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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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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还以为会是你们不相上下的互殴,这完全就是你殴打老人嘛。”周棋司边从衣柜爬出来,边不满的抱怨道。
“你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纪了,还和我互殴?”文怀风不屑地俯身看着已失去意识的太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遗憾地摇了摇头。
“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你打死了?”周棋司蹲在她身边问道。
“可惜了,并没有。”
“那我们要不要给她……”她还看着文怀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行,他要是死在这,相府,将军府和宁王府都要牵扯进去,我可不想为了他赔上自己后半辈子。”文怀风嫌弃的在身上擦擦手,才拉着她起身,环顾四周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既然不能杀他,那咱们麻溜跑路吧。”
“嗯,确实。”文怀风刚想走,又蹲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其中的药丸倒入太子口中。
“这是什么?”周棋司好奇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期待着它是什么随意控制人的灵丹妙药。
“为他专门调制的好东西,好用不危害生命。”
“好了,走吧。”文怀风将药瓶收入怀中,拉起她就往外走。
她是没想到二人非常顺利离开了将军府,没有收到任何阻拦,也无人在意身旁穿女装的文怀风。
回到宁王府她就死活赖在文怀风书房,看他当真清心寡欲练了一下午字。
“你说……太子为何如此猖狂,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憋了一下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连我?我可只是个不得权的闲散王爷,不放在眼里不是件十分合理的事吗?”文怀风也不生气,声音毫无波澜回道。
“那……”她眼珠一转,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话说我今日在相府遇到了周洛茵,她看起来似是有些癫狂,且当时就是她抱住我哭喊,我就失去了意识。”
“而且她说什么……”她单手支撑脖子思索了片刻,“不要替我,都是我害她的。”
“所以……”文怀风提笔顿在原地看着她,等她继续开口说下去。
“我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且因为我……嫁给了你,所以她需要替代我去做某件事……例如嫁入太子府。”她没有感受到来自文怀风的视线,依旧用手支着脑袋,目视远方说道。
“有些道理,过几日我去会会她。”文怀风手中的笔又落到纸上,行云流水一般挥洒着。
“不如……我邀请她在府外会面?”
“不行。”文怀风手中笔重重顿在原地,墨汁几乎浸透纸背,“现下你是离了宁王府就有被掳走的危险……日后,除非同我一起,不然你都不要出门。”
“这怎么行?每日待在府中多闷啊。”周棋司不乐意的叉腰看着似是在认真写字的某人。
“若是哪日你被太子掳了去,而我正好不能及时赶到,你当如何是好?”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周棋司也知他所言极是便也不再开口驳斥,闷闷不乐趴在桌上,
“唉,你说我们何时才能查清她痴傻的缘由,我何时才能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太子如此执着于我,是不是因为我是嘉宁的女儿,得不到母亲就要得到女儿。”
文怀风终是放下手中的毛笔,到她面前坐下,看周棋司就像温顺的狗狗那样伏在桌上,忍不住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总有一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莫要急于一时,现下最重要的便是保全你的安危。
“确实,不过当时为何会与我一同演戏,若是那时你就撇清咱俩的关系,不就不需要卷入这趟浑水?”其实她是想问文怀风是不是摸摸暗恋原身多年,但想到他们这架空朝代应该比较保守,连忙换了个问法。
“我不过是想调查你到底是是派来冒充她的……没想到你来历如此不同寻常,或许……你到这来就是为了让她不白白死去。”文怀风眼神越过她,看向她身后不知何处,淡淡地说道。
“你……为何要无缘无故为她调查多年?”
“不为何。”文怀风不愿再同她多说,起身便要离去,“你也不必多想,一切自有定数。”
看着文怀风背影做了个鬼脸,她才慢慢起身,
“还不为何,鬼才相信。”
夜幕降临,周棋司待在熟悉的房中,心思却如何也静不下来,时刻害怕屋中突然跳出几个人把自己带走。
“小姐,你这是?”小翠看她披上外袍就要出去,疑惑不解地问道。
“啊!我突然想起一事要同王爷商议,你就先下去歇息吧。”她是不可能告诉小翠,自己现在害怕一个睡,需要去安全的地方待着。
小翠虽是不解,但也不敢多问,看着她疾步朝外走远后才合上房门,朝自己卧房走去。
周棋司紧赶慢赶,总算是来到文怀风屋外,正巧他还开着门在桌前看书。
“没想到王爷如此喜爱读书。”她丝毫不觉害怕,走到桌旁桌下,似是回到自己房中一般自在。
“您这是?”文怀风不解地看着她。
“王爷,多谢你下午的在书房的提醒,我回去认真斟酌,认为您说的十分有理,决定日后要时时同你待在一起,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危。”
文怀风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我怎么记得我说的是不要随意离开王府,并未让你时时待在我身旁。”
“哎呀,王爷,我这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嘛。而且你我本就是夫妻,睡在一起也十分正常。”她甚至开始想小时候向父母撒娇那样,双手揽着文怀风脖子摇晃起来。
“我保证绝对不对你有多余的动作,真的就是乖乖睡觉。”
她又一下给文怀风锤背,一下捏肩膀,闹得他只得答应她和自己同睡。
目标达成后,周棋司不再多费力气,老实抱了床被子躺下睡觉。
看得一旁文怀风无奈笑着摇头。
听了文怀风的建议,老实待在宁王府,确实没有再遇到被绑走的事,只是日子过得也甚是无聊。
宁王府虽然大得像一个自然风景区,但每日在这景区闲逛也会腻,周棋司感觉自己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鸟,抱住了人身安全,也失去了人身自由。
“小姐,你看看这是什么?”小翠兴高采烈地拿着个东西走到她面前。
“什么?”周棋司没精打采地答道。
“你快起来看看嘛!这可是王爷派人送来的风筝,专门给小姐你解闷的。”小翠像献宝似的在她耳边介绍道。
“风筝?”听到这周棋司确实来了精神,她记得府中有块空旷的空地,确实适合放风筝。
“啊,小姐你看着风筝飞得真高。”小翠站在她身旁兴奋地指着在变得极小的风筝。
“是啊!我可从小就是放风筝高手!”周棋司也得意地自夸了起来。
“小姐,你说什么呢?一起你可没放过风筝。”
看小翠不解地看着自己,她才想起来她和原身的以前可是大不相同。
“我记错了,你来放吧,王爷来找我了。”将手中握着的线桶丢给小翠,她轻快地跑到一处花卉前,钻到那遮蔽后,
“你怎么躲在这?偷偷看我放风筝呢?”
文怀风抬手示意一旁侍卫退开,才看着她开口:“怎么不放风筝了?”
靠着文怀风坐下,她才得意洋洋看着他说:“我累了,不玩了。”
“正好,我和你说说最近收到的消息吧。”文怀风目光意味不明的跟着不断降低高度的风筝。
“进展?调查出什么了?”听到这她止不住提高音调,期待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
“你……与周洛茵感情如何?”
“啊?”她不解地看着一脸悲痛看向自己的人,老实开口作答,“不如何,她怎么了?”
“今日她被赐婚……与太子。”
“什么?难道她说的代替我指的是这个?”周棋司眼睛瞪大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而且她近日神志越发昏蒙,和你以前几乎相同……”文怀风不自觉伸手抵住下巴,压低声音说:“为何她变得如此模样,太子还要求娶她?太子与下药是否有些为人不知的关联?”
“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听到这消息,她彻底懵了。
如果按照文怀风说的推下去,就很可能是太子好这口,而相府有人投其所好,毒傻原身多年,不想阴差阳错间她来了。如今又对周洛茵出手,难道大夫人与太子过节多年?
还是说实际真正的幕后之人是他们的父亲……想到这她只觉一阵恶寒,不敢相信这个推测。
文怀风也坦诚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其中缘由,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消息,太子每年都要收许多年轻女子入府。她们入了太子府便再无消息传出。”
“按照常理,过了一定年岁的侍从都会统一发放一笔赏钱,再遣散出府。他府上只进不出这么多年,人数却并无太大增长,这也是个谜团。”
“这……该不会他是食人族吧?”周棋司真是越想越害怕,要不是文怀风每次都刚好赶到,她怕不是已经被老太子生吞了。
“在想什么呢?”文怀风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刚才沉重的氛围在这句话之后也消失无踪。
“那我能做什么?”她等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向文怀风,如今她也离不了宁王府,出去了别说是帮忙,不捣乱就不错了。
“静观其变,如今事态还不明朗,咱们再看看吧。”
荷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格外晶莹剔透,不是闪耀着微光。荷花在池中尽情绽放,花蕊睁着展露风情。
“老爷!”坐在高位上那人终于忍不住摔下手中的茶盏,立于屋中的女子眼泪住不住留,眼中半是恐惧半是坚定的看着那人,“你真忍心我们的女儿入了那魔窟?”
"夫人,如今洛茵日益疯癫,入了太子府也算是个好去处,日后太子登上大鼎也定不会辜负她的。"相爷忍住怒气,压低声音说道。
“不,洛茵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日后好好修养定能恢复如初。”大夫人更是坚定看着相爷。
她才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身旁人,这些年只将逝世多年的嘉宁当做唯一的敌人,如今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大夫人用力抹掉眼上的泪珠,看向怒目瞪着自己的相爷:“妾身恳求老爷为我们女儿推了这么亲事,给她留条活路吧。”
“哼!”相爷终是恼羞成怒,挥袖起身快步走到大夫人面前,死死盯着她开口:“你想都别人,莫要因为你一时妇人之仁碍了我坦荡仕途。”
“老爷……”大夫人眼眶中不断用处大滴泪珠,看着相爷用力摇头,脖上暴起青筋,“老爷,我们的女儿……抵不过……你的仕途吗?你都已坐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还要什么仕途?你要谋权篡位吗?”
“胡说!”相爷双手合力紧紧握住大夫人脖子,目眦欲裂紧紧盯着他,“没有人能阻碍我的仕途……就算是太子看上了你……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大夫人泪眼婆娑看着相爷模糊的背影,眼泪更是止不住。不过半刻她强打着精神,缓缓起身,
“洛茵,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周棋司坐在花池旁,无聊地伸手拨弄着面前的荷花,目光不知聚焦于何处,口中碎碎念着:“无聊……真是太无聊了……”
“小姐。”小翠看她似是痴傻的行为,担心地看着她。
“唉,其他女眷都是如何打发时间的呀?小翠。”她眼神无光地看向小翠,真诚地发问。
“打发时间?之前大夫人会做女红,插花,看史书,还有处理府中各项事务,每日都挺不太闲暇。”小翠如数家珍的给她盘点起她知道的事。
“算了,那还是闲着吧。”小翠没提出一项,她的头疼就会增加几分,做这些事不如继续闲着。
“之前大小姐会经常读诗,想来你会喜欢。”
“不了,我不识字。”她理所当然瞪大双眼看着小翠。
小翠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伸手将嘴巴捂住,自责地低下头。
“没事啦小翠,就算识字我也定是不会爱读书的,还是不识字得好。”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起身拍拍裙子拉着小翠就要往外走,“走吧!咱们去摘些荷花装点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