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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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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医生给许从严打了一针破伤风,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建议他上医院缝针,不然愈合得慢。
经此一遭,校长怪不好意思的,平白让贵人遭了无妄之灾,等医生走了连连道歉。
许从严并未放在心里,相反觉得因祸得福,校长说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往钟一的方向瞟,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钟一装傻,只当看不见,一本正经地立在校长身后。
校长误以为许从严想讨钟一一句感谢或是说法,忙把钟一拉到前头来。
“钟老师,许老师这回是见义勇为帮你挡了一刀,真是同学情谊大过天,还不快感谢一下。”
“啊……”钟一骤然被拉过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许从严,语言都没组织好嗫嚅着道:“谢谢许老师舍己救人……”
许从严嗯了一声,得寸进尺说:“那钟老师要不要请我吃饭?”
校长忙替他答应下来:“要的要的,必须要请!”
“对了校长,巴音怎么就突然冲进学校里来了?”许从严岔开了话题,“像要了钟老师的命一样,没道理啊。”
“沈主任和村长去过巴音家里,我猜是他知道其其格肚子里的孩子要被送养,气不过就把这一切算到了钟老师头上。”
“丧心病狂。”许从严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对钟一说道:“如果今天我不在,他那一棍子敲在你后脑勺怎么办?”
许从严现在想想仍旧后怕。
钟一没作声,说实话他自己都不敢想如果没有许从严,今天还能能站在这里。
“谢谢……”钟一除了感谢编不出其他说辞,躲避着许从严质询的目光。
“算了,反正他现在进去了。”
校长说:“给他关一阵就老实了,他和其其格的关系本就不合法,到时候我全给他反应上去。”
许从严点头,表示赞同:“兄妹俩有了着落,其其格也一定要好好善后。”
校长又唠叨了好一会才走,宿舍安静下来后,许从严和钟一再次单独共处一室,气氛微妙,不敢对视。
——或者说是钟一单方面的拒绝与许从严有眼神交流。
回想起刚才的吻,是担心后的妥协,有冲动的成分,冷静下来的钟一多少有些懊恼。
“想什么呢?”许从严故意问:“是不是在想怎么就被我亲了呢?”
钟一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无法反驳。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许从严又坐起来,敞着衬衫,胸肌腹肌壁垒分明,像是特地展示给钟一看的。
钟一迅速起身,离开许从严的包围圈,故作镇定地说:“亲都亲了,哪有你想的那么矫情。”
许从严朗声笑了笑。
“行,答应我的可别反悔就成。”
钟一嗯了一声,问起正事:“你现在受伤了会不会影响工作?”
“是啊,特别影响。”许从严难得嬉皮笑脸,朝钟一挑了挑眉:“你要不要对我好一点?”
钟一:“…………”
许从严颇为享受钟一的无语表情,笑得格外欠打:“不逗你了,哈哈哈……”
“好啦,睡一觉明天我要回集宁,材料设备什么的这两天陆续到了,我可能没空再过来了。”
“好吧。”
“你提前一天过来带学生们彩排,第二天正式演出来不及。”
“好的。”
“到时候请我吃饭。”
“好的。”
“吃完想听你唱歌。”
“好的……”
“晚上不回去了,我去开个房。”
“好……啊?”钟一后知后觉地转头看着他:“不好吧。”
“嗯哼?”许从严歪了歪头:“怎么不说好的?”
“这太快了吧。”钟一没想到许从严现在变得这么直球,委婉地拒绝道:“给我点时间……”
许从严本就是带着点玩笑的意味,没再逼他:“行。”
“但我32了。”
“?”
“等不了太久,急。”
表情虔诚又认真,确实是想要老婆了。
钟一啧了一声,被他逗乐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从严蹭了牧民的车回集宁,走之前校长再三表示会将他的好人好事反映到教育局,一定帮他讨个表彰,许从严本想低调做人,奈何推脱不掉校长的热情,便答应下来。
钟一帮他把昨天扛过来的挂毯再扛回车上,许从严说回去要挂在玄关,到时候记得来参观。
参观是借口,不过是寻个机会把钟一骗家里来。
“走吧,一路顺风。”钟一敷衍他。
许从严不舍得,好不容易追到点苗头的老婆,还没多巩固几天就要分开,亏。
“请我吃饭。”
“知道知道,赶紧走吧。”
“抱一下。”
“校长在呢。”
许从严张开手臂不高兴,钟一无奈叹了口气,上前搂了搂他的腰意思了一下。
总比没有的好,许从严一本正经地道别:“钟老师,校长,我先去集宁,到时候见。”
时间很快来到周四,两天后的周六便是筹备了一个多月的乌兰察布音乐节。
光逆舞美公司正在加班加点的布置演出会场,许从严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他们最后还是选择落地预算更高的Plan B,最近的天气实在难以预料,每逢傍晚都会下一阵雨。
周染作为赞助商,从许从严那儿讨了几张门票,早早过来凑热闹。
他租了一辆车开到主办地,见许从严正拿着一个喇叭站在舞台前头指挥人吊龙门架,穿着一件黑色的开衫,头发也没打理,一副出来干活累死累活的模样。
“从严。”
等这根桁架吊完,周染才开口喊他。
许从严闻言转过身,撩了下汗湿的头发走过来。
“这么早就过来了?”说着他仔细端详起周染身边站着的人。
——一个和他差不多高,戴着夸张首饰,一头黑人烫穿着黑短袖花马甲,手臂上纹着old school风格纹身,整体像个Rapper的男人。
“这位是?”
“哦,你不是要找心理医生嘛?”周染表情怪异地介绍道:“上次说的就是他,席医生,席颂声。”
许从严愣了,要不说这是心理医生,他还以为周染赞助还带表演嘉宾呢。
“你好,许从严。”许从严虽然惊讶,但仍礼貌地同对方握手:“以后还要麻烦席医生了。”
“举手之劳。”Rapper表面狂野,打招呼还是很商务,让许从严感觉很割裂。
“没想到席先生的打扮这么时尚啊。”许从严打趣道:“这很难猜出您的职业。”
“害,谁还没点爱好呢?”席颂声也不见外:“上班都是白大褂,素的让人毫无x. 欲。”
许从严看了看周染,对方双手一摊:“别看我,酒吧里认识的,谁知道他白天普渡众生,晚上freestyle 。”
“哈哈,挺有意思。”许从严乐了,“行,你们自己去附近转转吧,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没空招待你们,等回桐州了我们再约。”
说着,后头又有人再喊许总,问他音响组要不要现在升上去。
“去忙吧,回聊。”周染拍拍他肩膀,正好碰到他受伤的地方,许从严痛得咝了一声别过身去。
“怎么了?”
许从严忍痛摆摆手:“没什么,一点小伤。”
席颂声却注意到他衣领下不寻常的凸起,猜是垫了纱布,但他没挑明。
道具组还在等许从严,周染看着许从严甩着一个膀子跑回舞台处,动作很不自然,于是和席颂声说道:“他不会是被桁架砸了吧?”
“包了纱布,肯定是开了大口子。”
周染转头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眼睛看到的。”席颂声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周染这种不识五谷的傻缺混在一起。
“难道有情敌了?”周染自言自语地摇头,带着席颂声上了车。
临近太阳下山,主舞台终于初见雏形,还差背景和设备上桁架,许从严和阿岳核对着现场设备数量,确定无误后让工人下班。
统筹小组在等老板放饭,许从严抓紧时间挑重点问:“我们自己的摄影摄像团队明天早上能来吗?”
“估计明天晚上,跟他们定的档期是当天。”
“让他们提前飞过来可以吗?算两天的档期。”许从严认真道:“想拍一个搭建全记录,然后明天有几个彩排的节目,可以录一点前采。”
负责对接摄影摄像的策划点了下头:“好的许总,我等会和他们联系。”
“行,等会去市区吃饭,今天辛苦大家了。”许从严同样感到疲惫,肩膀上的伤在隐隐作痛,他勉强笑着说:“我请客。”
“谢谢许总!”
回去路上,许从严争分夺秒分别给各路人马汇报完今日的进度,最后留足了时间给钟一打电话。
最近几天,许从严每天都和钟一保持联系,旧爱新欢全是他,许从严心里别提多美,每次和对方讲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钟老师~”
阿岳坐在许从严边上,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钟老师?是上次那个山里头学校的音乐老师?
许从严对一个音乐老师发什么春?
另一边的钟一淡定多了:“忙完了?”
“对,明天继续。”许从严舒了一口气:“明天上午大巴车过来接你们,通知到位了没有呀?”
“嗯,说了。”
许从严发现一旁的阿岳面目狰狞,但一点没想要收敛,继续腻歪着说:“明天就能看见你了……真想你……”
“知道了知道了。”钟一受不了他每天颠来倒去没什么营养的甜言蜜语,打岔道:“你早点休息,吃饭了吗,伤口好点没?”
“准备去吃,伤口好疼啊。”
“啊……消炎药记得吃啊,别太累。”
“还是你关心我。”
……
许从严的电话腻歪到目的地,连滴滴司机都要听不下去,火速停车解锁,让许从严赶紧走人。
下车后阿岳忍不住好奇:“许总,你谈恋爱了?”
许从严挂了电话就切回正常人格,冷静的通知阿岳:“对,准备明年结婚。”
阿岳无语凝噎,小丑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