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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麝香与断肠草 ...

  •   冬青愣了愣,坐在床榻边,眼前人的容貌在月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她有些着急,拉起她的手着急道:“不能拿是何意思?”

      她颤抖着,慌了神,语无伦次:“王妃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是不偷拿钥匙,丞相那儿如何交代?您体内的毒又该如何清除?”

      此时昏暗的房间内归染双手环抱膝头,眼神清明,开口:“若是我偷拿会怎样?即使我体内毒解除,楚王会放过我吗?”

      冬青一时哑然,“可......”开口便想反驳。

      “我既已入王府,便与那丞相府无任何干系,到时候,是指望着丞相能保我抑或是那远在金陵的穆家?”
      她反问道。

      冬青闭上了嘴,皱着眉偃旗息鼓。

      叹了口气,无奈开口:“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她内心焦急,终是忍不住肚子里的疑问。

      归染见状,知晓她性子直又口不择言,只独自思索着。

      半炷香后,归染仍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冬青却很是着急,再也忍不住,开了口:“王妃别想了,时辰不早了,明日事明日再说,先睡吧。”

      她站起身,轻拍拍归染的手背,安抚道。

      归染点了点头,顺势躺下来,却睁着眼睛盯着房梁瞧。

      第二日归染仍是醒的早,起来没多久便准备着熬药。

      熬药至午时三刻,便准时将药送至书房。

      楚王此时却不在,归染看着书房内的陈设。
      她一一扫过那挂着字画的雕花木纹柜,脚步微动,始终没踏出那一步。

      瞬时,她转了头,将手中的药碟置于桌案上,转身走出了书房。

      来到院中,冬青亦紧随其后。

      归染听着脚步陷入雪里的“咯吱咯吱”声,抬头望向那开得正艳的红梅,一朵朵似小狗脚印置于那蔚蓝天空中。
      欣赏着如此美景,心情仿佛舒畅许多。
      歇了片刻,归染不再停留,回到自己院中。

      昨日写下的药方已配齐了药材,早已熬制成了汤药装在一个大药罐里。

      她从药罐里舀了一勺汤药盛入碗里,毫不犹豫地抬起一饮而尽。

      这汤药虽苦,却不同于给楚王的,不能加入任何甜腻之物,不然药效没了到时候便起不了作用。

      此时她嘴里全是苦涩之味,只得皱紧了眉头再缓缓喝下一口热水,冲淡嘴里的味道。

      这药昨日便已熬制好,每日一碗,喝到毒发之时,应是能起些作用。

      就这样喝了十几日,归染手心冰凉缓解了些,也不再出冷汗。

      **
      这日午时,她照常送药过去,却见郁禄也在,便没进去,只默默站在门边等候着。

      谢渊似是有所感应,便道:“外面风雪大,王妃先进来吧。”

      归染端着药碟进屋,一如往常将药递给谢渊,而后坐在他身侧。

      谢渊将药喝下,她又递出一颗糖丸给他,谢渊却没接,只淡淡看先站在一侧的郁禄,皱了皱眉,严肃道:“昨晚地牢内发生的事,仔细说来。”

      归染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不由得心内一紧。

      “昨夜属下在书房拿了钥匙便去了地牢,审问了那犯人,依然什么都没问出,属下便将钥匙放回书房,谁知,今早来到书房,却不见钥匙,我便快速回了地牢,只见那人已死,脖颈处血迹明显,却不致命,真正死亡原因还在查,并不排除中毒可能。”

      谢渊听及此,只再问:“可有何发现?”

      郁禄叹了叹气,“没有,”他沉默着,眼里透出阴冷:“是属下疏忽大意,请殿下随意惩治。”

      谢渊却没再说话,四下寂静。

      随后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不怪你,昨晚除了你,有谁来过这院子?”

      郁禄仍是低着头,思索着,又皱着眉回道:“除了属下没有别人。”

      “嗯。。”谢渊淡淡回应一声。

      他默默思索着......

      此时屋内只余下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谢渊忽然转了头来,面向着她,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对于此事,王妃有何看法?”

      归染双手放于膝上,只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沉着冷静地回:“臣妾从小学医,对于查案之类并不懂,只不过,方才听郁禄说有中毒可能,臣妾便想着这或许能帮上些殿下。”

      谢渊沉默着,一息间,道:“那便劳烦王妃随本王一同去趟地牢,看看能否找出些线索?”

      归染“嗯”一声,随着他来到地牢。

      王府地牢设在后院一处偏僻地面之下,她随着他穿过竹林,来到一处院落内,这院子杂草丛生,很是荒凉,归染默默跟着,并不做声。

      待下到地底深处,眼前赫然出现一间屋子,只见那房门半敞开,屋子由金属打造,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走近屋内,角落黑色台子上摆着多种刑具,归染一扫而过不敢停留,匆匆撇开了脸,又转头看向那用草垛子堆出来地简陋草床,床上躺着一男子,此时那脖颈处的血迹红的发黑早已干涸,身下一摊血迹漆黑发亮。

      她大胆走上前去,弯下腰身端在那草床旁,随手拔下头顶插着的银簪,挑起地上一抹血迹放在鼻尖处闻了闻,血腥味瞬间猛地窜如鼻腔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想作呕。

      归染却极力忍耐着,闻出那血迹除了血腥味外,还有一股淡淡地草药气息。

      她不敢妄下结论,只皱紧了眉将银簪上的血迹擦拭在手帕上,又继续在那人脖颈处取下一些血迹,同样闻了闻,草药味道果然比地上的更加浓郁。

      郁禄站在一旁,双手环抱着一柄利剑斜靠在肩头,见她似有所发现,便开口问道:“血迹有何异常?”

      归染站起身,将银簪血迹擦拭在白净帕子上,撇了眼身旁坐在轮椅上的谢渊,回他:“这人鲜血里有草药之味,想必应是生前服用过带着麝香的药物。”

      “哦?”谢渊转头,仔细听着她的话,似有些疑惑。

      “回禀殿下,若是普通人单独服用麝香这一种药物,原本不至于要人性命,可若是混合着断肠草一起服用,那便是加速死亡,断肠草本身能让人忍受不住腹痛而死,再混合着麝香,便能让人迅速断气。”
      归染如实回复。

      郁禄紧紧抿起唇角,阴冷目光紧紧盯着她,试探道:“王妃娘娘何以如此肯定?”

      归染将手中蘸了血迹的手帕递给他,:“这帕子上沾着那人血迹,其中透出若有似无一股草药味,麝香味道极重,在血腥中都能散发出一些来。”
      她语气真挚毫无隐瞒。

      郁禄凑近闻了闻,果真如她所说。

      他又递到谢渊手边。

      **
      三人重新回到地面之上,归染推着谢渊轮椅回到了书房。

      谢渊这一路上都没开口多说什么,待回到房中,便让归染去到那常挂着字画的墙壁前,道:“劳烦王妃取下墙壁字画。”

      归染不解但照做,取下来后置于桌案上,道:“殿下可是有所发现?”

      “昨晚定是有人进来过书房,字画背面有一道缝隙,缝隙内藏着地牢钥匙,如今钥匙已不见。”他伸手触摸着那平整的字画。

      归染低眸看了眼那字画,确实没有任何异样。

      郁禄一直紧随其后,此时站在归染侧后方,阴狠冷淡的目光始终盯着她一言不发。

      归染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略低下头去,那若有若无的光线阴影遮住了他几分戾气。

      又听着谢渊开口吩咐他:“你派人亲自去探查,无论查出什么都别轻举妄动,及时汇报于我。”

      待郁禄走后,归染便也离开了。

      从王府书房到她所在的院子,这条路如今已走过多遍,闭着眼睛都能清晰记得。

      归染此时边走边不停思考着......

      今日郁禄太过反常,总是感觉他一直盯着自己,似一条毒蛇远远地观察着,若不是楚王在,想必他早已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在怀疑试探!
      归染肯定。

      **
      第二日,归染一如往常前去送药。

      谢渊此时正坐于窗前,手边放着一本书,归染走近将药置于桌上。

      他察觉,转头冲着她笑了笑,道:“王妃可否为本王念一念这书中故事?”他举起手中书籍递给她

      归染抬手接过那书,一字一句地开始念着。

      她嗓音清甜,带着一丝厚度,并不让人反感,谢渊此时闭着眼倚靠在雕花木纹凭几上昏昏欲睡。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那地牢之事再没听谢渊提起过,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日归染送完药回到房中。

      冬青恰巧从院外跑进来,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兴冲冲地捧着药瓶朝着归染而来。
      “王妃!”

      待进入屋内又关紧房门,双手递到她面前,兴奋道:“这是丞相让黄润送来的解药,您快吃了它吧!”

      归染正坐在桌案前,将那药罐里的药舀出放入碗中。
      忽听她这话,立即转了头接了过来,从那黑色药瓶中倒出一颗来,凑近闻了闻,震惊一瞬,道:“冬青,你被骗了,这只是寻常补药。”

      “什么?”
      冬青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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