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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猎物还是猎手 ...

  •   三年前。

      酒店顶层房间少,而且住在里面的人不是有外务在身的高官、大小党派头目,就是出来玩的财团继承人,在这要躲开外党的追捕简直难比登天。

      宁逸两眼昏昏地扶着墙壁艰难地往里走,他肩上中了弹,那种子弹不及时取出就会融在身体里,周围的肉和骨头还有神经会坏死,届时只能削掉。
      他可不想自己美好的身体被削了一半,怎么说也要坚持爬到医院去治疗。

      宁逸拿着组织准备给他的特制能消磁的万能卡随机开了一扇门,他把门反手锁起来,将卡随手丢在茶几上,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将肩膀的衣服割开,又戴上橡胶手套,接着硬生生地用刀尖挑开层层的皮肉,将已经刺进骨头里的子弹用手取出来。

      血淋淋还附着碎肉的子弹被他用纸裹起来放在了桌上,做完消毒和包扎伤口这些事,宁逸已经脸色惨白,痛到已经没了力气站起来,没了力气说话,他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在外党的人追过来之前,他会好好休息一会儿。

      浴室的水声停了,宁逸睁开眼默默摸了一把手枪,继续窝在那。

      房间主人腰间系了一条浴巾,发梢上的水珠滴在他的锁骨上,他疑惑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又看到茶几上血红色的纸,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宁逸翘着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眼神逐渐色气:“身材不错,小帅哥。”
      许瞻意黑了脸,他还没被一个同性用这么赤裸坦率的目光打量过,登时气得心脏痛,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茶几上,冷眼看他,声线也刻意压低,听上去有些冰冷:“滚出去。”

      宁逸摸着自己的耳垂,忍着剧痛从沙发上起来,穿的是纯黑的衣服,所以肩膀的血迹不明显,许瞻意也不知道他肩膀有伤,按上他左肩,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时也只冷嘲热讽道:“捏下肩膀就疼成这副样子了,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宁逸拍了一掌他的手,淡笑道:“我要是厉害,还用得着偷溜进你的房间。我这不是又没钱又没能耐吗。”

      许瞻意嫌弃地收回手,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恨不得把手上的皮搓下来。

      估摸着时间,宁逸又在这墨迹了一会儿,许瞻意忍无可忍直接说:“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宁逸笑了声,将枪掏出来抵着他的额头,笑嘻嘻地说:“报警啊。”
      许瞻意瞪着他,重重往沙发上一坐,傲气道:“你想怎样。”

      宁逸歪头看着他,将他赤裸的上半身一扫而过,许瞻意顿感不妙,气红了脸:“你休想!你知道我是谁吗!”

      宁逸冷笑一声,觉得有些可笑,这句话他还没说呢,眼前这个小年轻倒是说上了。

      俩人对峙间,突然传来一阵按铃声,宁逸神经立即紧绷,指挥道:“你去问外面的人是谁。”

      许瞻意被他用枪指着,也不敢反抗,乖乖地去门口通过话筒问,“谁啊。”
      透过监控,许瞻意看到三个持枪的黑衣人,通过他们胸口的胸针,判断出是外党的人,许瞻意往后瞄了一眼,看到枪口后又默默地转回去了。

      门外的人说:“许少爷,我们是外党的特务,我们的目标人物在这条走廊上消失了,请允许我们进您的房间进行搜查。”

      枪口已经压到他的后颈,许瞻意耳边传来幽幽的说话声:“许少爷?你是许景隆的儿子?”
      热气喷洒在许瞻意耳后,那处红了一片,宁逸看到后又轻笑道:“我和你爸做过。”
      许瞻意:“......”

      宁逸看到他肩膀在抖,低笑着又在他耳边说:“当然是假的。”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许瞻意咬牙,对门外的人说:“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没什么好进来搜的。”

      宁逸看了眼监控画面,他们还在外面没走,顿时烦躁了,怎么赶也赶不走,跟苍蝇一样。

      许瞻意说:“还不走?是想故意挑起两党纷争吗?”
      此话一出,门外的那些特务立马对他道歉,转眼就从监控底下消失了。

      宁逸满意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监控画面,收回枪,夸道:“不错,还蛮听话的。”

      许瞻意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个字挤着一个字地说:“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宁逸无所谓地说:“当然是假的。我对你父亲一点都不感兴趣。”

      许瞻意捂着被他气得隐隐作痛的心口:“你到底是谁?”
      宁逸把枪收好,侧身对着他,边倒水边说:“那么想知道我是谁,我说了你也不一定听说过。”

      “你到底是谁!”许瞻意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有些崩溃。
      他没想到回国第一晚就遇见这样蛮不讲理,莫名其妙的人,他可真是倒霉透了。

      宁逸被他吵得耳朵疼,索性就把名字告诉他了,怕他这个从小在海外生长,最近才归国的小少爷不知道字怎么写,又补充道:“安宁的宁,安逸的逸,同音的不少,字别记错了。”

      许瞻意看到他要走到浴室的身影,质问:“你往那走是要干嘛?”
      宁逸揉了揉耳朵,“洗澡啊,还能干嘛,你浴袍不穿给我穿。”

      许瞻意上前抓住他的肩,含泪冷声道:“你休想。”

      正好抓的是宁逸受伤的肩膀,给他疼得话都不想说了,额头冷汗直出,表情看上去狼狈极了。

      等他松手,宁逸对着那个肩膀想摸又不敢摸,骂道:“第二次了,你存心的吧。”

      忍着疼,宁逸脱下上衣,将黑衣服随手往地上一丢,接着把柜子里的药盒找出来,将先前缠好的纱布解开,重新上药。

      许瞻意问:“你受伤了?”
      宁逸抬头瞪了他一眼,“你瞎啊。”
      许瞻意:“......”

      宁逸咬牙把药上好,穿好衣服,又吃了两颗止痛药,打了镇定剂,他坐在原地,手心狂出冷汗,等到伤口没有那么钻心地痛了,他才摇摇晃晃地起身,路过许瞻意身边时说:“我们会再见面的。”
      许瞻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满不在乎道:“我怎么会见你。”

      宁逸无奈地笑道:“当你作为许景隆儿子或者K党执行人儿子生活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
      ......

      他看着许瞻意的侧脸,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一点也没变。

      宁逸站在二楼走廊上,手里端着一杯没喝过的香槟,另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他望着已经和长辈交谈完的许瞻意,将香槟随手一放,悠然地朝一楼后门那走。

      后门通向室外泳池,再旁边一点是一个露天调酒的平台,在这玩的基本都是些年轻的小辈,还有许家请来的身材容貌都极好的男女模特和陪玩。

      宁逸只是打开门看了一眼,就被眼前花哨的礼服、斑斓梦幻的灯光布景和袒露的肉|体晃得头晕,他从人群外绕走,对舞池中央的活动丝毫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自己的猎物,不,他的猎手什么时候找到他。

      他往石凳上一坐,修长的手指里夹着根燃着点点星火的细烟,没抽两口,身后就传来说话声:“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会再见面。”

      许瞻意坐在他旁边,脸上已经多了一些疲惫,回国后的三年他一直按照父亲的指示和安排生活,很少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他的命也确实不是他的了。

      “好久不见,”许瞻意转头看着丝毫未变,依旧是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宁逸。”

      宁逸灭了烟,戴着戒指的手点了点太阳穴,“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许瞻意深吸一口气,望着他更加冷峻英俊,线条凌厉清晰的侧脸,问:“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

      宁逸嗤笑一声:“我们不熟吧。”

      许瞻意哑了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他从来没有向别人搭讪过,况且是对宁逸,一个三年前和他有过一段尴尬紧张邂逅的男人,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他根本就是除了学业其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宁逸看出他的难处,将手上的古董戒指取下来,放在桌上,深蓝的宝石发着幽暗的光,宁逸说:“你不适合做演员。”
      “也是个低级的猎手。”

      许瞻意无辜地望向他,“什么意思?”

      宁逸转头和他对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让猎物亲自等你,可不是你该做的哦。”

      他点着桌子,“你要学会先下手为强。”

      许瞻意惊讶道:“你已经知道了我找你是为了......”

      宁逸冷哼一声:“三年前就知道了。”

      许瞻意小声说:“你那么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找我。”

      宁逸笑道:“我们很熟吗。”
      许瞻意:“......”

      “你说的先下手为强是什么意思?”许瞻意调查过他,这些年他一直为地下党做事,也没有接触其他党派,他难道下手还不够早吗?
      宁逸往泳池那边看了一眼,立马和一直关注他的小少爷对视上了,宁逸只对他微微一笑,那个小少爷就立马心领神会,迫不及待地笑着端着酒杯朝他这边走,宁逸也回过头,等他过来邀请自己。

      “先生——”小少爷轻抚宁逸的肩从后面绕过来,将酒杯交在他手里,又故意和他手指相蹭,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宁逸精致漂亮的脸上。

      小少爷眼睛里都快擦出火了,宁逸也只是小抿了一口他的酒,一派淡定见怪不怪,脸上丝毫不起波澜地对许瞻意道:“明白了吗。”

      话落,宁逸将酒杯放在桌上,起身和那个小少爷走了。
      许瞻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猎物还是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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