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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回桃花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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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姚月荷一脸错愕。
妇人有孕后不会来葵水,所以她一直坚信自己没有怀孕。
其实是她坐胎不稳,有孕后的那些见红被她误会,以至她亲自喝下堕胎药,杀死了腹中胎儿。
她一直以为先前的郎中是被她的重金收买说假话。
“原来我真的...真的...”后面的话姚月荷说不下去了,只有满心的懊悔与痛苦。
若她没存害人的心思,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见她生不如死地倒在那里,穆依笑了,真是畅快。
“大伦,你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是她,”身下一股股温热滑出,姚月荷觉得死神正在朝自己走来。
其实事到如今,怎么回事大家都明白了。
浑身的生机都被抽走,姚月荷生无可恋万念俱灰,郎中说她伤了身子,寿元有损,因此大伦留了她一命。
衣着单薄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姚月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阿富,求求你,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求你,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了。”
“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于你来说也是一条生机。”
她说了很多,姚阿富终于被她说动了,最后心一横,答应了。
除掉一个敌人,今晚穆依很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空气中一丝异香钻入鼻尖,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热,身体的反应让她察觉到异样。
一个男人朝她扑来,将她死死钳住。
对方会些拳脚,但穆依比他更厉害,一翻打斗后,穆依将其放倒,她恨得牙痒痒,知道这一切都是姚月荷的手笔。
姚月荷简直恨死她了,所以苦求姚阿富下药毁去她的清白。
她知道穆依有意中人,正因如此才更让人痛快。
浑身燥热难当,穆依知道当务之急是解身上的火,她马不停蹄朝穆托帐中奔去,今夜就算豁出自身的尊严,她也要成为对方的女人。
“你,”面对扑过来抱住自己的穆依,穆托才说了一个字,看看她潮红的面容便明白了。
两人一起长大,穆依的心思他明白,可他刚正不阿,实在不喜对方那些阴暗面。
望着他离开的高大背影,穆依心如死灰,报复地看向帐中另一人:蒋寺。
蒋寺和她是同一种人,不甘人下充满野心。
没多久帐中传出女子的娇嗔与男人的粗喘,怜她初次,蒋寺努力控制自己,没有太生猛。
对姚冬儿蒋寺只有责任没有情分,若能成为大伦的女婿,今后不可限量。
他越发温柔,可这样的力度无法满足中药的穆依,她恼怒道:“你就这点力气吗?”
这种话对任何男人都是打击,蒋寺彻底放开了,狠狠卖力想要将她征服。
晨光照在姚月荷苍白的脸上,穆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姐弟。
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蒋寺得偿所愿,姚月荷讥讽道:“即使投怀送抱,人家都不要。”
这话狠狠戳了穆依心窝子,她掐着对方脖子恶狠狠道:“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
姚月荷转念一想故作无奈道:“其实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话果然成功吸引了穆依,她缓缓松手,“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姚月荷在心底冷笑,“看来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真可怜。”
她反正活不了多久了,不介意在自己走前,将水搅浑。
穆依沉不住气了,开始追问起来。
“是大伦不让他娶你啊,你不知道吗?”
“什么?”穆依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因为他讨厌你这个女儿,你心思太多。”
穆依吼了她一句,她是不信的,“不可能。”
姚月荷:“你的权利欲大伦一直看在眼里,他不允许女人干政。”
穆依脸色难看,她一直想助穆托登上王位,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她一直幻想到时两人平起平坐,一齐治理乌穆。
原来一直阻碍自己幸福的人是父王。
“你胡说。”
看着逐渐失控的穆依,姚月荷继续加了一把火,“你们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不对你动心,如果不是大伦暗中阻挠,你早就得偿所愿了,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话落,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她偏要不善。
自己动动嘴皮子就能在她的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真是太好了。
穆依仇视着她,“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那就成全你。”
一开始穆依对蒋寺总是不冷不淡,可蒋寺是个会钻研,拼命讨好她,尽管心中还是忘不了穆托,但她开始贪恋蒋寺给的温柔,当然她心里爱慕的依旧是穆托。
姚秋儿养胎期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相公,我真希望自己怀的是闺女。”
这期间,父子多次谈话,意思很明确,若是女儿放他们离开,若是儿子则留给大伦抚养,这个姚秋儿也是知道的。
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对他其实并无多少血脉亲情,拿生母以及岳家性命威胁,他们逃回桃花村只会连累无辜,想到这些周重山眼睑微垂。
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媳妇,默默帮她按摩浮肿的小腿。
“回去后,我继续打猎,你在家里带娃儿。”
姚秋儿惊喜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是闺女?”
男人沉声道:“娃儿挺乖巧。”
闻言,姚秋儿甜甜一笑,“但愿如此。”
“相公,衣衫又小了。”她肚子长得很快,衣衫已经特意做大还是很快又穿不了了。
在周重山的帮助下换了一件宽松的衫子后,姚秋儿埋头瞅瞅道:“这似乎大了。”
男人视线落在她胸前,不自觉道:“确实大了。”
她拍了对方一下,“我说的是衫子。”
周重山唇角扯了扯,将人拦腰搂住,大掌往上才发现已经一手握不住了,只是此时身处此地,两人都没有太多兴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精疲力尽的姚秋儿连娃儿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累晕了。
再睁眼时,她只觉得身子有些摇晃,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自己似乎躺在马车上。
想到孩子她猛地睁眼,环顾左右空空荡荡,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她心如刀割感觉自己不想活了。
听到里面压抑地啜泣声,周重山忙掀开帘子进来了,“秋儿,你醒了。”
“孩子呢?”她哀声开口,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在这里,这娃儿一放下就哭,非得让我抱。”男人看似埋怨实则得意。
听他说完,姚秋儿迫不及待挣扎着爬起来,男人小心翼翼将娃儿放到她怀里后,姚秋儿被巨大的喜悦包裹。
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她的祈祷,才会让她如愿以偿。
“相公,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
回家这个字眼让她心里一酸,虽然在乌穆时托了口信回去,但爹娘一定担忧不已。
周重山一脸愧疚道:“秋儿,辛苦你了,月子都做不好。”
姚秋儿摇头,她猜测自己生了闺女,所以大伦迫不及待将他们赶走,她不但不怨,反而觉得极好。
她巴不得早点回家。
娃儿在她胸口蹭了又蹭,姚秋儿马上意识到了,“相公,你...”两人很久没亲热了,姚秋儿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喂奶。
她的羞赧男人都懂,体贴地回避了。
刚出生的娃儿吃了睡,睡了吃很是乖巧。
姚秋儿只觉得怀里的奶娃娃永远都看不腻,她用胳膊碰了碰周重山,轻声道:“咱给娃儿取啥名?”
尽管她声音很轻,娃儿还是被惊醒了,姚秋儿以为她会哭,没想到娃儿砸吧了几下又睡着了。
睡梦中的娃儿脸上动了动,瞧着像是在笑,姚秋儿轻快道:“要不就叫她笑笑吧,周笑笑。”
看着身心欢畅的媳妇,周重山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一件事。
“秋儿,孩子随你姓。”他身世特殊,思来想去娃儿随母姓是最好的。
周重山肯定道:“姚笑笑。”
在口中重复了几遍后,姚秋儿满口同意了。
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媳妇,他继续道:“秋儿,往后余生,笑笑便是咱们唯一的孩子。”
姚秋儿抬眸,主动朝他依偎而来,“相公,你真好,都听你的。”
将娘两搂在怀中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周重山眼眶泛着红,姚秋儿则开始憧憬起未来的美好生活。
回想起临走时和大伦说的那些话,周重山闭上双眸,对方答应不会轻易进犯大齐,他虽只是山野小民,亦欣慰不已,至于其他的永远埋在心底最深处吧!
时隔一年左右再见到爹娘,姚秋儿发现他们头上多了几缕银丝,她跪了下来,朝两人磕头,“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周重山也抱着闺女跪了下来。
泪眼婆娑的姚母将小两口搀扶起来,哽咽道:“回来就好。”
姚父也一直重复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擦了擦眼角后,姚母忙问道:“这娃儿是...?”
姚秋儿笑了,“您的外孙女,随我姓,姚笑笑。”
闻言,姚母将娃儿接了过来,稀罕得紧,诧异看了女婿一眼,又觉得这样安排的确是最好的。
瘦了一大圈的小黑一头扎进周重山怀里,嘴里一直呜呜咽咽,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流出了一滴滴思恋的泪水。
周重山眼眶微热,将它一把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