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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世子! ...

  •   为什么会问到叶知非啊?

      她虽不解,还是照常回答:“嗯……”

      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满腹经纶的叶公子,她想的有点久,某人的心就跟着悬在半空中,生怕下一刻就摔下去,四分五裂。

      “我和他不熟……”纪宁萱迟缓道,回想起白日洛云观的事,以及江砚珩盯着她看……

      眸子里的迷雾忽而被吹散,云开见日,世子哪是在问叶知非,分明是在问她的未婚夫,自己怎么能这么迟钝。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今日洛云观遇见也是巧合,还有眼睛,我真的是被风迷了,不是因为他哭了。”

      纪宁萱极力撇清关系,白日是没哭,她现在急得有点想哭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她有所耳闻,以纪家现在的情况,嫁进景王府,她是高攀,倘若还和外男有牵扯,世子如何想她?纪家养出来的姑娘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私德有亏……

      纪宁萱把所有糟糕的结果都想了一遍,急得声量都提高了几分,仿佛要大祸临头,“他……我和他是祖父定下的,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今日是第一次见,他说是来和我道歉,然后就见到夫君了,真的。”

      “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与她相比,江砚珩的声线和风细雨,眼底笑意更甚,犹如春风拂面,柔和的不像话。

      眼尾上扬,不是假笑,纪宁萱呼了口气,补充了一句:“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想法。”

      这次,是她直视着世子的眼睛,一双莹润的杏眼仿佛是在说‘我说真的,相信我。’

      “好,我知道了。”

      江砚珩不打算再问,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含笑道:“没有问题了,夫人先帮我上药吧。”

      就这两个问题,还挺简单的,她心想。纪宁萱一直握着瓷瓶,手中的瓷瓶被她的体温暖热,闻言攥紧了几分,眨巴着眼:“我吗?”

      江砚珩:“这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伤在右臂上,我自己也不好上药,你不愿意?”

      纪宁萱摇头:“没有,只是我没有给人处理伤口的经验,若是处理的不好,还请夫君多担待。”

      只有她受伤别人给她处理伤口的份,她还是第一次帮人处理伤口,应是不难。

      没多久,纪宁萱就后悔了,男子半脱衣衫,露出一侧臂膀,绷紧的肌肉线条匀称流畅,视线往下落几分,就能看到一块一块的腹肌,她心跳突突地直要跳出来。

      面上风平浪静,心里一直嘀嘀咕咕,能不能不要跳这么快啊。

      但心跳又岂是她能控制的。

      纪宁萱咽了咽口水,上药的手轻微抖动,沐浴时江砚珩清理过伤口,伤口不算很深,药粉抖落在泛红的口子上,她拿起布条一圈圈缠绕在他手臂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肌肤。

      眼睫毛跟着吓得扇动,缠绕的布条松动,她又重新缠了一遍,心里着急,手上动作又要细致,额头不可控制地渗出汗珠,纪宁萱觉得现在自己浑身比喝了姜汤还热,尤其是脸,都不能叫热,那是烫。

      不止是她,时有时无的触碰,也让江砚珩默默握紧了拳,耐心等待许久,终于等到人处理好了。

      纪宁萱如获新生,语气是说不上来的轻松,“好了!”

      听出她如释重负的语调,江砚珩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笑道:“给我上药压力这么大?”

      “没有,“纪宁萱一口否决,转身去收起桌上的剪刀和药瓶,“我只是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不太熟练,担心弄不好。”

      “我也第一次让姑娘给我处理伤口。”

      还挺巧,两人都是第一次。

      江砚珩套了一件外衫,走到窗下的书案前,信封右下角画着一朵小花,六片花瓣在纸上肆意绽放,笔锋圆滑流畅,惟妙惟肖。

      这好像是她的习惯,总是在一些物品上画一些代表性的物什,比如荷包上的砚台,这个花……萱草花,心底毫无预兆浮上这个花名。

      是了,宁萱,萱草花。

      指尖拂过粗粝纸面上的萱草花,“这封信写给谁的,方便告诉我吗?”

      纪宁萱走过去,接话道:“写给外祖父的,我前几日收到外祖父来信,外祖父担心我,他说表兄在来京城的路上,我写信报个平安,好让他老人家放心。”

      江砚珩点头,手指点着那朵花,不知想到什么,低笑一声,“这朵花画的不错,你的信纸都有这么一朵花?”

      纪宁萱垂眸也看向纸上的花,“嗯,儿时写信给阿爹,我会在信上画一朵萱草花,这样阿爹一眼就能看出是我写的。”

      画的次数多了,也就顺手了,她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萱草花的模样。

      “纪将军回信也会有这样一朵花?”

      纪宁萱回想起阿爹不堪入目的画,浅笑道:“有啊,不过阿爹画的一言难尽,夫君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坐下说吧。”江砚珩坐在书案旁,让出一侧的空,纪宁萱坐在他身侧,仔细听他说着朝中局势。

      太子年岁十五,尚还年幼,虽太子已定,可暗地里的党派之争却不会因此消失,朝堂上站队的共有三派,太子一派,三皇子江允一派与六皇子江时一派。

      “纪将军此事无非是兵权之争,拉拢不成,反遭陷害。”

      难道真的是六皇子?在她印象中,她不知道三皇子为人如何,但六皇子野心勃勃,是摆到明面上的,太子年幼又如何会算计纪家。
      纪宁萱按下心中疑问,问了另一件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砚珩:“当然。”

      “这件事既然没有查明,夫君为什么相信我阿爹是被陷害的?”

      阿爹是她的父亲,她自然是无条件相信的,可江砚珩不是,虽说中间隔着景王与阿爹的恩情,但这件事尚无定论,江砚珩为何从头至尾都相信镇国将军,有何缘由值得世子这样无条件信任阿爹呢?

      “自然是有别的人相信纪将军。”

      别的人,是谁啊?这个人相信,江砚珩就相信?纪宁萱刚想开口问,江砚珩却换了话题,“饿不饿?”

      话题转变得太快,纪宁萱反应不及,片刻后,忽然想起来,江砚珩从宫中回来,还没用饭。

      刘嬷嬷说要对夫君上心,是她没考虑周全,只想着自己饿不饿了。

      “晚膳我没吃多少,忠叔命人端回厨房温着,等的时间太久,我就让忠叔分给府中下人了,要不现在我去做?不过我只会做清汤面条……”纪宁萱郝然道。

      江砚珩自顾自站起身,给她披上披风,带着她出了房门,“你还学过做饭?”

      提起做饭,她还真没学多少。

      “小时候对什么都好奇,有一次心血来潮要做饭,不小心把厨房烧了,祖父还罚我跪了祠堂,让我以后再也不许做饭,所以只学会了清汤面条。”

      王府平日皆是美味佳肴,清汤面条估计也不合世子胃口。

      两人踏着月光一路来到厨房,连纪宁萱自己都没注意到,江砚珩是握着她的手过来的。

      “那做饭方面,我倒是比夫人更胜一筹。”江砚珩说着挽起袖袍,看这架势是要开始……做饭?

      做饭?!纪宁萱愣愣看着尊贵的世子殿下轻车熟路地生火煮饭。

      莫不是她做梦了?

      纪宁萱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啊,她不可思议地站在一旁,动了动唇:“夫君会做饭?”

      “很惊讶?”

      小姑娘的语气和表情都过于震惊,江砚珩实在难以忽略。

      他回府刚进门,忠叔就迎了上来,将世子妃未用晚膳一事告知于世子,他饿一晚上倒是无所谓,总不能让等他的夫人饿着。

      “有点,苏伯伯还教夫君做饭吗?”

      岂止是很惊讶,纪宁萱是非常惊讶,简直是用言语难以形容的惊讶,她印象中的江砚珩是文武双全,光风霁月的如玉公子。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样一位世子居然还会下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世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她对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那倒没有,做饭我是跟着母亲学的,母亲有段时间痴迷于学各种菜,不过做出来有些差强人意,我跟着看,也就学会了。”

      提刀握剑的手此刻却在厨房里切菜做饭,纪宁萱还停留在震惊中,江砚珩在厨房做饭,就好比书中的玉面神君坠落人间,沾染了烟火气,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还真是深藏不露。

      “还挺厉害的。”纪宁萱真心夸赞,“我需要帮你做什么?”

      “不用,你坐在那里就好。”

      纪宁萱寻处桌子坐下,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夫君方才说的别人是苏伯伯吗?”

      她思来想去,能让江砚珩信服的,除了景王就是苏清,直觉让她选择后者。

      “是,其实老师和纪将军早些年是情谊还挺深的,可以称得上是刎颈之交。”

      “关系这么好?怎么从未听阿爹告诉过我。”纪宁萱完全不知道两人还有这段交情,刎颈之交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情谊,这段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江砚珩心想,估计是因为岳母的关系,二人是生死之交,也是情敌,老师上赶着认干女儿,岳父可不是要防着。

      “或许是因为夫人还小,我也是后来听老师讲的,老师的意思是纪将军重感情,讲情义,一家老小都在京中,纪家在边关奋战多年,中间隔着家国仇恨,纪将军绝不可能通敌谋反。”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说,苏清说‘以纪明盛的聪明才智,他干不出这事,就算谋反了,他也坐不住那高位。’,明褒暗贬,夸完人还要再损人一次。

      至于两人之间到底有多深厚的情谊,他也不知,老师对于岳父的信任,他觉得肯定还有岳母的关系,他这个老师,痴情人。

      纪宁萱属实没想到,苏伯伯和阿爹还有这样的深厚交情,除了家人以外,可以无条件信任一个人,这样纯粹的情谊世间少有,那她认苏伯伯为干爹倒也没认错。

      “怪不得苏伯伯对我那么热络,我还以为是因为夫君的关系,原来中间还有阿爹这层原因。”

      转头她又想起纪家的事,功高盖主最为致命,纪家虽手握兵权,可哥哥离世,安瑾尚小,二叔又担不起重任不在朝中任职,现在的纪家根本不是豺狼虎豹,是何人想置纪家于死地呢?

      江砚珩一边同她交谈,一边做饭,稳中有序,他没有做很复杂的菜肴,最后做了两碗面出来,青菜配着荷包蛋,卖相不错。

      他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放到桌子上,拿筷子尾部敲了敲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了,先吃饭。”

      纪宁萱捂住额头,面条的香气四溢,勾起被她压下去的饿意,她拿起筷子安安静静吃面,估计是晚间吃多了怕不好消化,江砚珩做的份量不算很多。

      不仅卖相不错,味道也不错,不多时,纪宁萱就吃完了这碗面。

      接近子时,月华如水。

      两人用完宵夜后,才回了房,纪宁萱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率先上了床,可心里惦记着其他的事,今夜肯定睡不好了。

      江砚珩脱了外衫,掀开被褥坐下却没躺下,分明没有睡觉的意思。

      纪宁萱疑惑地看他一眼,忍不住问道:“不睡觉吗?明天上朝若是迟了,岂不是惹陛下不悦?”

      “我同陛下告假了几日,这几日不去上朝,睡到日上三竿也没问题。”江砚珩捏着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交给她,“别乱想了,看看这封信吧。”

      纪宁萱接过,一面展开信纸,一面小声嘟囔道:“你好像总能看出我的想法。”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吗?这么容易被人看透。

      江砚珩双手环胸,扭头注视着她,“换作旁人,我可不会这般关注她的心思。”

      话落,纪宁萱正好扫过纸上某个黑团,手上动作一顿,看向江砚珩,眼底是说不出的错愕。

      江砚珩环着的手改为撑在身侧,倾身靠近,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纪宁萱抓着信纸的手不由握紧了几分。

      翌日,纪宁萱与江砚珩用过早膳,忠叔收到苏府小厮传话,忙不迭来禀报,还差点摔了一跤,神色慌张:“世子,苏御史遭遇刺杀,伤了肩膀,皇宫……皇宫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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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不会弃坑哦,努力码字码字!喜欢的小天使点个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