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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换匾遗芳是长情,何愁花无百日红? ...
看似并排同行的三人齐齐驻足。
苏芩呆愣,正要出声,余光瞥见苗氏神色冷淡而柳休越已经上前,她压下了疑问。
柳休越一改嬉皮笑脸,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气:“紫宸殿还是椒房殿?”
“是皇后娘娘那边,说是知晓大奶奶病了些时日有些担心,进宫说说话宽宽心。”
柳休越心里嗤笑,转头看来时神色莫名。
听是皇后娘娘来请,苗氏轻拍搭在她胳膊上的手,温声道:“乖孩子,去吧,皇后娘娘想来担心你身子,这是天恩。”
正对上柳休越的神色,苏芩只觉怪异,闻言只能低头应是。
“孙儿要食言了,晚上再陪祖母一道吃饭。”柳休越伸手。
见大孙子开窍,苗氏心里好受些,将孙媳的手交过去,“不妨事,好好陪着你媳妇,也才谢恩时进了一次宫,莫要让人为难了去。”
苏芩僵着身子出荣松院,左手被柳休越牵着,若非右手贴在身侧不敢动,此时定是同手同脚。
出了院门不过五六步柳休越便松手,自己负手走在前,“这桩亲事因何而来他日又如何,我不问缘由不盼结果,只看眼下,你要好生过,日后保你平安无虞,荣华富贵亦可期,若你一条路走到黑,往后,我们不过是你无情我无义罢了!”
虽是艳阳当空,可秋风呜咽,苏芩不禁拢了拢衣袖,思绪如蛛网,迷乱纷杂。
前行之人已是走远,眼看就要消失在竹林深处,她回头,自主院来报信的侍女低头静立,唯有舞墨眼含担忧看来。
安抚一笑,苏芩回身抬脚。
走过清幽斜曲的竹林小径,已经到主院外围,古干扶疏偃盖婆娑的绿萼之下站着一人,苏芩垂眸加快脚步。
恪清公主见两人相携而来,微微敛眉,“马车已安排妥当,休越你既在家便同去向娘娘请安,舞墨未进过宫,还是方嬷嬷跟着你们吧!”
一句话的功夫,苏芩又跟着柳休越出主院往前院出府去。
恪清公主府朱门大敞,紫薇树盘虬卧龙,冠丛迎风簌簌,不时有花瓣飘零。
车架早已套好马匹,车夫拎马鞭立于一旁,此外还有四名执乘亲事牵马等候。
只一眼苏芩便收回视线,柳休越扶她上马车。
皇城街巷青砖铺就,马车碾过留下一串咯吱声,柳休越骑马,车内只她和方嬷嬷两人,幽香绵绵,苏芩垂眸自顾琢磨。
原主成亲次日与柳休越一道进宫谢恩,也不知是只顾着紧张还是心灰意冷,当时情景竟模糊不清,零星记住的也就皇后娘娘很是平易近人,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可······
苏芩烦躁地揉压眉心,记起方嬷嬷坐在门边杌子上,又若无其事收手。
马车停下时,她心里舒一口气又打起精神,借着方嬷嬷搀扶下车。
宫门森森,王权威压扑面,皇宫禁卫银甲铁枪肃穆而立,苏芩跟在柳休越身后半步处低头前行,还未走近便听到铠甲摩擦声,余光里守门禁军单膝半跪行礼。
身后只方嬷嬷,一路伴在马车左右的四名铜胄卫兵竟是与车夫一道驻足等待,苏芩闭眼,一瞬又睁开,收了心神跟紧柳休越。
才穿过壸门,早已有内侍抬软轿等待,不过这次只她一人上轿。
软轿微微起伏,沿着御路左拐右拐,余光里柳休越身量矮了一大截,依旧玉面风流,却无端多了几分冷意,苏芩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攥紧。
······
椒房殿室静兰香,倚榻而眠的谢皇后却觉得孤寂冷清,躁郁翻身。
庞嬷嬷知晓主子落落寡欢,收拾香炉换了主子喜欢的蘅芜香。
谢皇后吐出一口气,轻喃:“怀梦草生荒野径,几度风雨消汉冢。换匾遗芳是长情,何愁花无百日红?”
庞嬷嬷满心酸楚,仰头望殿梁,不过几息温言劝道:“娘娘,苏氏该进宫了,不妨梳洗一番。”
谢皇后懒懒坐起身,“不过一庶子妇罢了,麽麽陪我走走吧。”
只是才至门口还未跨槛,远望飞阁流丹雕栏玉砌,却又失了兴致,踮脚后怏怏回身,“着人去看看苏氏到哪了。”
有宫女应声出门,庞嬷嬷拿了美人锤来服侍,“圣上晚些过来,娘娘不妨身段低些······”见自家主子冷脸,噤声不语。
满朝文武,天下万万人,若说谁最了解昭宁帝,谢皇后算一个。
她这位享九五之尊的夫君,野心勃勃,已是权倾天下依然不满足,独权专政刚愎自用,猜忌宗亲忌惮武将。
偶尔心冷如槁木,谢氏不止一次幻想恪清非丈夫胞姐,今时今日该是何等情境。
端王亦或明王登基,夫君得超一品封赏做个闲散王爷,她嫁过来打理王府内闱,两人花前抚琴月下吟诗,亦或者丈夫领份闲差,她偶尔办个花宴······
只怪恪清是丈夫的胞姐,且还是个能干得宠的公主,扶幼弟居紫垣登帝位,可惜,天地亘古人心易变!
“娘娘,苏氏和柳公子已到。”
谢皇后冷笑:“他一个外男未经宣召私自进宫,好大的胆子,带去勤政殿。”坐正摆手,“宣苏氏。”
庞嬷嬷收了美人锤起身退后,殿外传来宣唱声。
苏芩落后于柳休越半步,听宣唱只召见她一人,头皮发麻,不由抬头。
柳休越看着拾级而来的内侍,知晓今儿是没法陪着,撩衣摆跪地叩首:“皇后娘娘金安,得家母叮嘱代为请安,休越恭请娘娘圣安。”
他跪得毫无征兆,夫唱妇随,苏芩慌忙跪地,才跪好人已经问安结束。
“大公子,请随奴婢来。”内侍躬身请人,好似没听到方才的问安。
柳休越起身,顺势扶起苏芩交给方嬷嬷,“有嬷嬷陪着你且安心,记得代母亲向娘娘问安。”
苏芩任由方嬷嬷扶着上台阶,殿门越近她越心慌,不禁转头,宫道上只剩两个小人影,秋风乱了她的鬓发。
见宫女内侍看来,方嬷嬷笑着宽慰:“大奶奶安心,满朝皆知娘娘最亲和不过了。”
“嗯。”苏芩应声收回视线,微微扫过殿门两边宫人便垂头敛目,抬脚进门时,心里只一个念头:这大殿门槛可真高!
宝椅中端坐的谢皇后眯了眯眼,女子着月白襦裙,单螺髻簪点翠配红玉梳篦,颜色不显突兀倒多了份清丽活泼,行走间耳垂处红光明灭,通身不见一丝小家碧玉一朝嫁入公主府的暴发土气,与进宫谢恩当日满头珠翠判若两人,她身子不由前倾。
得了方嬷嬷脚步暗示,苏芩停步行跪安礼,“民妇柳苏氏拜见皇后娘娘,恭请娘娘圣安。”
谢皇后饶有兴致,抚着胭脂色蔻丹起身,“听闻你病重卧床起不来身,本宫很是忧心,抬头来让本宫瞧瞧,你们府医虽是太医院出去的,可到底懒散了这些年不及宫里······”
叩首的女子缓缓抬头,虽飞快一眼便垂眸,可谢皇后却像被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来,愕然失声。
庞嬷嬷亦是心惊,不过她到底年长端得住,不过一瞬便稳了心神,“娘娘,不妨奴婢去请太医来,想来殿下也是忧心的。”
“啊也是!”谢皇后回神,干笑着自我打趣:“看本宫这散漫劲儿,一说起话来就偏了正题,起来坐吧。”
苏芩再叩首谢恩,方才缓缓起身。
余光里宫女搬来一只三足束腰海棠形圆凳,她微微福礼后半虚半坐,心潮早已骇浪滔天。
暂且不说这位皇后娘娘模棱两可的寒暄,似是而非的态度,只方才她抬头时,殿内气氛一滞,还有那惊讶骇然的神色······苏芩生生忍着想伸手摸脸的冲动。
谢皇后虽心绪不平,却还是开口客套:“可还适应?府里可还好?”
“累娘娘操心是民妇不是,公主府很好,膳食好衣饰好。”苏芩一板一眼应答,想了想又补充道:“屋子大床榻也舒服!”就差夸公主府花好树好连青石小径都不绊人!
谢皇后一哽,关心道:“姐姐喘疾可有再犯?”
苏芩起身跪地请罪,“民妇愚笨又多病,没能时时在母亲身前伺候是民妇无能不孝,还望娘娘恕罪!””
谢皇后沉默,转头看向一旁侍女,不过一瞬笑这叫起:“起来吧,哪就有罪了,你养好身子为重,姐姐跟前又不是没人,缺了你还能饿着不成。”
太医来得很快去得也快,诊脉后给了个体寒气虚的脉案,以至苏芩出宫时得了半车赏赐。
进椒房殿时虚搭着方嬷嬷胳膊,此时却不得不靠人搀扶,苏芩只觉浑身无力,莫名的心慌心悸,闭眼爬进马车便躺下,连坐榻都懒得爬上去。
没察觉方嬷嬷进来,猛地睁眼,直直对上一双晦暗莫测的眼神,这才察觉幽香中多了一道别样气息。
也不知怎的,突然间苏芩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扭头重新闭眼。
这是······淡淡的疯感,柳休越琢磨良久才勉强寻出个合适的形容,倒是极适合这人呢!
索性放松自己,后靠找了舒坦的姿势专门盯着人瞧。
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眼神,苏芩哪能感受不到,心里暗怼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便抛开不管,自顾沉思。
昨天之前还觉得现实与原著偏离只是个小问题,可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天塌了!
小说主角配角基于作者着墨塑造,现实人生中却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主配角,更多的是主宰不了自己人生的蝼蚁,支配他人命运的王者。
而她,原著《寒门仕流》中的配角,眼下已然被岁月汪洋携裹,处境如履薄冰,现实无力改变,未来更是凶吉难辨······
“看够了没?”
李夫人病逝后汉武帝十分思念,东方朔献了一株梦草,汉武帝揣着梦草当晚梦见了李夫人,怀梦草因此得名;蘅芜香出自志怪小说《拾遗记》,汉武帝在延凉殿室梦见李夫人赠给他蘅芜之香,梦醒后香气萦绕月余不散,汉武帝越发思念李夫人,将延凉室改名遗芳梦室。
嗯~皇后娘娘是个才女,稍微有点恋爱脑[坏笑][坏笑][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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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换匾遗芳是长情,何愁花无百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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