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之离渊》狐九梦

52、第 52 章

　　虚幻的缉妖司之中，众人刚一进去便听到一阵阵尖锐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好吓人啊！这个…是什么声音啊？”白玖皱眉惊呼，忽而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棉塞一一递给众人：“小卓哥，你们把这个带上！不论如何，这个声音绝对有古怪，大家都不要听！”
　　卓翼宸结果，将多余的一副耳塞顺手递给身旁的大妖。
　　赵远舟看了一眼，笑了一下，顺从接过。
　　众人继续向前走，在迷雾笼罩的缉妖司长廊尽头看到了一颗参天大树！
　　“咦！那怎么有个小姑娘？”白玖扫视了一下周围，在大树旁边的屋檐上看到一个绿衣少女正悠闲的坐在屋檐上笑看着众人。
　　赵远舟也在此刻发现了少女，低声道：“小槐精，你挡我们的道了”
　　“我知道啊！”少女笑道：“是老大跟我说，你们得陪我玩个游戏，我才在这里等你们的！”
　　大妖“好啊，你想怎么玩？”
　　“我听说，说谎是人类的天性…我希望你们向我证明这句话是错的！”小槐精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脸上不自然流露的情绪缓缓说道。
　　赵远舟站了出来：“我可以第一个，其余的听小卓大人的”
　　“荒唐！”卓翼宸沉声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如果她敢挡道！我就把这棵树连根拔起！”
　　闻言，小槐精嘲讽的笑了一下。赵远舟解释道：“没用的，她只是一根槐树枝桠…就算杀了他，还会有更多的槐精出来！无穷尽也！”
　　“那怎么办？”卓翼宸皱眉“难道真的要陪她玩游戏吗？简直荒谬！”
　　赵远舟安抚的朝他笑了笑。
　　卓翼宸无奈了。
　　片刻后，在小槐精的强烈要求下，卓翼宸慢慢走到大槐树下盘腿坐在槐树根上冷着脸：“你问吧”
　　小槐精看着他，欢快的应了一声“好！我的问题是…你是人？还是妖？”
　　原本以为对方会问出什么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的卓翼宸微微一愣：“这是什么荒唐问题？！我当然是人！”
　　老树根没有反应。小槐精道：“可以了！你没有说谎！”
　　卓翼宸皱眉起身。赵远舟走过来坐下：“到我了，问吧”
　　“老问题，你是人还是妖？”小槐精随意问道。
　　赵远舟看了她一眼，颇为嫌弃道：“都不知道换个问题问吗？”
　　“你管我！快回答！”
　　“我当然是妖！”
　　问题一直没有转变，在裴思婧也顺利通过后，轮到了白玖。
　　白玖不知为何有些踌躇不前，卓翼宸看着他安慰了一句：“别怕，有我在！”
　　“是有我们在！”大妖笑着更正。
　　卓翼宸没有言语，白玖这才走过去坐在了老树根上。
　　小槐精饶有趣味的开口问他：“请问，你是人？还是妖？”
　　白玖急促的喘息着避而不答：“问来问去都是这个问题，也太没意思了吧，换个问题吧”
　　小槐精看出他的不自在，笑了：“可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最有意思的了，不想换！快回答！”
　　“我…”白玖犹犹豫豫的回答：“我…我是人！”
　　立时，一直安静的老树根骤然伸出条条藤蔓将白玖包裹其中！
　　小槐精在此刻给出自己的定论：“有人撒谎咯！”
　　伴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是白玖的惊呼：“小卓哥救我！”
　　卓翼宸立时怒喝小槐精：“快把他放了！不然我就把你劈了当柴烧！”
　　丝毫不受他威胁的小槐精无辜道：“可是他说谎了，说谎的人都是坏人，坏人就必须受到制裁！”
　　“我没有！”白玖无力辩解“我没有说谎！”
　　赵远舟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微微叹息：“没想到小白兔竟然也有秘密瞒着我们啊”
　　“赵远舟！”卓翼宸低声呵斥他。赵远舟看着白玖，没再言语。
　　白玖被树藤包裹着闷闷回道：“你这个大妖真是笨！文姐姐不是有白泽令赋予的金瞳吗？如果我真的是妖怪，我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也对”赵远舟点点头，话头却又是一转：“可大荒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真的有能骗得了白泽金瞳的妖呢？”
　　白玖沉默了，他只是透过树藤的细缝看着卓翼宸问道：“小卓大人…也这么想吗？”
　　卓翼宸不知如果作答。
　　赵远舟敏锐察觉出卓翼宸一瞬间的动摇冷声道：“你看他也没用！小卓大人一向处事严明！你可不要挑软柿子捏哦！”
　　立时，感觉哪里不太对的卓翼宸一脸诧异的转头看向了赵远舟。赵远舟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抿了抿唇，神色淡然。
　　小槐精一直在一旁静静观望。此刻看着他们内讧，开心的笑了起来。
　　卓翼宸在这时忽而沉声发问：“小九，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事瞒着我们？”
　　白玖静默了一瞬，只是一味强调道：“小卓哥，我真的不是妖怪！”
　　卓翼宸垂目深吸了口气，忽而上前将云光剑一点点抽出，穿过树藤的细缝落在白玖身上。
　　白玖抬手握着剑刃，将自己掌中的一点血落在冰凉的剑身上。云光剑没有一点反应。
　　裴思婧看到这一幕轻声道：“看来小玖真的不是妖怪，不然云光剑不可能没有反应！”
　　“可他真的说谎了”小槐精反驳道。
　　赵远舟在此刻上前：“小槐精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赵远舟，能不能别闹了？”没等大妖把话说完，卓翼宸便厉声打断。
　　赵远舟无奈的耸肩：“好好好！我只是看大家这么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裴思婧看着他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卓翼宸也气急的瞪了他一眼
　　赵远舟笑道：“我当然知道小白兔不是妖，没有妖能瞒得过白泽神女的金瞳！”说着，他转目看向小槐精：“你说的对，我们之中确实有人说谎了，但那个说谎的人是你！”
　　暗红色的妖力在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便操控着树藤将来不及反应的小槐精包裹其中，然后在赵远舟一声“破！”的低喝声中，便伴着小槐精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小卓哥！”终于得以脱困的白玖立刻跑到卓翼宸身边，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卓翼宸看着他这么害怕的模样，安抚的对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少年羸弱的肩膀。
　　在缉妖司的幻境深处，离仑正坐在文潇对面，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大荒人人皆知的白泽神女。
　　“你将我虏来，想要做什么？”文潇也在看他，见他就不言语，率先开口问道。
　　“想问你三个问题，答对了，我就放了你！答错了…我就杀了你！”
　　低沉蛊惑的声音带着与大妖些许不同的狠厉！
　　文潇皱眉，毫不畏惧：“你问！”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做人好？还是做妖好？”离仑看着她，看似随意的丢出了一个问题。
　　文潇垂目思索了一番，回道：“做人，做妖…都好！”
　　离仑闭上眼，淡声提醒：“只能选一个”
　　文潇敛下眉目：“我不用选，因为上天已经替我选好”
　　“哦？”离仑困惑。
　　文潇解释道：“我身为人，就只能做人。其实人和妖各有各的好，无需羡慕，也不必敌视。万事万物各有其位，是人是妖，又有何好坏之分？”
　　离仑目光闪烁，心底似有所触动。
　　“白泽神女果然能言善辩，既然白泽神女觉得人和妖都好，那下一个问题：你觉得是人更恶！还是妖更恶！”
　　文潇闻言，笑了：“妖更恶！”她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离仑皱眉，忽然伸手一挥！一条粗壮的藤蔓便紧紧勒在了文潇的脖颈处！
　　文潇抬手抚上紧紧勒着自己咽喉的藤蔓，诧异的看着恼怒的离仑，艰难道：“我并未答错！妖的外形千奇百怪，他们的恶是行山露水的！而人千人千面，很会伪装。若是你问谁更恶，那自然是更加外显的妖！可若是你问，哪种恶更凶险，更让人防不胜防？那便是…下一个问题了！”
　　离仑耐心听完，目光中渐渐出现泪光：“我很喜欢你这个答案。最后一个问题：我和朱厌谁更强？”
　　文潇难得沉默了。
　　这个问题，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可她还是在静默许久后给出了另一个答案：“赵远舟更强！”
　　下一瞬，不出意料的紧勒在脖颈的藤蔓越收越紧…出于求生本能的文潇抬手拉扯着藤蔓，艰难呼吸道：“赵远舟…比你心胸更宽广！他不狭隘，不偏激心中有大爱！而你心术不正…沉迷于仇恨之中！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离仑松开了藤蔓收缩的力度，神色复杂的看着文潇：“可笑！他可是亲手杀了你师父赵婉儿的极恶之妖！你居然说他心怀大爱？！呵”
　　话虽如此说着，离仑却终是挥手将藤蔓撤去。脱离掌控的文潇骤然将手中紧握的药粉随手一扬！看着被药粉包裹的离仑笑道：“离仑！你都上了多少次当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离仑下意识的回身躲避，在察觉周身传来的异样时，骤然挥手一掌将文潇击落在一旁的水渠之中。他俯身将桌案上盛着一捧清水的碗端起来走向堪堪从水中站起身的文潇身边蹲下，将她一只手抬起，轻轻一划！妖力立刻撕裂了文潇手腕处的肌肤，血一滴滴落下来，被离仑用手中端着的一碗水稳稳接住：“你说，这世间唯一的一点瑶水被白泽神女的血液所侵蚀后还能去修复白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