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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许乱摸 ...

  •   落雪忙上前福身行礼,惶恐道:“夫人酒后失言,世子莫要生气。”

      江砚珩摆手,“你先去准备夫人沐浴的热水,喝药一事交给我。”

      世子发话,落雪不好不从,依言退下,在心里默默祈求,夫人可千万别口出狂言,若是惹世子生气,感情还没培养成参天大树,半路就夭折了。

      江砚珩双臂环胸,俯身与她对视:“骂我登徒子?”

      纪宁萱敛起凶巴巴的神色,目光透露着迷茫,这人好像是她夫君,夫君是可以碰她的,她低头认错:“对不起。”

      认错还挺快。

      “我不接受。”江砚珩面无表情,故作冷脸,“我的眼睛因夫人而伤,如今还被骂登徒子。”

      提起眼睛一事,纪宁萱愧疚更甚,苦恼地伸出双手,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乖巧听话,“那你罚我,用戒尺打手心好了。”

      幼时犯了错,夫子罚她都是戒尺打手心,不过没有她意料中的戒尺落下,手上反倒多了一碗药。

      江砚珩:“把药喝了,就原谅你。”

      纪宁萱爽快点头,端着药碗往外走,一道无情的声音拦住她迫不及待的脚步,“当着我的面喝。”

      好嘛好嘛,彻底被看破了,纪宁萱不再挣扎,鼓着腮帮子一口气喝完,皱着眉头:“喝完了,原谅我吧。”

      江砚珩浅笑:“嗯,本来也没怪你。”

      纪宁萱:“……”

      拳头刚攥起,落雪添完热水,恰好来喊人去沐浴,无形中避免了一场战争,待人沐浴完,绞干长发,纪宁萱迈着欢快的步子回了里间,已然忘却方才的喝药之事。

      江砚珩披着外衣坐在书案旁,翻了几页纪宁萱没看完的账本,旁边放着光滑的红木珠算盘。

      散落的几张宣纸上画着花花草草,是纪宁萱无聊时画下的,一片红色五角枫夹在账本中被她当做书签,已变成板板正正的一片。

      纪宁萱披散着乌发,走过去紧挨着人坐下,“你不是看不清,在这里做什么?”

      “已能看清许多,”江砚珩从身侧拿过一个汤婆子塞给她,“暖着。”

      “身体不舒服就先不要看这些了,忠叔是府内老人,行事稳妥,你不需要整日操劳,隔三差五抽查一下便好。”

      纪宁萱点头:“好。”

      江砚珩支着头,不由笑起来,喝醉的小姑娘明日也不知还能不能记得他说的这些,罢了,明天再说一遍吧。

      “腰还好吗?若是不舒服,我给你按摩。”

      “不用。”纪宁萱对答如流,丝毫没有醉酒的样子,可她贴着人安静的模样处处在说她喝醉了,很具有欺骗性。

      “腰不能碰。”

      江砚珩扬眉:“为何?”

      纪宁萱眯起眼睛:“秘密。”

      他笑着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把身侧的人拽起来,“睡觉。”

      两人躺下后,江砚珩正要吹灭烛火,纪宁萱忽然坐起身,“你还没上药。”

      “今日也不用。”

      人都醉了,还念着他上药呢。

      纪宁萱忽而朝他凑过来,面对面贴的极其近,房内烛火通明,烛光钻过两人的面容之间的缝隙,细小的绒毛在女子眸中若隐若现,花露香与冷香交缠在一起。

      江砚珩错开视线,不去看女子,他着实没想到,醉酒后的小姑娘胆子要比平常大上许多,眼下慌乱的心跳反倒换了人。

      “可以看清吗?”

      “可以。”江砚珩回答的极快。

      纪宁萱还是盯着人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眼珠转来转去,末了,他受不住这般热烈直接的眼神,捧住女子的脸把人推回去,“不许这样看着我。”

      纪宁萱坐直身子,半天来了一句:“今夜也给我暖肚子吗?”

      江砚珩一怔,很快明了,她是把自己不上药和昨夜说的不方便做事联系在一起了,“若你不介意,我可以。”

      两人是夫妻,她自然不介意,而且汤婆子用不了多久便凉了,不如手好用。

      纪宁萱莞尔一笑:“不介意。”

      灭了烛火,周遭陷入黑暗,汤婆子被人丢到床尾暖脚,纪宁萱乖乖平躺,“我躺好了。”

      闻言,江砚珩侧过身子,慢慢挪动过去,女子似是嫌她慢,抓着温暖的大掌直接贴了上去,开开心心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江砚珩好不容易酝酿出睡意,身边人往他怀里挪动了一些,悄声道:“你身上的香很好闻,能告诉我香料方子吗?”

      江砚珩想别开脸,但由于侧着身子,只得任由小姑娘往他怀里钻,“可以,明日我让凌云把方子写给你。”

      纪宁萱:“谢谢。”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好。”

      江砚珩叹气,怕是又要睡不着了。

      “睡觉吧?”

      “好。”

      片刻,女子又问:“为何不能那样看着你?”

      江砚珩拿她的话堵她,“秘密。”

      “哦。”

      纪宁萱醉酒后格外清醒,问题一个接一个,求知欲也很强,“我和你交换秘密,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不能。”江砚珩言简意赅。

      又担心小姑娘继续追问,他补充道:“你睡觉,明天告诉你。”

      “好吧,我也不是很好奇。”

      “……”江砚珩气笑了,合着就是不想睡觉。

      纪宁萱翻来覆去,倏尔,手伸到江砚珩的枕下,这两夜均是江砚珩睡在外侧,她偷偷塞起来的书此刻正是在他枕下。

      “干什么?”江砚珩被磨的没脾气了。

      “看书,嬷嬷说我们要一起学。”纪宁萱举起书,正要翻开,又喃喃自语:“不过这书不适合白天看,里面两个小人不着寸缕,光溜溜的……”

      手中的书陡然被人夺走,又塞回枕下,“不许看。”

      “为何?”纪宁萱作势要去把书拿出来。

      江砚珩撑起身子,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腕,禁锢到她头侧,语气颇为无奈:“若再不睡,就不给你暖肚子了。”

      暖肚子的诱惑力很大,纪宁萱这下彻底闭上嘴巴,安安静静睡觉,江砚珩蹙起眉头,心下长叹,体内燥热更盛,那日他翻看的书竟是那种书,怪不得她捡了这么久,怕是看到了书中内容。

      人与人靠的近,被中暖意融融,脚边的汤婆子也愈发烫,纪宁萱动了动脚,想把汤婆子踢出去,不经意间腿碰到某处异样,硌得慌。

      她伸手去摸,被另一只大手拦住,男子呼吸逐渐沉重,几乎咬牙道:“不许乱摸。”

      “可是……”纪宁萱不再动,腿被另一只长腿屈膝顶着往后撤。

      江砚珩努力平复呼吸,想起那易红晕的脸颊,断言道:“你明天想起来会后悔的,老实睡觉。”

      折腾了一阵,纪宁萱终于有了困意,不再问东问西,也不再乱动,手覆在肚子的处大手之上,最后嘟囔了一句,也被男子听了去,“早晚有一日,我也要把六皇子推到水里。”

      翌日,纪宁萱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回想了好一会儿,昨日她与汐汐喝梅子酒,喝完梅子酒她都干什么了?

      嗓子干得厉害,她起身下床,落雪守在外面听见动静,连忙进屋服侍,倒了一杯热茶,纪宁萱一杯下肚,嗓子才润了些许,“我昨日可是醉了?”

      落雪:“嗯,夫人素来不饮酒,结果沾酒就醉,以后可不能喝了,而且……”

      “而且什么?”纪宁萱又喝了一杯茶,她不会酒后失态了吧?

      “而且夫人昨日骂世子是登徒子。”

      “什么?!”纪宁萱花容失色,被茶水呛的直咳,她仔细回想昨夜干了什么事,只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突然,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一丝裂痕,她看向枕下,她居然把书拿出来还要和江砚珩一起学习!

      纪宁萱默默站起身,一头扎进被褥中,里面还残留着余温,她拉起被子捂住脸,心中郁闷,怎么能一点儿果酒就喝醉了?还……还……

      生无可恋的声音隔着被褥传出:“落雪,我不想见人了。”

      落雪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夫人为自己的酒量浅苦恼,笑着宽慰人道:“不过是沾酒就醉,不打紧的,对了夫人,这是今日凌云送来的香料方子,今日世子还问了奴婢夫人是不是落过水,是夫人昨夜同世子说了什么吗?”

      纪宁萱望着纱帐顶叹气,还处在忧愁中,她也不确定:“也许吧。”

      落雪催着人起床洗漱,用过午膳后,忠叔通传说礼部尚书府——许府,派人送口信说二公主约夫人明日午时琼华楼相见。

      纪宁萱进宫陪读时与二公主江眠关系最为要好,在她进观内第二年时,汐汐说二公主嫁于礼部尚书的儿子,二人情投意合,好不叫人羡慕。

      碍于她在观内祈福,便备了礼让汐汐替她送去,算起来,二人也好几年不见了,再见面竟都成了亲。

      “也不知许姐姐还好吗?”纪宁萱面上掠过忧愁之色,派人回了信,明日准时赴约。

      纪宁萱口中的许姐姐,是礼部尚书之女许乐姝,原是与其兄长纪羽宸定亲,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命运无情,偏夺去了鲜衣怒马少年将军之命,独留女子一人在世间流泪。

      纪羽宸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后,许乐姝当下昏死过去,死都不信他会抛下她而去,自此日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发誓此生谁也不嫁,许夫人因此对纪家多有疏远,见了纪家人也没好脸色。

      她也知此事怪不得谁,可自家女儿因此生了心病,她又心疼又气,气那混小子招惹自家女儿,却又许不了她一生承诺,害得女儿苦相思,得了心病。

      院中红枫树哗哗作响,鲜红的叶似是染了血那般红,就像那梦中的鲜血一样红,红得让人胸口发闷。

      纪家世代为将,守家卫国,祖父兄长接连去世,纪家也被诬陷,上天实在是不公,对哥哥和许姐姐如此残忍,对自己也如此无情,或许纪家不曾为将,这一切会更好吗?

      微风撩起额前碎发,纪宁萱坐在窗边,手边放着针线筐,青色的细线跳动了一下,拉回女子的思绪,她自嘲般笑了笑,垂眸继续缝制香囊:“纪家人人心怀大义,你却想让他们抛却心中道义,你可真自私啊,纪小满。”

      纪小满,她的乳名,可她不喜这个名字,小满小满,世间之人唤小满的人这般多,怎就她一人不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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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不会弃坑哦,努力码字码字!喜欢的小天使点个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