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圣安生物研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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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开灯，舷窗外的灯光洒落进来，让屋内不至于漆黑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彻总是能感受到整个船舱都在轻微地晃动，就像陆地上震级很低的地震。
不过这个钻井平台是半潜式的，在数百米的高空中，这种建筑多多少少会被风吹的有些摇晃。
一条手臂横过来拦住明彻的肩，接着他又感到傅寒星把脑袋也压了过来，沉甸甸的，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两个人同时挤在这张单人床上还是有些太勉强了。但是傅寒星的体温很高，让之前一直冷得打哆嗦的明彻觉得挤一点也挺好。
令人安心的温暖带来沉沉的困意，但明彻一直没有完全睡着，半梦半醒间觉得傅寒星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锁越紧。
突然，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轻，他立刻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准备继续睡。
明彻感觉自己的头被一只手强行掰了回去，他睁开眼，发现傅寒星正在自己的上方。
“我的床没法睡了。”明彻声音闷闷地解释道。
傅寒星盯了他一会，把手松开，往床上更里面的位置挪了挪，重新平躺下来。
“你怎么醒了？”明彻见他没有把自己赶下床，于是躺的更加心安理得。
“被你挤的。”
明彻在心中腹诽，你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我怎么挤得到你。
“现在几点了？”
明彻拿起床边的傅寒星的终端看了一眼。
“凌晨一点出头。”
“还早。”傅寒星把明彻手里的终端拿走，解锁后看了一遍钻井平台上的各种数值，发现都没有显示任何异常。
明彻坐起来帮他把终端放回桌上。
傅寒星在一片昏暗中扯了扯明彻的下衣摆，发现他叠穿了两件短袖。
“之前太冷了，”明彻转头对着他解释道，“不过现在好多了。你的体温很高，我都担心你发烧了。”
说完，明彻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傅寒星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但是气氛明显有些凝滞。
两人大晚上说了半天话，明彻感觉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要么我还是去那边吧，影响你休息了，真是抱歉。”
傅寒星立刻把他叫住，“我头很痛，睡不着。”
明彻想了想，就着坐在床头的位置把手放在傅寒星的额角，见他没有排斥，开始轻轻地按起来。
day2. 5 ：10 a.m.
傅寒星的闹钟响了，两人各自起床洗漱，动作很快地收拾起来。
傅寒星站在狭小的船舱里，快速把长发扎了起来，他手里拿着黑色抑制环，把正在拉着制服外套拉链的明彻叫了过来。
他背对着明彻露出光洁的后颈，“你闻一下。”
明彻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低下头在omega的后颈上仔细地嗅闻了一下。
只有温暖的体温透过皮肉传递过来，并没有特别的味道，连龙舌兰的气味都淡得几乎没有。
“怎么了？什么味道都没有。”
傅寒星听完点了点头，把皮质的抑制环戴上。
明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抑制环上，傅寒星一边快速地穿戴身上的其他装备，一边说道：“你就不用了。你闻起来和beta没有区别。”
明彻跟在傅寒星的身后走出员工宿舍。
走廊上，乍一看几乎和昨天没有区别，但细看一路上散落着零零星星生物被绞碎的残肢，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明彻跟着傅寒星来到了生活区的餐厅，里面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十余个人，见到傅寒星走过来，都整整齐齐地起立敬礼，在他点头后重新坐了下来。
明彻感到不少目光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所幸傅寒星兀自前往了一张已经坐了不少人的餐桌，似乎要和他们讨论事情。明彻自得其乐，在取餐处和厨师打了个招呼。
“你是厨房的工作人员吗？居然没有提前撤离。”
“不是，我是猎鹰b组分队的成员。”
“不好意思。”明彻抱歉地笑了笑。
“没事，大家都需要吃饭，后厨也很重要嘛。你是傅少校最新找来的beta秘书？”
明彻愣了一下，“听起来好像是我。”
“beta不适合出这种任务。这太奇怪了……”
明彻皱眉，“怎么说？”
“只有alpha和omega是进化后的人类，能对抗污染生物的攻击，beta很容易被精神污染的。”厨子语气间居然还挺轻松，“不过这次任务应该问题不大，你别担心。”
“我们肯定都会保护你的。”说完打了份例餐递给明彻。
明彻点了点头，微笑着道了谢。
他随便找了张偏僻的餐桌坐下，一路从走廊过来并没有什么胃口。
同桌的一个队员正悄声和身边的同伴说：“我们这次任务只是因为基站受损，做周边海域的例行检查，没想到真碰上了污染物……”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一个似乎是分队队长的alpha站起来说道。
“我们目前的问题是通讯故障，无法联系外界请求支援。但是从停机坪坠机事件到现在，异常的数值水平波动几乎为0，风险基本在我们可以解决的范围内。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按照三小时一次的频率完成污染物清理工作，避免污染物增殖过剩导致失控。”
说完，身边身穿作战服的分队成员接连站起来，鱼贯而出。最后只剩下明彻和其他几人留在原位。
明彻左右看了看，他们应该是船上的工人和那个被他救起来的“吴先生”。
傅寒星离开餐厅前回头看了明彻一眼，抬起手腕指了指上面戴的电子终端。
明彻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器。
“好好待在宿舍里，我三小时后回来。”
吴先生朝着明彻走了过来，看起来苍白而疲惫，“非常感谢你出手相助，我是吴勉，你身体还好吗？”
“我还好。”明彻随口回应了一下，立刻反问，“你是圣安生物研究所的，为什么会在钻井平台上？”
吴勉沉默了很久，半晌才回答道：“因为我的研究室就在这座钻井平台上。”
“无法理解吗？深海，离污染源最近的地方。越是这种地方，越能找到突破精神力的影响因素。”
“所谓世人追求的强大精神力，和他们闻之色变的异化本质上没有区别。精神力越强大，越是和怪物的基因序列相接近。只有怪物才能和怪物站在同一个层面上给予对方伤害，否则只是单方面的碾压和毁灭。”
“现在，只有你我这样的beta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纯血人类，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是被污染后的新人类。”
听起来吴勉的立场很奇怪，明彻问道：“那是不是说明，只有新人类才能适应新世界呢？”
吴勉冷笑，“这就是圣安集团给世人传输的观念。不过当然，他们自己也深信不疑。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让人类走向极端……”
明彻立刻追问，“圣安做了什么？极端……是如何体现的？”
吴勉用打量的目光看了明彻一眼，然后把头偏了回去，“你，被傅寒星当作稳定信息素的工具了吧？”
“常年通过注射干扰素强效抑制剂来阻断情热反应，他的信息素水平早就失衡了。他的精神力水平马上就要跟着开始断崖式下跌。”
“虽然他极尽掩饰，但他确实在走向劣化，而且新一代的驾驶员将更加强大——在圣安的药物干预下。”
明彻想立刻问出圣安大面积发放非法生殖药物的具体信息，但是明显吴勉不愿再继续话题。
他明显对圣安持否定厌恶的态度，将来让他倒戈指认圣安似乎也多了几分可能性。
明彻回到房间，收拾了昨天换下的床单和衣物，打算去洗衣房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圣安生物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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