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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宁澈乌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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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宁澈乌身边的贴身小厮宣舟,连跪带爬地撞进了宁澈乌所在的屋子,气喘吁吁,满脸慌张。
“王爷!王爷!”宣舟颤抖着手,急切地摇醒还在梦中沉睡的宁澈乌。
宁澈乌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爷…”宣舟终于稳住身形,恭恭敬敬地跪下,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他们…”
宁澈乌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摸摸额头,感到一阵隐隐的疼痛,心中一紧,急促地问道:“怎么了?快说!”
“王爷,他们都不见了!”宣舟急忙低下头,额头重重磕向地面,声音颤抖,“外面的弟兄们都被迷晕了,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宁澈乌愤怒的火焰瞬间在心中燃起,“一群废物!”他大吼一声,愤怒之下将桌旁的茶杯摔倒在地,杯子应声而碎,茶水四溅,满地狼藉。
宣舟在地上瑟瑟发抖,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就在这时,一名被脱去外衣的小侍女被惊醒了 ,她惊恐地望着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衣物,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想起了王爷,就是她!”宣舟指着地上的侍女,神情恍惚地说道,“她到处给兄弟们送茶汤喝,声称是您体谅我们!”
宁澈乌眉头紧皱,觉着没那么简单,心中开始盘算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绝不可能是她!”宁澈乌低声自语,心中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肯定又是面具!”
“哦,对了,我被迷晕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听那个温大将军喊了一声‘沫欢’!”宣舟急忙补充。
“沫欢?”宁澈乌的眼睛逐渐瞪大,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一个名字,那是青予初的侍女!心中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
“三王爷!”就在此时,矿场的总掌事跌跌撞撞地冲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恳求,“还请王爷恕罪!”
宁澈乌顿时怒火中烧,立刻一脚将总管事踹倒在地,眼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总管事吓得直发抖,连连磕头求饶。
宁澈乌毫不留情地掏出青予初的画像,随手从总掌事的头上甩了下去,冷冷问道:“说,你昨天白天看到的是不是这个女人?!”
总管事被这一吓,神情恍惚,连声答道:“是是是,昨日就是这个女人!”
宁澈乌的目光未曾离开,总管事的脸上露出惊恐。
随即宁澈乌又摊开另一幅沫欢的画像,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还有今晚给你们送糖水的,是不是这个女人?”
“是是是!”总管事因惧怕而神智混乱,根本没仔细看清画卷上的女人模样,便连忙叩头。
“好!”宁澈乌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起,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那就由你跟我去父皇面前告一状罢了。”
总管事一听还要去皇宫,双腿发抖,吓得直接尿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通知三皇子这件事情了。
宁澈乌皱着眉头,被掌事的尿骚味熏到了,冷冷下令:“宣舟,把掌事扔出去,让他到时候远远地在车子后面跟着!”
“是!王爷!”宣舟应声而动,如同行尸走肉般执行命令。
宁澈乌深吸一口气,眉眼狠厉,心中暗自思量,今天他要青予初去死!
“你这天还没亮,就前来请奏朕。”皇帝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捏捏自己的头,显得有些疲惫和不耐烦,“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父皇!”宁澈乌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眼泪纵飞,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与恳求,“还请父皇给儿臣做主啊!”
皇帝微微皱眉,心中对宁澈乌的急切感到一丝不安。他并不常见到宁澈乌如此失态,更不会见他在他皇帝的面前失去分寸。“什么事情,你细细说来。”
宁澈乌抬起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愤怒与委屈交织,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强压着内心的颤动,努力保持冷静。
“儿臣昨天下午得到消息,温大将军所在的矿场,有人打听温大将军的所在位置,那里的掌事便赶忙过来向我汇报,儿臣立刻带着将士们赶快去埋伏!就在昨晚!”他哽咽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慨,“我跟将士们全部被迷晕,温大将军与温夫人不知所踪!”
皇帝的面色顿时凝重,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你说什么?怎么会如此不堪?”
“不是到底是谁人趁着夜色潜入,暗中使了阴招!”宁澈乌急切地解释,声音里透出几分绝望,“而且,父皇,儿臣怀疑,这一切都是针对我们的阴谋!”
“那些人留下证据了吗?”皇帝眉头紧锁,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一切绝不可以就这么过去!
“儿臣特地将矿场的掌事带了过来,可由父皇亲自审问!”宁澈乌擦擦眼泪,神情愈发坚定。
“带上来!”皇帝的声音如雷霆一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人…参见圣上!”矿场的总管事行礼跪下,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
“你且说一说具体的情况。”皇帝的语气不怒自威,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剑直指掌事的心。
“昨天晌午的时候,有一男一女过来打听温大将军的事情,小人就觉得不对,连忙上报了宁三王爷。宁三王爷立刻出兵,帮我们矿场守卫了起来,但属实没想到,全场将士还是都被下了药,昏睡过去,再醒来,温大将军和温夫人就不见了!”总管事铿锵有力地,照着早就背好的文稿说道,尽量保持镇定。
皇帝怒火中烧,甩手将砚展砸在了地上,砚台应声而碎,墨水四溅,映出一片狼藉。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眼中闪烁着不可一世的威严,“居然有人敢这么大胆的给我军将士下药?!”声音如同雷霆般轰鸣,震得四周的侍卫心惊胆战,整个宫殿书房都在为之颤抖。
“父皇,儿臣根据掌事的回忆,描绘了下面的这两个人的画像。”宁澈乌冷静地命令身边的小厮将画像呈上,“可还请父皇,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皇帝绷着脸,若有所思地打开画卷,看到上面的人脸,皇帝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对这些权谋的算计感到愤怒与无奈。
“圣上,小人昨天晌午看到前来打听的一男一女中的女子,就是就是您左手里的画像,今天被迷晕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您右手画像里的女子!”总管事壮了壮胆子,声音颤抖却坚定,仿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拼尽全力捍卫自己的生存。
“混账!”皇帝勃然大怒,怒火如洪水般涌动,他将画卷直接砸向跪在地上的总管事,画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地砸在总管事的肩头,令他疼痛不已。愤怒的气息在屋内弥漫,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令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喘息。
原本因为外面风寒,总管事裤兜里的尿已经被冻住了,此时在这一刻的紧张与恐惧交织,再加上刚刚的惊吓,瞬间,令人不快的气味扑鼻而来,席卷了整个书房,仿佛在无声地嘲弄他此时的狼狈。
皇帝满脸的不耐烦,冷酷如冰的语气透着无法容忍,“来人,带下去,打二十大板,关进大牢之内,听候发落。”这句话像是最后的审判,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总管事的心头,让他倍感绝望。
“求圣上开恩,求圣上开恩啊!”矿场的总管事在侍卫的强行拖拽下,眼中流露出绝望与无助,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渐渐消失,仿佛他的一切希望都随着这句哀求而破灭。
宁澈乌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一阵不安,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他不明白,这个时候,父皇不应该大怒,让青予初带着他的贴身侍女前来对峙吗?为什么父皇对此如此冷漠?他的心中涌起了诸多疑问,愈发觉得一切都不对劲。
“父皇!”宁澈乌不顾一切地上前跪下,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父皇你不能如此偏宠青予初啊!”他的声音颤抖,满是恳求与焦虑,希望能够唤起皇帝的重视。
“闭嘴!”皇帝眉头紧皱,似乎被宁澈乌的直言激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朕累了,你下去吧。”他的语气冷酷,似乎不愿再听宁澈乌的辩解,整个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
“父皇?!”宁澈乌带着不解的眼神望向皇帝,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无奈,“父皇,儿臣都让御医看过了,被下在糖水里的就是青府独有的迷人粉末啊!”他竭尽全力地试图解释,恳求着父皇的理解。
“你被小人蒙蔽,求功心切,朕是理解的!”皇帝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的语气似乎轻柔了许多,却仍然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权威,“你今天回去好好想想清楚,就不用上朝了!”
“父皇!”宁澈乌的心如同被狠狠刺了一刀,眼泪夺眶而出,他用力将头‘咚咚咚’地磕到地上,鲜血渗出,染红了地面,那鲜红的血迹与他的绝望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控诉着这份不公。
“儿臣请求跟青予初和她的侍女对峙!至于那个男子,儿臣敢肯定就是宁澈煜!”他的话语坚定而激昂,似乎将自己全部的希望与决心都倾注其中,期待能引起父皇的重视。
皇帝的脸色微微变化,心中充满了不悦,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内心的复杂情感让他不知如何回应。
“圣上,那要不要微臣去隔壁耳房喊一下七王爷跟他的夫人?”皇帝身旁的贴身太监沅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生怕惹恼了皇帝。
皇帝缓缓转过身,眼神故作严厉地瞪了沅江一眼。沅江见状,立刻捂住嘴,装作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
皇帝心中暗自思索,沅江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宁澈乌定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微微叹气,开口说道:“澈乌,你也累了,赶紧先回去休息吧。”这句话透出一丝无奈与疲惫,似乎是在试图结束这场无望的争论。
宁澈乌闻言,心中震惊不已,脑海中一片混乱。昨晚,宁澈煜和青予初竟然住在皇宫?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令他一时无法思考。片刻之后,宁澈乌终于理清了思路,坚定地说道:“父皇,既然七弟和他的夫人在皇宫,那儿子请求与他们对峙!”
皇帝面露愤怒,心中对宁澈乌的不满与焦虑愈发加剧。
就在此时,青予初和宁澈煜从偏房走了进来,恭敬地跪下行礼,齐声说道:“父皇,儿臣给您请早安了!”
皇帝有些尴尬地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父皇,”宁澈煜跪着说话道,“儿臣家中还有事情,就带着儿媳向您请安拜别了。”
“好!”皇帝看到宁澈煜跟钦瑜楚走出,直接皱眉,心中想着绝不能把事情变得的越来越复杂,便应道,“去吧。”
宁澈乌看着两人,惊愕地说道:“你们两个为何会在这里?!”
宁澈煜故意嘴角上扬:“三哥!这么早就来给父皇请安啊!”
宁澈乌怒火中烧,直言道:“别装了,温家的将军夫人就是你们两个救走的吧?!”
宁澈煜则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反问道:“什么?温家将军被救走了?”
“好啊好啊,继续装!”宁澈乌质问道,“你忘记昨天去的矿场,拿银钱收买总掌事的事了吗?”
宁澈煜一脸无辜的看向皇帝,随后又摇摇头,“七弟实在不知道三哥你在说什么!”
宁澈乌抓住机会,继续攻击道:“尤其是青予初,那个掌事可是把你的脸记得清清楚楚!”
青予初与宁澈煜都低下了头,同时沉默不语。
坐在上位的皇帝则显得无奈,似乎对这场争论感到厌倦。
宁澈煜与青予初已经连续三天三夜住在宫里,声称是为了给皇帝祈福,以避免噩梦的纠缠。每当夜幕降临,他们便在宫中角落,设下香案,焚香祷告,为皇帝能够睡个好觉而保驾护航。老实说,这一做法也确实奏效,自从他们入宫以来,皇帝似乎心神安宁,噩梦不再,但皇帝又怎肯承认呢?否则,岂不是等于向全天下宣告,他杀了温家是心里有鬼?
“圣上,我和澈煜昨天在家里闭门思过,府上的小厮侍女都可以作证!”青予初装作慌张地说道。
“那都是你府里的人,当然会站在你那一边!”宁澈乌并不打算放过他们,愈发激动。
“父皇,儿臣确实无法证明,还请父皇照章办事,将三哥的疑虑移交有司衙门,让他们去调案评判一下!”宁澈煜显得十分强硬,毫不退让。
“罢了罢了,大清早的就吵成这样!”皇帝无奈地闭上眼睛,眉头紧皱,似乎是被这场争论弄得有些疲惫,他的声音透出一丝烦躁,“都是误会一场,都散了吧!”
“是,父皇!”宁澈煜低声应道,“那父皇您保重身体!儿臣和儿媳先行告退了!”
“父皇……”宁澈乌心中疑惑,满腹委屈,难道父皇如此偏袒宁澈煜,竟然连他的一丝疑虑都不愿听取?但是他再气愤,也深知在父皇面前,不可顶撞,只能顺从,便只能将愤懑埋在心底。
“是,父皇!”宁澈乌也随声附和,表面上恭顺,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潮水,难以平静。
皇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宁澈乌不明所以,牵连无辜,闭门幽禁一个月!”他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宁澈乌的心上,令他无法自已。
“父皇!”宁澈乌大惊失色,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与恐慌,“可…那祭祀大典的事情怎么办?”他不甘心就此罢休,声音中透出一丝急切与无助。
“交由宁澈煜去办吧。”皇帝说完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下了最后的决断。
“是!父皇!”宁澈煜叩头谢恩。
“父皇?!”宁澈乌还想再争辩,想要为自己辩护,然而皇帝已经转身离去,背影中透着一种决绝与冷漠,留下宁澈乌独自跪在原地,满心不甘与不解。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困惑与失落,心中暗自思索着,为何父皇的决策总是如此偏颇,怎么就不能听他一语呢?!
宁澈乌盯着青予初的背影,咬牙切齿,他发誓,要灭掉青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