩饰不住的。
这时沈昭禾才想起刚刚的事情来,她朝着严澈走近一步,目光直勾着严澈。
严澈看着沈昭禾贴的越来越近,脚步反而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跟她的距离,心躁动个不停,“怎……怎么了?”
沈昭禾看着严澈这人后退了,她便又向前一步,直到严澈脚跟抵到了墙,退无可退。
她看着严澈全身紧绷的样子,目光始终盯着他的眼睛,她一手摸索着拉过严澈的手掌,写着,我以后也唤你知行可好?
她感觉到了严澈手掌的颤动,还有他那剧烈的心跳声,在着寂静的空气里,恍若鼓雷一般穿入耳膜。
严澈睫毛轻颤,反手握住沈昭禾还未抽出掌心的手指,她的手柔软又细腻,他一改往日的温柔,强势的将人带到怀里。
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不由自由朝着严澈怀里扑去,严澈顺势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脸,指尖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和温热。
二人呼吸交织。
严澈垂眼看着她,目光深邃又温柔,眼底深埋的占有欲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吸入眼底。
她懵懂眨了一下眼睛,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他微微低头,唇瓣缓缓靠近。
沈昭禾忽然感觉周遭一切开始变的虚无,只能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温热。
只是那份温柔中又带着几分强势,腰间的那个手仿佛要把她揉近他的身体里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唇边的温热倏然离开,她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迷离。
只是她感觉有个坚硬的东西正顶在他和严澈中间,将她从那份迷离中清醒,她垂眼想去看是什么东西膈着她。
“沈大夫。”头顶传来低沉又压抑的声音。
沈昭禾猛然惊醒,意识到了那坚硬是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