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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疏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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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本以为利斯只是性格比较开朗，没想到居然是脑回路清奇。
主动送死还能笑得出，看来是在和平的环境生活的太久了，才养出了这种近乎愚蠢的自我奉献精神。
果然，S级哨兵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江安难得感到棘手。
大汉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利斯。
利斯说：
“因为工兵虫的习性就是优先捕捉精神等级更高的猎物，向导第一位，哨兵其次。”
“所以要是虫群暴动，那最先找的肯定是我。反正都打不过，我跑得快，把虫群引远一点，求援的速度快一点，说不定大家都不会有伤亡。”
大汉看着利斯的笑容说不出话，只能无言地拍拍他的肩。
几分钟后，佣兵把所有人都找回来了。很可惜，其他人里没有一个是哨兵或者向导。
三十几人聚集在虫巢残骸的边上，利斯把目前的情况和诱饵计划跟他们说了。
还是艳阳高照的白天，层层叠叠的树叶遮蔽下，阳光零零散散的一束束撒在森林里，静谧中带着清新自然。但现在，这个让人会不自觉放松的环境里，他们却感到了不安。
站在草地上的三十多人一时间都安静了，目光各异地看着江安。
沉默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人开始质疑这套说辞。
对于他们来说，虫群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就好像有人告诉你早就灭绝的恐龙突然出现在身边一样。
于是纷纷争论起来。
“军队又不是吃干饭的，五年都没出现的虫群恰巧被我们碰上？磁场异常大概是其他原因，还是等救援吧……要是乱跑反而容易送命。”
“我觉得不排除虫群的可能。与其等救援队发现失踪后搜索过来，不如一起往外面走走，一举两得。”
“说的容易。走？物资和信号报警都在飞行器上，要是错过救援怎么办？”
“以防万一，我们佣兵队要走。到了有信号的地方会发救援的。你们要不要一起走，自己看着办。”
“那个……这位哨兵小哥刚刚说，他可以把虫群引远一点……”
“有道理！既然是哨兵，万一真的遇到了也能把虫群甩掉吧？如果不是虫群就更好了，等救援来了，在附近找他就好吧。”
利斯听到这句话，冲那人点头：
“放心，我跑的可快了，全校名列前茅。”
其他人都觉得是个好办法。但江安知道，一个综合实力B且没有对上过虫群的新人哨兵，绝对活不下来。
转头看向身边被撞碎的白色虫巢残骸，熟悉又陌生。这样的残骸他见过太多。破碎的白色混合着虫子和人类交叠的尸体，空气充满了焦臭的气味，但因为闻太久了所以就感受不出怪异。
今天这里又要多出一具尸体吗？不是为了对抗虫子入侵，而是因为阴差阳错救了他，所以要死在这里。
现在的江安只剩下一个办法。
那就是，用他的特殊精神力替哨兵“疏导升级”。
他之所以被称呼为撒旦，就是因为这个能力。
这是只有他能运用的能力，一旦被暴露给军部的人，真实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
江安也不是很想，把这残忍痛苦的一面施加在一个乐观积极的年轻人身上。
但现实没给他时间思考太多，一声堪称尖利的鸣叫声传来。那不是单纯的刺耳，更像是直接给了大脑一闷棍。
除了江安，所有人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有几个身体素材差的人还流下了鼻血，摇摇欲坠地就要倒地。
江安趁大家都在恍惚，径直从佣兵大汉腰间抽走了能量枪，指了指东北方向：
“你们往那边走，要快。他和我会往反方向引开虫群。”
然后就捉住了利斯的手臂：
“跟我走。”
利斯就这么懵圈地被江安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离开了飞行器，走了一段距离。
等江安停下了，利斯才反应过来：
“江安先生，你可以不用和我一起去的啊？”
江安说：
“你当诱饵，只会死。”
利斯纠结地抓了抓头发：
“其实我跑步还是很快的，你如果要一起反而麻烦……”
想到等一下这个年轻人可能要遭受的折磨，江安尽量温柔地问了一句：
“你怕痛吗？”
“啊？什么意思？呃我、我还是挺怕痛的……”
“但痛比死要好。”
没等利斯反应过来，江安便伸出一只手盖住了他的双眼，掌心贴住他的眉心：
“一分钟。”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
“忍不住可以咬。”
“什么意……？！”
一刹那，仿佛全身被来回碾碎的痛苦突然间爆裂开，从头到脚的细胞被细致入微地一点点破碎。此刻，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消失了，陷入一片空白，只剩下疼痛在回荡。
如果世界上有地狱，那么这就是了。
全部的肌肉失去控制，利斯整个人顺着重力跪了下去。
江安单膝跪着，把枪放在地上，把人从身后半拥住。在他无意识的惨叫即将出口的刹那，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感受到温度的瞬间，利斯就狠狠咬了下去，血从齿间溢出，几乎要把虎口的那块肉咬下来。
他的眼神已经失焦，身体在颤抖，忍不住想蜷缩起来寻求一种安全感。耳边嗡嗡的听不到声音，汗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很快湿透了衣服。
因为太痛苦了，利斯甚至恍惚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就在他逐渐感觉整个人要淹没在痛苦中，就这么失去意识死去的时候，剧痛如它来时一样，如流星划过天空般快速消失。
捂着眼睛的手松开的同时，他听见耳边有人对他说道：
“做的很好。”
比起之前江安冷静且毫无起伏的声音，这句话带着温柔……也有些许虚弱。
虚弱是当然的。因为刚刚江安承受了和利斯同样的痛苦……还要加上脑海中精神力耗空的刺痛。
只是他多年来早就习惯了，除了脸色白了一点，喘气稍微粗重了一点以外，样子和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这就是江安的特殊精神力，疏导升级。
在他的精神疏导后，哨兵的各种能力会获得暂时性的恐怖提升，且在恢复正常以后比起原本的水平也会上涨。
然而，本该是像春风一样轻柔，像流水一样舒适的精神疏导，在他身上却如同炼狱一样……不论是对于疏导对象还是对于江安本人，都是炼狱。
只是这一点，因为各种原因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精神疏导之后，向导还能勾连哨兵的精神力进行作战指挥，但他现在这个残破的精神域已到极限了。
只能作罢。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你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力会得到增强。之后，听我指挥。”
江安觉得他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刚想把怀里的人丢下地，袖子却一股微弱的力道被拉住了。
利斯蓝色的眼睛恢复了聚焦，对着江安笑了下。痛苦的余震还在，他的声音还有些抖，却阻止不了好奇的语气：
“江安先生，原来你是向导啊？
