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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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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看见万织楼的招牌就有些脸色难看的越昭,一边护着梁娆一边劝道:“里头似乎有人在闹事,姑娘要不换一家?”
【宿主请尽快拖延时间,男主顾沉舟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此时的顾沉舟:为了未来的娘子,拼了!)
本就没打算甩手离开的梁娆一时有些无语,且不说为什么一定要等男主来救人,就说……
“外面堵车成那样,他骑马是打算有一个撞一个,英雄救美变当街行凶吗?”
系统:【诶?】
扬起鞭子正要挥下的顾沉舟:诶……嗯?哪里来的一阵恶寒?
对于眼前这种俗套的“英雄救美”戏份,感到十分腻味的梁娆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打算讲评书,没等系统脑子转过来就先对越昭使了个眼神。
越昭会意,先是护着梁娆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而后便抱着剑挤进了人群里,挡在脸色苍白的秦玉茹身前,目光冷冽扫过面色不善的闹事者。
眼前各色视线突然被挡住,秦玉茹愣了愣,抬眸看向高束着长发的少年。
“公子?”她轻声问道,不明陌生少年是要做什么。
王尚粤见突然冒出来个生面孔,打量一圈越昭一身劲装的打扮,视线在扫过越昭抱着的剑身坠着看不清样式的剑穗顿了顿。
他多年行商自是见过不少好东西,就算看不真切也能分辨得出那剑穗定非凡品。
做生意的人,轻易不会小觑过路的陌生客,他不禁顿了顿,狐疑道:“你谁?”
越昭沉声道:“王老爷,我家主子请您见面一叙,谈笔大生意。”
王尚粤转过眼神,瞥了眼越昭,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商人,自是没那么轻易上钩:“恕在下不懂,今日局面可不是谈生意的好时候,不妨择日商会细细谈过?”
越昭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珏丢到王尚粤的手中,而后冷声道:“大生意不会等人,既然王老爷眼下有要事,我也不介意替您料理一番,免得叫我家主子好等。”
接过玉珏的王尚粤瞪大了眼,拿着东西便抬手仔细瞧了瞧,忍不住发出惊叹。
“好东西!这可真是少见的品相!”
那块翠玉珏一瞧就不是凡品,即使在屋内也能看得见翡翠之下透着光的翠绿似冰品相,秦玉茹心下惊异,在场其他人也无不感慨越昭的出手阔绰。
站在远处靠着角落墙壁的梁娆听着人群里的惊呼,不禁抬手摸了摸鼻子。
啧,那可是越昭家里给的传家宝,绝不是随手就能送人的物件。
且看着吧,就算今天丢到王尚粤手上,也只不过是唬人用的,廉洁惯了的定北侯府可舍不得这翠玉珏,越昭一定还会再给拿回来。
毕竟,要是没了玉珏,那可就穷的就剩一身武艺了。
终于确定眼前人不是普通过路的旅者,王尚粤也果断换了副谦逊恭顺的模样。
精明的商人忙不迭扬起笑脸对越昭说:“不知公子能否转告贵人,今日王某尚有要事,日后必定携礼上门亲自告罪。”
越昭没了耐心,他本就无意管这闲事,竖起眉头便沉声喝道:“要事?赚钱的路子可不等人,不知王老爷今日的要事究竟是什么,竟重要到能抵过万两黄金的大生意?”
万两黄金?!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皆哄然惊叹,秦玉茹也听愣了,不禁向前一步想要看清楚越昭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越昭自信满满、威风十足的样子,梁娆忍不住转过脸低声笑道:“真是给你演爽了。”
话音未落,她抬眸瞥向人群中一戴着帷帽的女子,眼见那女子虽是把身形隐在面帘之下,但行动之间任能看得出来她此刻的焦躁不满。
“那就是秦婉容?”这是见秦玉茹一时没再继续被刁难,就忍不住发火了?
年纪也不小了,这肚量可真不算大。
【是的,这一次就是她撺掇王尚粤来给女主的铺子找麻烦的。】
听到这,梁娆稀奇地啧了一声,忍不住感慨秦婉容的愚蠢。
“她是怎么想的,这么见不得自家姐妹好过?”
【都说嫡庶有别,她们本来天生就是敌对的。】
这话说得倒是让梁娆颇为无语,她想不通为什么作者如此在意嫡庶。
原书本就冗长无趣的描写里几乎花了极大的精力来讲这所谓的“嫡庶有别”,后来秦玉茹也是几次三番栽倒在这嫡妹妹身上。
纯正本土人的梁娆忍不住感慨道:“饶是最重血脉的皇家尚不会这么论嫡庶,写的什么剧情,真是荒谬。”
况且,做生意而已,嫡庶男女有那么重要?
谁能赚到钱,谁就是赢家才对。
就像她曾经帮助皇弟时,也曾这么说过。
“不论你是不是真的被父皇选中,这场夺嫡的乱局中,谁能坐上那个位置,谁才是赢家。”
至于其他人,成王败寇,史书上不过寥寥几笔概过的人物,何必放在眼里。
所以,嫡庶有什么重要?曾经的嫡长子不照样被贬封地。
男女更有什么区别?古往今来,名留青史的女子大有人在。
只可惜,同样身为女子的作者,却把手中的笔化为利刃,对准了书中的其他女子,做了暗处的推手。
系统心知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争论这个问题,它本就不占理,只能岔开话题:【剧情就这么设定的,按着这个来理解总没错。】
“嗤。”梁娆收回心里对嫡庶之说的嘲讽,转头看向越昭的方向,却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万织楼里。
那人也正看着她,眼神疑惑茫然。
看着男子复杂的眼神,梁娆皱起眉。
这就是穆孜祁,书中她命定的夫君,男主角顾沉舟的好友。
她镇定回望,打量着书中未曾夸大模样的俊美男子,于是也就没有发现,本还在和王尚粤做戏的越昭向她看来的视线,紧张又陌生。
看见两人面对而立,越昭木然垂下眼眸。
果然,是注定的。
但重活一世,这一次,至少能再回到公主的身边,至少他还能背着殿下出嫁……
也好、也好……
只是…
为什么还这么痛呢……
局面还在僵着的时候,男主终于骑马赶到了。
【顾沉舟到了。】
这位来自京城监察司的大人刚一下马便扬鞭抽在了门外的石阶之上,沉声喝道:“谁在闹事?”
听见声音的越昭眸光一冷,忙闪身到梁娆的身边,挡在公主的前头护着人戴上帷帽,行动间冷不丁瞥过已经跑向自己好友的越孜祁。
已经遮好自己梁娆转头望向一手扶着刀一手扬着鞭,正向着店里走来的顾沉舟。
好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万织楼门口的地界招了他一样,抽谁不好抽自家门槛。
越昭侧头对梁娆低声道:“殿下,站在臣身后。”
梁娆应了一声,一边看着顾沉舟一步一步走向秦玉茹,一边不忘初心继续逗越昭:“在外就别叫姑娘殿下了,你我是出来踏春的朋友。我叫你阿昭,你就该唤我阿娆。”
越昭:“……这样不妥。”
梁娆没打算放过越昭,这本也是说好了的身份伪装,“或者我唤你表字?明曜?”
“…还是阿昭吧。”
京里唤他明曜的故交不少,皇帝陛下就总会这样唤他。
但只有梁娆会叫他阿昭,这是从小时候起就总被梁娆挂在嘴边的称呼,是后来取得的表字所比不上的亲昵。
“那你叫我一声,玉华不可以,会被人听出来。阿娆还是妧妧,我都可以。”
妧妧是梁娆父皇和母妃才能唤的乳名,越昭自是不能轻易用的,只能应了梁娆给出的唯一选择:“…那就听…听阿娆的吧……”
“这就对了。”梁娆展颜一笑,拽着越昭的衣袖伸长脖子想要继续去看男女主的热闹。
越昭体贴地扶住梁娆略有不稳的身体,这才抬眼望向顾沉舟的方向。
梁娆看着被顾沉舟护着走进店里来的人,只见那人身着官袍,大汗淋漓,一瞧就是路上受了罪,想必被顾沉舟丢在马背上的滋味不好受。
“他这是带了个官员来?”梁娆颇有些意外,她本以为顾沉舟会直接以监察司副指挥使的名号替秦玉茹扫清障碍。
如此看来,这位大人也没那么蠢。
与此同时,顾沉舟也先开了口:“这位是此番官家派来督察南境岁贡的傅大人,亦是织造司主事。”
梁娆靠着越昭,手中一边玩着越昭的长辫子一边问道:“没认错的话,这位正说着话的应当是监察司顾大人罢,阿昭应当见过?”
越昭颔首,“是个有手段的,此次来燕云多半也是身负要案。”
只是,他却是没看懂顾沉舟怎么突然出现在万织楼,看似也是要护万织楼东家的模样?
前世的他和公主此刻都还在京城,对燕云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被顾沉舟带来的官员好不容易站定,扶了扶官帽,又抹掉额前的大汗,终于是喘过气来看向王尚粤和秦玉茹。
“说说吧,这次又是闹什么?”
王尚粤忙拱手道:“大人啊,有人来商会检举万织楼以次充好,把染坏了的布卖给百姓,我们也是得到了消息特来查办的。”
秦玉茹也终于从顾沉舟突然出现的惊讶中反应过来,紧接着开口道:“禀告大人,就算是有人检举,那也得是王会长拿着官府的文书上门来才能封了万织楼。
更何况我们万织楼自始至终都没有干过以次充好的事情,商会拿不出人证又给不出物证,仅凭一个所谓检举的话,实难服众!”
官员听完了两人的陈情,摸着下巴颔首道:“秦老板所说甚是啊,只不过商会代行监管之责,万织楼既是商会一员,合该配合也是……”
顾沉舟抱着鞭子站在一边,抬眸皱了皱眉,沉声道:“大人,不妨再仔细看看?”
这便是打定主意要替秦玉茹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