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的支付密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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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日子过的很无聊也很快，偶尔谭夜涔会找何冬淳去看个电影或者吃顿饭，但是大部分时间何冬淳还是待在家里。
他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雪景打游戏，躺在壁炉旁边的摇椅上发呆，或者冒着感冒的风险在庭院里堆雪人。
何冬淳偶尔能收到弟弟发在家族群里的消息，虽然大多数都是章叔叔逼着他发的。自从机场分别之后他没有再主动给章自瞫发过消息，弟弟也很默契的没有找过他。
直到过年前两天何冬淳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喂…？”何冬淳闭着眼睛用鼻音应付着电话。
“是我，你睡了吗？”
何冬淳突然地睁眼，把支在耳边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下屏幕，上面只有三个大字。
“章自瞫？”何冬淳没想过他弟会给他主动打电话。
“嗯…这个寒假你过的好吗？”章自瞫声音有些迷离，听起来像是喝酒了。
“你喝酒了？”何冬淳有些担心弟弟的身体，再怎么说才初三的学生，到底为什么会喝酒？
“嗯…我只喝了一杯…”
“那还好。”何冬淳刚想放心下来。
“……白酒。”
“你真是我亲爹。”何冬淳一边翻白眼一边摸索着拐杖，起身打算去告诉父母这件事情。
“不…”章自瞫一边喘息一边说：“……嗯……啊…”何冬淳呆住了，他就这样握着拐杖怔愣着站在床边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所听到的。
章自瞫是喝多了在对着电话…？
何冬淳此时此刻真的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拳，这样他现在起码能晕过去假装没有听到这通电话。
“小海獭……我喜欢你…你……嗯…”
“他爹的小海獭是谁啊？？？”
何冬淳要崩溃了，他哆嗦地坐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他想不明白章自瞫为什么要喝酒，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说着喜欢小海獭却要给他打电话，一瞬间脑内感觉有什么弦绷断了一样。
当他摸到手中滚烫黏腻的触感时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浑身颤抖。何冬淳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踉跄的打开浴室门，都没来得及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打开花洒，直到朦胧的雾气自地面涌起，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他抬起头任凭顶喷将他的呼吸淹没，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氤氲在玻璃浴屏上。他闭着眼，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呼吸，呛水，再呼吸，仿佛这样惩罚自己就能得到内心的宽恕。
当何冬淳失魂落魄的再次拿起手机时，发现章自瞫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章自瞫只是在□□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通话键，可是前面正常的问候又让何冬淳是在摸不着头脑。
一夜无眠，何冬淳昏昏沉沉的脑袋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事情，跟来叫他起床吃饭的阿姨说了声不舒服就继续睡过去了。
睡梦中他看到章自瞫风尘仆仆的推开他的门，一步一步朝何冬淳走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张口，章自瞫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整个人扑在床上。手被紧紧攥住，章自瞫单腿跨坐在何冬淳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拆吞入腹。
呼吸逼近，他感受到章自瞫的喘息声从耳边弥散到颈间，下一秒他便吻在了何冬淳的锁骨上。突如袭来的触感唤醒了何冬淳全身的血液，被碰触过的地方如刀割炽热，仿佛被羽毛挑逗般难熬。
被捂住的手倏然拿走，何冬淳的嘴唇微张，胸口呼吸起伏，大脑一片空白，章自瞫的手沿着哥哥的下颌渐渐上抚，触摸到耳垂的瞬间何冬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想要推开却被弟弟紧紧地束缚在怀中。
章自瞫的手指抚摸过何冬淳微微湿润的嘴唇，深入他因为喘息张开的唇瓣，当何冬淳反应过来的时候，章自瞫的手指已经轻抵上他的贝齿，潮湿缠绵的触碰与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点点渗入，直到彻底将章自瞫浸透。
何冬淳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被弟弟看到现在意乱情迷的自己，可章自瞫就这样垂眸看着他，昏暗的空间内丝丝暧昧气息浮动。
两人鼻尖相触，何冬淳紧张地抿紧了嘴唇，屏住呼吸，章自瞫的吻如潮水般汹涌，唇齿交缠，厮磨吮吸，房间内只剩下令人面红耳赤的急促喘息。
在一片黑暗中何冬淳感受到章自瞫身体的变化，心跳与喘息被无限放大，直到欲望将理智吞噬殆尽，只剩下氤氲旖旎的暧昧，他们注定无法救赎，只能任彼此沉沦于无尽的深渊中。
何冬淳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睁眼时已经是晚上。章叔叔和母亲出门采购年货，家中阿姨也因为隔天过年的缘故回老家去了，此刻寂静的别墅内只有何冬淳的呜咽声。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梦到章自瞫，无端的心慌仿佛像水底的海草，他越挣扎越是被紧紧缠绕，被窒息。已经湿透的内裤仿佛宣告着何冬淳的死刑，他闭上眼深呼吸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和沉默的眼泪。
他无力地拄着拐杖，走到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就在他愣神时，章自瞫突然闯进了浴室。
“是幻觉吗？”何冬淳感觉自己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哥！”章自瞫一脸警惕又疲惫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何冬淳欲言又止，不知该怎样面对现在的章自瞫。只能很无措地捂着身体，转身不去看章自瞫。
“你干嘛偷看良家妇男洗澡？”
“哥…你昨晚接到我电话了吗？”
“啊…你电话啊，我不记得了，昨天我睡的迷迷糊糊接起来就晕过去了，你有什么要紧事吗？突然回来也没告诉章叔叔和母亲一声。”
“…你真的没听见吗？”
“干嘛，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你支付宝密码啊？这么谨慎。”
“…没有。”
“那你慌什么？”
“我说的是我微信支付密码。”
“？”
“章自瞫你有病就去治，别在浴室里给我表演脱口秀。”
“……”
何冬淳看着终于关起来的门松了口气，他想不明白章自瞫为什么突然回家，不过还好刚刚他说到昨晚的消息时何冬淳表现的还挺自然。
“哎…”何冬淳躲在浴室里不想出去，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见他弟，这两天反常的行为让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身体比他的大脑更诚实地表现出他对章自瞫的喜欢。
何冬淳想遏制住这种错误情感的发酵，这种行为让他没办法再以平常心面对给予他富足生活的章叔叔以及母亲。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竟然短短半年时间就喜欢上了他的弟弟，就如同被热铁烙印在身上，每分每秒都再灼烧着刺痛着。
何冬淳更不知该如何面对章自瞫，明明他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可他还是忍不住在梦里幻想着，在短暂的沉沦和痛苦的谴责中徘徊。仿佛中毒一般，到底是该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还是在情欲没有溢出之前选择克制？
明明想要祈求佛祖能够指引出前路的方向，却又害怕遭受到背德束缚的惩罚，何冬淳恐惧自己见不得光的感情被家人唾弃，最终有一天会变得一无所有。
“章自瞫，我这个人开始对你产生意义了吗？”
醒酒后章自瞫打开了手机，检查发现和何冬淳有二十几分钟的通话时长，他瞬间崩溃，碎片记忆仿佛涨潮的海浪般，不断的涌入他放空的大脑。
“小海獭…”章自瞫瞬间瞪大了眼睛，双手在发间来回揉搓，口中不停的在喃喃自语。想起昨晚看到了谭夜涔的朋友圈照片，他和哥哥坐在一起看了《毒液3》的首映，谭夜涔的肩膀亲昵的搭在何冬淳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朝向镜头比耶。章自瞫无处发泄这苦涩的心绪只想着能靠酒精麻痹自己，于是毫无喝酒经验的他在外卖软件叫了一瓶五粮液。
他以为一切都是在做梦，没想到何冬淳真的接了他的电话二十多分钟。他不敢想如果哥哥发现自己幻想着他在意淫会怎么样，会不会讨厌他？会不会骂他？会不会再也不理他？他瞬间清醒，但回拨给何冬淳的电话却一个都没有被接通。
章自瞫只感觉自己被人钉在原地，双手无力的垂在床上，手机滚落在地毯上，他帅气的脸上少有的只剩惨白，两只眼睛目光呆滞，仿佛浑身血液凝固。
所以在他缓过神后就立刻和老师请了假，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飞回京市，仿佛他是在等待被法官宣判死刑的罪犯。
寂静的夜色将章自瞫的思绪染上上淡淡的恐惧，他害怕回到家里可能面对的一切，仿佛置身于虚无的幻象，心也如同乱麻般缠绕窒息，脑中纷繁杂乱的画面让他无所适从，每一步都有可能踏入无限的深渊中。
当他打开何冬淳房间的门，还好他还是那个可爱灵动又会撒娇的哥哥。这样就好，章自瞫安慰自己，哥哥没有发现昨晚那通电话的不寻常之处，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因为章自瞫突然的出现，何冬淳便草草地裹着浴袍出来了。给母亲和章叔叔打过电话告诉他们章自瞫回来的消息，两个人又震惊又兴奋，告诉何冬淳他们还要再买点东西，让他俩收拾完就早点躺下不用等人。
“小瞫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别吃外卖了，我给你煮点混沌怎么样”何冬淳倚着二楼的护栏看向在一楼大厅里吃外卖的弟弟。
章自瞫的眼神在抬头瞬间被开叉的浴袍吸引，只见哥哥单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滑动着屏幕，反光照在他可爱肉肉的脸上，浴袍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白皙骨干的长腿下是袍内旖旎，章自瞫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哥哥穿的是灰色的，章自瞫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流瞬间涌入身体。回想起刚刚何冬淳在浴室里无措地捂着自己的身体，章自瞫只觉每一寸骨骼都在发烫膨胀，仿佛目光所及皆被火烧，氤氲出湿漉漉的雾气，对上何冬淳的眼神，双眼似雾又像贪婪的沼泽。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章叔叔和母亲知道你要回来很开心，说今晚让我们早点休息，不用等他们回家。”这时何冬淳坐电梯从二楼下来，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走到章自瞫的身边坐下。
“谢谢你，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你回来过年我真的很开心。”
拒绝的话刚想说出口，章自瞫就看到何冬淳亮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嗯，感觉第一个新年还是要和你们一起过比较好。”章自瞫一本正经地说着违心的话，回来的太着急，他完全忘记了后天就过年的事情。
“你不在的这一个月还有点想你呢。”何冬淳轻轻的抱了一下他，章自瞫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在被抱住的下一秒还是很装逼的推开了他哥。
“你头发湿了吧唧的能不能别往我身上贴。”章自瞫推开了何冬淳，立刻往旁边移了两公分，生怕他哥听到他这该死的心跳。
何冬淳看到弟弟推开自己的同时还往旁边稍微移了一点，难言的情绪瞬间上头。
“嗯，毕竟你谈了男朋友。”
章自瞫被他的话弄的不知所措，刚想说是误会，他根本没有男朋友的时候，父亲就和邢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了。他只能将想说的话咽回去，起身去接他们递过来的东西。
因为临近过年，家里的阿姨们都不在了，所以何冬淳也参与到整理物资的行动中，四个人忙活了半个小时终于整理完了所有的年货。章自瞫还想跟何冬淳说些什么，只看他哥已经坐电梯上楼了，等章自瞫走到二楼时，刚好看到他哥在他抬头瞬间把房间门关起来了。
章自瞫面无表情的站在何冬淳房门口，想起刚刚何冬淳落寞的神情，欲言又止的情绪裹挟着空荡荡的失落感在他的胸口蔓延。
“哥，如果我喜欢你是不是我罪有应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你的支付密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