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解释 ...
-
不管怎么样，她也想看看，她的这个仇人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是怎么心安理得的在这府中过着好日子。
这国公府，哪怕是最不得宠的大公子清辉院中，不管是吃穿，还是用的，随便拿一罐褚晏喝的茶，都能抵上平民百姓一年的开支。
那就更别说这国公府真正的主人了。
明珠回到屋里之后，拿着府中发放的另一套里衣到了后边的隔间里准备换上。
正儿八经的走路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抬胳膊抬腿的，还有些酸痛。
换下来的衣物，随意的在腿上抹了两下，丢到一旁之后，明珠系着衣带从里走了出来，正拿起床上柳黄色的窄袖直领对襟短袄，蓝汐就从外边儿进来了。
她赶紧进来关好房门，“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面换衣裳。”
“没事。”明珠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她的衣裳也都穿的差不多了，又没有露出什么。
倒是蓝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走到里间去，把明珠刚换下来的里衣和肚兜拿在了手里，“你这会儿子是要陪大公子出去吧？那你肯定没有时间洗了，那这些，我帮你洗了去吧？”
说着，就要把明珠刚换下来的那些，丢进自己的盆里。
明珠原是不在意的，等穿好了短袄，才想起事来，“哎？不用你洗，我自个儿来。”
“没事，这顺手的事，我平日里都干习惯了。”蓝汐还以为明珠在同她客气，抱着盆子没松手，等到明珠走过来的时候，还随手抓了抓，“你这肚兜的带子，怎的断了？”
正好抓起来明珠那换下来的肚兜上，那肚兜的套头的带子居然断了一截儿，就只剩下一处孤零零的挂着，被蓝汐手上这么一提，倒是有些尴尬了。
蓝汐还以为是自己干的，立马也就不松手了，“明珠你放心，我的绣工还是可以的！我一定会让这肚兜恢复如初！”
明珠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把盆子抢了过来，肚兜就留在了她的手中，“行！我相信你！那你就好好的帮我绣我的肚兜吧！这衣服，就留着等我回来再洗好了！别人洗的，我不习惯！”
“啊？好吧。”听她这么说，蓝汐居然还觉得有些遗憾。
把带盆的衣物都放到床脚之后，明珠才朝着褚晏那边走去。
褚晏穿了一身黑色的绣了金线立鹤的直裰交领直袖长衫，腰间围了一条圆玉细腰带，头发全都梳了起来，戴了一个黑色的金丝发冠。
正站在厅门前与青雨说着话。
“公子，昨夜刚下了雪，今日又化了雪，您现在出去，最好带一个披风才是。”
“无碍。”褚晏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以往倒还无事，只不过昨夜过后，他老是觉得体内燥热，应该与明珠口中所说的蛊虫有关。
明珠刚走近，还未说话，只听见青竹惊呼了一声，“公子！您的手这是怎么了！”
几人的目光朝着褚晏垂下的那只手上看去。
只见手掌上缠了一圈白布，上面还有斑斑血丝。
青雨不禁担心的皱起眉头来，而褚晏却把手往后背了背，招呼着刚到面前的明珠离开。
“青雨姐姐！这明珠哪里能够照顾好公子啊！那伤口，我明明今早见公子回来的时候还没有的！”
“你瞧得倒是仔细。”青雨闻言，只是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本该待着的茶室之中。
不管是伤口，还是昨夜的一夜未归，只要公子没说，又怎会轮到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问。
褚晏走的快，明珠在后面遭了罪，“走慢些！”
明明他不会在意这身后女子的死活，更别说还要放慢步伐等着他，但是褚晏不知道为什么，这脚下的步子，倒是慢了许多。
等人走到身边之后，他才开口问道，“蛊虫何解？”
蛊虫是南疆所属之物，褚晏以前只是听过，从没见过，没想到见到的头一遭，居然是在自己的身上。
明珠的眼睛转了转，“等到你帮我杀了你的父亲，杀了褚玉，我就帮你解开。”
解开？是不可能解开的，这蛊虫需得每月在第一次种下的日子里，再进行jiao合，才能平衡两人身体里的蛊虫，要是不这样的话，明珠体内的是母虫还好，褚晏体内的子虫，会让他生不如死，求得她的宠爱。
到时候，褚萧与褚玉都死了之后，她就一点点的看着褚晏在她的面前祈求自己多疼他一点。
想到这些，原本冰凉的身体，倒是因为热血沸腾倒是有了几分暖意，微红的唇瓣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褚晏感觉到体内有些异样，转过头去，只见明珠看自己的眼神媚眼如丝，又立即转回头去，“我不知道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蛊虫，要知道，我要是没了，那你在这府中，也是活不了的。”
按耐住心中爬虫似得触感，褚晏又继续问道，“褚萧。”刚脱口两个字，察觉到不对又立即改口，“你与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仇恨？”
“灭门之仇。”
灭门之仇？这倒是让褚晏没有想到的。
褚萧作为护国公，自然是扶持现在这个皇帝登基的第一大功臣，灭门之事，在乱世的时候，没有少做。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能够有漏网之鱼，这就是褚萧大意的结果了。
随即又提醒道，“刚才在阁楼的时候，提到这件事情都这么激动，等会儿可别到真人面前漏了馅。”
“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的。”
这么多年，明珠都已经忍过来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漏了馅，毁了她后续的计划？
哪怕是咬破了舌头把血往肚子里咽，她也是要笑着面对的。
褚萧今日也是休沐在家，早起的时候还在院子里舞了一回刀枪，现在正洗漱完毕在另外的院子里用早膳。
褚晏得了传令带着明珠走了过去。
只见丫鬟环绕，侍卫立在院子的各个角落，明珠只是微微抬头来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主子两个字的含义。
褚萧，才这这护国公府真正的主子。
“父亲安好。”褚晏站在桌子的不远处拱了拱手，一旁的明珠也跟着行礼。
可是那桌子上的人仿佛没听见似得，理也未理，与一旁的国公夫人倒是说的起劲。
“今日的这糕点甜腻了些。”
“是，下次妾身弄些其他的给老爷用。”
“嗯，天气冷了，近来也不要让褚玉去学院了，请了先生回来教导，好好的让他准备明年的春闱。”
“明白。”
夫妻二人，你来我往的，脸上洋溢着笑脸，亲亲热热，眼里哪里还有褚晏的这个儿子的存在。
明珠腿酸的不行，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褚晏也是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
“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他又说了一遍，褚萧这才同国公夫人转过头来，像是才刚刚看到他一般，“来了？”
“是。”褚晏这才直起了身子。
明珠不禁有些疑惑，这褚萧，为何对褚晏这般严厉？
就刚才的情况来看，不过是褚晏只请了他的安，没有请国公夫人的安罢了。
按照传闻所说的，这国公夫人，也并不是褚晏的亲生母亲，要是换做她，别说让她叫了，见一面，也是让她恶心的程度。
虽然现在她见了两人也是恶心的紧。
褚萧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来，擦去嘴角的污渍，犀利的看向褚晏，“昨夜作甚去了？现在可越发的出息了，团圆饭都不来吃了。”
“请父亲原谅，昨日我一直在房中做孔明灯，想着团圆夜，我们一家人一起放孔明灯，许下来年的愿望也是好的，谁知孩儿蠢笨，不小心伤了手，用了药之后，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婢女见我劳累，没忍心叫我，一睡就到了后半夜，孩儿就想着今日早早的来同父亲解释解释。”
褚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明珠惊的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真的是说的什么胡话，张口就来。
这大冬天的，能放什么孔明灯？
现下见褚晏伸出的那只手，分明就是自己早上咬的那一只，白色的布带上的血迹都透了出来，可见伤口不浅。
她不得不佩服起褚晏来，比起自己的小伎俩，这才是骗人的真本领！
褚晏还说自己蠢笨，明珠觉得，他蠢笨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聪明人了！
当然了，比她，还是要稍逊一些的。
褚萧也是没想到褚晏居然是被这样的事情给耽误的，一时居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想找点毛病批评指正，都没办法下手。
“晏儿费心了，要是玉儿有一半这样的心思就好了。”倒是一旁的国公夫人温温柔柔的说了一句。
褚晏在听到‘晏儿’两个字的时候，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这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褚萧又开了口。
“说什么胡话！润之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好好的让他准备明年的春闱才是！”
“是是是，妾身明白。”
这夫妻二人对于两个儿子前后对比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些，等出了院子，明珠都还在恍恍惚惚的想着刚才的事情。
“你倒是沉得住气，见了你的灭门仇人，跟什么事儿没有似得。”
明珠太过于安静，安静得褚晏都忍不住侧目。
“大公子妙赞了，我刚才怕自己漏了馅，连看都没看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我怕啊，我怕我忍不住直接当着您的面儿杀了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