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人间》南涿北余

31、“上床”

　　夜深人静，两人各自坐在上下铺中，讨论着语文题。房间里只有昏黄的灯光洒在书页上，将影子拉得有些模糊。
　　“我还是觉得，这题应该是作者表达了一种对人生的豁达心态。”慕林语气笃定，指着那行文字，“所以答案应该是偏向积极的态度。”
　　“我看倒不是，”于盛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服气，“你想啊，这段话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质疑人性，所以，答案偏向怀疑才对。”
　　“可是，文字表达的本意是——”慕林皱眉解释，语气认真。
　　“你说的没道理啊，”于盛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打断道，“这个题根本没有固定答案，凭什么你说的就对？”
　　慕林顿时一愣，“你才没道理好吧！我说的有根有据，你只是胡乱猜测！”
　　一句话让于盛的好胜心立刻被激起，他一咕噜从上铺翻了下来，直接站到慕林床边，双手叉腰，“那你下来跟我说清楚，看看到底谁没道理？”
　　慕林挑了挑眉，丝毫不让步，直接站起来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瞬间离得极近，气氛也从辩论迅速升级到争锋相对。看着慕林那倔强的眼神，于盛忽然觉得忍不住想捉弄他。
　　“你下来啊，下来就说不出话来了吧？”他故意挑衅，话音未落，就突然伸手，把慕林往床上一按，顺势也跟着扑了上去，得意地笑着把他压在床上，“就你这个小脾气，还想跟我辩？”
　　慕林反应过来，脸瞬间变红，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于盛。他气得咬牙切齿，嘴里嘟囔道：“你——还不起来？”
　　“你不是说要‘看看到底谁对’吗？那现在可以好好讨论了啊。”于盛玩笑似的低语，语气中透着一丝得意与调侃，两人的脸几乎挨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错，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暧昧。
　　慕林的心不由得砰砰乱跳，脸也愈发烫起来，转过头避开于盛的视线，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你别闹，赶紧起来！”
　　“说不过我，就只能让我起开啊？”于盛坏笑着问，盯着慕林微红的脸庞，心底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悸动。那一瞬间，他的视线落在慕林的唇边，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就在这微妙的瞬间，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深吸口气，装作不在意地放开手，重新站起身，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行吧，算我不跟你计较。”
　　慕林看着他终于站起来，才慢慢平复心跳。可是回过神后，内心的某种情绪却始终在搅动，他不明白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只是看到于盛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索性也就没再追究，只是翻过身，不再说话。
　　而于盛则回到上铺，闭上眼却久久不能入睡。刚才那种贴近的感觉，似乎在他心底留下一道微微的痕迹，让他忍不住再次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