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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灵堂诈尸3 ...

  •    “谢大人这是为何啊?”老陈急忙扒住扣过来的棺材板,“不是都说还我家老爷清白了吗?这......”

      仇五尺作为当事人脑瓜子嗡嗡的,只傻着四处嚷嚷,想从棺材里出来却又被一边的衙役摁下脑袋,只干嚎:“谢大人这什么意思?”

      “都是驸马爷的意思,本官也是奉命行事——盖上盖上。”谢尔不耐烦地朝着对面的仆役招了招手。

      “不,我怎么没弄明白呢,驸马爷啥意思到底,咋的不让人活了?”

      “不是不让你活,实在是活的不合时宜,外头的人都传你死了,就连驸马都深信不疑,这要是让他知道您把生死当做儿戏,耍的大家团团转,那岂不是与欺君同罪?”

      山道年双手撑在棺材沿上,揪了揪他的胡子认真分析:“再者这丧事钱你都收了,驸马又是当朝新贵,圣上面前正是稀罕人物,平民老百姓得罪他,谁敢?”

      “谢大人,你,我,”仇五尺指指这个指指那个,脱口而出,“我只是装死!”

      “正是这个理了,你不装死倒还好说,眼下承认装死便是坐实了欺君罪名,唉!到了那边少吃点五香瓜子,你看你嘴皮子发白都要起燎泡了。”山道年面上还隐隐藏着得逞的笑意,“盖棺!”

      “谢大人,此小人行径岂非卸磨杀驴啊!”仇五尺被关在棺材里哐哐捶板子,“当初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可都是你安排我做的,徇庇蠹役,贪赃枉法,现在竟为了讨好驸马和刺史就要将草民一杀了之。”

      山道年盯着棺材缝里愤怒的双眼早已敛起笑意,目光冷淡如冰。

      “诶诶诶,你不能进去。”

      “都滚开。”

      “别进去啊。”仇表颜拦着一个男子闯进了大厅。

      哀乐乍停,灵堂内一片寂静。

      来人放下斗篷,是一肤白貌美的男子,媚眼如丝的月牙眸子如碧潭秋水勾人心魄。

      浓浓的香气萦绕在大堂内,不仅不刺鼻反而沁人心脾。

      他娇柔端庄的立在堂内,端庄的往后拢了拢头发,将眼前众人都睥睨了一番,语气不屑:“哪个是仇员外?”

      霞甫蓝?!

      山道年讶然。

      可霞甫蓝分明已经死了几百年了,此人走路下盘虚飘,影子微弱,周遭阴气极重,分明就是只鬼。

      怪不得仇表颜身子板瘦弱的跟只干鸡一样,原来是缠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山道年双目微眯将他一打量,而对方也正好投来目光,自己便识趣的指了指棺材里的人,接着施施然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

      “您就是仇员外?”他瞥向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中年老男人,原本疾冲冲的脸忽的一笑,语气柔弱,“奴家是品香斋的鸾鸾,见过仇老爷。”

      在一旁的仇表颜都已经做好将他打晕拖出去的准备,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笑脸闪的嘴角一抽抽。

      仇五尺喘着粗气惊魂未定,愣了会儿疑惑的看向身旁老陈。

      “老爷您都两年不嫖了。”

      仇五尺狠瞪了他一眼,老陈自知说错话,飞速闭上嘴。

      仇五尺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有什么事啊?没事就赶紧出去,这什么地方你就来?仇家乃大雅之堂,你一介戏子不男不,”

      “我怀了仇家骨肉,自然就有资格来。”程鸾鸾微微扬起下巴,得意又胸有成竹。

      此话一出仇五尺撅起的小鸡嘴直接冲上鼻稍。

      全厅堂更是一片哗然,随即爆笑犹如雷鸣,连外头守门口的小厮都好奇的频频往里头望。

      仇表颜却慌张的很,忙指了指脑袋示意众人:“他这有问题,失心疯,哪里人多他就去哪发疯,拉也拉不住就闯进来了,儿子这就把他撵出去。”说着就要拉他往外走。

      “不信可唤郎中来把脉,动不动就把人撵出去可不像是有礼有节的高门大户。”程鸾鸾一下把手甩了出来。

      “快走吧,别出洋相了。”仇表颜冲他使眼色,可程鸾鸾目光坚定就是站在一边硬是不肯挪步。

      “雄鸡抱卵,杜马生驹可是前所未闻呐~”小厮将茶水梨桃摆上,山道年嗑起了瓜子,“我看也不像演的,倒不如直接请郎中来定夺。”

      “哪里来的蠢货在那里胡说八道!”仇表颜并未看到说话者是谁,等人群闪开露出坐在圈椅上的山道年,他这才慌忙跪下,“卑职有眼无珠,叩拜大人。”

      仇表颜仿佛现在才想起自己还挂着一个吃空饷的县丞职务。

      程鸾鸾也是一愣,忙跟着跪下,当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草民程鸾鸾叩拜县老爷,还请县老爷为小的做主,仇县丞和奴婢,他,奴婢不敢撒谎,孩子确确实实是他的。”

      仇表颜见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顿时颜面无光,气急败坏道:“快别胡说了,男人如何怀孕?你不过是要诈骗我们仇家的财产罢了。正好县老爷在堂,不如将你这贱蹄子好好审一审。”

      “仇郎与奴家翻云覆雨逍遥快活的时候什么情话都说得出来,眼下怎的这般无情,连腹中的孩儿都不认了。”

      这话不免露骨,在场众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的狎笑。不过也都认为是些无稽怪谈,无非是想从仇家诈些银子让自己脱离贱籍罢了。

      仇表颜忍无可忍,气的背过身子捂起双耳。

      山道年将瓜子撂在盘子里,掸了掸手笑道:“相传万古混沌初开时,天泄洪水,人间官吏治水不力被皇帝处死在翼山之上,这名官吏呢含恨而死,死后身体化为大鸟,腹中却生下一名胎儿,这胎儿后来长大成人便将洪水退却了,如此说来男人生子也不足为奇。仇县丞也不用急于否认。”

      “县老爷您就别说笑了,上古传说都是老人编来哄孩子的瞎话,像北鞑一般拿来当正史岂非陷入了虚无,惹人耻笑?”仇五尺还未从方才的惊怒中脱出来,脸色难看,话也硬邦邦的。

      山道年倒是侃侃而谈,以退为进,摆明了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天方夜谭之说,确实不能指望就事论事,所以赶紧叫个郎中来看看是正经。”

      “大人,这怎么能行?荒诞之事如此当真传出去岂非丢仇家脸面?”仇表颜阻拦道。

      “你还知道丢脸?”仇五尺拔下鞋来就朝着仇表颜砸了过去。“平日里香的臭的美的丑的也就罢了,现在你还弄个男的来?”

      “爹爹,儿子就,就听了个小曲。”仇表颜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谁知道就......就……”

      “大人作为父母官可得替奴家做主。”程鸾鸾赶忙哭道,“否则奴家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放心大胆说,我在这里自会为你做主,也不必去衙门了,就地审吧——你去叫三个郎中来”山道年打了个手势。

      老陈正看着热闹,见山道年冷不丁的一指自己,再偷偷扭头看了眼仇五尺,后者的脸都气黑了,此时有当官的在场也顾不得家主了,便急匆匆的去喊了郎中。

      来时皆以为是戏耍,囔囔着行医几十年还从没遇到这档子怪事见闻,与其找郎中倒不如请村下的神婆子给算算,是不是仇家老坟出了什么问题。

      可一会儿的功夫三人便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了。

      “应指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分明是孕期的滑脉,可端详面貌又是男子,这......”郎中甲捻着胡子满脸不可思议。

      郎中乙丙也不禁再次抚脉暗叹:“怪哉!老夫行医三十年见过的奇人怪病数不过来,今日这还是头次见男人怀孕的。”

      这下仇五尺瞪起眼来了,吃惊道:“什么东西?男的?怀孕?”

      郎中一把年纪了还被质问的有些不自信,再次探脉一试,当即肯定的点头:“没错,喜脉无疑。”

      可此话一出便瞧见一只带味儿的靴子飞了过来,三位郎中见状各自斜身一躲。

      仇五尺正光着一只脚怒骂:“庸医胡说八道,满嘴放屁,你们仨给我孵个小鸡看看,分明是合起伙来诈取我仇家财产,谢大人可都在这看着呢,还敢疯言疯语!”

      “就是就是,分明是合起伙来骗财的!”仇表颜瞥了眼自家老爹的神色赶忙狗仗人势。

      “我等放着医馆的病人不顾先来此诊脉,一句感谢都没有,反遭此污蔑,世上竟有这样的道理。既如此,县老爷我们便先告辞了。”几位郎中相互讨论着摇头离开。

      这厢正闹得不可开交,仇五尺险些气极晕厥,山道年也是微微吃惊。

      他倒不用怀疑真假,因为肯定是假的。

      一个大男人虽说阴柔了些,可也不用编出这么荒唐的理由。

      男孕………他垂眼思索时都忍不住轻笑。

      贪图仇表颜这种歪瓜裂枣的长相那肯定不是,至于贪图荣华富贵更是牵强。

      听说程鸾鸾的曲目极难求得,有些豪门子弟为他抛却千金都无法见上一面,现在能让他舍得这样牺牲自我以嫁进仇家自然是有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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