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眼镜的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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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先生，您跟我来。”
江哲刚被带到靶场试枪去了，刻意支开恐怕是为了不想让他为难。
秋意摘掉眼睛后其实是不怎么能看清东西的，所有事物都模糊几分，说看不清又能看到，说看得清又分辨不出是个啥。
陈淮南领着秋意到第一实验室前，里面一名带着圆框眼镜的老头仔细端详着镜片上的微型芯片。
这枚芯片是柳杉留下最后的东西，本来是要寄回家去给他干儿子的，但运输途中遭到劫匪，导致这东西被他们拿到拍卖行去拍卖了。
后来不知去向。
只有秋意知道，这枚芯片是一位富商买走的，花了五千多万。秋意知道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后，第一反应就是杀人越货，反正杀了他完全可以脱身，查不到他身上。
他潜入富商的别墅里，一把匕首匕首低在富商脖子上，富商举起双手不敢动弹，磕磕巴巴地说，只要放过他，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
秋意顺利拿到芯片，芯片似乎能自动识别出他的瞳膜，从中捕获到他的情绪，从而推测出他的想法，于是上面系统显示了这么一段话。
【小意，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秋意怒道：“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那也是人家花了钱的。】
尽管秋意再怎么不愿意，最后也咬着牙把钱全部给了富商，但他那时候只能拿出两千四百万，不买房子最多也就三千多万，他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把钱给富商后，他保证会在富商死前，把钱全部还给他。
这给富商整不会了，谁家打劫还带付钱的？
*
战备基地主任看到秋意，喜笑颜开。
“你就是小意啊！我常听小柳提起你，刚开始他说自己有了个干儿子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要他带来基地看看，他说不愿意让我们这些大老粗看他的宝贝儿子。”
秋意笑笑，“是吗？”
其实真正原因是他不愿意去，那时候他太任性，拒绝柳杉的一切好意，甚至好几次都想要杀了他。
那是打心底勇气的杀意，但柳杉没有不要他，只是告诉他，不能随便伤害别人，每次抬手伤害人的时候，都要考虑清楚后果。
人要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负责，包括他。
主任上下打量秋意，“不错，就是瘦了点。”
评价一如既往，秋意礼貌笑笑。
柳杉为秋意做的武器是环臂式袖箭，同样不需要换箭，它上面装有更加精细地聚集器，可以凝结周边的空气、水珠、火焰、狂风一切事物，将其凝结成箭，达到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看到袖箭时，秋意心尖一颤。他本来都要忘了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换一种说法就是，他都要忘了这家伙已经死掉好多年了。
芯片能完美演绎他的身份，而且是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时隔五年，看到他给自己留下的东西，才真正地明白他的死亡。
秋意重新戴上眼镜，系统面板转动两下，叮地弹出一段话。
【要记住，死亡不会带来痛苦，遗忘才会。要在你有限的生命里，一直记住我。——你伟大帅气有才多金简直完美到无法挑剔的老父亲留。】
自恋鬼。
*
“前辈!我真的太喜欢这把枪了，柳杉大师真是神人，这种武器都能做出来。”江哲脸上写满了崇拜，恨不得当场膜拜大神似的。
秋意劝他悠着点，待会别给他装马路牙子上，给这看着就特贵的车撞坏了，不知道他赔不赔的起。
车辆行驶到商业区路段时，斑马线上行人不紧不慢地晃悠着，年轻妇女牵着女儿的手，手里拿着小风车跟女儿有说有笑。
嘭——
嘭——
嘭——
三声沉闷又惹人注意的巨响，鲜血四溅，民众惊慌。刚刚还悠然自得的一群人，现在个个面露恐慌。
刚刚牵着女儿的妇女失声痛哭，不仅仅是因为她同样被炸掉手臂，更大的痛苦是她的女儿被炸的连残肢断臂都没有。
“囡囡……”
年轻妇女试图将尸体碎屑拼起来，双手颤抖着扒拉，血水该流走还是流走，碎屑也拼不回去了。
在这里，所有人都是绝望的。
普通人小心翼翼地活着，能寿终正寝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毕竟在这里，有许多高危分子出没，出手杀人，他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个人同时爆炸，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群众反应，三名受害者都是五六岁的小孩，都有父母陪同的小孩。
江哲紧急呼叫，“贺队，万云商场十字路口同时发生三起人体爆炸案，目前还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贺川来得很快，看到现场眉头紧锁。
秋意悠悠地走到贺川身边，用手肘碰了碰贺川，贴近贺川说话。
“你也发现了吧！这次的受害者都是小孩，而且据我观察，都是有父母陪同的小孩，而且都非常幸福，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生活在幸福的小孩下手。”
贺川看着现场被疏散的人群，三位孩子家长哭着不肯走。
“代号0036，从生物基地放出来的，曾在多城袭击过，至今未被逮捕。”
这边两人在讲话，江哲在一边跟着何知轻做现场勘察，他看到贺川跟秋意言行举止非常亲密，于是多嘴一问。
“何队，贺队跟前辈关系很好吗？怎么贺队一来，前辈就去找他了？”
何知轻手一抖，想到早上临走前老宏忧心忡忡地坐在贺川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唉声叹气。
她过去关心一番，谁想老宏直接问她贺川跟秋意是不是早就认识，她记得秋意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是她接了贺川的通讯电话。
里面自称小弟的人就是秋意，至于更多，她也不清楚。
这个“早”是指多早？她没个估量，反正是比她更先认识的。
于是无比肯定地点头，表示贺川跟秋意老早就认识了。
老宏天塌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要怎么跟贺家交代？
回想此情此景，何知轻不禁多想，疑惑两秒后，“他们是非常要好的关系。”
江哲点头。
这边秋意无奈叹息，“现在的不法分子都是明晃晃地摆在大家面前，无非就是哪十几二十个从生物基地流放出来的人，他们无法回归正常生活，有些连精神都不太正常。”
“扰乱社会秩序，杀人满足心里欲望，有的以折磨人为乐，有的就喜欢这些血腥场面，更有的视人如食。”
“偏偏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关是关不住的，他们迟早有一天会逃出来，因为他们不会老、不会死。”
贺川扶额，太阳系直突突，“我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些变异体眼前有多么渺小了，可他们这杀人有太离奇了，一点踪迹都寻不到。我派人去调了方圆十里全部的监控，一个可疑人员都没有。”
“以前好歹能看见个人影，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
秋意站累了就啪叽一下坐到路边长椅上，目视前方。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能进入第二平面的人？就跟我一样。”
贺川跟着坐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疏散人群，我需要一个无外人的空间，范围最好保持在方圆五千米以内。”
*
凌晨十二点，万云商场无人闲逛，四下无灯火，只有楼层间夜流等隐隐照着路，何知轻跟着浑身上下都写着不靠谱三个字的队长，还有看起来更加不靠谱的秋意。
手紧握拳头，咬着牙让自己不要爆出口。现在正是搜索作案人最好的时候，全城封锁后逐一排查，很快就能搜到人。
可她的队长却无比肯定地说，作案人就在万云商场附近。这商场她都盘查过了，哪里有什么人啊！
于是抱着没人后怒骂贺川一顿的念头，也跟着一起来了。
秋意特别叮嘱，不用带太多人，带几个能打的就好了。贺川摆手叫好，表示何知轻一个顶三，再带一个江哲，让他见见世面。
四人小队在秋意大摇大摆的带队下非常嚣张，就他们在这在商场外面晃荡两圈，这外面又没什么人迹可循，如果作案人真的在这里，他们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不仅仅被发现，说不定已经成为它的猎物了。
在外面晃到第四圈的时候，四个人就在一颗郁郁葱葱得大树下站定，江哲不明所以，他压根不知道要来干什么。
一来就在这逛圈，他还以为是来这巡逻。
停下后，他狐疑地问，“不继续巡逻了吗？”
秋意：“……”
贺川：“额……”
何知轻：“……”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解释，最后是秋意开嗓打破僵局。
“我们现在要去商场偷点东西，你贺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进去，你知道的，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不好说出来的小癖好……”秋意刻意压低声音，凑近江哲说。
似乎在说什么不想让人听到的悄悄话，可尽管再怎么压低声音，一点动静在寂静的夜里，也是相当突兀。
加上贺川耳朵好使，刚秋意说的话，他听了个全。
心底滋滋冒出火来，刚要开口讲话。
江哲就不可置信地望着贺川，脸上写满了失望，他小声对秋意说了句什么，这句声音更小，站远点只能听到嗡嗡声。
“哦~这样啊！”秋意弯着眉眼笑着，上下打量了贺川一番。
贺川不明所以，“什么这样啊！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秋意认真道：“我们说贺队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站哪都是人中龙凤，惹女孩子喜欢。”
江哲满脸震惊，表示我没有，你胡说，别乱叫。
夏天的风总是裹着一股热气，扑面后袭来凉风，轻轻刮过每一个的脸，似风中精灵游走人间。
绿野郁郁葱葱，打着轻快的拍子。
风来，叶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眼镜的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