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浮华冷宴，暗潮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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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浮华冷宴，暗潮涌动
玉堂兰阁尽芳菲，
朱颜薄命诉情悲。
对月长叹人不识，
缘来缘去皆是非。
林将军府内，红毯铺地，绯红纱绸自门前高悬至庭中，香案上陈列着金玉珍宝，流光溢彩。聘礼队伍浩浩荡荡，随风摇曳的金丝锦缎与玉器琳琅，满庭尽显奢华，引来众人窃窃私语。
三皇子周瑜迁领队而来，身姿挺拔，目光疏冷。那一方凤鸟云锦、一枚枚南洋珍珠，皆展示出兰贵妃一脉的家底与地位。街巷间百姓围观，低声赞叹：“三皇子这般丰厚聘礼，怕是要将林府牢牢系入皇室。”更有老者捋须道：“兰贵妃一族世代显赫，朝中权势无出其右。”
府中主院，林思笃与林思暄静静等待。林思笃端坐案前，面带端庄微笑，眉目温婉清雅，神情却带一丝疏离与自持。淡蓝襦裙、珍珠玉簪，宛如清泉中的兰花，不染尘埃。三皇子见她如此端雅，微微一怔，随即收回目光，冷冷拱手：“林小姐，今日下聘，望您不嫌繁琐。”
林思笃淡然颔首，执杯轻啜，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多谢殿下厚爱。林家虽不敢与皇族比肩，却也不敢怠慢殿下这般大礼。”她声音温和，透着几分疏离，似柔水般避开他的冷意。
周瑜迁眸光微冷，带着嘲意：“林家忠义，朝中楷模。这门亲事乃皇上钦定，林小姐不必客套。”话语如刀锋般，似在提醒林家不过是天家之棋。
林思笃微微一顿，旋即温婉一笑，淡淡回道：“殿下心怀朝野，思笃自愧不如。家父遵命行事，殿下的心思，思笃也不敢妄猜。”话虽柔，却意有所指，表露对这场婚事的冷然。
一旁的侍女若兰微皱眉，暗道：“大小姐果然聪慧，早知三皇子冷漠无情，却仍表现有礼。”她心生怜惜，暗记三皇子的冷淡，心中为小姐不平。
此时，林思暄不耐烦地踱步上前，眉目间带着几分调侃，轻轻笑道：“吉少裘，你怎么也跟来了？莫不是三皇子舍不得你在府中清闲？”语气中调皮而不羁，带出几分洒脱之意。
吉少裘略带无奈地轻叹，故意摇头笑道：“林姑娘不知，身在京城，本质子也是身不由己。倒是你，阿暄，几年不见，倒是愈发活泼了。”他眉目含笑，言辞中含几分亲近。
林思暄轻哼一声，双手环胸，眼波流转，挑衅地看着他：“吉少裘，小时候你谁的糕点不抢，偏偏抢我，如今倒摆起谱儿来了。”她看似玩笑，实则不动声色地细察吉少裘和三皇子的互动，暗暗记下两人微妙关系。
吉少裘故作无奈，低声轻语：“阿暄，你还记得那年追我三条街的事？最终不还是让给了你。”他的笑意带着几分宠溺，言下之意虽亲近，却也多了几分隐晦的暧昧。林思暄脸上浮现一抹微红，故作不屑地撇过头，口中哼道：“谁记得这些小事。”
下人们早已看得忍俊不禁，小厮明子与其他下人悄声议论：“你们看，三皇子与吉少爷关系颇深，连下聘也带他来，倒显得亲密。”婢女小红轻轻点头，小声嘀咕道：“你没见吉少爷看林姑娘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呢。”
这窃窃私语悄然传入三皇子的耳中，他脸色微沉，瞥了一眼吉少裘，冷冷道：“吉少裘，林家庶女与你交情匪浅，莫不是旧情难忘？”
吉少裘神色微敛，随即淡笑着答道：“殿下，林姑娘自幼聪慧，且是林将军所疼爱的女儿，待我自然亲近些。且我与三殿下情同手足，若殿下不喜，我当即避嫌。”言辞既谦恭，又巧妙化解了三皇子的冷意。
林思暄轻轻一笑，毫不示弱：“三殿下，您大可放心。我林思暄虽是庶女，也知礼数。朋友之情，不必旁人置喙。”她语气淡然，目光冷静，似要将三皇子的疏冷击碎。
三皇子眉头微微一挑，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却因林思暄的直率心中微动，眸中暗藏几分复杂之意。林思笃将这细微变化看在眼中，心中暗自思量：这桩亲事，表面是荣光，内里却暗藏冷淡，似镜花水月，虚幻莫测。
而林思暄，表面洒脱明朗，实则目光如炬，细致地观察着场中每个人。她察觉到三皇子眼底的波澜、姐姐的隐忍、若兰的忧虑，甚至下人们的窃窃私语，无不尽收心底，面上却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阿暄，倒还这般肆意。”吉少裘低声一笑，眼中含着几分柔和的揶揄。林思暄似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唇角微扬，笑意盈盈，看似无所挂怀，心底却如水下暗流，悄然涌动。
“红尘如棋，我若非执子，便甘为乱局。”她在心中轻叹，眸光一敛，掩去那一瞬的锋芒。
她故作轻松地朝吉少裘嫣然一笑，语带玩味地调侃道：“下回去宫里，我可要把你的糕点全抢光！”
一句戏言轻飘飘落下，旁人纷纷莞尔，仿佛不过少女的无心之语，任谁也未曾察觉她眼底那一丝深沉的光芒。
****徐太傅府*****
徐太傅府的满月酒宴如期举行，宾客云集，觥筹交错，席间满是奉承之声。徐太傅身着紫袍，端坐主位，神态从容，意气风发。然而，在宴席的一角，三皇子周瑜迁与吉少裘静静对坐，神情冷峻。
周瑜迁抿了一口酒，眸色冷冽，低声道：“妥当了吗？”
吉少裘唇边带笑，低声回道：“殿下放心，西凉秘制的‘同乐粉’已下妥。虽不致命，却能让他好好‘享受’一番。”他话中透着几分顽皮，似乎在期待一场好戏。
周瑜迁唇角微勾，冷冷一笑，眸中闪过一丝锋芒：“胆敢伸手，就该付出代价。”他的语气冰冷，字字如刀，透出狠辣。
此时，主位上的徐太傅举杯饮下一口汤羹，面色忽然微变，喉中涌起刺痒，不由得轻咳一声。周围宾客纷纷侧目，见他神色不佳，有人关切道：“太傅大人是否不适？近日天气转凉，小心身体。”
徐太傅勉强摆手，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强压下不适，正想掩饰过去，那股酸麻刺痒感却愈加猛烈，仿佛细小虫蚁钻入喉中，越忍耐越难受，忍不住连连咳嗽，面色发红，额头渗出冷汗。
徐太傅强忍着尴尬，刚要转身离席，忽觉背部发痒，手臂发麻，甚至脚底都有刺痛感，忍不住伸手去挠。不料挠得越多，痒得越厉害，忍不住咧嘴连连吸气，脸色涨红，时而弯腰抓挠，时而伸展胳膊，整个人扭动如虾般，场面十分滑稽。
就在这时，他一不小心撞翻了酒杯，酒水洒满衣袍，酒杯落地碎裂，清脆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宾客们忍不住掩嘴轻笑，有人悄声道：“太傅大人怕是‘贵气’过盛，承受不住这场热闹。”
林思暄看到这一幕，微微挑眉，低声对吉少裘道：“这是怎么回事？太傅大人怎会成这样？”吉少裘故作无辜地耸肩，眨眼笑道：“小人不知啊，或许他这是在自娱自乐呢。”
周瑜迁冷眼看着徐太傅的狼狈，唇边露出一抹冷笑，眸中透出不屑。他转头低声吩咐身旁随从：“这事，传遍京城。”随从领命退下，显然打算让徐太傅的丑态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远处，太子周珺乔淡然地端起酒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徐太傅的狼狈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插曲。他悠然一抿酒水，目光轻轻掠过林思暄，唇边微笑若有若无，令人捉摸不透。
他随意敲了敲杯沿，身旁的侍从会意地悄然离去。太子神色平静，举杯轻啜，宛若观看一场闹剧，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可撼动的从容与高深莫测的气度。
宴席间，宾客们表面上笑意盈盈，心中却因徐太傅的失态暗自揣测不已。
京城哗然，徐太傅酒宴失仪之事迅速传到皇上耳中。震怒之下，皇上当即责令徐太傅闭门自省，削减其府中事务管理。太子党借机推举一名年轻官员进入太傅院为副手，徐太傅表面仍在位，实则权柄已被分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浮华冷宴，暗潮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