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凶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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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在杀猪吗？
符满迷迷糊糊醒来，惨叫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几声“救命”。她反应过来，朝着屋里跑去，“丽娘！”
眼前的情景让符满吓了一跳，她以为的受害者丽娘双手沾满鲜血，而王安旭跪在丽娘身前，赤裸的上半身全是血 。尤其是胸口的地方，还有源源不断的血淌出来。
符满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丽娘，你在干什么？”
第三者的闯入，让王安旭眼里燃起生的希望，他奋力爬向符满，伸出手去求救，“符姑娘救救我……求你……”
丽娘一脚踩在王安旭身上，他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小满你不该醒过来的。”
“那……那你就假装我没来过行不行……”符满连连后退。
“我本来不想你看见的。”
丽娘慢慢靠近符满，符满咽了咽口水，余光看向还在地上挣扎的王安旭，“虽然……虽然他是个渣男但罪不该死吧……”见丽娘越来越近，符满又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丽娘你不是那种乱杀无辜人，只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丽娘拿符满的袖子擦了擦自己满是血的手，粉白的衣服上立刻沾上了大片血迹。
“这身衣服是我以前最爱穿的，夫君你还记得吗？”
这一声“夫君”让王安旭艰难的抬头，印象中闪过一个穿着粉白衣服的女孩，他恍然大悟，“你是小梅……你不是已经……”
“是啊，我已经死了！可是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丽娘身后的符满瞳孔地震。
啊？
啊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安旭的脸变得苍白，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滑落，他艰难地说道：“小梅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误会你故意在药里下毒害死我爹我娘？误会你拿到我家地契后不想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就把我推下山崖？可笑我爹娘在临终前还想着将我托付于你，现在是你该偿命的时候了！”
丽娘扬起手，利爪闪着寒光。
王安旭抓紧身下的衣服，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出去，将那衣服抛向丽娘。
外袍里放着先前年轻道士给他的护身符，此刻护身符发出耀眼的光芒，丽娘被结结实实的罩着脱不了身，尖叫着昏倒过去。
王安旭的手朝着符满的方向又探了探，最终无力的垂下去。
符满看着这一地的烂摊子——堪比凶杀案现场，血腥味直冲鼻腔，按照悬疑片的逻辑，现场的无辜第三人此刻若是逃走了，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问题是，这不是普通的悬疑片，是鬼片呢！
符满忽然想到了那个和北陆长相一模一样的年轻道士，北老师那么厉害，他一定也不差吧！
临走之前，符满找来麻绳把丽娘捆在椅子上。又担心王安旭失血过多嗝屁，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药箱，药丸状的都塞进王安旭嘴里，粉末状的糊在胸膛上，最后用外袍袖子在他胸膛上斜着打了个结堵住伤口。
符满一路向晋阳城门飞驰，跑三步歇一步，有800米体测的感觉了。到城外时，口腔里都是铁锈味儿。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拦住一个在城外排队进门的农户。“你好。”
才说一句话，符满吭哧带喘，加上她衣服上的血迹，那人被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大哥可否帮我传个话？找到城里一个王姓的书生家，告诉他的妻子秋娘，速来城外的书屋。”
“我凭什么帮你传话？”
符满掏出一串钱塞到他手里，“拜托了大哥！”
随后符满在城外游荡，她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那个年轻道士，只能在此处守株待兔听天由命。
看来她的运气不算太差，天光熹微，符满蹲守到了包袱款款的年轻道士。
符满喜出望外，对着他脱口而出：“北老师！”
男人皱起眉，北老师？谁是北老师？不是在叫他吧。他的眼神漠然地从符满身上离开。
直到符满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可算等到你了！”将他拽出人群，直往书屋的方向带。
男人踉跄着走了几步后稳住身形，符满再也拽不动他，解释道：“你可还记得昨天你对一个书生说他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现在他出事了！道长请随我来！”
原本符满是在前面带路的那个，男人的步子大、脚程快，很快超过了她，她在他身后指路：“前面的岔路口右转就是了。”
今天的运动量着实是大大超标，她快要走不动了……“小道长，你们有没有那个？”
前面的身影停下来，微微侧身，听符满继续说下去。
“就是那个御剑飞行！能带人的那种！可否带我一程？”
……
男人转过身去，继续赶路没再搭理他。
“哎……”符满长叹一声，认命跟在他身后，机械地迈开腿。
紧赶慢赶的回到书屋，天刚蒙蒙亮，竹篱外的野鸡浑然不知昨晚的一切，尽职打鸣，新的一天又来了。
“就是这里……丽娘，我是说那个女鬼，她已经被我捆住了，其实她也是有苦衷的，可否请道长手下留情？”
对方没说话，他的鼻翼微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血腥味中还夹杂了些别的。“普通的绳子捆不住妖物。”
他上前两步推开门，伏身在王安旭身上的丽娘回头，她脸上溅满了鲜血，不似活人。右手捧着一颗红彤彤的，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
丽娘五指合拢，轻而易举的将那颗心脏捏爆了。碎肉溅得王安石身上、地上、还有她脸上，到处都是。
符满闭上了眼。
“哈哈哈哈哈……”丽娘笑了起来，是大仇得报的痛快，她的眼睛逐渐变得鲜红。
道士一张图纸打在丽娘肩膀子上，震得她后退两步。
丽娘捂着肩膀与年轻道士对视，一番衡量之后，她骤然转身。
只见她背影不断颤动，然后整个人瘫软下来。
不是直挺挺地倒下，而是整个人薄的像一页纸，一张皮，风一吹，就轻飘飘的落王安旭身上。
一团黑色的粘液般的物体从丽娘刚刚站立的地方窜出去，它动作灵活，躲过好几道道士的符纸，逃出门去。
接到消息匆匆而来的秋娘，正堵在丽娘的逃窜路径上。
年轻道士大喝一声：“小心！”
秋娘吓得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一团黑色不明物体从自己脚边离开。
危险解除之后，秋娘心惊胆战的靠近，“符姑娘这是……啊——”
秋娘进屋看见倒在地上的王安旭，他只剩一张脸还能看，整个胸膛几乎被刨开。秋娘当下受了刺激，站也站不稳，符满在旁边搀扶住她。
年轻道士在王安旭身边单膝跪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摇摇头：“已经没气了。”
冷静的话语击碎秋娘最后一丝幻想。
“不、不会的，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大师，求求你了！大师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年轻道士拨开她的手，“准备后事吧。”说完迈出门去。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秋娘眼中涌出来，起初是低低的抽泣，渐渐的再也忍不住，变成嚎啕大哭。
符满悄悄退出去，为秋娘虚掩上房门，追上那道士。
“今天麻烦道长了，还不知道长你叫什么？”
“虞冬。”
“我叫符满，虞老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为避免她在滥杀无辜，自然是要找到那妖怪将其伏诛。”
符满沉默了一会儿纠结道，“其实王安旭他也不算无辜，是他先害了丽娘的。而且丽娘也不像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
“姑娘和那妖怪是什么关系？”
虞冬的话倒是问住符满，她对丽娘的感觉有些复杂，大约是因为丽娘是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多生出几分依赖。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她能感觉到丽娘的一丝温柔，也相信丽娘说的话都是在真的。
“反正、反正她不是那种凶残，虐杀成性的鬼……”
她也曾经是人啊！
虞冬又问道：“敢问姑娘可曾见过的其它妖魔鬼怪？“
符满摇摇头，“不曾。”
要不是在这，她八辈子也见不着。
虞冬的语气严肃了些，“但凡妖鬼，一旦开了杀戒之后，就会逐渐失去人性，杀戮变成本能，无论他们愿意与否。”
所以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那逃走的女鬼。
符满决定了，“我和你一起找！”
“你……”虞冬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我说过了，妖鬼凶恶，姑娘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我知道啊！”符满理直气壮，“不过我与丽娘熟识，你若是想赶快找到她，说不定还得靠我给你提供线索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我保证你们打起来的时候，我躲得远远的，绝对不拖后腿！”
虞冬没再说话，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鲜少与人说话，更别说是女人。
虞冬此番下山历练，自然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但凡他遇见的，眉宇之间沾染邪气的人他都会出言提醒。得到的总只有一个结果，人家不信他，把他当江湖骗子打发走。
虞冬从不辩解。
待到数日之后，他们又面色惶恐痛哭流涕的找到他帮忙。
符满与这些人不同，她竟然更在乎一个妖鬼的生死。
真是闻所未闻。
虞冬默认了符满跟在自己身边，主要是赶也赶不走。
虞冬吃饭的时候符满就去林子里摘野果，摘了一大兜红彤彤的果子回来，她挑出几颗最大的给了虞冬。虞冬迟疑了一会儿，投桃报李，分了一块自己的干粮给他。
“虞老师你人真好！”符满抱着干粮感动不已。
虞冬咬了一口果子，酸的，他艰难的咽下去。
虞冬在树下休息的时候，符满两三下爬上树，美其名曰帮他放风。虞冬一晚上没敢合眼，就怕符满睡熟了从树上滚下来。
天又亮了，虞冬拿出罗盘，指针飞快转动着，最后摇摇晃晃地停下来，指出一个方向，那是又会妖气的方向。
他们顺着罗盘的指引在这片林子里转悠。
“两天了，虞老师你的罗盘真的有用吗？”声称能给他提供线索但实际并没有的女人问他。
虞冬没有作答，符满也习惯了，自言自语的说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捉妖哪有那么炫酷，还挺费人的。”她看向虞冬郑重的说道：“虞老师辛苦你了。不过现在你多了一个队友就不会那么闷啦。”
岂止是不闷，简直是聒噪。
虞冬埋头走过一个弯道。
“我怎么觉得这里有几分熟悉……”
路的尽头伫立着一间茅草屋，屋外围了一圈竹篱，院子里一男一女正在劳作打扫。
符满怔怔地说道：“是我眼花了？那……不是王安旭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凶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