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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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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尘埃落定，她们为乐知选了安静的地方。
乐知虽是林家女却入不了祠堂，更因为出事被草率安置。
赵衍舟看着此地山青水秀的景象，会是乐知喜欢的地方。
“衍舟。”
听到熟悉的呼喊，赵衍舟回头看到，
“谢伯母。”
谢微慈爱的摸了摸赵衍舟的头，
“谢夫人，这是我送给林姐姐的礼物。”
李鱼为谢微递上礼物后，
场面又陷入了沉寂。
所有人都在进行着无声的告别。
赵衍舟看着在人群中匆忙离去的李疏玥。
从今日之后，她们的关系便又回到了从前。
她第一次真实的理解了母亲与长公主的之间的关系纠葛。
她与李疏玥从来都成为不了朋友。
“再见。”
赵衍舟薄唇轻启，无声的对在场的众人说着。
之后便跟随者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开。
之后的几天里，赵衍舟浑浑噩噩的，身体像是被火灼烧一样难受。
“衍舟，衍舟。”
赵衍舟模糊的听到好似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听的不真切，她看着眼前与自己有说有笑的乐知，
还有在一旁与自己针锋相对李疏玥，试图拯救这个气氛的姜钰。
到底是喊自己呢，赵衍舟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而一旁府医给出了结论。
忧思过度导致邪风入体。
“开几剂汤药便会好的。”
“不过，赵小姐心病还需心药医。”
府医带着药箱离开后，陆映辰守在床前看着自己的女儿。
自从长大后，女儿便鲜有如此安静的时刻了。
“衍舟，好好休息吧。”
“最近太累了。”
陆映辰轻哼着歌，安抚着在睡梦中的衍舟。
在对林家倒台之后，对于乐知这个孩子的骂名从来都没有减少。
流言蜚语不断，可现在没有人再去处理这场流言。
衍舟这孩子还是心里过不去。
睡吧，安心的睡吧，明天是新的一天。
陆映辰这样想到，京中最近不太平，但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
最难捱的酷暑时节已过，天气已经转凉。
几个月前京中的那场大火早已平歇，
京中所有的生活都归于平静。
“小姐，收到了许公子的来信。”
赵衍舟听到云雀的声音，怔愣了片刻。
当时回寄的信封还是没能送出，最近的思绪过于混乱。
再次听到许靖程的事情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借过云雀递过来的信封，仔细的阅读者上面的话。
许靖程也回京了吗。
经历了这些事情，衍舟只觉得疲惫不堪。
身子一直拖着没有好全，全然不似最初的活力。
示意云雀将茶水放下后，独自去院子里散心。
看着院中盛开的繁花，到时候难得有几分淑女的形象。
赵衍舟想去找姜钰，可筹备婚事的繁忙，只得匆匆见过几面。
生活在继续，她们也得不停的向前走。
与许靖程一同回京的还有此次治里水患的总负责人。
李疏玥的父亲李大人。
她记得李疏玥提起过，等她的父亲回京，她的婚事便也要定下了。
日子会继续这么平淡的下去吧。
太子府内，萧瑾承看着探子递上来的密信。
看到信上写的内容，萧瑾承不禁讥笑，
这许靖程也过于天真了些。
前段时间的与赵衍舟退婚那事情，过于争执的人在朝堂上是活不了多久的。
“皇兄，发生了何事。”
七皇子看着长兄的表情不禁疑惑出口。
“看看这个。”
七皇子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也感到十分讶异。
“还以为这新科状元有着反叛之心，竟然是个实心肠。”
“治水这么大的功劳，这小子都愿意拱手相让。”
“这不正好吗。”
“老三这是找了一堆好队友啊。”
“林府刚倒台，这李家的把柄就这么送到了我们手里来。”
“这老三的人是自己将他往绝路上逼。”
太子此时心情大好，
前脚让皇帝猜疑老三，
后面这位李御史自己送上门。
行兵打仗这老三确实可以，但要说统领百官，这老三还是不行。
许靖程回京的第一件事情，先去赵府拜见。
“赵小姐。”
许靖程在看到赵衍舟安好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半。
在江南多日寄出的信件都未能有回音。
水患严重，但却分身乏术。
是已在在解决了此事之后，他便日夜兼程的赶到。
只有真的看到对面之人，悬着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可很快他就发现，与离京时相比，衍舟变得有些沉默。
“有什么许某可以分忧的吗。”
许靖程没有问缘由，也不想提起她的伤心事，
只是想着能为她分忧便可。
“许公子，你为何入朝为官呢。”
赵衍舟看着眼前人，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总觉得脑子里是一片混沌。
许靖程在确认了四下无人后，认真的开口对着赵衍舟说到。
“因为我想寻一个公道。”
许靖程毫不避讳的开口道，
“我的父母死于一场意外，官员的斗争祸及百姓。”
“他们便是在这场灾祸中离世。”
赵衍舟之前虽有怀疑过许靖程的家中可能遭遇了变故，
可父亲说没有调查出异常，谁曾想竟然听到他亲口说了出去。
“我对外隐瞒了这件事，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祭拜，是个不孝子。”
赵衍舟对此宽慰到，
“因为只有隐瞒这个，你才能继续考科举，为父母讨回公道。”
“不止是为父母的公道。”
“赵小姐看到过普通的农家吗，幼时曾有一个心善的阿婆。”
“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家中的子女也都争气。”
“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家中的日子也算红火。”
“她的酒打出了名声，备受追捧。”
“许多人都想盯着这个酒方。”
“若是卖了，后代又有什么营生可以过活，若是不卖，她们经受不起当地的骚扰。”
“阿婆把酒方卖了吗。”
赵衍舟忍不住问道，却看到许靖程摇了摇头，
“没有卖是换到其他地方继续生活了吗。”
“阿婆没有活下去，她生了一场病，没钱治。”
许靖程平静的诉说这阿婆的故事，那是世间很多人的故事
“但是此酒却是风靡了整个江南。”
许靖程的脑海里不断回忆起那些画面，
想起幼时曾看到的点滴。
“我的父母自从调任江南便连番遭遇贬谪。”
“若不是因着赵小姐的家族照佛怕是只会更加艰难。”
“若是有能为赵小姐分忧的，许某必将不会推诿。”
许靖程郑重的向她保证。
赵衍舟看着眼前之人郑重的神色，感受到了他话中之意。
“多谢许公子好意。”
她没有推辞，是因为多日以来，她才恍然发觉。
因为她们没有的选择，无论是这京中的那家女子。
她们没有真正可以左右朝堂的存在，
唯一能做的便是如乐知一样，成为当权者的一枚棋子。
“许公子，为衍行授课是我可以在旁听吗。”
“承蒙关照。”
赵衍舟看着眼前答应着的许靖程，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渴望去读圣贤书。
她想看看，看自己从未了解的任何一个世界。
她第一次想真正的走出去，不依靠姻亲，不依靠未来所谓的丈夫。
她想一个人走，去看看她们曾经描绘的场景。
“只是此时还请不要告诉族中长辈。”
许靖程虽不了解是何种原因但还是点头应下。
“多谢许公子，许公子能为我讲一下在江南的见闻吗。”
许靖程看着眼前的女孩，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貌，可她的眼神里所看到的光，与他初见那日并无不同。
消沉了这么些时日后，赵衍舟心中有着无限的渴望。
她觉得乐知不止在赵家，更在她的心中点了一把火。
永远不会放弃希望与抗争。
她想去看看，去读那些衍行被逼着念的，而自己从不被强求的圣贤书。
她想去看乐知走过的路，许靖程所叙述的风景。
她第一次对着未来不知何时到来的婚约开始有些不满。
她不在期待那个不知何时来的丈夫来带着自己过上理想的生活，她想自己往前走。
赵衍舟认真的倾听着许靖程口中的江南。
她从前只是在憧憬着游记里的世界，向往着里面的大好河山。
现在她在第一次去了解，了解真实的世界是为如何。
她从这四方的院墙中看向天空，这次要为自己准备好行囊。
总有一天她要带着乐知，带着姜钰，带着我们的理想。
想通了一切后，虽然感觉身体还是很乏力，但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从前不爱读诗书，也无人逼迫她，只是喜欢看些游记，家里也对她从来不做约束。
但她认为以前的自己是幸福的，以后的她也会是。
从那日起，衍舟便威逼利诱衍行帮忙瞒着自己一同听课的事情。
偶尔许靖程还会单独为她讲课。
以前在她看来天方夜谭完全不懂的文字，此刻却有了新的含义。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她听许靖程所讲述的文人风骨，不禁想到了林家那些伪君子。
只有他们从未正视的乐知宁折不弯，
思及此处，赵衍舟看向面前讲课的许靖程，
“我来迟了。”
她在心里对着十年前的乐知说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