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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叫,温君怡。”这是我胡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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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天启,一旦被影宗和朝廷的人知道了,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我又找了一趟王府里的那位正妃娘娘,她很欣慰我能走出这个王府,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切安排妥当,又有那位打掩护,我一剑一马,离开了天启,赶往唐门。手腕上,还有一蛇。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转眼春光落尽,这一路南下,我看见江湖少年的英姿飒爽,万丈豪情,这是我身在王府里最羡慕神往的。
一骑闯入剑门关内,美酒自剑锋而过,滑入喉中。有人摔杯飞身而去,想与那剑门关里神秘的剑仙试剑。
有人骑驴漫步,云彩在狭窄的蜀道上架起一所云桥,骑驴踏上那座云桥,去往崎岖而神秘的山谷。
剑门关内每天都上演着各种试剑,看那一剑开天门,光寒十九洲。就连缠绕在我手腕上的小青都不禁一个劲儿地往里钻,避其锋芒。
我将被剑气卷起的面纱放下来,接着安慰蛇小青,道:
“我们初入江湖,只要不主动招惹别人,便不会碰上那样的剑术。”
说罢,我从别在腰间的笼子里拿出一只壁虎喂给它,它才淡定了一些。随后在一旁的摊子上买了个斗笠,重新遮住了面容。
正走在我前面的是个身形高大,扎着高马尾,手持一把银月长枪的年轻男人。身边还有一位年龄相对比他大的男人,男人的打扮与他截然不同,只见那他逢衣浅带,发髻中扎着一根药簪,是何等简朴素雅。
拿着枪的男人低着头,跟在那位身后听着训斥。
“司空长风啊,为师早就告诉过你,你若肯留在药王谷继承我的衣钵,我保证你余生没有后顾之忧。只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耐不住药王谷与世隔绝的无趣时光罢了,总是想着仗剑天涯,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了。为师今日出谷啊,是来参加唐门的试毒大会的。”
男人说罢,那个叫司空长风的年轻人连忙跟上男人的步伐,迫切询问道:
“师父,您只是来参加试毒大会,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他那师父笑了笑,最终从袖中取出一袋东西递给司空长风,笑道:
“哪能忘了我这宝贝徒弟啊,为师我也不忍心看你暴尸江湖。”
司空长风终于得了自己的东西,脸上的笑容藏不住,连忙将师父给的药收起来,最后才抱拳道:
“长风,谢过师父。”
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画像,见那人和画像上的人甚是相似。而画像上的人是大名鼎鼎的药王谷谷主,辛百草。这也是我此行要找的人之一。
这辛百草常年居于药王谷,也只有一年一度的试毒大会能请他老人家出谷了。
我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司空长风放枪的凳子上,与他们拼了一桌。
正在喝茶的司空长风和辛百草都抬头看我,斗笠垂下的帷幔将我的样子挡了个全,我却可以从帷幔缝隙里瞧见他们那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司空长风先开口道:
“姑娘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我们还有几位朋友马上就到了,你还是去别处吧。”
我不理他,只是盯着辛百草莫不作声。司空长风又下了一次逐客令,好在还算是客气的。最终还是辛百草开口解围:
“要不我说你情商低,遇到这样好看的姑娘,你只想着将人赶走。这凳子坐一下就坐一下,大不了等你的朋友来了,再去找个凳子嘛。我看啊,这位姑娘是来找我的。”
司空长风听罢辛百草的话,终于可以安心坐下来喝茶。我望着对面的辛百草道:
“药王大人,我此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辛百草打量了我一番,饮下一杯茶,道:
“我看姑娘也不像我这个徒儿,姑娘没有顽疾在身,所以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我放下手中的剑,露出手腕上缠着的小青给他看。对于这样的小把戏,辛百草自然是见怪不怪。解最初级的蛇蛊,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吃饱的小青趴在手腕上一动不动地打瞌睡,我戳了戳它的后脑勺,对辛百草道:
“实不相瞒,我的家族是个养蛊世家,可我从小因为身体不好,被寄养在别处。等到及笄之后才被送回家,我才开始炼蛊,家里的父亲偏爱其他的兄弟姐妹,不肯诚心教授。可若等我的哥哥继承家族长老的位置时,我还没有炼出蛇蛊和解药,我将会被赶出家族。而我的母亲身份卑微,只是父亲的侍妾。我若被赶出家门,也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母亲。我此次前来,就是来找药王大人学习炼蛊。”
我的一番话言辞恳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算再不问世事的辛百草也有所动容。但最先动容的是一旁的司空长风,当我编撰到自己的身世时,他投过来同情怜悯的眼神。
辛百草还未开口,司空长风却先道:
“师父,这姑娘不容易,您就帮帮她吧。”
辛百草一巴掌拍在司空长风的后脑勺,然后听见司空长风一声惨痛的尖叫。
辛百草痛骂自己的徒弟:
“为师有你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徒弟就已经够头疼了,更何况为师那里叫药王谷,不是蛊王谷。为师刚说你情商低,你就马上关心起姑娘了,你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为师了解蛊毒吗?”
司空长风捂着脑袋,转头询问我:
“哦哦,还未敢问姑娘芳名呢!”
我大脑飞速旋转,最终有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叫,温君怡。”
温君怡三字一出,辛百草不淡定了。立马追着询问道:
“你是岭南温家的?”
我点头,看他兴奋不住,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辛百草继续问道:
“你是温壶酒的什么人?”
我淡定回应:
“药王大人不要误会,岭南温家是个庞大的家族,其中细分很多个小家族,我只是旁枝中的一支罢了。我自然听闻过,也见过温壶酒的事迹,但温壶酒不一定认得我。”
辛百草心情大好,知道我的身世之后,他拍手叫好。这让一旁的司空长风有点摸不着头脑,随后问道:
“师父,那温壶酒是我兄弟的舅舅,也是介绍我来找您的人。师父知道了温姑娘的身份,为什么这么兴奋?”
辛百草忍不住骂了司空长风一声猪头,随后拉着道:
“温姑娘你放心,我看你这蛇蛊养得极其有天赋,你想学养蛊,我可以想法子教你。你想学制作蛊毒的解药,这很简单,我直接把解药的配方给你。”
我连忙谢过辛百草,辛百草高兴得手舞足蹈,遂对司空长风道:
“傻小子,那个温壶酒总是给我找些不痛快,如今可算是让我遇到了他的族人。没想到啊,岭南温家原来是这样的,等我培养出一个蛊毒奇才,直接碾压温壶酒一头,看他还有什么神气的。”
司空长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师父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可惜了,这些都是我胡诌的。我要的可不是碾压温壶酒一头,而是成为这天下最厉害的蛊王。
司空长风没有等来自己的好兄弟,辛百草不乐意了,遂带着我往前走。司空长风非常纠结,犹豫再三之后也跟了上去。前往唐门试毒大会的路上,我们三人一同前行,一路遇上的用蛊用毒之人也越来越多。
苗疆蛊女的漆黑色灵蛇盘在银帽上,吐着猩红的信子。江南制毒的老板也千里迢迢赶来唐门,就连湘西赶尸女也来凑热闹。
其中不乏各种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门派,今日的唐门门庭若市。
辛百草指着苗疆蛊女的灵蛇道:
“你看人家的蛊毒,若是被那灵蛇咬上一口,人这辈子算是废了。”
我看向那位苗疆蛊女,她转头看我的姿势和头上的灵蛇同步。那样的眼神里充满了诡谲,让人不敢与她对视。面对这样的大家伙,手腕上的小青又开始不淡定了。我在心里大骂它一句:
“你主人都还没慌,你慌什么?我们又不跟她打。”
好在有一圈帷幔挡住,苗疆蛊女环视一圈之后眼神回到了自己的身前。我连忙拉过一旁的辛百草小声问道:
“难道药王大人也没有办法吗?”
辛百草冷笑道:
“世间还有我辛百草解不开的毒吗?我这就教你最基础的解蛊秘方。”
我翻开准备好的本子和炭笔,打算记录下辛百草所说的秘方。这却让辛百草很吃惊,辛百草眉头紧锁,道:
“秘方应该记在脑袋里,而不是纸张上。若养蛊毒的人,把解蛊的秘方写在纸张上,那下蛊的用意是什么?”
我却没有停下自己的炭笔,抬眼望着他道: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辛百草扶额,没想到遇到的这个温家人比自己的徒弟还迟钝。辛百草抢过我手里的笔和本子,随后一顿龙飞凤舞。写罢,他将本子递给我,道:
“阅后即焚!”
我盯着那一团如同麻线般潇洒的字迹,最终没从中看出来个所以然。我指着那一团麻线,向辛百草问道:
“药王大人,这是写的什么?”
辛百草撇了一眼,遂不耐烦道:
“那是我即兴作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