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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那蛇上回咬我的那一口,现在还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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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王府。
萧若瑾刚刚离开。
又大了一岁的萧崇正跟着那个曾经脾气火爆的颜战天学剑,栩夫人坐在一旁,翻看着手里的书。
另外一个院子里,凌月正哄着已经满七个月的萧楚河。而千尘也抱着小不了多少的萧羽进了院子,两人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或许是放走了我,这让千尘直接失去了萧若瑾的信任,现在的她只能留在景玉王府里看孩子。
我飞身落在院子里,头上的斗笠还未摘下,对二人道:
“许久不见,二位可还好?”
就算我带着斗笠,千尘还是一下就认出了我,随后朝我扑了过来。
“夫人!夫人,您回来了!”
此时的千尘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个劲儿趴在我的肩头哭诉着。我险些没站稳,却也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道:
“我回来了,有什么慢慢说。”
千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吞吞吐吐说着:
“你走后……洛统领也离开了……我被景玉王罚了几个月的俸禄……只能留在这里看孩子了……”
我一边拍着她的肩,一边道:
“好了好了,看孩子比打打杀杀轻松多了,虽然辛苦,但还有乳娘不是吗?你看,你和凌月不是还有个伴吗?”
我看向了凌月,此时的凌月正抱着孩子对我笑,道:
“自从我们家娘娘去世之后,我是娘娘的陪嫁丫鬟,也没想过出府去。我便在这景玉王府无所事事,只能帮着乳娘看看孩子。”
她对正妃的忠诚是肉眼可见的,所以,我不害怕在她身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摘下斗笠,看向两个孩子。
我抱了一回,萧羽便冲着我笑。千尘说笑道:
“咱们小世子还是认亲娘的。”
我掂了掂手里的孩子,对千尘道:
“这孩子这么亲我,你说我将羽儿带走怎么样?”
这可吓坏了千尘,千尘连忙道:
“夫人,您别跟我开玩笑啦。我把曾经的景玉王妃娘娘守丢了,如今要是再把小世子给弄丢了,景玉王要扒了我的皮。”
她的反应有些好笑,我连忙对她道:
“跟你开玩笑的,我还难得带孩子呢!”
我的目光又看向了凌月手里的萧楚河,萧若瑾曾经说得没错,这孩子长得很像正妃。
从他稚嫩的眉宇间,我似乎又见到了那个温柔的正妃。
“夫人,自从你离开天启城后,两位王爷在府里呆的时间更少了。王爷回府,也只是来看看两个孩子。”
凌月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着,这话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但谁不知道他俩只是为了皇位,我的离开很凑巧而已。
千尘接过羽儿,对我道:
“所以夫人此次回来,要呆多久?”
多久嘛,这是个问题。那就要看天启的进程多快了。
我对她道: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姐姐的事情吗?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姐姐正在青王身边。”
人人都知道,那青王是几个皇子里最不省油的灯。千尘听见青王,也不禁有些惊讶,连忙道:
“姐姐在青王身边?那姐姐还好吗?”
我继续道:
“八王之乱已起,我就是害怕你姐姐不好了,所以连连夜回来。”
天启城里,春雷阵阵,春雨沙沙。
两个孩子开始哭了起来,我让凌月和千尘将孩子交给乳娘,随后带着千尘出了景玉王府。
天启城外,一个小茶铺里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高手。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吟诗的正是带着斗笠的无天,见我来后,他摘下了斗笠,继续道:
“在姑苏还顺利吗?”
我抿了一口盏中的茶,回应道:
“自然是顺利的,我见到了你们天外天的二公主,她是个可爱的姑娘。”
说起玥卿可爱,无天都笑出了声。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对我道:
“天外天的二公主玥卿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天外天常年居在严寒地带,也只有她一人四处游玩,过得逍遥自在。”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了他的一位好兄弟,无法。这么久以来,确实没有见到过无法。
“无法去哪里了?”
无天只是饮下杯中的茶,道:
“他啊,早就回天外天了。我与他原本是同门师兄弟,常年形影不离。但那年他却不肯为我解毒,我们也就分道扬镳了。”
对于同门师兄弟因为我而分道扬镳,我感觉有些差异,但这也说明他们的友谊也不坚固。
正说时,只见远处飞来一行人。
一人穿着一袭黑斗篷,手里握着长剑。其余围困他的五人,正是天启皇城里的五大监。
五大监拔出剑,将那黑衣人围得团团转,但那黑衣人去不慌不忙,说着:
“倒是荣幸得很,能让五大监亲自来围剿我。”
说罢,五人齐齐冲了上去。那黑衣人手里的剑出鞘,在五人的围剿中游刃有余。
一时间剑气搅动空中的春雨,五大监齐齐制裁他,却被黑衣人招招破解。
我与千尘,还有无天在一旁的茶铺里观战。
那掌香大监瑾萱纯属是在摸鱼,没有一剑是打在那黑衣人身上的。
正焦灼着,只见天外飞来一掌,打在那黑衣人头顶之上。
防御的剑断成了两节,黑衣人却仍然立在原地。
浊清收了掌法,对黑衣人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现出真身吗?”
浊清质问黑衣人,这不禁让我猜测那黑衣人的身份。
我想起唐门的试毒大会时,他也是这样出场的。
“难道是他?”
我轻声呢喃着,无天问道:
“难道,你认识那黑衣人。”
我又饮下一盏茶,悠悠道:
“或许吧,只是没想到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天启城的事情。”
远处,那黑衣人冷笑着,摘去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了熟悉的面容,漫步尽心对几人道:
“怎么,舍得离开太安殿,是害怕错过杀掉我的机会吗?”
那人正是南宫春水。
用南宫春水引出五大监的办法,确实不错。想来,那或许是萧若风求了许久,才求得自己师父出山的吧。
李长生确实是天下第一,但五大监只认李长生。此时的浊清指着眼前的南宫春水,厉声质问:
“你是何人?你不是李长生?”
南宫春水笑出了声,调侃道:
“我就是李长生啊,你们不是要杀李长生吗?如今的李长生卸去了一身功法,成了个年轻儒雅的读书人,这正是你们杀他的最好时机啊。”
浊清表示,不相信。
“若你不是李长生,却引我们出天启皇城,耽误我们的时间,那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罢,气团在掌中汇聚,五大监以剑为介,将浊清手里的气团攻向南宫春水。
此时,天启城外狂风暴雨,却从未沾湿南宫春水的一片衣衫。
只见他缓缓飞身而起,用手指轻易地破解了绝杀。
五大监被震得四散倒去,吐出鲜血。浊清嘴角也挂着一丝血迹。
南宫春水凌于空中,空旷缥缈的声音响起:
“诸位杀不了区区一个南宫春水,还想要杀天下第一的李长生吗?”
随后,万千的雨水化作了一把把飞刀,朝着几人刺过去。
浊清一卷自己的衣袖,拦住飞过来的雨水,带着几人仓惶离开。
我默默吐槽,南宫春水和李长生一样难杀。
在抬眼时,南宫春水已经出现在茶铺里了。而卖茶的小二早已被吓破了胆,不敢出来迎客。
无天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摆出了防御姿势。
南宫春水只是淡定地坐了下来,随后道:
“我只是想讨一口水喝,各位没必要这样对我吧。还是王妃娘娘记得我的好啊。”
正说时,我已经将倒好的茶递给了南宫春水,南宫春水看着盏中的茶,道:
“这茶倒是比你那酒还毒。”
说罢,那盏茶随着南宫春水的衣袖,直直飞到那卖茶的小二头上,将那小二的脑袋砸开了花。
我不禁感慨:
“太过残忍了些。”
南宫春水又亲自换了一盏茶,说着:
“那茶里可是下了牵机毒,王妃娘娘,你确定你没有中毒。”
真是防不胜防,我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不适,好在南宫春水递过来一杯他亲自泡的茶,道:
“解药,喝了吧。”
见我饮下了杯中的茶,南宫春水又对一旁还防备着的无天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喝了这茶。”
无天还是怕死的,也不顾了这南宫春水是不是他的敌人,他便将南宫春水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
我望着桌上原本的那壶茶,叫住了南宫春水刚想要倒掉的冲动,随后拿出身上的瓶子取了一瓶。
南宫春水不禁笑着说:
“几年过去了,你还在养蛇蛊。不知到何种进阶了?”
我不理会他,至于蛇蛊到什么进阶了,自然要隐瞒。
“不如,让我的灵蛇咬你一口,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的提议被南宫春水拒绝,他连忙道:
“那蛇上回咬我的那一口,现在还疼呢。”
南宫春水见无趣了,只得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着:
“天安殿事变,若你们不赶紧赶回去,怕是见不到想见的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