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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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露，你说。”褚玉低头看了一眼披在身上的披风，试探着原本想要问些什么，可当他转身看见一双那温润明亮的双眸之后，又哑了下来，“没事。”
摆了摆手，朝着屋里走了过去。
青露是墨院里的大丫鬟，从小就跟在褚玉身边了，两人可算得上一起长大的。
褚玉成年之后，房事也是需要通晓，青露身份的转变，也是经过国公夫人同意了的。
明珠被褚玉带回来的事情，青露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要说，这府中上下，除了国公夫人最防着明珠接近褚玉，那第二个，就是青露了。
谁也不想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更何况这敌人的容貌还在自己之上。
青露低眉顺眼的跟了上去，眼睛却在褚玉没有看见的时候，在那手中的玉佩上转了转。
作为墨院的大丫鬟，褚玉平日里穿戴的衣物饰品，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那一块刚刚被张嬷嬷送还回来的玉佩，可是褚玉最喜欢的一块。
上面雕刻了褚家的褚字，代表了国公府的权势，平常都是被褚玉挂在腰间随意拿在手中把玩的。
前几日她还看见在褚玉的腰间上，今儿个一早起来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
原本还想着要问一问的，现在可好，是不用问了。
“可是哪位姑娘捡到的公子这块玉佩，才让张嬷嬷给送回来的？要不，奴婢让人去备一份儿谢礼给那姑娘送过去？”
青露一边儿给褚玉倒茶，一边儿不经意似的开口。
刚才张嬷嬷送回来的时候，说的是，“明珠姑娘让老奴把这玉佩送回来给公子。”
青露又怎么会没听到呢。
要不是青露心思灵巧，还真的有可能会如她讲的那般去想。
但是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却还在这里装傻，就是想让褚玉自个儿把事情告诉给他。
褚玉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不必了，左右不过是这东西没送出去罢了，不是别人捡回来的。”
“如此？公子，这玉佩，可是不能轻易送出去的啊？”青露装作恍然，又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您要是想送东西，不妨选一些屋里的其他东西？”
这块玉佩可是褚玉十岁生辰那年，夫人送给他的，不仅仅只是一块玉佩而已。
只要这府中的丫鬟小厮，见着这玉佩，就像是见着褚玉一般。
既然褚玉想要送明珠这玉佩，又岂会不知道呢。
不过是想让明珠凭借这玉佩，想要来这墨院里找他的时候，可以畅通无阻。
可惜，这玉佩被退了回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手中原本意义繁重的玉佩，就这么被褚玉随手给丢到了桌子上。
青露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捡起来查看一番，眼中带着丝丝不赞同，左看右看的发觉玉佩没什么不妥之后，心中叹了一口气，蹲在了褚玉的脚边，又替他细细的把玉佩重新挂在了腰间。
屋外的浓云覆盖，远远望去不知道哪边早已开始下起了大雨，只不过离国公府够远，才没有殃及。
明珠还了褚玉的玉佩之后，既没有再见过他，也没有再见过柳白衣，如果不是偶尔的半夜惊醒，过着这么墨守成规的日子，她都以为自己要把自己的仇恨给忘了。
数了数天数，她已经来了这府月余，过两日就是腊八节了。
到了腊八节这日，朝堂是要给各位大臣官三日的假期。
哪怕褚萧一直在军营，也应该会回到国公府同自己夫人和孩子们吃上一顿团圆饭。
就是不知道明珠有没有这个机会见一见自己的仇人了。
褚蝉近来吃了几贴白衣神医开的药方子，哪怕是这冬日里，在榻上的时间比往年少了不少。
也不太惧冷了。
要知道，往年的时候，百花苑就连院子里也是要烧着火盆的。
院子里烧火盆，也就比外面的温度高一些，所以这院儿里的花，也不会全都因为天冷全都蔫了，百花苑的名头也是这样来的。
今年褚蝉的身体好了些，院子里的火盆也都撤了，只剩下屋子里的那些，晚上是三个，白日里，是两个。
见着褚蝉的变化，国公夫人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流水般的赏赐被送进了柳白衣的临时住处。
可都被他挡了下来，说是，这是医者该做的，要是国公夫人想要赏赐动给他他，那就多给他一些平日里见不着的那些好药材就是。
他的一番话传到褚萧的耳朵里，倒是又得了几分赏识，来信说要在腊八节这日，以贵宾之礼待柳白衣，让他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到了腊八节前一日的时候，褚晏已经回府了两日，褚玉那边也重新派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给明珠，但是都被她给送了回去。
暖阁里，褚晏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己跟自己下着棋子，只不过眼前的这一盘棋子，已经马上快要分出了胜负，“听说，这几日你把褚玉送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了？”
屋里不仅仅有褚晏和一旁站着的明珠，还有奉茶的青雨。
青雨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公子，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明珠。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她知道，这是公子在问明珠的话。
“是。”明珠点了点头，见褚晏没有看她的意思，眼神里一片淡然，语气却是充满了委屈，“公子不是说奴婢不知廉耻，招蜂引蝶吗？那奴婢就算是心悦于二公子，也不敢再同二公子说一句话了，免得再惹公子误会，更何况是二公子送的东西，奴婢更是不敢收。”
委委屈屈的腔调，伴随着褚晏手中最后一个棋子的落下。
他的耳朵刚才仿佛有一团棉花似得在里面卷巴卷巴，又痒又难受。
又听明珠居然以他说过的话来反讽自己，褚晏刚想开口，却被门外的青竹给打断了，“公子，大小姐那边派人过来传话说，想请您过去坐一坐。”
“褚蝉？”褚晏偏头看向了门口站着的青竹确认一遍。
“是，是百花苑里的丫鬟过来传的话，说是，明日就是腊八节了，有些事情要想同公子商议一番。”青竹点了点头，把谁过来传的话都说的清清楚楚。
褚蝉平日待在自己的百花苑里安安静静，没有事情的话，不会派人去找谁，更别说来找他了。
“好。”褚晏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明珠还站在原地，“跟上。”
“是。”明珠闭了闭眼。
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去百花苑啊！
去百花苑，就要和柳白衣碰上面，那腊八一过，柳白衣定要与她相约一个时间，好好的喂饱她身体里的蛊虫。
她是真的不想与这个所谓的神医有什么牵扯，这人，邪得很。
平日里看着正儿八经，白衣飘飘的神仙模样，私下却是想一出是一出的疯子。
因为腊八节的缘故，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府邸四周挂满了一个个的红色小灯笼。
小厮和丫鬟们也都开始出来走动走动。
腊八一过，没多久就是元旦了。
到时候迎完新春又是新的一年。
看着一个个脸上的欢声笑语，明珠的心中又有些不舒服起来。
到了百花苑门口的时候，褚蝉身边的丫鬟过来迎了迎，到了屋里一瞧，褚蝉并不是叫了他一人过来，白衣神医也在这儿。
两人欢声笑语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坐在矮榻上，见着褚晏过来站起身来，“大哥。”
“大公子。”
褚晏点了点头，先坐了下去，“都坐吧。”
明珠看了柳白衣一眼，站到了褚晏的身后。
丫鬟给褚晏上了茶之后，又给屋里点上灯才退了下去。
现在离酉时已经不远了，按理说百花苑不应该留外男才对。
不过褚晏虽为褚蝉的哥哥，但是在这种事儿上，并不愿意过多责备。
再则说了，褚蝉也不是那么不知道分寸的女子，所以他愿意先坐下来听听，褚蝉叫他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大哥，今日传话让您过来，是想与您商议，父亲往日在外奔波劳碌，算一算已经快到不惑之年，近来婵儿吃了神医的药觉得身子一日比一日的好，明日就是腊八了，我想着到时候在吃团圆饭之前，让神医给父亲问诊一番，尽一尽儿女的孝意。”
褚萧作为国公爷，平日里事多繁杂，对于问诊的事情，恐怕是从来没有过。
褚蝉能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还是柳白衣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说，“褚蝉小姐现在的身体这般虚弱，很有可能是当年国公夫人怀孕的时候，身子有些不适才造成的。”
可是当年，国公夫人的身子骨可好着呢。
柳白衣闻言，就把话转到了褚萧的身上，说，“如果不是国公夫人的问题，那就是国公爷的身子出问题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国公爷日日在外操劳，身上也不知道落了多少的成年旧伤。”
也就是成年旧伤四个字，才引得了褚蝉今日叫来褚晏说出让自己父亲问诊的想法。
褚萧作为天启国的国公爷，那气势自然是没得说的，平日里舞刀弄枪，征战沙场，风寒感冒都没一个的，更何况其他隐在衣裳下面的伤，褚蝉作为他的女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所以才请来褚晏一同商议，就是怕到时候父亲会觉得自己落了他的面子，反倒是弄的他不开心。
褚晏这才弄明白褚蝉的心意，妹妹的心意，是好的，但是父亲领不领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件事应当叫二弟来的。”他原本就在褚萧的心中不受宠，褚蝉叫他来，怕只能适得其反罢了。
“大哥，我知你这么多年来，与父亲的关系生疏，所以，这次的事情，我想着同您一起，在父亲的面前多说一些，让他知道，您也是关心他的。”褚蝉好似早就明白褚晏要说这么一番话，眼中是认真和笃定。
笃定只要褚晏这么说了，那父亲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不会再让他日日去军营里，与那些浑人一起操练。
而褚晏闻言一愣，端起茶水来，微微垂眸掩饰住眼下的嗤笑，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就会有转机的。
褚蝉的想法是好的，可惜，褚晏明白自己的位置，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所以才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他，也不愿意去做。
不想再听褚蝉所谓的劝解，他站起身来，刚想要离开，一转身，就听到后面重物落到桌子上的声音。
“大小姐？”
褚蝉晕过去了，趴倒在了桌子上，柳白衣装模作样的诊断着。
褚晏也转过身来，等待着柳白衣的诊断结果。
“是大小姐有些气急攻心，所以才晕了过去，大公子应当好好的同大小姐说道才是。”柳白衣的语气里带了些埋怨。
但是明珠看的分明，那柳白衣的眼神全都是幸灾乐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