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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狱中下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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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珠被推倒在了床榻之上,江渚粗粝的手指从她的脸庞一直到颈项,最后停留在了那小巧的耳垂上。
江渚分下心神,看了一眼那白里透红的耳垂,云珠的耳垂圆润饱满,捏上去软软的,与他干瘪的耳垂大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小女娘子。
两人的吻继续加深,叶云珠感到自己周身都被点起了火,灼烧着她的一切,她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格外紊乱,江渚再一次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一双殷红的眼睛望着塌上的人。
叶云珠看着江渚琥珀色的眼睛由于充血变成了红色,太阳穴处因为忍耐而青筋凸起,满脸痛苦之色,她迷糊道:“江渚,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渚看着还在迷糊的叶云珠,轻笑了一声,然后将她被弄乱的发丝重新理顺到耳后,哑声道:“是啊,因为你。”
叶云珠透着水雾的眼睛更加迷蒙,满脸疑问:“为何?我干了什么吗?”
江渚忍不住又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印上一吻,并久久不舍得离去,接着到她耳边轻语道:“因为你的可爱。”可爱到让人乱了分寸。
叶云珠觉得江渚的气息吐纳在耳边,痒痒的。她嬉笑起来,连连推拒:“江渚,好痒。”
不料江渚的胸膛如硬石头一般压在身上,半点也推不动。
江渚再次抬起头:“珠珠,你除了痒难道没别的?”
叶云珠确实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娘,从小从未近身接触过男子,也从没有人给她说过这些,她所有男女方面的知识都来自话本子,她只知道话本子里说两人互相喜爱了,然后就亲亲嘴,最后就熄灯生孩子了。
她突然红着脸将自己的嘴捂住,惊恐地看着江渚道:“我们不会就有小宝宝了吧?”
江渚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接着翻身躺在了一边开怀大笑。
叶云珠看着终于笑了的江渚,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恼怒,她用食指点了点江渚的胳膊:“不准笑,你笑什么?话本子上都是这样说的。”说着也觉得讨论这些话题不太好意思,捂住了自己的脸。
江渚侧过身躯将害羞的小女娘紧紧抱在怀里:“没什么,我高兴。”
叶云珠捂着脸的手终于放了下来,黑圆的眼睛单纯地看着他:“真的?”
江渚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是的,没有比跟你在一起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两人正甜腻地抱在一起,突然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主子,西陵有要事禀告。”
叶云珠惊呼一声,连忙将自己整个人捂在江渚的被子里。狭窄封闭的空间让她呼吸急促,呼吸间被窝里闻到江渚身上独有的冷冽梅花的香味。
尖着耳朵偷听的叶云珠听见被褥外的江渚起身了,门外的西陵推门而入,还好她机智,不然被人碰到两人同躺一塌,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西陵:“主子,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因为犯案发生在凤南属地,凤南的按察使、布政使要求将王兴关押在他们州县的监狱,并会上报朝廷,由三司会审。”
“进了我们都司的牢狱,还想出去?不用理会,下去吧。”江渚沉声道,似乎语气中带着些隐隐的怒气。
西陵汇报完跟往常一样准备退下。
又听见江渚道:“自己回去领十个军棍!”
“不是,主子,为什么呀?”藏在被褥中的叶云珠此刻不用看也知道那熊一般伟岸的男子此刻可怜兮兮的表情。
接着江渚又道:“没什么,今日看你不顺眼。”
叶云珠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江渚这个人,还真是任性到了极致。
待房内听不见西陵的任何声音后,江渚蛊惑地声音就在上面响了起来:“珠珠,你还不出来?”
叶云珠一把掀开被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江渚拿出白巾将她额边的汗擦干,柔声道:“你乖乖待着家里,我去处理点事。”
叶云珠瞬间又被江渚好看的皮囊蛊惑,愣愣地看着他:“好。”
等江渚走后,叶云珠才清醒过来,在江渚的床上滚来滚去,又看了一眼房中无人,拿起被褥吸了一口气:“真的是梅花的味道,好闻~”
接着终于冷静下来的叶云珠从榻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拍拍自己的小脸:“叶云珠,你冷静点,你是因为姨母才留在江渚身边的。”
叶云珠在江渚的房间里查看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他的方面,虽说是临时入住的,房间里配置完备,方才躺过的梨花木拔步床一旁是一方红梅屏风,房间的左侧靠窗有一小塌,就是上次江渚醉酒的地方,小塌上有一个小方桌,上摆放着玉色的一套茶具。
右侧有一个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她好奇地上前翻看,无意见望见桌上摆放着一页信签纸,上面还有未写完的辛建,抬首就是李丞相?
叶云珠望着那个字思考良久,突然记起上一世姨母去世,她被带去奔丧,那时候她家中亲人全都相继过世,连最亲的姨母一家也惨遭他人陷害。
她心中无比苦闷,病情也不断加重,坐在后院的小池边不停地咳嗽,咳得险些断气之后,听见石头后面有人闲话。
“听说了吗?江丞相还有脸面来,他不是跟将军的死对头李丞相是一伙的吗?”
“那可不是,听说还是李丞相的乘龙快婿呢。”
“那这两人不是狼狈为奸吗?”
“我们大凤朝就要完了,都是这二人的天下了,可怜我们将军一身刚正不阿,没成想落到这个结局。”
“快别说了,这些话可不能让第二人听见。”
……
叶云珠此刻脸色煞白,上一世好多细节她都忘了,如今看见这个样子,将江渚和姓李的扯上关系才想起来,她姨母一家是被江渚与李丞相害死的?
如今好多事都发生了改变,但江渚和姓李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又是怎样的关系?她脑子里越来越混乱,她现在唯一能确定地事情就是,继续跟在江渚身边,查明姨母一家被陷害的真相。
与叶云珠复杂又矛盾的心境不同的是,江渚此刻的心情很好,身边的西陵刚刚挨了军棍,满脸疑问,他们家主子这不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吗?他为何要受罚?
江渚此刻正在都司的监狱中,王兴被绑在刑拘上,满身是血。
见江渚进来,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江大人,是来放我的吧,今日你要不客客气气地将我请出牢房,他日你的下场可能不太会好看。”
江渚坐在牢房的一条长凳上,嘴角虽带着笑意,但昏暗的牢房里那双眼睛却诡异得发红:“我看王大人是不太了解你如今的处境。”
“我呸,我跟你好生说话是给你脸面了,还不快放了我。”王兴依然嘴硬得很。
西陵走上前就是几鞭子:“怎么跟我们主子说话的?看来前几日的刑罚是没够吧。”
几鞭子下去,王兴直接又吐出几口鲜血,一双三角眼更加凶狠地盯着江渚:“你这个狗贼,知道我义父是谁吗?我就杀个人怎么样?我就是屠了这凤南也没人将我怎么样?”
今日的江渚似乎耐心极好,将手在桌面上敲击了一会,回过头来摸出自己怀中的匕首细细把玩,慢悠悠道:“杀人偿命,不管是谁,进了这里,都别想活着出去。”
生冷的声音让平日里只会狐假虎威的王兴有点微微发抖。
他仗着义父一手遮天的身份,平日里搜刮一些古玩字画,特别是名师出品的乐器,专门购了一间宅子陈放这些神器,整日在里面鉴赏玩乐。
遇到有人不愿出卖的,杀人抢货这种事也是做过的,但一直都无事发生,凤南的巡抚知府等人都是混日子的人,不会管他。被杀的李天成虽说是贵妃的弟弟,是个色鬼,一直都是各玩各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从未有直接会威胁到他性命的时候,从这个叫江渚的语气中,他明白他是认真的,顿时有些怂了,王兴的语气转软:
“江大人,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放了我,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银钱,以后你就是我再生父母,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酒大家一起喝。”
江渚抬眼瞥了他一眼,继续把玩自己手中的匕首:“我没有王大人这么大的儿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况且要取你性命的不是本大人,另有其人。”
王兴一听有得谈,顿时眼中发亮:“江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我会让人去疏通疏通。”
江渚又望了他一眼,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让他有些作呕,心中满是厌恶,嘴上却道:“恐怕还是不行,人都已经死了,再疏通也没用了,只能以命抵命了。”
王兴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了,那肯定是李天成的后台了,连忙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江大人,请让我给义父写封信,他会救我的。我无罪之后我会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的。”
江渚蹙了下眉头:“西陵,拿纸笔来。”
“感谢江大人。”三角眼中却满是算计,等他出来之后有这些人好看的。
江渚不是没有看见王兴眼中的杀意,他是常年在战场混迹的人,练就了人只要有一丝的恶意就能感觉到,但他无所谓地看了一眼王兴,摆摆手:“那倒不必。”
王兴被放了下来,接过纸笔将前因后果告知了自己的义父王公公,信中还特别交代是何人在逼迫江指挥指杀他。
写完信件交给一旁的西陵,一脸期望地望着江渚:“江大人,这样可以了吧。我会没事吧?”
江渚笑了一下:“我只说过会帮你递信,可没保证你无事!”
王兴看着江渚的表情,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直觉让他觉着哪里不对,他后退了一步:“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江渚干脆站了起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就走出了牢狱。
王兴在后面越想越不对劲,拖着伤重的身体摇着牢门:“江大人,江渚,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空旷的牢狱里满是他带着绝望的吼声,一直回荡,像一首美妙的曲子,只是这时喜爱乐曲的王大人却无心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