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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抵达乌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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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正主,听到穆依这样说,姚阿富内心发虚。
大伦知道女儿的心思,她一直爱慕义子穆托,想嫁他为妻,对于这个提议,大伦也是考虑过的。
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穆依内心十分排斥。
大伦穆枞看了女儿一眼后,让手下安排姚阿富的住处。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他心里是持怀疑态度的,努力回想了一些当年的情景后,他唤来义子穆托让他去一趟齐地将事情查清楚。
已经成为穆托心腹的蒋寺是处理此事的最佳人选,于是蒋寺找到了欠自己恩情的袁悍。
骡车上,姚秋儿看着穆托问道:“要带我们去见谁?”
穆托:“我以为你会问要带你们去哪里。”
明摆着的问题,没必要浪费口舌,见他没有回答,姚秋儿只得重复问了一遍。
“大伦。”
姚秋儿两口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愕,齐国首领尊国主,乌穆首领称大伦,这点大家还是知道的。
一开始她以为对方是来抓自己回去祭天,因为去年他们说过用齐人的血祭祀更有诚意,可看看他们坐的舒适马车,一路上的待遇跟上次相比简直翻天覆地。
趁休息时,姚秋儿朝蒋寺走去,随意道:“平平长高了不少,会说不少话了。”
果然,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蒋寺,“她会叫爹娘了吗?”
姚秋儿不搭话了,她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拉家常。
好在蒋寺是个聪明的,压低声音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我要知道平平的一切。”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交易。
从他口中,姚秋儿得知了姚阿富认亲一事,还得知姚月荷做了大伦的女人。
听完后,她提取了一条最关键的信息:自己相公极有可能是大伦之子。
跟他说了一些外甥女的琐事后,姚秋儿立即拉着周重山去了一旁。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切,周重山握紧她的小手沉声道:“走一步看一步。”
王帐中,姚月荷为自己画了一个艳丽的浓妆,镜中的女子跟她往日大不一样。
其实姐弟外貌上并无太多相似之处,但她心虚,生怕被人看出,于是用脂粉尽可能地遮盖自己本貌。
浓妆上脸修饰了更多岁月痕迹,让她更加妩媚美艳,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姚月荷很满意。
她还不知道穆托已经找到周重山了,可穆依知道。
让一个陌生的兄长继承王位,她不甘心。
就在周重山两口子说悄悄话时,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刀悄悄靠近,姚秋儿下意识要替他挡刀,好在周重山身手敏捷,拉着媳妇躲过危险。
几名手下对视一眼,纷纷拔刀朝两人砍来。
将媳妇护在身后,赤手空拳的周重山毫不畏惧,姚秋儿急得不行,对方人多且手上又有刀,相公根本不是对手。
危难之际,她假装跌倒,然后飞快抓了两把沙子朝对方扬去。
沉沙入眼,那些人的脚步短暂顿住了,黑袍猎猎的穆托从天而降,这位武力高绝的穆托王子很快将几人放倒,“你们要做什么?”
这些人居然趁他不备提刀杀人,穆托脸色很难看。
一人看了眼周重山,答道:“此人留不得。”他们不是穆托的亲信,都是被穆依塞进来的,目的很明显。
蒋寺看向穆托,等他指示。
“杀了,一个不留。”穆托效忠的是大伦。
这声令下后,重物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景的姚秋儿下意识想吐。
吐得昏天黑地的她最终是被周重山抱上马车的,一闭眼就是满地猩红,这些刺目的红,让她深刻意识到前路危险。
之后她吃不好睡不下,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些人倒地的模样,她好怕,害怕某一天倒下的人会变成自家相公。
“秋儿,他们是来杀我的,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周重山试图开解她。
这些姚秋儿都懂,她有些失落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安抚道:“是因为你太善良,所以见不得那些人惨死。”
“秋儿,我听过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在心里喃喃念了几句后,姚秋儿朝他笑了笑,“相公,我明白了。”
蒋寺拿了一些吃食过来,周重山接过后,将人抱在怀里撕碎了一点一点喂给她。
媳妇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他放心了不少。
王帐这边,穆依被人拦了下来,因为此刻大伦不方便见任何人。
“贱人。”骂了一句后,她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这几天,姚月荷总是缠着大伦,让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论是那个陌生的兄长,还是姚月荷生下儿子继位对她都没有半点好处。
她从小爱慕义兄,只有穆托坐上那个位置她才甘心。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穆托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
得知刺杀失败后,穆依心里又气又服,对父王他向来衷心。
今年十五的她一直心悦穆托,他虽然只比自己年长两岁,但为人处世沉稳刚正,是她理想中的良人。
看着穆托将周重山两口子领进王帐后,穆依嘴角擒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王帐中,穆托躬身禀告道:“大伦,事情来龙去脉已调查清楚,此人才是您亲子。”人前穆托从不逾矩,不会以父子相称。
得知此事的姚阿富抖若筛糠,他和老子娘太异想天开了,仅凭一个信物,人家压根不认,如今倒好,反而成全了周重山。
见到跟自己身形相似的周重山,大伦心绪复杂,没想到当年那一晚,居然留下了自己的血脉。
父子相见,两人都很平静。
这么多年,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再加上都是内敛的性子,抱头痛哭那种场景很难出现。
大伦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除了周重山,至于姚秋儿并未被带进来。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周重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尽管彼此有血缘,但他于自己来说如同陌生人一般。
半晌后,他终是沉声开了口,“尚可。”
“乌穆与大齐相邻,当年我流困大西村,跟你娘一番情缘,没想到有了你,这些年,本王并非存心冷落你们娘两。”
怕他生怨,大伦替自己解释了两句。
见他未出声,大伦伸手在他结实的肩上拍了拍,开门见山道:“你可知,除你外本王无子。”
周重山无意识皱了皱眉,不知他想表达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如今能承袭王位的唯有你。”
话到这里,周重山知道自己处境了,立即表明心迹“我不过一山野村夫,不通文墨,不懂治理。”
这么大的担子他挑不起,也不想挑,在他心里自己是齐人。
大伦思索片刻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儿子虽然找回来,但并不理想。
“我会找人慢慢教导你。”
周重山只能再次表明心迹,“不必,我志不在此。”
对方回头认真看着他,他眸中的坚定做不了假,大伦在心里叹息,若此子幼时在自己身边长大就好了。
“舟车劳顿,你先去休息。”
安排小两口居住的地方宽敞舒适,可姚秋儿无心享受,在她焦急的等待中,周重山终于出现了。
她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相公,我好担心你。”
周重山回抱着她,“我没事。”
待两人坐下后,姚秋儿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男人没有丝毫隐瞒,全部告诉她了。
听完后,姚秋儿打趣道:“我居然嫁了个部落王子。”
在她鼻尖轻轻刮了刮后,男人附和道:“可惜这个身份被我拒绝了。”
姚秋儿依偎着他,柔声道:“你随时可以后悔。”
男人摇头,坚定道:“秋儿,我是个没出息的,只想媳妇娃儿热炕头。”
听出他话语中的认真,姚秋儿也表明心迹:“相公,我只想过安稳日子。”
话落,两人紧紧相拥。
穆托带人送来了吃食,姚秋儿胃口大开,没想到居然不够吃。
她有些委屈地看向夫君,穆托却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真不是小气,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能吃。
没多久,又有大量美食被端了进来,姚秋儿终于吃了个心满意足。
当天夜里,周重山沐浴时,两个衣着清凉的美婢悄悄闯了进来。
“求您怜惜。”说完后,两人衣衫尽褪,意图明显。
周重山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只快速穿好自己身上的衣衫。
两人面面相觑,一人壮着胆子说道:“是大伦让我们来服侍您的。”
对着生父,他本来无感,此刻却怒了。
他刚出来,就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知道父王为何要这样做吗?”穆依连兄长都不想称呼一声,她心里根本不承认此人身份。
跟周重山不一样,她自小在父亲身边长大,对于其心思还是能摸清几分。
周重山脚步顿住,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父王没有将你的身份公开,说明他内心是瞧不上你的,你入不了他的眼,但他需要你生一个儿子给他,所以这只是开始,之后,他会安排更多的美人来伺候你。”
父子反目是穆依最想看到的,所以才会特意等在这里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