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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二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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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的青予初,已经在祠堂跪了好几个时辰,膝盖因长时间跪地而微微泛红,疼痛感不断袭来。
她心中无比委屈,想着自己明明做了对的事情,却要承受这样的惩罚。
青泽听说了整个过程后,心中充满了赞许与欣慰。
他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不再是任人宰割、任人欺负的弱女子,心中为她的勇敢感到骄傲。
然而,作为父亲,他知道,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青予初这样莽撞去千秋楼寻欢作乐,以后怎么能嫁个好人家呢?
于是,他连忙命人打了沫欢二十板子,并将青予初关进了祠堂。
青泽心中想,惩罚虽重,定要让她明白规矩。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青予初早就买通了负责打板子的小哥,结果虽然看起来她受了重伤,皮肤破损得不轻,但实际上却未伤及筋骨,几天后便能下床走路。
青予初心中惦记着沫欢,跪得累了,索性坐在祠堂的蒲垫上,轻轻按揉着膝盖。
沫欢为了她受的罚,虽然也有些疼痛,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办法,到了时候给沫欢买些好吃的,肯定能哄回她的心。
正在这时,青予初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青予初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饭盒,心中无比委屈,想着爹爹罚她跪祠堂,一天只给两顿素饭,这实在是太难受了,她不自觉地撇了撇嘴,皱起了眉头。
“呦,这是谁的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响啊,我在千里之外可就听到了。”温楚的打趣声从她的耳后传来,带着一丝调皮与关切。
“食盒!”青予初回头,看到温楚手里端着的食盒,心中一阵欣喜,却根本没瞧温楚一眼。
她急切地接过食盒,层层打开,露出沫萘花饼、千酥糕……啊啊啊,还有她最爱的米草汁!她不顾形象,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确实是饿坏了。
“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拿。”温楚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青予初的嘴角,调侃道,“真是个小吃货。”
“看来我来的不巧啊。”这时,一个清纯的男声从门外传来,笑嘻嘻地盯着给青予初擦嘴角的温楚,眼中流露出温暖的光芒。
“你怎么回来了?”温楚站起身,直接迎了过去,环手拥抱了那男子,“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温楚的声音中透着惊喜,仿佛一瞬间,整个祠堂的气氛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明亮了起来。
青予初抬起头,看到二哥青槐念,眼角竟有一丝泪痕,但很快就被她给掩盖住了。
“青槐念,你怎么回来了?”青予初对着青槐念翻了个白眼,“你还欠我三锭银子呢 。”
“真是越发没规矩了。”青槐念佯装生气的看了一眼青予初,“你应该叫我二哥。”
切,你就比我大一岁而已!青予初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只是撇了撇嘴,不再理青槐念继续坐着吃饼。
“你呀你呀,你就惯着她吧。”青槐念故意啧啧两声,“我爹罚她,那是她罪有应得,你还过来给她送吃的,她配吗她?”
青予初没在说话,说实话她现在是挺感触的。
上一次见青槐念还是在刑场,青槐念当时对着她说了一句小妹好好活下去,就人头落地了,后来,青予初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画面。
如今再见青槐念,他还是那样的贱兮兮的,脸上挂着那种招人厌却又让人忍不住想笑的表情。温楚对他的无赖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心中懒得反驳,干脆由着他来,任凭他自得其乐。
“这个时间段回来,莫非...”温楚挑了挑眉,语气中透出几分调侃,“西边的战事胜了?”
“哈哈哈,我亲自出马,那必然是得胜的!”青槐念得意洋洋,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他的话语如同晨曦照耀大地,温楚心中的一块石头瞬间落了地。
“那必须喝酒庆祝一下啊!今晚醉啸楼,我们不醉不归!”温楚的声音中透着兴奋,眼角弯起的弧度满是期待。
西边的失地终于收回,再加上如果北边的失地也能顺利夺回,国家的版图将恢复如初!几代臣子的努力,终将不会功亏一篑。
“行!我现在要先去皇宫复命!到时候,叫上三皇子澈乌一起!今晚我们也都不回了,你府上可有我们的位置啊?”青槐念在兴奋中,脸上的笑意更是灿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无顾虑的洒脱。
温楚哈哈大笑,拍了拍青槐念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欣慰,“你现在可是我国的大功臣,这么大的胜仗,别说睡我府上的客房了,就算是屋顶,那也是睡得的。”
温楚的话语间透着一丝夸张,却也满是诚意。
他心中清楚,这样的胜利对于他们而言,意义重大,值得庆祝一番。
“那我就不客气了!”青槐念朝这温楚眨眨眼睛,笑容中带着几分顽皮与自信,仿佛已然能够预见今晚的狂欢。
他的心情随着这场胜利愈加高涨,仿佛整片天空都为之灿烂。
“等等...”青予初突然反应过来,看向青槐念,“青槐念,你怎么看到温楚哥都不惊讶啊?”
温楚跟青槐念两个人都顿时心虚的,不敢看向青予初。
“你一直都知道温楚哥没去世,对不对?”青予初愤怒的看着两个人。
“咳咳...那个,老楚啊,我还有事先走了...”青槐念说完准备开溜了。
“哎...哎...”温楚本来想抓住青槐念,这样他也好解释,结果还没抓住,青槐念就已经溜了。
“温...楚!”青予初连温楚哥都不叫了,手里的饼也不香了。
“黎黎,这说来话长...”
温楚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手足无措,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安。
他看着青予初那副愤怒的模样,心中愈加紧张,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饼你都拿走吧,我跟你的关系,可不如你跟青槐念的关系熟,两个人蒙骗着我们所有人。”青予初气急了,把装好的食盒放到一边,重新跪好,眼神中流露出拒绝与隔离的坚定,仿佛在筑起一道无形的墙,将温楚隔在外面。
“你明明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怒,三年来的隐瞒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被欺骗的傻瓜。
她体谅温楚或许有苦衷,但更让她气愤的是青槐念那小子居然也知情。
他们三个本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青予初越想越气,心中那股不平的火焰愈发旺盛。
“黎黎...”温楚小心翼翼地上前,跪在旁边的蒲团上,声音低柔而诚恳,“我 ...”
青予初依旧不理温楚,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愤怒,心中对他们的背叛感到无比失落。
温楚心中一沉,他知道,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一切。
温楚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虽然内心忐忑,却也充满了决心。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隐瞒你们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青槐念并不是想要故意隐瞒什么,他...他是为了保护你。”
青予初的心微微一颤,虽然气愤,但温楚的真诚让她不由得放缓了态度。
她不想让愤怒蒙蔽了自己的判断,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也许他们并不是故意的。
温楚的坦诚令她感受到一丝温暖,然而这些情绪仍需时间去消化。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青予初终于开口,声音虽冷,却透出一丝脆弱。
温楚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庆幸,“我会让你相信我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温楚见青予初没什么反应,心中微微一紧,继续说道:“黎黎,当年我莫名摔下谷底,是被人为针对的。后来有幸被那个老者救治,想着报恩替他养老送终,但没想到他就是游历天下的名医方药中。之前他被你二哥在战争中救过性命,因此许诺给你二哥,凡有疾病,尽管来找他。”
温楚观察着青予初认真听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便接着说:“在席玉找到我不久后,你二哥身中数箭找上门来,方老先生尽力救助,才让他清醒过来。那个时候,你二哥知道我还在世。”
青予初听着温楚的话,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沉重。
是啊,建功立业哪里是那么容易,都是将士们在战场上拼命搏回来的。
她的爹爹和大哥、二哥在战场上厮杀了这么多年,才换来她青予初如今的自由与安宁。
想到之前以死相逼爹爹嫁给宁澈煜的事,她不禁感到愧疚,自己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若不是他们在背后默默付出,她又怎会拥有如此无忧的生活?
青予初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愈发懊悔。
此时的温楚见她叹气,心头一紧,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黎黎,当时事情颇为复杂,加上我有一些自己的算计,想暗中调查是谁在背后谋害我,因此一直没有给你来信报平安,让你一直为我伤心难过,是我的错。”温楚的声音透着愧疚,眼中流露出诚恳的神情。
青予初故意不屑地一撇嘴,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道:“谁为你伤心难过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过年的压岁钱我还可以把你的一并要了,成双分呢。”
“好好好,就算我现在回来了,以后我的压岁钱统统给你好吧。”温楚嘴角上扬,似乎想要借此化解气氛,“到时候我帮你把你二哥的也抢过来,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青予初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的气愤渐渐消散,“可都是我的,到时候可不许耍无赖,保险起见,来拉钩。”
她伸出小拇指,认真地拉住了温楚的小手指,轻声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都不许变……”她说完,便用力重重地按下自己的大拇指,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仪式。
“好啦,盖章成功!”青予初抬头,却发现温楚竟全程在笑着看向自己,脸上不由得一红,羞涩地松开了手。
“咳咳,你快走吧,不然我爹爹来了,又要责骂我了。”青予初故作冷淡,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温楚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愧疚,可刚才那一瞬间,青予初的可爱,竟让他失了神。
他和青予初小时候常常拉钩作赌,而这一次,当她的手轻轻碰到他的手时,心跳得厉害,反倒让他忘了她说了什么。
“好,那我明日给你带你爱吃的小黄鱼。”温楚起身,伸手去拿食盒,试图打破刚才的尴尬。
“还要青玉酱!”青予初立刻补充道,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好。”温楚应道,心中愉悦不已。
温楚拿着食盒走出门,却被身边的小厮席玉拦住,“公子,你心情很好啊。”
温楚嘴角上扬,心中充满暖意,“还不错。”
席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好心情,笑着说:“公子,这个金疮药是刚刚青二公子给我的,让我转交给青小姐。”
温楚接过金疮药,心中一暖,想着青予初这一切的苦楚,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温楚哥,你怎么又回来了?”看着折返的温楚,青予初问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温楚把手里的金疮药塞到青予初手里,“拿着吧,按时涂一涂,也不必那么认真,跪的那么板正。”
“温楚哥,你哪里来的这金疮药?”
温楚些许的心虚,“哦,在我家拿的,刚刚忘记给你了,现在给你了,好了我走了。”
“还是我温楚哥对我好,不像青槐念这个自私鬼,除了嘲讽我,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他的亲妹妹。”青予初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青槐念,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行,那我走了啊。”不会说谎的温楚生怕露馅儿了,赶紧溜了。
“公子,你这样不好吧?”席玉小声地问道。
“席玉,我跟你说,做人啊,”温楚顿了顿,“一定要分清是非对错,这药他既然已经给了我了,是不是我怎么处理都没有问题。”
“这倒也是哈公子。”席玉抓抓头。
可是公子说的话他怎么就有些听不太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