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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三个男人一台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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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予初坐在篝火旁,思绪难安,篝火的热浪烘暖着她的脸庞,却丝毫无法平息她心底的担忧。
她终究按捺不住,低声向温叔、温婶和张保长告别,带着些歉意道:“抱歉,我有些事要去处理,先告辞了。”
几位长辈都理解地点头,而她一刻不停,朝墨白的客屋方向走去。
宁澈煜和温楚对视一眼,默默起身,跟随在她身后。
夜色深沉,薄薄的雪覆盖着小路,四周静谧而空灵。
抵达客屋,青予初心头一紧,顾不得寒风,推门而入,便看见墨白虚弱地躺在床上,司医师在旁忙碌着替他盖好被子。
青予初快步上前,压抑不住满脸的担忧,轻声问道:“司伯伯,他还好吗?”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一旁,那叠着的衣物上赫然带有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愧疚。
她忍不住小声喃喃:“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言语间已透着浓浓的自责。
司医师抬眼看了看青予初,安慰道:“别担心,黎黎,这不过是他背部的旧伤,被新伤冲撞破了,出点血而已。伤口不算深,两天后便会好转。”
“真的不严重吗?”青予初带着些许不安追问。
司医师笑着点头,语气温和:“无妨,休养两天便好。我回去再给他配几副药,明日一早便会送来。”
话音未落,躺在床上的墨白微微睁开双眼,听到青予初的声音,似是要挣扎着起身。
青予初连忙走上前,一只手按住他,带着些责备与心疼说道:“你安心休息,不要逞强。”
墨白的唇色苍白,勉强对她微微一笑,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情谊。
宁澈煜和温楚见状,走近一步,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墨白,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几分敌意。
司医师将他们的神情收入眼底,不禁轻笑一声,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司医师轻轻拍拍墨白的肩膀,故意叮嘱道:“这几天别剧烈活动,若伤口崩开了可就麻烦了,最好有人看着他一晚,以防他乱动。”
青予初连忙道:“司伯伯,我会留下来照看他,您放心去休息吧。”
司医师点头,准备收拾药箱,忽然听见宁澈煜的声音从旁传来,“青予初,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独自守夜?”他走到床边,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温楚也跟着附和,语气里多了几分肯定,“是啊,黎黎,你且放心的先去歇息吧,有我们在,不会出事的。”
然而墨白却突然抬手,微微颤抖着,握住了青予初的手,眼神中满是无声的恳求,低声道:“予初,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青予初被他的眼神触动,心软了下来,侧头对宁澈煜和温楚说道:“他这次受伤是为了保护我,我留下来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宁澈煜见墨白拉着青予初的手,脸色微微一变,快步上前借着给墨白盖被子的间隙,一把扯开墨白的手,不满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一同守夜好了。”
温楚见状,索性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轻哼一声:“有我们在,黎黎你也就不用操心了,要是墨白真出什么事,还能有我们帮忙。”
青予初无奈地看着宁澈煜和温楚,不禁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平日里向来稳重的宁澈煜和温楚,今日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个坚持要陪夜,一个干脆坐下不肯走,仿佛生怕她和墨白独处一般。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解他们的举动为何如此反常,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司医师瞧着三人之间暗潮汹涌的情绪,忍俊不禁地低笑出声。
青予初疑惑地回头望了望,却见司医师正微微摇着头,笑意盈盈地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中藏着几分揶揄和宠溺。
见青予初疑惑地望着他,司医师掩住嘴边的笑意,转身正要离开,却低声自言自语,我们黎黎啊,果真是抢手得很呢,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夜风里。
他这话虽然轻,但墨白、宁澈煜和温楚都听得清楚,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青予初,彼此对视间竟然多了几分不服输的意味。
司医师边走边回头看了青予初一眼,眼神中尽是慈爱的关切,年轻真好!
青予初被几人复杂的神情看得一愣,心中更是困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医师瞧着这场景,再次忍不住失笑,摇头离去。
司医师缓缓踏入夜色,篝火的余光在他身后渐渐远去,微凉的夜风拂过他苍老的面庞。
他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深沉的欣慰。
想到那个曾跟在自己身后叫“司伯伯”的小姑娘,如今已长成这般模样,还能吸引到三位实力不凡的少年,守护身侧,他不禁心中感慨万分。
青大将军不在了,而黎黎能够有这样的后盾相伴,他也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眼前这三人,个个能力出众,性情各异,却又无一不是对青予初关切有加。
司医师心中暗自权衡着他们之间的不同,若说他最瞧得上谁,便是那性情沉稳、处事果敢的宁澈煜了。
他曾陪伴在青大将军身侧,看着大将军如何运筹帷幄、征战沙场,也深知青予初从小耳濡目染,骨子里流淌着父亲的血性和胆识。
这样的她,注定不会安于平凡,而宁澈煜本着皇子身份,还是杀伐果断、冷静从容、睿智、坚韧的性格,正好能够与她比肩同行,这样的人,才真正能承载住黎黎的理想与抱负,配得上她的野心与未来的路。
想到此处,司医师轻轻哼着歌,随后大步向自己的小院儿走去。
此时此刻,墨白的客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不同的情绪交错对峙,充满了暗藏的敌意和不甘。
宁澈煜冷冷地盯着墨白,眼神锋利如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温楚虽带着微笑,但那笑意却显得格外疏离而挑衅,仿佛在无声地宣示自己的存在。
青予初则微微皱眉,对他们之间这股暗流涌动的火药味感到无奈。
而墨白半倚在床上,眼神来回在几人之间流转,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对这场无形的较量颇为享受。
“予初,我想着这身子再养一段时间,应该也就差不多好了,到时候也想去活动活动。”墨白半靠在床上,看着青予初,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我想着练练骑马,你看能帮我找匹好马吗?”
青予初听罢轻轻一笑,点点头,眼中带着些温柔的笑意,“这个好说,等你完全恢复,我亲自去马场给你挑一匹好马,权当是我的心意。”
他们二人言谈正欢,却见宁澈煜冷冷一哼,带着几分嘲弄地说道,“就这点小伤,瞧你这虚弱的样子,竟还敢想骑马?你这要是再从马上跌下来,不得修养个一年半载的啊?!”
一旁的温楚亦是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就是,你这身子不好,做不得剧烈运动,还骑什么马?不如多看几本书,陶冶陶冶情操。”
青予初见两人一唱一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显然颇为不满,轻哼一声道,“你们两个要是闲得无聊,不如早些回去睡觉,别在这里添乱。”
墨白勾了勾嘴角,眼中带笑,淡淡地看着宁澈煜和温楚,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得意,“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是我和予初之间的约定。”
他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些故意的炫耀,仿佛在提醒他们自己与青予初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
宁澈煜听罢气不打一处来,不是青予初这妮子,怎么到处跟男人约定,那跟他之间的那些约定算什么?!宁澈煜气不打一处来。
“是啊,青予初也跟我做了约定,愿意帮我打理宁七王府一辈子呢。”宁澈煜也故作挑衅的样子,看着墨白,仿佛在说,看清楚,他是我宁澈煜的妻,一辈子都是!
温楚见状笑了笑,话语里带着些不以为然的轻松,“你们真是幼稚,予初可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们之间的约定,用你们的头发丝加起来都数不过来。”
“青梅竹马又如何?”宁澈煜冷冷地瞪他一眼,眼中带着不屑。
温楚则是笑笑,一脸不屑的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幼稚,黎黎自小跟我青梅竹马的长大,我们之间的约定,用你们俩的头发丝加起来数,都数不完。”
“一起长大,就一起长大,还说什么青梅竹马!”宁澈煜直接白了温楚一眼。
“是啊,你小时候又不认识黎黎,怎么会知道跟黎黎做-青-梅-竹-马-的快乐?!”温楚故意一字一顿,并且拉长青梅竹马四个字的音调说道。
宁澈煜冷哼一声,抬起下巴,带着几分不屑地看了温楚一眼,语气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得意:“谁说我不认识小时候的她?只是你都不知道吧?!其实当年,她才不过五六岁,贪玩跑去了后山,结果迷了路。那个小丫头,一边害怕被家里责罚,一边又忍不住在山里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兮兮。偏偏这时候被我撞见了,不然她啊,恐怕还真要在山里待上一整夜,又或者被爹爹找到,责罚一番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片刻。
温楚眉头微皱,显然对此感到几分意外,眼神中隐约带着一丝探究和不快——毕竟他从未听青予初提起过这样的往事。
温楚听到宁澈煜的话,忍不住挑眉看向青予初,眼神里带着些许质疑和不解,“黎黎,竟还有这回事?你怎么从没跟我提过?”
宁澈煜见温楚露出意外之色,心中的得意更甚,仿佛无意间触碰到了温楚不知道的往事。他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狡黠地说道:“哦?怎么,青予初连你这个——青——梅——竹——马——都没说啊?”
他将“青梅竹马”四个字拉得长长的,带着嘲弄的意味,目光在温楚身上来回打量,仿佛在无声地炫耀自己与青予初的独特回忆。
温楚见状,眯了眯眼,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却透出几分不悦,显然对宁澈煜的态度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