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崽，但兼职神棍》闷声干大事

16、一只刺猬

　　1.
　　我进入药铺，那里还是几天前的样子，唯一的不同就是有一层薄薄的浮灰。
　　“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
　　我的话音落地，阴风阵阵刮起，就像是有什么大恐怖要袭击过来。
　　我从芥子空间里那些出一个狐狸毛粘，搁在桌上。
　　狐狐的毛和龙的鳞结合，专门震慑小鼻尕～
　　只听见吱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我的前方传来。
　　我警惕地走回去，看到了一只有我小臂长的白刺猬。
　　我：差点被这个大小吓晕。
　　“能聊了不？”我看着趴在地上的刺猬。
　　刺猬不回话，我掏出捆仙锁被他绑了个结实，把他拎到桌子上和他对视。毛毡的效力可能有点太大了，我看这刺猬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我哪知道你靠山这么硬啊，”缓过来的刺猬哼哼唧唧，“算我提到铁板了。”
　　“呵，老实交代，你到底为啥会在哥谭这地界儿。”我威胁他。
　　刺猬沉默。半晌之后扭了扭身体：
　　“咱们总不能这么唠嗑吧，”刺猬讨价还价，“给点空间呗。”
　　我：“然后让你跑了是吧？”
　　但是想了想，还是稍微松了点。刺猬两只小短手从锁的缝隙里伸了出来，抱胸。
　　我：“又开始装腔作势了。”
　　“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刺猬炸毛。
　　我忍不住叹气，真的太墨迹了。
　　我抬手变出一根烟竖在他面前：
　　“来吧，大哥，咱俩慢慢聊。”
　　然后我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刺猬展开。
　　“啧啧，软中华，好多年没见过的高端货了。”
　　刺猬用两只小短手抱着烟，指尖轻弹冒出一簇火苗，帮他把香烟点燃。刺猬抱着烟嘴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
　　“其实吧，我不是这家的保家仙，我就是纯报恩。”
　　2.
　　这其实是个特别常见的故事。一只白仙被骑车买菜的奶奶轧了，不仅没死，还由此得道。
　　“所以你死缠烂打想要人家顶你做仙家？”我说。
　　“哪儿能啊……我哪敢上去缠人家啊，”刺猬嘬了一口烟，“那老太太，以前是战地护士长，他们家老头是她以前救回来的。但是我是因为她才能得道的，老天认定我欠他们家因果。我记只能搁他们家趴着，看看啥时候能给我捞着报恩的机会，能把这段因果了了。”
　　“然后你就顺带借着人家家的运势修炼，修成了现在这个大小。”我嘲讽。
　　“害，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刺猬还知道不好意思，深处小短手想要挠头，没挠到。
　　“后来呢，你接着说。”我催促。
　　“后来这个机会还真让我捞着了，他们家小儿子要出国。我寻思着在国内，他们一家算是安稳顺遂，不行我就跟着他儿子到国外，保护他呗，”刺猬有些惆怅，“谁能想，这一出来就是十几年。而且哥谭这地界儿，难混哟……”
　　“所以你前段时间频繁骚扰他，是为了提醒他家里老人要出事了。”我说。
　　“以你的道行，看出这些也不意外，”刺猬说，“我感觉他们家老太太，寿数是到头了。”
　　没接任何话，我用沉默表示默哀。
　　“其实在我看来，这小混蛋够白眼儿狼的，”刺猬快把烟吸到底了，“出来这么多年，就愣是不回去看老娘。你们人类不是搞出了什么飞机吗？也不是回不去啊！”
　　我沉默了。这其实是个很俗套的理由，在国内天之骄子的人，来到异国他乡的哥谭，准备做出一番大事业给家里人看。结果十几年过去，终日却只能守着一间药铺。他赶回去见父母吗？如果是一个平和的人，或许早就收拾行囊走了。而这家店的主人，显然没有这种心性。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刺猬把抽完的烟头在捆仙索上暗灭，看的我眼角直抽抽。
　　“这么些年，我保他儿子，也算是偿还了。我再帮他看最后一段日子的店，等他回来，我就得回华国了。”
　　“行，到时候你来找我，我有渠道送你回去。”我挥挥手准备走。
　　3.
　　我坐在店里，等待红罗宾像往常一样接我回去，默默消化这有些悲伤的故事。
　　“其实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刺猬坐在桌子上和我平视。我已经把他松绑了，现在聊起天来倒是像在异乡遇到的朋友了。
　　“我家人在这边。”我说。
　　“那你和这座城市就割裂不开了。”刺猬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我想了想我的家人，觉得也还好。
　　“所以你能回去就今早回去吧。”
　　我听见了机车的轰鸣声，我知道是红罗宾来接我回家了。
　　我站起身，最后检查了一遍药铺，确定烟灰烟头都没留下：
　　“我该走了，下次就等你来找我了。”
　　我朝红罗宾走去，面上是事情告一段落的轻松。
　　结果我被什么东西撞在背后，朝着红罗宾扑了过去，被他接了个满怀。
　　“卧槽？出什么事了？”我感觉我背后很重。
　　红罗宾：“一只……刺猬？”、
　　我：？？？？？？？啥？？？？？？
　　4.
　　“我要去你家！”刺猬在我的识海里疯狂叫嚣。
　　“啥？”我还有点懵。
　　“你咋不说！你家都是这个级别的，”刺猬狂喜，“我不回去了！我就要呆在你们家！”
　　红罗宾伸手，一把抓住了刺猬，把他从我身上拎起来。
　　“小心刺。”我说。
　　“没事，他还算温顺。”红罗宾把刺猬递给我。
　　我看着这一只巨型刺猬，虽然他现在很温顺，把刺都收回来，黑豆眼还乖乖巧巧看着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想抱住他！一点都不想！！！
　　“这是什么？”罗宾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缓缓让开，把红罗宾手里的刺猬露出来。
　　我以为他不会喜欢这只刺猬，结果我看到，罗宾那张日常板着的笑脸，直接柔和了一个度。
　　我：……
　　不要告诉我，他喜欢：）
　　好吧他真的喜欢。因为达米安很明显想伸手去抱刺猬。
　　如果不是蝙蝠侠及时出现按住了他。
　　“这是什么？”蝙蝠侠问。
　　“哈哈，我救护的小动物，哈哈……”我尬笑。
　　“那么你要把他带走吗？”蝙蝠侠问。
　　我：是我带回去还是罗宾带回去，真的有区别吗？
　　“额……我其实想把它，送回野外。”我微笑。
　　结果刺猬马上着急地叽叽叫起来。
　　“如果你不想带走的话……”
　　“我会带走的！”我飞速打断罗宾。开玩笑，白仙可不是可以随便交出去的普通小动物。
　　“好吧。”罗宾看起来也没多少失落。现在就是突出一个大家都知道彼此在装傻，于是大家都装傻下去了。
　　我妥协了，从红罗宾手中接过了刺猬抱在怀里，刺猬开始笑声哼哼。
　　怎么说呢，其实光听刺猬哼哼，还是很可爱的。
　　但是这只白仙，是个东北大叔音啊！
　　5.
　　我最后还是把刺猬带回家了。阿福看到的时候没说什么，只是从我怀里把刺猬接了过去，表示要去做一下宠物防疫。
　　感觉老管家应对这一套，已经有经验了……他甚至没对刺猬的体型表示任何的惊讶。
　　等我洗完澡出来，刺猬也洗好了。他被包裹在柔软的浴巾里送进我的房间，整只刺猬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舒坦。
　　“我是不可能留你在这的。”我冷酷地开口。
　　“哎呀！你们家那么大，给我点地儿咋啦！”刺猬开始耍无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完全不吃他这套，“我们家已经很有钱了，如果再养一只白仙……财多而化煞，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那你不是会做风水局吗！你做一个呀！”
　　“开玩笑，你什么修为，风水局要做到什么程度，”我有些怒了，“你敢说你是为了我家保家？而不是你已经路径依赖了，想继续蹭功德修炼？”
　　哼哼唧唧的刺猬消停了，缓了半天说：“我们白仙……其实也有别的擅长的东西……”
　　“那也不能抵消你带来的麻烦。”
　　“我能治伤！”白仙真诚地看着我。
　　“哦，那还有一口气的人，你能给就回来么，”我问，“你应该知道现代医学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吧。”
　　“……花费一些代价的话……可以。”白仙小小声。
　　我低着头审视他。
　　“你就留下我吧，”白仙大叔音撒娇，我有点恶寒，“我会很有用的~”
　　我：……谁懂啊家人们，到底是谁能受得了这个啊？
　　我：“我需要慎重考虑”
　　6.
　　当然，我其实没多少选择的余地。
　　一方面是白仙的能力真的很让我心动。而且我的家人们确实需要一点这样的保障。
　　另外一方面是，达米安。
　　他已经在我房间门口徘徊很久了……
　　“小d，”我一把打开门，正在路过的达米安顿住，“这个给你。”
　　我抬手，直接把洗干净的刺猬给了达米安。
　　达米安抱住刺猬，整个小孩都快乐了起来。
　　“你确定回吧怀特交给我？”
　　“怀特？什么怀特？”我懵逼。
　　他抬手把刺猬举在我眼前：“他叫怀特。”
　　我：“……这么快就直接把名字给起了么？！”
　　不愧是你，我人畜颠倒的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